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香织离开万莲法会总部,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哎,和这位一歧希云大神官的合作太顺畅了,甚至让她有些松懈,居然忘记了这位大神官咒法奇妙,不是善茬儿。
虽然不能和一歧希云合作研究什么灵魂轮廓,但得到了一些内部消息也不错,而且一歧希云当咸鱼好啊,幸好一歧希云对此不感兴趣。
虎杖香织低头看手里的实验计划,在夏油杰的名字上用指甲划了一线。
咒灵操术……这个术式太便利了,不需要她再搞其他研究,只要找到能力相近的咒灵,再用咒灵操术操纵咒灵行动即可,可以大大加快他的实验和计划进度。
若是能得到夏油杰的身体……
虎杖香织若有所思,夏油杰和五条悟是挚友,也许还能趁机对五条悟施加影响,再一次搞定这一代的六眼。
而且星浆体融合的时间将近了,也许可以一次性……
就在虎杖香织盘算后续计划时,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我,怎么了?”
对面说了什么,虎杖香织面色微变:“什么?九十九由基回来了?还去了薨星宫?”
九十九由基以前是星浆体,但由于她的体质不是最好的,她本人又开发术式,成为了特级咒术师,拥有了摆脱同化的实力,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了。
如今天元同化时期将近,她冒出来想做什么?
“调查九十九由基见天元的目的,若是天元受她影响,全国结界都会出现问题,九十九由基担不起这个责任!”顿了顿,她又说,“找点麻烦的任务,赶紧将九十九由基打发得远远的!”
虎杖香织说完后,突然心中一动。
等等,若是九十九由基执意入局,她是不是可以让夏油杰和五条悟来保护星浆体?到时候三个特级咒术师对上,也许能发生些有趣的变化?
夏油杰并不知道自己因术式被人盯上了,或者说即便知道,他也不会当回事。
五条悟的六眼从出生起就被人挂了通缉,五条悟还不是好好活到了现在?他夏油杰虽然没有五条家这样的后盾,但保护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的。
夏油杰最近很忙。
冬季学期很短,正常学校上几天课就会进入忙碌的考试期,咒高的冬季学期反而是难得的、大块的可以专心学习的时间。
冬天咒灵本就没有夏天活跃,再加上刚过完新年,民众的心情都比较好,任务数量不算多,正方便夏油杰和夜蛾正道一起研究自律性咒骸。
除了研究咒骸外,夏油杰还时不时和庵歌姬聊个天,又打听夜蛾正道以前教过的学生情况,不断扩大朋友圈。
对于建立新组织,夏油杰有了全新的思路,他甚至没避着五条悟,还和五条悟一起做组织构架。
“咒法学习会?”
“是啊,用这个理由邀请青年咒术师加入进来,不会引人注意,还具备不错的吸引力,不是吗?”
夏油杰从自己出发,出身草根的普通咒术师缺少学习咒法的机会,只能用生命不断试错:“我想请老师出面,定期邀请已经毕业的前辈给我们开战斗技巧讲座,以加强在校生的实践经验。”
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认识、联系甚至加深关系的机会,时间久了,不就可以经营出一个【自己人】的圈子了吗?
五条悟听后看着夏油杰,冒出一句:“什么实践经验?怎么逃命吗?”
顿了顿,他又说:“他们的经验对我们有用吗?不如说是我们给他们开讲座吧?”
夏油杰:“……”
第100章
虽然五条悟脾气不好, 虽然五条悟在大家眼里是个眼高于顶的混蛋,虽然五条悟仗着六眼和无下限不将所有人放眼里。
但有一说一,正因为他有六眼和无下限, 现代咒术师中在咒法理论上,他五条悟还真是一枝独秀, 比很多研究了无数年的老橘子都牛逼。
没办法, 老橘子们还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再得出一个似是而非需要证实的结论, 而人家五条悟呢?
