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盏:【我今天来找你。】
上次离开【动物世界】的时候,何有用又给了他一张通行证。
中午,盛明盏在食堂吃完午饭后,回到寝室里,关上房门,将那张通行证给撕开。下一秒,他周身的环境赫然一变。
“砰!”
隐约熟悉的礼炮声响起在盛明盏面前,几只长相乖巧的玩偶兔子穿着漂亮的衣服,围着他跳起舞来。
在舞蹈的最后,一只如小山般大小的雪白大大兔子出现在盛明盏面前。
大兔子张着兔嘴:“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欢迎灯灯大王大驾光临!”
一张长长的纸片人翻开大兔子的耳朵,吊挂下来,咧嘴拍掌道:“你你好,这次我我不要脑子了,也欢迎光临!”
盛明盏垂手顺了一把身旁玩偶兔子的毛绒耳朵。
大兔子变身成为一个银发红眼男孩,转瞬就要滑跪过来,被盛明盏抬手拒绝道:“不用行这样的大礼。”
虽然何有用可以在兔子和人身之间来回切换,但是当何有用是人类的时候,他依旧保留了一对柔软的兔耳朵。
此刻,何有用听见盛明盏的话,脑袋上面的兔耳朵动了动。纸片人爬在他脑袋上,又细又长的手垂在何有用脸颊侧,像是一对新的兔耳朵般。
盛明盏看了一眼何有用的两对“兔耳朵”,手有些痒,想摸但还是忍住了。他开口问道:“纸片人看到了谁是凶手?”
“我让纸片人画下来了。”何有用一边说,一边从背带裤前衣兜里摸出一本画册来,“这是纸片人画画的经过。”
盛明盏闻言,接过何有用手中的画册。
他翻开第一页,看见纸片人画了一条跟自己差不多的简笔画人。
盛明盏:“……”
特别抽象的画风。
第二页,这个简笔画人有了眼睛。
第三页,这个简笔画人有了头发。
第四页,这个简笔画人有了眼镜。
盛明盏耐心地翻到第十几页后,画册上开始出现纸片人写的字。
他仔细辨认了一番,认出这是一个“异”字。
异?
异种?
盛明盏思索着,杀害林老师的,是副本里的哪一个异种?
盛明盏回忆着【诡异高中】那个副本里的异种,发现基本上每位同学都戴了眼镜。
高三学子,为了学业,还是比较辛苦的。
下一页,盛明盏看见纸片人又写了一个“人”字。
是纸片人分不清楚“异种”和“人类”的区别?
纸片人能够判断出苏班长那群同学是异种,却判断不出来杀害林老师的这个凶手的身份。
原因可能有两个。
第一是因为纸片人生前被苏班长他们所害,有执念导致它能够知道苏班长他们是异种。
第二是因为那个凶手的等级要更高一些,身为异种的思维已经完全进化到与正常人类无疑了。
盛明盏继续往后翻页。
纸片人毕竟只是一件有八岁智商的规则物品,写写画画在画册上的内容看起来都比较凌乱。
到最后几页的时候,盛明盏看见纸片人画的两个躺地小人,其中一个标明为异种的小人被丢掉了一颗心。
异种被挖走了心脏,是那个凶手挖掉的吗?
盛明盏记起苏班长的异变特征,和之前在陆城主城第三区第二十一号街道135号的那个异种做了对比。
这个凶手取走苏班长的心脏,做了什么试验,提取出所谓的“进化试剂”,私底下投放给上三区的部分人使用?
思及此,盛明盏问道:“有笔吗?”
何有用立马拿出笔来。
盛明盏垂手落笔,在画册上画下当时看见的那枚吊坠图案,是一根翻旋的羽毛。
他问:“见过这个图案吗?”
