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里不许抽烟!”
陆时汀向着他缓缓吐出烟气:“所以呢?”
顾威霆转身挥起拳头就向他打去,陆时汀甚至都没有动,随着腮帮凹下去烟又烧了一截:“你确定你要跟我动手?”
顾威霆的拳头停在陆时汀的脑袋前,悻悻地坐了回去。
*
陆时汀想来这个酒店很久了但是他舍不得钱,人均消费3000块的店他是真的狠不下心去吃,不过这次有冤大头请客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居然会遇到徐图之。
当时他和顾威霆向包间走去,而徐图之正巧从一个包间里出来。
徐图之:“在和同事聚餐。”
陆时汀:“对面新开的店老板请客。”
两人一同开口。
徐图之看了顾威霆一眼,甚至没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丁点虚假的友好,他听图图说过对面也开了家维修店抢了他们不少生意。
徐图之:“那一会儿联系。”
陆时汀点了下头:“好。”
于是他们分开,他和顾威霆刚走进包间对方就阴阳怪气起来:“你姘头?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他话音刚落就被陆时汀一脚踹上腿弯,顾威霆顿时单腿跪地,叫了一声后回头吼道:“你敢踹我!”
陆时汀把嘴里的烟头向他脸上吐去,砸得顾威霆闭起眼睛躲了下却是没躲开,干净的脸皮上留下了点烟灰。
“嘴巴再不放干净,下次就不是踹你这么简单了!”
第06章
包间的长形桌大到陆时汀觉得他要和顾威霆说话大概得用喇叭,白色的桌布垂至地面,刚才被他踹了一脚的顾威霆一脸愤愤的坐在对面。
“趁现在还不至于赔本关了你的店,以免到最后血本无归。”
“真这么想操心,不如直接给我打钱。”
陆时汀摇晃着高脚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这样的他和他的寸头还有花臂才是一个画风,接着长眉挑起:“哦,我忘了,你作为顾家的养子可能也没多少自己可以支配的钱。”
“顾时汀!”
“别TM那么叫我!”
陆时汀把手里的酒杯向着顾威霆就砸了过去,来上菜的服务员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酒杯在顾威霆身后的墙壁磕碎,飞起的碎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服务员瑟瑟发抖的站在门口,瞧着对峙着如同两个野兽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自己这菜该上不该上。
顾威霆冷着脸,死死盯了陆时汀一会儿后,哼了声,抬手抹了下脸上的血迹。
陆时汀将身体放松向后靠去,对服务员道:“抱歉,吓到你了,上菜吧。”
服务员用最快的速度上菜,离开。
陆时汀开始研究帝王蟹,嘎吱嘎吱地掰断腿就吃了起来。
顾威霆没说话也没动筷,直勾勾的瞧着陆时汀,曾经他是陆时汀的小跟班,虽然陆时汀说自己是他弟弟,可是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养子,圈子里同辈的人也都把他看做陆时汀的小跟班,没有人把他当回事。
“你如果不关店,我会加大对你的打击力度,让你开不下去。”
“你可以试试。”
陆时汀吃完帝王蟹又开始研究不知道什么鱼。
顾威霆接到了电话,离开了包间。
陆时汀丢下手里刚夹起的鱼肉,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陆时汀有一天也会被顾威霆威胁。
光脑响了下。
徐图之:【在哪?】
他把包间的房号发了过去,很快徐图之就出现在了包间,他来到陆时汀身旁,机会难得的垂眸瞧着椅子上的男人,真得是一张会勾起人欲望的脸,眉宇间的那点戾气正正好。
“心情不好?”
陆时汀意外于他的敏感。
徐图之转身向桌子另一边看去:“人呢?”
“出去了。”
“还回来吗?”
“不知道。”
一问一答结束,包间里突然变得安静,又在这安静中,在相对的视线中生出几分心照不宣的暧昧。
徐图之只是那双狐狸眼向那里一转而后再抬起下眼皮,陆时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这个地方,好像有些……
徐图之想吃。
他有病。
姓*瘾。
在遇到陆时汀后更严重了。
这两天没吃到,他都没怎么睡好。
“桌布很长。”徐图之说。
其中深意,傻子都能理解。
陆时汀现在心情很差,男人就是那么一回事,所以他腿一动让开了位置,徐图之从桌子旁擦着他的裤腿走到了桌子前,然后蹲了下去。
今天的徐图之头发只是很自然的披散着,没有弄一些小心思。
外面走廊尽头,顾威霆语气温柔:“嗯,见到了,比以前更混不吝,还打了我。”
“放心,我不会和他生气的。”
陆时汀看着徐图之熟练的解开,拿出,然后吃掉。
“不讨厌吗?”
徐图之吃了两口解解馋才回答他:“为什么要讨厌?”
他把徐图之的头发捋到耳后:“为什么不讨厌?”
这样的东西,有谁会喜欢吃。
徐图之望着他,一边吃着一边说话,导致牙齿一下下轻轻咬上去:“那你讨厌吗?”
陆时汀摩梭着他的耳朵,还没等回答就听见了开门的动静,他将身体向前靠,徐图之也把桌布拽了下来,落下的白色桌布像是新娘的头纱。
顾威霆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你猜刚才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徐图之打着圈的舌尖停下,这个语气听起来好像不止是对面新开的店的老板那么简单。
能让他特意这么问的,陆时汀知道只会有一个人——江月白。
他原本的订婚对象,只不过还没等到订婚那一步,他就……
后来这一切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是月白哥。”
顾威霆打量着陆时汀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可是陆时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吃没吃相的把身体完全靠在了桌子上,一只手还放在桌下。
“月白哥快要订婚了你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
陆时汀原本摩梭着徐图之耳朵的手,张开手指抓在他的脑袋后稍稍用力按住,对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又啃又咬的。
虽然他这个东西原本就不好用,但也不能再加重点外伤了。
顾威霆想看到的不是这幅画面,他想看陆时汀发疯,丢人,现眼:“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陆时汀垂眸向偷偷把脑袋从桌布下伸出来的徐图之看去,用目光询问着他怎么了?徐图之盯着他,像是小兔子吃草一样一点点啃到了底。
“陆时汀!我在跟你说话!你在干什么呢!”
“什么?”
陆时汀的语气染上了些不耐烦。
“我问你,月白哥就要订婚了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陆时汀:“哦,祝他订婚快乐。”
顾威霆就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到脸红脖子粗,不过又突然哼了声:“不用再逞强了,你现在很难过吧,毕竟当初你们才是一对,但现在月白哥……”
陆时汀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在顾威霆说这些时他下意识的向徐图之看了过去,可对方趴在那,只给他一个头发茂密的脑壳可看。
然后他的东西就被吐了出来。
陆时汀被他的这个举动逗笑,对年的顾威霆却是傻了眼:“你、你还笑得出来……”
他愤而拍桌:“陆时汀!你没有心!”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陆时汀心想我可有心,于是开口提醒他:“别忘结账,堂堂顾家的养子应该不会坑我一顿饭钱吧。”
顾威霆把包间的门摔得震天响。
他走后徐图之也起来了,靠在桌子上:“多试试几次吧,也许能慢慢找回感觉。”
很公事公办。
陆时汀“嗯”了声,收拾了下,至于顾家的那些事他不想提。
在一段沉默后没等来什么的徐图之:“那我就先走了。”
陆时汀:“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