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潮抓住他的手,顺势在他唇上亲了亲,唇瓣被碾得发红后才念念不舍地松开,“听的,学长分析得真棒,他可太坏了,我们别管他了。”
宋时眠咬着唇,想着两人还在车里,被臊得脸颊发红,“你干嘛呢,我们还在街上!”
厉潮又亲了口,“车窗关着的,没人看我们。”
这是看不看的事吗?
宋时眠对某个色胆包天的人直接无语,他离开他的怀抱,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企图把话题拉回正道。
“你看他刚刚那个样子,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对了,他还用你的工作要挟我来着,他不会把你工作搞没了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厉潮好像不是超市职员来着。
宋时眠伸手挠了挠脸。
所以……其实好想也没什么问题?
厉潮伸手帮他把安全带系上,安慰他,“好了,别多想,我在呢,他翻不起什么浪花。”
宋时眠勉强把心放回了原地。
他时刻关注着厉潮,可没想到意外却先降临到他身上。
厉潮去上班,他跟往常一样在家听小说翻译,下午的时候却收到了负责人的消息。
那边委婉的表示后续的翻译工作不需要他了。
宋时眠听见这条消息的时候心底沉了一下,他问对方是因为什么?可那边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说了句不合适。只不过还算有良心,把他这几天的劳动成果结了工钱。
工作是陆林牵头介绍的,宋时眠没说,但他还是知道了。
他给宋时眠打了个电话,表现得比他还要气愤,“靠!太不要脸了,他们就是欺负你眼盲,说不要就不要,耍猴呢!”
宋时眠表现得比他冷静多了,“算了,人家好歹还给了点钱,也不算白打工。”
陆林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会,开口,“我去问了,一开始那边什么都不说,可架不住我死缠烂打,他提醒我说,是不是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宋时眠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林季同。
陆林又道,“眠啊,是不是我连累你了?”
宋时眠不明白他这话从何说起。
很快陆林就给了他答案。
“其实林季同过生日那天我跟他发生了点矛盾,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回家了,想着你们的关系,就没给你说。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他才对你下手啊?”
宋时眠万万没想到那天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跟你没关系,是我跟他闹崩了。”
陆林惊了一瞬,“怎么会?你们感情一向不是很好吗?”
宋时眠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把事情大致跟他讲了下。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后,手机里充满了陆林的国粹声,哪怕他把手机拿着远离耳朵,依旧能听清他充满穿透力的声音。
“不是我TM!他是什么品种的贱人啊!造谣你和他的关系还不说,现在直接还把你工作搅黄了,你等着,你爹现在就去他工作的医院,他不缺条腿我跟他姓!”
宋时眠着急忙慌的制止他,“陆林你冷静点,武力冲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陆林冷静道,“是解决不了问题,但会很爽。”
宋时眠,“……”
可耻,他竟然有些心动。
不过他还是克制了下来,“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的办法并不可取,再说了,你并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陆林不过一米七几的弱鸡文科生,而林季同都一米八了。
陆林泄气地坐了下来,“干!老子咽不下这口气,你明明找工作就很困难,他还这么干,他是不是人!”
宋时眠的脸色也慢慢冷了下来,“他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让我屈服。我还好,这个没了就找下一个,我不信他能把整个A市都控制住,我担心的是厉潮……”
他跟陆林道,“他能短时间把我工作搅黄,后面肯定有什么人,你认识的人多,帮我问问看。”
陆林很爽快的应了下来,随即又担忧道,“你没了工作,你家那个还好吧?你们还有钱吗?”
宋时眠安慰他,“没事,我们还有存款呢,短暂的失业几天没什么问题。”
挂了电话的宋时眠就没刚刚表现的那么淡定了。
他捏着手机在客厅转了好几圈,最后气不过,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恶狠狠地锤了几拳后才稍微畅快了些。
他工作黄的事没敢跟厉潮说,主要是觉得丢脸。
那么大个成年人了,结果很轻易的就被对方给拿捏住,他辛辛苦苦求来的工作还比不上人家轻飘飘的两句话,说出来也太丢人了。
反正先瞒个几天再说。
厉潮晚上有个晚宴,晚上十一点,还在手机里跟宋时眠汇报行程,说让他先睡,别等他。
当然了,他还记得自己清纯男大的人设,酒会硬说是班级聚会。
宋时眠懒得拆穿他拙劣的谎言,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后面实在气得睡不着,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找到自己的手机。
他打开手机,慢吞吞的摸索着打字。
先是标题。
赫然写着一排大大的字——
重生之宋小眠的复仇计划。
我重生了,重生在我读大二刚认识小人的那年。上一世,因为小人的背刺我痛失工作,这一世,我要把我失去的通通拿回来!
