“这个会决定你们和谁成为室友。”
小留读完任务卡,指挥他们:“一个人抓一个线头往外拽。”
沙马赤尔和阿满则同时比出“请”的手势。
于是,过家家一样,四人一人捉了一根,用力一扯,盒子吧嗒一下四散开来,里头是一团彩纸。在力的作用下,绳子扯开、绷紧,逐渐从彩纸碎屑里浮出。
南乙没怎么使力,却感觉自己的手被连带着拽动,沿着线望过去,是那只纹满花树的手。
接着,两双眼也对上。
“啊。”秦一隅笑了笑,拽着绳子拉起了南乙的手。
“你好啊,室友。”
作者有话说:
【【Crazy Band小剧场】】
——[小剧场1]——
搬进CB宿舍的第一天,南乙发现,碎蛇三人组的话比他还少,但他们经常会低头捧着手机,手指飞快打字。
出于好奇,他问了同为贝斯手的小留。
“你们每天靠什么交流的?”
小留一愣:“啊……”
他将手机展示给南乙看,“我们有wx群呀。”
南乙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小留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立刻收回手机,脸涨得通红。
因为他们的群名是:
谁再戴错面具就互(3)
想到他们四人好像连个群都没有,于是南乙回去之后,也建了个群,把其他三人都拉了进来:
[恒星时刻(4)]
五分钟后:
[秦一隅修改群名为“宝宝巴(4)”]
三小时后:
[严霁修改群名为“重生后恒刻在疯乐排行榜前(4)”]
两天后:
[迟之阳修改群名为“这b赛比得好想(4)”]
——小剧场二——
南乙在和uka的对决调整获胜后,在cb内部一下子名声大噪,许多人跑过来看他排练,也有不少贝斯手前来请教切磋,南乙也很享受和他们一起玩音乐,包括uka本人。
[恒星时刻排练室]里:
uka:你上次那个贝斯线我回去扒了一下,真的太有意思了,而且我想到一个新的,可以融合同一个riff里,你……
南乙:我知道你意思了,我试试……
两人非常投入地练琴——
一旁假装睡觉的秦一隅内心:
拜托大哥,你要弹多久啊蹦蹦蹦的我脑瓜子都被你弹懵了!
南乙你都没跟我说这么多话!不是我才是你偶像吗??
南乙你别搭理微笑哥了
不是你怎么也笑了?
那个红毛金丝熊呢?能不能把微笑哥弄走啊!看在你之前也是我粉丝的面子上……
[不烬木排练室]里:
程澄(怨念脸):我也想去隔壁看秦一隅,但是我怕被乐不思蜀的uka气死(咬牙切齿)
[食堂]:
严霁带着迟之阳和碎蛇三人组在小超市采购完两大袋零食,走到柜台拿出钱包。
“帮我结一下帐谢谢。”
碎蛇:哥哥真好(感激涕零)
迟之阳(立马学习):哥哥真好!
(谢谢大家对疯乐小剧场的收看,今后大概率也会不定时发布在作话(如果你们喜欢的话))
第21章 玉兰花树
对于这个分组, 迟之阳表示强烈抗议。
但这是节目组的决定,在客厅众多机位的监视下,他也没办法真的撒泼打滚, 只能想别的办法。
“我们能不能轮换着睡?”迟之阳头发被他抓得乱七八糟, “一三五我和小乙睡, 二四六换回来。这样公平吧?”
秦一隅冲他微笑,一本正经问:“那能不能一三五你叫我爸爸, 二四六我叫你爸爸?”
“你!”
“怎么了?”秦一隅眨眨眼,“这不公平吗?”
迟之阳咬牙切齿:“秦一隅……”
“怎么了嘛,我是按照你的方法来的呀。”
两人正吵着, 南乙不知从哪儿拿来两个小面包, 一人嘴里塞了一个。
世界瞬间清静了。
“也没有第二个分组的盒子了 。”严霁对迟之阳耸了耸肩, “如果你实在不想和我一个房间, 我也可以在客厅睡的,反正沙发也很好啊。”
迟之阳立刻把面包拿下来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真行。
南乙差点笑出声。
“因为我小学时候就跟小乙睡,习惯了。”迟之阳小声说。
“小学?你们认识这么早?”严霁问。
“住楼上楼下。”南乙说, “迟之阳经常来我家吃饭,一起写作业,晚上没事儿就留下来睡觉。”
秦一隅阴阳怪气道:“真幸福啊。”
迟之阳道:“闭嘴吧你!”
严霁点了点头, 道:“没关系的,我以前加班也经常睡沙发。”
“不用!”迟之阳受不了别人委屈自己, “谁让你睡沙发了!这又不是加班,就算只有一张床我也不会让你睡沙发的!”
吃着面包的秦一隅悄悄冲严霁比了个大拇指。
严霁抿开笑意, 顺着动作看到他的手, 顿了顿, 还是开了口。
“一隅, 我一直想问, 你脖子上和手上的纹身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意义。
不知为何,秦一隅听完的第一反应是看向了南乙。
这简直是身体对大脑的叛变,根本没经过同意,也搞不明白原因。
莫名其妙。
他选择先说手的部分。
“以前上高中那会儿,我特别爱睡觉,经常换着地儿打瞌睡。其中我最喜欢、睡得最香的地方是一间自习室,就在我们学校艺术楼琴房隔壁。”
“那间教室的窗户特别大,被窗框分成好多格。窗外有一棵被养得很好很大的玉兰树,比颐和园乐寿堂那两棵还漂亮。每年春天开花儿,那面窗户就跟下雪一样,雪白雪白,风一吹,明晃晃的。”
他的形容尤其生动,南乙几乎能看得到画面。
但他转念一想,或许不是因为这描述,是因为他真的亲眼看到过。
花开得太好,雪白雪白,明晃晃的摇动着,桌上、墙壁上全是绰约的阴影,整间教室变成光影摇曳的游泳池底。
像梦。
“夏天的时候花就全落了,只剩下满树绿油油的叶子。”
他笑了笑,看向其他人:“你们不觉得玉兰树很有趣吗?开花儿的时候不见一片叶子,等树叶满得没处长的时候,又一朵花都没有了。”
他的视线瞟向很远的地方,变得很空,陷入回忆中。
“我总感觉,这世上的很多人、很多事儿,就跟玉兰的花和叶子一样,明明就在一个地方,但始终见不着面儿,就这么错过了。
就这两年吧,我老梦到以前,梦到那间教室、那扇被花塞满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一种暗示,所以就干脆纹到了手上。”
也盖住了车祸留下的伤痕。
迟之阳听着这些话,眼睛却不住地往南乙身上瞟。
作为发小,他很清楚南乙和秦一隅同在一所中学。南乙的书桌上有幅素描画,是那扇玉兰花窗。他看到过,是南乙画的。
这难道不是共同的记忆吗?他试图用眼神暗示南乙,让他也加入这个话题。
这样不就能拉近关系了?
可南乙一言不发,看上去像个一无所知的局外人。
他并不想揭晓这段共同的“过去”。
秦一隅的声音围绕着,落入耳中,南乙陷入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变得愈发沉默。剩下的字句不再入耳,很模糊,忽远忽近,直到秦一隅开始说起脖子上的纹身,他才又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