看就完事了。
所以此刻夏油杰提出搞什么学习会,五条悟第一反应是,谁有资格来教我学咒法?第二反应是, 他和夏油杰可是最强啊, 他们找别人开学习会?别人会信吗?他们自己需要吗?
真传出去了, 反而会引起大家对五条悟的质疑:你不是很牛逼吗?怎么就要大家共同研习咒法了?你搞什么幺蛾子?你无敌的六眼出故障了?
夏油杰被五条悟这一问, 直接宕机了。
五条悟说的好正确, 他们俩都是特级咒术师, 夜蛾老师若是真将其他咒术师请回来开讲座,还真不好说谁给谁上课。
“那我、我再想想……”
夏油杰挠头, 总不能让五条悟给前辈们上课吧?倒不是说五条悟和他无法胜任,而是这样开课真的能招揽到自己人而不是仇人吗?
至于夏油杰说自己需要和别人研习咒法……那问题又来了, 你夏油杰和五条悟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你找五条悟研究呗?怎么想起别人了?
这种事不能细想啊!一想岂不是将夏油杰的底裤都看穿了?总监部人老成精, 立刻就能判断出夏油杰想搞小组织小团体啊!
五条悟歪头,他看着夏油杰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心中一动, 不动声色试探。
“你建立新组织,是想倒逼总监部改革, 换言之是和总监部敌对的,为什么不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选个诅咒师团体,直接一步到位?”
“我们还是学生,平时得回到学校上课学习,还要注意不能暴露身份,平时必须有个知根知底、愿意为我们的事业奋斗的、实力不俗的人帮忙出面。”
夏油杰苦笑道:“悟,我知道五条家可以出人,但我们之前商量好了,你匿名加入,不能和五条有任何关系,这样一来我们去哪里找这样的人?”
或者说,他和五条悟……不,他夏油杰有什么资本让别人下注投效、倒头就拜?
他现在还只是一级咒术师,不过他已经向总监部提交特级咒术师的评级申请。
按照金在庆的说法,有之前那份堪比投名状的研究报告,总监部同意的概率很高。
有了特级咒术师的名头,他可以按照光莲上人的规划,开个人工作室,明面上是为以后当自由咒术师做准备,实际上开始招揽人才。
但这种事就没必要告诉五条悟了。
五条悟抱怨了一句:“你是没人可用,我是有人能用,但那些人是谁的人就不保证了,烦死了。”
夏油杰想到五条悟最近时不时离开学校,说是去东京五条别院办事,迟疑了几秒,还是道:“怎么?五条那边的事情很麻烦?”
“倒也不麻烦,就是一些细节上的问题缠的头疼。”
五条悟言不由衷,实际上他让五条江广将一部分材料交给瑛纪后,瑛纪正在加班帮忙制作全新的美瞳镜片,需要五条悟时不时过去参与一下研究。
“反正最近没什么任务,夜蛾教的东西我都会,你多学点啊。”
说到这里,五条悟想起一件事,“我家也帮我提交了特级咒术师的评级,等二年级开学,我们可就是特级咒术师了!”
他还瞪夏油杰,“你这混蛋,自己偷偷提交申请,太过分了!”
夏油杰哈哈笑:“啊呀被你发现了。”
五条悟抬手捶在夏油杰肩膀上:“我们可是搭档,再有下次,我不客气了。”
夏油杰似笑非笑:“哇,悟你是在威胁我吗?那就来吧!”
两人说着说着,来了兴致,索性去操场打了一架。
夜蛾正道看着空荡荡的教室,额头绷起青筋,只能将这节课变成实战课,理论研究挪到了下午。
五条悟和挚友来了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中午吃了饭,他对夏油杰说想吃大福。
“我去吃大福,下午的课你自己去上吧,我懒得再听废话。”
夏油杰也想趁机和夜蛾正道再聊聊咒骸技术,就道:“回来时帮我带小华路三丁目的曲奇,要奶油味的。”
五条悟没想太多了:“知道了。”
直到跑出学校,五条悟才反应过来,那家曲奇本就偏甜,奶油味则是甜中之甜,夏油杰怎么可能想吃奶油曲奇?