何有用上前来,神情认真地观察着这枚图案,摇头道:“灯灯大王,我没见过。”
盛明盏将画册这一页展示给纸片人看,纸片人摆动着手手,咧嘴道:“没见过。”
何有用迟疑道:“灯灯大王,这枚图案看起来挺像执政官的权利图徽。”
盛明盏闻言,看向何有用。
何有用解释道:“每一个执政官都有自己设计的图徽,我的图徽就是那个又哭又笑的兔子。”
“纸片人身前还是执政官的时候,他的图徽应该是一个简笔画的小人。”
“如果这枚图徽没有其他含义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代表一位执政官的权利图徽。”
盛明盏问:“一根翻旋的羽毛?执政官的权利图徽?”
何有用转动着自己的兔耳朵,像小风扇一样思考着,继续道:“至少,这枚图徽的拥有者,曾经可能是一位执政官。”
“但是,可能这位图徽很小众。”何有用道。
盛明盏:“很小众?”
何有用:“就是这个执政官不太出名。”
“懂了。”盛明盏挑眉道,“就是这枚图徽设计者当执政官的时候,比较弱。”
盛明盏问道:“你所见过的异种当中,有使用图徽的习惯吗?”
何有用仔细回想:“没有。”
很快,他耸动着兔耳朵:“灯灯大王,我也很弱。”
意思是他遇见过的异种,也不怎么强。
“好好努力,加油进步。”
盛明盏拍拍何有用的肩膀:“早日升官。”
何有用矜持地点点头,脑袋上的兔耳朵却转得飞快,像高速小风扇,瞬间吹乱了他的头发。
盛明盏问:“你听过裴南玉这个名字吗?”
何有用摇头道:“灯灯大王,这是代号吗?”
“不是。”盛明盏沉吟,“这应该是个名字。”
何有用:“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盛明盏转念一想,何有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叫出他“盛明盏”这个真名来,可能“裴南玉”这个名字也是隐藏在某个代号之下吧。
“有事再联系。”
盛明盏临离开前,道:“别跟其他人透露太多。”
何有用竖起兔耳朵,庄重宣誓:“灯灯大王,我一定保守秘密!”
盛明盏回到寝室,抬眼看了看通讯器自己的眼睛,没有变色。
他放心地推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谢清焰正在客厅里接水,乍然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神色有些奇怪地问:“我还以为你不在寝室呢?我刚才敲你的门,你怎么没出声?”
不用为了拍摄宣传片而保留原本的黑发之后,谢清焰出院回到学校,又开始了经常性的换发色。这一周,他染了个银白蓝的颜色,衣着包括手腕上缠绕的那根丝带,都是同一种色系。
盛明盏淡然道:“在午睡。”
谢清焰:“那你还睡挺沉的。”
盛明盏拿着水杯,去饮水机前。
就在这时候,他的通讯器响起消息提示音。他一边接水,一边点开通讯器的消息。
是傅凭司发来的消息。
老公:【宝贝,我今天出差。】
盛明盏:【没有信号的出差?】
老公:【嗯。】
盛明盏:【辛苦抱抱.jpg】
盛明盏发现自家男朋友进副本的频率,可比他高多了。赚钱的确辛苦。
他放下通讯器,轻叹了一声。
谢清焰还在客厅,听见盛明盏这一声叹气,好奇地问:“你干嘛突然叹气?”
盛明盏道:“你嫂子出差了。”
“啊?什么?”
谢清焰反应了两秒,才想起之前为了借钱,能屈能伸地喊盛明盏“哥”、喊傅凭司“嫂子”的事情。
他恍然大悟:“你说傅凭司出差了啊。”
谢清焰问:“既然今天你男朋友不在家,那晚上要不要聚餐?”
盛明盏扫了一眼谢清焰:“快期末考试了,还聚餐?”
“高考状元,你还担心这一个期末考试啊?”谢清焰拿出通讯器,转发了一家最近才开的火锅店,“去吃这个火锅,听说是九宫格锅,听我同学说,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宣传图上的照片看起来香辣可口,红油锅底沸腾起来。
盛明盏稍微有所意动。
谢清焰问:“你今天下午有课?”
盛明盏道:“满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