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方驰抬起来一只手,托着何乐知的后背。何乐知的脸就在他旁边,呼吸间都是他那股让人喜欢的味道。
韩方驰侧过去一点,何乐知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
在这个相拥的姿势里,韩方驰只要一低头就能亲到何乐知露出来的脖子。
但最终他只用鼻尖轻轻地碰了一下何乐知耳垂,圆溜溜又薄薄的一小片被硬挺的鼻子蜻蜓点水地拨了下。
何乐知不明显地一缩,韩方驰放开了他。
熟人作案,再对视要笑场了。
“回来机票订了我发给你。”何乐知也松了手,含着笑意说。
“嗯。”韩方驰不怕对视,一直看着他。
走前韩方驰抬了一只手托了把何乐知的脸,用了点劲儿地搓搓,像是发泄情绪,捏来掐去的。
何乐知自己起的刺儿,自己受着,低眉顺眼地不吭一声。
由韩方驰牵了个头,两人从朋友身份开始转变。而后关系又被何乐知一小截一小截地拉近,一步步把亲密筑得牢靠又密密实实。
乐知:到机场了。
方驰:到早了,睡会儿。落地告诉我。
乐知:好的,好的。
何乐知戴着口罩,低头在那儿发消息,等他揣起手机,同事说:“何工一看就心情不错。”
“怎么说?”何乐知抬头问。
“一直笑呵呵的。”同事指指自己眼睛。
何乐知装模作样地说:“还行吧,出差还是有点沉重的。”
“那是你还没结婚生小孩儿,齐哥和他老婆都抢着出差,谁出差谁不用带孩子,能躲几天。”同事说。
何乐知心想我这辈子是体会不到了。
“何工你也谈了好多年了吧?不结婚?”同事热情地问。
“暂时没打算。”何乐知笑笑说。他没去解释确实谈了好多年,只不过现在换了一个,这些跟别人说不着。
“也不打算要小孩儿?”同事又问。
何乐知点点头,回答:“我丁克。”
“啊,丁克好。”同事附和道。
一个临时的输变电项目,规模不算大,何乐知跟几个同事一起过来算是先初步收资,能不能中标还两说。
晚上跟甲方对接人一起吃了个饭,稍微喝了两杯。回到酒店不算晚,八点半左右。
他洗澡前跟韩方驰说到酒店了,洗完出来见聊天框里有个未接通话。何乐知衣服还没穿完呢,直接点了下,拨出去才发现是视频。何乐知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把衣服都套上,倒是没挂。
“人呢?”韩方驰的声音传过来。
何乐知穿好了过来,头探进视频范围,“这里。”
韩方驰笑了下,何乐知露了个脸就又走了,韩方驰听见他说:“稍等啊,我找找眼镜。”
“都要睡觉了还戴眼镜干什么。”韩方驰说。
“我等会儿要看个图,小加个班。”何乐知蹲行李箱前说。
“眼镜你放充电器那袋里了,我记得。”韩方驰回忆了下。
“好的我看看……”何乐知说,“找到了,还真是。”
他戴着眼镜回来,重新出现在画面里,拿着手机趴在床上,一只胳膊垫着下巴。
“你在干吗?”何乐知看着屏幕问。
韩方驰坐在电脑前,手机支起来放在桌上,看着稍有点远。
“看个论文。”韩方驰说。
“你要不往把手机往前放放呢?”何乐知问。
韩方驰看了他一眼,手机挪不了了,把椅子往前挪了点。
何乐知笑笑,之后就老老实实趴那儿。
韩方驰问:“不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