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男人冰冷的脸上一声邪笑,“你也是变态?”
兰溪摇头,“我就摸摸……”
“为什么要摸摸?”
兰溪给逼问得不知如何回答,使劲往后挣脱着自己被抓住的手,然后被男人拦住腰一把带过去压在床上。
兰溪害怕极了,很怕男人再像那晚一样把他全身捆住、再对他用禁言术,连忙道:“你不要绑我!”
男主比他厉害那么多,男人如果绑他,他挣不断绳子的。
兰溪摇头,真的害怕极了,紧张到极致眼尾又微微开始泛红,却不忘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变态。”
云诀笑,“不是吗?”
兰溪摇头,“不是。”
“真的不是。”少年楚楚可怜。
云诀抓住他的手不放,轻飘的嗓音不知还在恼怒亦或别的,“不是变态,你想做什么?”
兰溪咬定:“就摸摸。”
男人面色危险地凝视着他。
兰溪断断续续开口:“我以为你会喜欢……”
云诀脸色变化,在冷静与不冷静之间抗争。
少年眼眶红润,看着自己的手,“痛……”
云诀放轻捏住少年手腕的力度。
兰溪眼珠打转,继续认真道:“就是上次的事,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兰溪:“我可以先用手帮你,你如果还不满意,用……嘴也可以,我可以学的!”
云诀脸上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平静,“你从哪看来的。”
兰溪毫不避讳,诚实相告:“书上啊。”
兰溪从前十八年身体不好出不了远门,珍藏了许多三界趣史和各方各面的话本。
兰溪感觉自己能动了,抽出自己的手和被压住的身体活动了下,心想男人是不是没那么生气了,再一次扑住男人。
兰溪按住他,眼神真诚,语气认真,“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云诀忍无可忍彻底一瞬间翻脸,推开他下了床。
兰溪爬起来要去追他,“你怎么走了?”
云诀:“别跟着我。”
说完,脱在床上的衣服跟着飞到云诀手中,再一瞬间被穿好在身上。
云诀摔门出去。
小黄鸟。
变态鸟。
怎么会有这样的小鸟。
他堂堂让人闻风丧胆了几万年的水月宫宫主。
云诀在外面吹着冷风,百思不得其解。
这只变态鸟,不会是早就知道了他是水月宫宫主,真觊觎他吧?
……
此刻,城外。
姬应容能感应到人就在附近了,上次的那名紫衣护法再次堵了他的路。
紫衣蝶妖执紫色灵伞从天而落,漫天灵蝶照彻了黑夜。四处弥漫的浓烈熏香让姬应容蹙起眉。
“小仙君,这是去哪?让姐姐陪你玩呀。”
……
翌日,辰时。
兰溪再一次准时睁开眼,迷迷糊糊中看到面前一道身影。
云诀换了身衣服,不再是端庄风雅的雪白,一袭绛红稠丽秾艳,如墨的发丝完全散下来随风被吹得扬起,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已经显尽猖狂狂妄,人比衣服张扬。
兰溪仅惊吓了一下,待醒过神马上认出是男人,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男人身边。
“你怎么穿红色衣裳?”
云诀表情淡淡,声音轻轻,“不好看?”
兰溪用力点头,“好看,很好看。”
就是看着更加跟传闻里的男主不沾边了。
兰溪上前双手拉住男人的胳膊。
紧接着,一抬头见对方神色淡淡地看向自己抓的地方。不知为何,兰溪给看得直心虚,仿佛手底下灼灼红衣布料烫手一般,又缩回手。
兰溪还是要为昨天的自己辩解:“我真的不是变态。”
昨晚,男人走后,他都失眠了,比以往足足多用了半个时辰才入睡。闭上眼,脑子里都是手碰上去的那一瞬间。
摸到了,没全部摸到,好大……
兰溪想了一个晚上想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不愿意给他看。
他话都说到那种程度上了。
是不是还是不喜欢他啊?一点都不喜欢吗?
可是一点都不喜欢,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只是因为太爷叫男主多照顾自己吗?还是因为自己是凤凰,他也想抢夺凤凰当炉鼎?
可是,男人如果目的是把他当炉鼎,就更没理由不给他看了。
炉鼎什么意思,兰溪还是知道的。
云诀没回应他的话,俯身逼近了些,冰凉修长的指节捏起兰溪下颌,情绪淡淡问:“我是谁?”
啊?
兰溪被迫仰头看着他,应道:“是以后要跟我成亲的夫君。”
“要跟你成亲的夫君是谁?”
兰溪:“昆仑山我太爷的弟子姬应容。”
云诀再问:“我是谁?”
兰溪也反问:“你不是姬应容吗?还能是谁?”
云诀松开捏住的下巴。
看来是没认出他。
只是不知为何,云诀心情更不好了。
变态鸟,就是变态鸟。
就算把他当成将来道侣,不也还没成亲,就不是道侣。哪有鸟直接上手摸的。如果带走鸟的是那个叫姬应容的,小鸟也这样吗?
兰溪去洗漱,然后重新回到男人身边,跟在男人身后,到繁华市街上寻觅早点吃食。
昨晚似乎下了场不小的雨,地面现在还湿漉漉的。
淋了一夜雨的云诀此刻绛衣曳地,踩在四处是水和泥泞的地面却没有沾脏一点,张扬艳丽。
一场雨后,气候更向春天靠近,今日阳光明媚,早前还没开的花也都开了,空气中带着大自然的清新和芬芳。
兰溪忍不住看多了男人几眼,一下下眨着眼睛视线落在云诀身上盯着看。同时也察觉到,又有许多人在盯着自己看,他每次出门都会有许多人盯着他看,兰溪不知道是为什么。
云诀第一次养小鸟,不管心情多差,带他一日三餐已经成每天必做的事,并且还要吃的好,生怕把这只小鸟饿死了。
兰溪吃到一个很酥很香的酥饼,又喝了一碗很鲜美的花胶瘦肉粥。吃饱了,忽视掉依旧经常朝他看来的道道目光和男人不太好的脸色,问云诀:“你今天是不是带我去找武器?今天还学习法术吗?你还在生气吗?”
云诀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兰溪当做是男主愿意跟他讲和了,毫不犹豫递出自己的手放到男人手上。
兰溪:“你不生气了对不对?”
云诀垂眸看了眼变态鸟看他的闪烁的眼神。
再不理人显得他多小气。
云诀牵住他的手走,留下轻飘飘一句:“变态鸟。”
兰溪急了,着力跟他辩解:“不是,我真不是变态!你不要瞎说!我把你当道侣才这样的,我对别人不这样!”
兰溪:“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云诀看着努力跟他争论的小鸟,神色淡然,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轻笑。
云诀身子往前倾斜,手指轻轻擦过少年的唇,“别说话,小鸟。”
兰溪闭上了嘴巴,圆润水灵的大眼珠朝他眨了眨。
云诀牵住少年再欲行走。拉了拉手里少年的手,没拉动。
云诀回头,兰溪站在原地,又朝他眨了下大眼睛,抿紧嘴唇。
兰溪有时候还是会听一下男人的话。例如男人让他闭嘴的时候,兰溪马上紧闭嘴巴,男人让他不要说话,兰溪就不说话,通过别的形式表达自己的语言。
云诀看过来时,兰溪朝他展了展手臂,传达意思:要抱。
兰溪又眨了眨眼,一双浅色清澈瞳眸与男人对视。
真是娇气的小鸟。
云诀心想着,又轻笑一下,上前一步将美貌娇贵的少年抱起。
可爱的小鸟。
对他可真放心,一点没看出来他不像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