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看出了朱元璋的想法,十分无奈的踹了他一脚。
有着宽大的衣袍遮盖,这一脚并没有让臣子们发现, 只有朱元璋意识到了。
朱元璋有点不服气, 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问题……
吧?
不过从后世人的态度来看,他们是并不赞同自己的想法的。
朱元璋很自信, 他当然不觉得自己会有错,但是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 朱元璋也不得不表示:
你们这帮愚蠢的人,都不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朕就算是改了一些政策,那也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并不是觉得你们就是对的!
希望你们这些愚蠢的百姓能懂!
【当然了,别以为这些拥护朱祁镇的人就有什么好下场了。
这个例子还是石亨,不过他也有些自找的味道。
朱祁镇复位后,认为石亨有首功,封其为忠国公,特加恩宠,言无不从。
基本上也就和当时的王振差不多吧,当然了,石亨对朱祁镇并没有王振对朱祁镇那么重要。
但是石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估计是觉得自己可以取代王振的地位了,
权欲膨胀,他的弟、侄家人冒功进官者50余人,其部下亲戚、朋友等攀亲骗官者多达4000余人。
京师大臣,常被他借故逐出朝廷。
他还收受贿赂,提升孙弘为太仆丞;陈汝言、萧璁等六人为郎中;刘本道为侍郎。
一时间,石亨势焰熏天,利令智昏,一些企图升官的人都拜在他的门下,时有“朱三千,龙八百”的歌谣。】
【他除了携私愤杀死坚持抗击外侮的于谦、范广等重要辅臣,把曾给他提过意见的给事中成章、御史甘泽等九人贬黜官职外,
还大兴冤狱,诬陷耿九畴、岳正入狱,将杨宣、张鹏赶至边关。
将朝廷文职巡抚全部撤换成武将充任。
他将一切大权独揽,为所欲为地干预朝政。
每日进见皇帝,即使不召见,也借故入宫。
他说的事情,只要朱祁镇稍有不从,便骤然变色。
出宫之后,还大张声势,鼓吹自已的权柄。
这种踩着皇帝来抬高自己的事儿,就算是王振也不敢干啊!
毕竟在这个时候,皇帝说话还是挺管用的。
我给你脸你兜着,并不代表你可以来打我的脸啊。】
石亨:“……”
他现在还没有这个感觉呢,毕竟他也没有做到这个份儿上。
但是按照石亨自己现在的理解来说,这么做的大臣那是不想活了吧?
你是皇帝亲爹吗皇帝这么惯着你?
他之前还不满王振呢,现在做的比王振还过分……
石亨眼前一黑。
【石亨这还不满意,曾经奏报朱祁镇,要朝廷给他祖墓立碑。
工部要石亨请敕有司建立,翰林院撰写碑文。
不过朱祁镇在这上面难得清醒,朱认为自成祖永乐年以来,朝廷没有为功臣祖宗立碑的先例,让其自立。
这边没能搞成,石亨很快就换了个思路。
在朱祁镇命有司为石亨修建府第的时候,石亨便趁机显摆自己,最后建成的府邸富丽堂皇程度超越了规矩。
连朱祁镇在翔凤楼上看见后,也惊问“此谁家府第”。
可以说,就连王爷们的王府都没有这么夸张了。
就连石亨的侄子封定远侯的石彪,骄横也和石亨一般。
他们叔侄两家拥有数万材官猛士,朝廷内外将帅半数是石家的门下,京城的人莫不侧目相视。】
【这样的行为终究还是会招致祸患的,
天顺三年秋,石亨受其侄子谋反和凌辱亲王罪株连,停止上朝参见,削官为民,并究治石亨朋党,悉数罢黜。
天顺四年正月,锦衣卫指挥使逯杲上奏石亨心怀叵测,与其侄孙石后招权纳赇、肆行无忌,
并与术士邹叔彝等制造妖言,蓄养无赖,伺机察看朝廷动静,图谋不轨。
朝廷重臣恨石亨专政跋扈,皆言不可轻饶。
朱祁镇下诏令石亨下狱,以谋反罪处斩,并没收其家资。
二月,石亨病死狱中,石彪、石后皆处斩。】
【但是这个时候,距离其夺门之变拥护朱祁镇上位,也不过过了三年多的时间。
但是怎么说呢,多行不义必自毙,于少保泉下有知,陷害自己的仇人得到这样的报应,应该也会有所欣慰的吧。】
陈曦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不过以于少保“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性格,恐怕也不会因为这个高兴。
他会感念在这段时间的百姓被石亨欺压的辛苦,他会痛苦这段时间的国家被石亨耽误,他可能还会后悔自己为什么会举荐这么一个垃圾吧。】
于谦愣了愣,对于陈曦这么说,他心中真的是百感交集。
又有些伤感,又有些感动。
因为这个后人说的,真的在他的心坎里了。
他的仇人是不是会得到报应,于谦在意,却并没有那么在意。
“陛下……臣有罪啊。”于谦感慨道,“若非是臣……”
朱祁钰摇摇头:“于卿此言差矣,即便是你举荐石亨,也不过是他能力出众罢了。
只是没想到,此人虽然能力出众,却人品如此低劣。
若说你有失察之责是可以的,却也并非是有罪。”
于谦感动。
这才是他想要追随的皇帝啊!