以下是我的复仇计划:
第一……
他卡了卡。
第一……
第一不要因为热就拒绝班长安排的迎新任务,我要穿着红马甲站在学校最显眼的大门口,然后在茫茫人海里第一眼就能看见清纯学弟。
那时候的清纯学弟是怎么样的呢?
宋时眠眯着眼睛思考。
肯定很稚嫩吧,估计还有点胖,圆乎乎的,肚子上都是软软的肉……
那他会上来跟他打招呼吗?
会不会红着脸站在面前,腼腆又小心的询问他,“学长,我找不到男寝的三号楼,可以麻烦你带我过去吗?”
那时候他的眼睛还没那么瞎,所以他可以勉强看见他的脸,包括每一个表情。
……
厉潮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一点了。
他身上带着酒气,怕熏到宋时眠,只是站在门口打开门看了他一眼。
床头开了盏小夜灯,青年靠在枕头上睡得毫无防备,被子被他踢到了一边,衣服被卷了起来,露出软乎乎的肚皮,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手里头还捏着个手机,脸颊压在手机上,堆挤出一团软肉。
他靠近,帮他把手机抽了出来,又开了空调,把被子拉回去给他盖上。
就在被子盖子他身上的瞬间宋时眠就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拽住厉潮的手,“你回来了?”
厉潮以为是自己的酒气把他熏醒了,盖完被子就站直身体,离他远一点,“刚刚回来,喝了点酒,我先去洗澡再来陪你好不好?”
宋时眠听话地松开了手。
厉潮飞快的洗完澡就钻回被子,一察觉到身边躺了个人,宋时眠迷迷糊糊的就朝他怀里滚。
男人看得心痒不已,但怕弄醒他,只很小心的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但宋时眠还是醒了。
不是被厉潮吵醒的,只是他今天晚上睡得格外不踏实。
他靠在厉潮的胸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心跳声,倦倦的问他,“今天没人找你麻烦吧?”
厉潮把他往怀里搂了搂,他脸埋在他肩颈,因为喝了酒,声音有些沙哑,“怎么可能会有人找我麻烦?”
宋时眠又道,“那你工作还好吧?”
见他不想睡,厉潮在他耳朵上咬了口,埋怨道,“学长是把我当成谁了?你老公?我还在读书呢,哪里来的工作?”
宋时眠无语了片刻。
厉潮又想亲他的嘴。
他捂着嘴不让他亲,眼睛瞪得溜圆,含糊不清道,“布、布给泥亲!”
亲不了嘴,厉潮就去亲捂在他嘴上的手,指尖被舔得湿漉漉的。
宋时眠被湿黏的感觉恶心得不行,把手撤了下来,坏心眼的擦在他衣服上,“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能不能正经点?”
厉潮抽出纸巾擦他的手,“我在干正经事,哪里不正经了”
宋时眠,“……”
他举着手,“这就是你说的正经事?”
男人一本正经,“生育乃国家大计,怎么不算正经事?”
“……”
厉潮把纸巾丢垃圾桶里,捏了把他鼓起来的脸颊,笑了声,“好了,不逗你。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工作也好得很,除了我爸,估计没人动得了我的工作。”
宋时眠一想也是,毕竟厉潮不是他。
小时候就听老师同学说他家挺有钱的,后来陆林也说他有钱,那怎么说也是个很厉害的富二代,林季同怎么可能会搞得了他?
厉潮低头看他,“满意了?”
宋时眠给他一拳,“说得像是我无理取闹一样?”
厉潮被他锤得胸口发麻。
他咳了声,缓缓道,“可不是呢,学长娇蛮又任性,除了我,还有谁受得了你?你看,连你老公都受不了跑了,独留你一人空守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