五条悟的心情突然昂扬起来,啊呀是杰提前为他准备的吗?嘻嘻,那就多买点!他要天天去夏油杰的宿舍偷曲奇吃!
“喂?我晚点去,你哥要吃黄油曲奇~”
瑛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呵呵哒,真的是我哥要吃?反正你赶紧过来,我有了新的想法,需要你的六眼进行实际检测,快点。”
自从分享了罗宾汉这个名声微妙的马甲,再加上五条悟毫不犹豫将十影法当成他自己要解决的责任,瑛纪很自然地将五条悟拉进了自己人的圈子。
于是在五条家将极品材料送过来后,瑛纪立刻投入了五条悟需求的美瞳研究中。
但很快瑛纪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
正常人的视野是一百八十度,眼角余光加起来可能有个二百度,但五条悟是六眼啊!他的视野是三百六十度!
只单纯做个遮蔽眼瞳的镜片,根本挡不住五条悟那无敌的六眼视野!
思考再三,瑛纪还是将五条悟请到了他的实验室一起做研究。
瑛纪如今有三个实验室,一个自然是深山老林的子弹咒具工厂,里面放了大批军火和符文模具等等;一个是万莲寺别院,禅院甚尔的老婆在里面养病,同时还存放着瑛纪和禅院甚尔用尽手段搜刮到的咒物等违禁品。
最后一个就是瑛纪日常做研究的小研究室,研究室里大部分都是纸质资料,实验材料虽然也见不得光,但比别院那一大堆咒物强些。
瑛纪又提前收拾了一番,等五条悟来时,虽然给了瑛纪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但总体来说神情稳定平静,并未就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展现出不满或者厌恶的态度,甚至给出了一个“很不错”的评价。
……毕竟御三家内部肯定也有人做研究,画风总是会诡异一些的。
瑛纪心里也有数了,原来正常咒术师的接受程度是这样啊,那将来再碰到老哥突然查岗,应该就不需要用读档了。
五条悟连着来了一周,甚至贡献了不少五条家内关于六眼的藏书,有了诸如《六眼百年研考》等一系列藏书的支持,再加上瑛纪从虎杖香织那学到了咒法基础、空性结界术以及针对六眼的特别屏蔽帐,配合着五条悟的六眼,终于出了研究成果。
瑛纪想的办法是利用材料的特性附加空性结界,但这又和五条悟本身的无下限术式产生了对抗,但无下限是五条悟的术式,会对五条悟本人的身体产生对抗吗?
瑛纪无视五条悟扭曲的表情,抽了五条悟一管血,经过一系列难以言喻的处理后,混合在了试管里。
瑛纪拿着半成品制品,跑到虎杖香织那借用了万牌高科技机床,强行将这一坨东西压缩、改变物质属性,最后又用术式过滤了一下,最终形成了一瓶纯白色的乳液。
“给,你试试看,若是再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
五条悟一脸新鲜地晃荡着手里的试管,表面看起来像是酸奶,但六眼告诉他,他竟而完全看不透这玩意儿!!
“要是我哥问了,你就说是五条家给你配的保护眼睛的眼药水。”
瑛纪叮嘱五条悟,“目前你提供的材料就只能做一瓶,你用的时候小心点。”
五条悟:“怎么用?滴眼药水一样倒在眼睛里?”
“对,全倒进去。”
“全部?”
五条悟伸手掀开眼皮,拿起瓶子往眼睛里倒。
瑛纪看到这一幕,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
五条悟能这么信赖他,瑛纪感动又高兴,在诅咒师的圈子混了这么久,尔虞我诈和甜言蜜语都是日常了,结果五条悟竟如此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