朱祁镇那真的是……
听完朱祁镇所作所为之后,哪怕是于谦也难免在心中咒骂一番了。
有这样的皇帝,何愁大明不亡国啊?
日后若是还有人效忠大明那自然是更好,若是没有了,那也怪不得谁。
都是朱祁镇种下的因果啊!
至于陈曦还说了前面的太祖皇帝陛下和太宗皇帝陛下,哪怕是于谦都没有敢腹诽的。
对比起来,两人其实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不过怎么说呢,有朱祁镇这个例子在,就算是把宋高宗拉过来,形象都变得高大了几分呢。
【当然,正如同完颜构也有几分优点呢,朱祁镇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地方。
在朱祁镇复辟之后,他也是很玩了一手平衡的。
因为这些夺门之变的“功臣”们,自己内部也不是那么的平衡的。
虽然开始的时候,朱祁镇听着曹吉祥、石亨的话,将徐有贞及另一阁臣李贤排挤出朝,
但是朱祁镇也知道曹吉祥、石亨的跋扈,又在不久后重新起用李贤,抑制曹吉祥、石亨。】
【处置石亨的过程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在处置石氏叔侄期间,朱祁镇下令禁用“夺门”字样,
曹吉祥感到兔死狐悲,便与其养子曹钦密谋反叛,
于天顺五年七月初二日发难,被孙镗镇压,曹钦全族死于乱中,曹吉祥亦被凌迟处死。
经过曹石之变,朱祁镇才完全掌握大权。
他不仅重用李贤,还起用彭时、吕原、陈文等贤臣辅政,朝政得以恢复到他即位之初的三杨内阁那种良性运转的轨道上。】
【天顺年间的朱祁镇十分勤勉,他每天早晨五鼓初就起床,斋洁具服拜天,然后批阅司礼监送来的奏章,再拜谒奉先殿,接着上早朝。
退朝后即至文华殿,与有关大臣访问商议早朝未能断决的政事,然后下裁决。
处理政事完毕才进膳,进膳后又开始批阅章奏。
易决的即批出,有须仔细考虑定议的就送到内阁,令阁臣参决。
然后休息至申时,再次批阅奏章。
政事松闲时,午休后的那段时间则听内政,至晚上即休息。
至于母后处,朱祁镇则是每日一朝,有命则两日一朝,隆冬盛暑五日一朝。
闲暇的日子或是读书,或是观看射箭。
只看这里,他其实也是能称之为一个贤明的皇帝的。】
【转过头来说,无论是土木堡之变以前的王振也好,还是夺门之变以后的曹吉祥也罢,都是被朱祁镇重用的,
经过永乐到宣德年间酝酿的宦官政治正式形成,尤其是司礼监稳定地保持了对朝政的影响力,从而为某些特殊时刻“专权”宦官的出现提供了温床。
但是在曹吉祥政变之后,朱祁镇又重用李贤为首的阁臣,并正式确立了内阁首辅之职,
从此内阁政治出现不断发展的势头,由此奠定了宦权与阁权之间彼此制约的格局。
当然了,宦官干政的局面并不是因为朱祁镇出现的,
能够让宦官和内阁制衡,也算是没有那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