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舆情监测机构对于神秘学内部的各方派别进行了相关监测,学术界对于‘表里世界’持有不同的意见。”
一方认为此次事件加快了人类的进化进程,对表里世界同化持友好态度。
另外一方却一致认为表里世界同化是里世界对表世界的入侵,将里世界的人称为是破坏者。
未来难以预料。针对相关推测,联合院将进行危机预测以及制定相关计划。
而特别行动区,将是第一道防线。
这个会从上午九点,开到了快一点。
结束之后,傅凭司回到办公室。助手已经提前点好了餐食,还是热气腾腾的。
傅凭司点开通讯器,看见盛明盏发过来的午餐照片,顺势打开自己面前的几个食盒,拍了一张照片过去。
盛明盏很快回了消息。
男朋友:【这都快一点了,你才吃饭吗?】
傅凭司:【我才开完会。】
男朋友:【辛苦辛苦。】
男朋友:【摸摸头.jpg】
傅凭司:【不辛苦,摸摸头.jpg】
这时候,另外有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傅凭司神色未变,在和盛明盏聊完天后,才点进那条消息。
父亲:【回来一趟。】
下午三点,傅凭司在心理室做完任务后评价,才开车驶离特别行动区。
庄园门口,傅叔已经提前在此等候,见到傅凭司,他主动招呼道:“少主,家主在花房。”
傅凭司折身去了花房,敲开透明的玻璃门,迈步走了进去,淡声喊道:“父亲。”
花房里,他父亲的身形依旧挺拔,背挺如松。其面容依旧英俊,但岁月依旧在其脸上留下了痕迹。
傅衡打理着花房里的花。
傅凭司走过去,目光安静地落在面前的一大片桔梗花上,思绪有一瞬间的恍然。
这片花房是他母亲建起来的,之前也一直是由他母亲亲自在打理。自从他母亲逝世之后,花房里的花没人打理,枯萎了一大片,杂草丛生。
后来管家派人来翻土重建,种植了旧日的花种。
十几年过去,花房中依旧只有这桔梗花长得尤其好。
傅衡不是一个喜欢打理花草的人,很快将手中修剪花草的剪刀放下,出声道:“三大院里有个计划,你看一下,参与进去。”
特备行动区虽然隶属于联合院,但所有行动却都是独立于三大院之外的。三大院不能直接指定特别行动区的行动。
傅凭司拿起放在桌上的相关资料。
资料里提及到的计划,不仅有三大院参与其中,还有上三区几大顶级财阀的手笔在里面。
不过,三大院早就被这几大顶级财阀给渗透了进去,这个计划有官商集合,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傅凭司看完所有资料,握着笔却没有动。
傅衡审视着他,开口说:“小司,你好久没回来了,也很久没去看过你的母亲了。待会儿去墓园看看你的母亲吧。”
傅凭司握笔的手一顿,垂眸盯着文件上的空白签名处,很快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将文件放回桌上,道:“如果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傅衡:“我听说你找了个下三区的人当伴侣?”
傅凭司抬眸看向傅衡,眸色如常。他没有出声,是一种默认。
傅衡道:“下三区人的基因不够完美,你还是……”
“他是个男人。”傅凭司打断傅衡的话,平静地开口道,“我们不会有孩子,你不用担心后代的基因问题。”
傅衡顿住话语,盯着傅凭司。
他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傅凭司最近有了一个伴侣,还是一个下三区人,倒是从来没有关注过傅凭司这个伴侣究竟是男是女。
男人和男人当然生不出孩子来。
傅衡神色怔了下,旋即反应过来,语气中带了些软化的劝说:“小司,你母亲还在的时候,就常常提及说,想看你成家生子,你不要辜负她的期望,让她留有遗憾。”
真奇怪,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却总喜欢用感情来挟持别人。
“是吗?”傅凭司的语气依旧冷静,“我不相信她会这样想。”
在傅凭司小时候的记忆里,他的母亲时常是面带忧愁的。她像是以爱为食般,天真浪漫,对傅衡一见钟情,一腔爱意都扑在傅衡身上,全身心栽倒在傅衡这里。
傅衡是一个有野心的政治家,也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却永远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
成家后,他的母亲付出的爱意却得不到回报。她用生病、用自残来试图唤回爱人的关注,却让傅衡对她越来越失望。
傅凭司听家里的管家提起过,他的父母曾经短暂分开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后来,这两个人又重新搅在了一起,因为……他母亲怀孕了。
在生下他之前,他母亲曾经期待过用一个孩子来绑住傅衡。
只可惜,他不是令他母亲满意的作品。
两个人月复一月的争吵,让他的母亲日渐消瘦。他们就连争吵的次数,都只能是以月来计算。因为更多的时间里,傅衡并不在家中。
他的母亲就像是玻璃花房里需要精心浇灌和呵护的花,一旦失去爱人爱意的滋养,就会痛苦不堪,被消耗掉所有的生命力,最后枯败死去。
“她对成家生子的期待,都在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里,明明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傅凭司静静地说道,“母亲对我没有期待。”
傅衡不赞同道:“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往后傅家就从你这里断代了。”
“你正值壮年。”傅凭司冷淡出声,“父亲,你还可以找人生……”
“唰!”
傅凭司的话还没说完,一大捧还没有进过修剪的花束被傅衡一把丢过来,劈头砸向傅凭司脸上。
花束上尖利的刺划破傅凭司眼尾侧的皮肤,一丝鲜血渗了出来。花房内的气氛凝滞了几秒。
傅凭司没动,继续道:“……再生一个孩子出来,继承您的家业。”
“逆子!”傅衡震怒,“如果你母亲听见你的话,都会骂你这个逆子。”
傅凭司眸光微颤:“父亲,您有没有意识到每次想让我妥协的时候,才会提及我的母亲。”
无论是八岁第一次参与基因实验,还是后来进入特别行动区,又或是刚才的签字和现在……
“我们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傅凭司冷漠道,“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
说罢,傅凭司转身离开。
他驱车驶离傅家,没再回特别行动区,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联盟大学正门对面的街道停车位上。
现在是下午五点整,距离盛明盏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下课,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傅凭司静坐了一个小时,让自己的力量逐渐平静下来,不再躁动。
他的力量早于过去三个月,是在更早时候得到的。
吞噬,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失控的能力,像掩藏在平静海面下随时准备掀起滔天巨浪的危险炸弹。
他怕吓着盛明盏。
直到晚上六点整,傅凭司放在旁边的通讯器响起特别提示音。他垂手拿起通讯器,点开置顶通讯界面。
男朋友:【我刚下课。】
傅凭司:【我在校门口等你。】
几分钟后,傅凭司站在车边,看见盛明盏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
正当盛明盏准备过来的时候,从旁边跑过去一个女生,似乎是在对盛明盏说些什么,盛明盏摇了摇头。
十几秒后,盛明盏走过来,开口道:“刚才有人问我要通讯号哎。”
傅凭司看向他。
“但是,我拒绝了,我说我有男朋友了。”盛明盏凑过来,长睫一掀,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温热的指腹轻轻点在傅凭司眼尾处的一点轻细血痕,话语慢吞吞的,“哥哥,你怎么破相了?”
“我破相了。”傅凭司垂手勾着盛明盏的背包带子,眉眼垂着,低声问,“那宝宝还要我吗?”
第21章
“要啊要啊。”盛明盏就着这个近在咫尺的距离,“吧唧”亲了一口傅凭司的脸颊,“我又不嫌弃你。”
傅凭司定定看向他,慢慢地笑了:“那就好。”
傅凭司将盛明盏的背包放好,上车时听见盛明盏在叫他,转头看了过去。
他脸侧的伤口传来一点微润的刺痛。紧接着,一张创口贴被盛明盏仔细地贴在他脸颊侧的伤口上。
“受伤了,就得上药。”盛明盏道:“哥哥,你也不能不关心自己。”
傅凭司的手轻轻地垂在方向盘上,他的心仿若被猛地撞了下。
下一秒,傅凭司探手揽过人,手指扣住盛明盏的后脖颈,克制着力道,低头轻吻下去。
回家时,两人从进入电梯后开始接吻,彼此的温度交织,半带半抱地纠缠进家门。
傅凭司早上扣得严丝合缝的衬衫被扯开了几颗扣子,凌乱之中的呼吸带起胸膛的起伏。冷光下,英俊的五官更加立体,一双眸子里掩藏着极深的欲念。
傅凭司将人抵在门后,大手握着眼前人清瘦的腰身,血脉跳动得像是有火在滚烧般,硬得要命。
他抵唇感受着盛明盏嘴角的温度,低声地问:“宝贝?”
“我好像……”盛明盏勾住男朋友的脖颈,指腹轻描他的线条,“还没有很饿的样子。”
这像是一个肯许的暗示。
在还没到下一秒的时候,他整个人就被傅凭司给打横抱了起来,眼前视线变了好几轮。最后映在盛明盏眼中的,是傅凭司染上薄汗的五官,以及带着极重欲想的动作。
傅凭司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晚像是着了迷一般,有些失控。连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在盛明盏这里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深夜洗完澡后,傅凭司去厨房做了一顿比较简单的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