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知摆摆手,模模糊糊地说:“那还是挺值钱的。”
何乐知和周沐尧的分开没有经历过消耗的过程,对何乐知来说是晴天霹雳似的断了,从他知道到分手一共没用上一天一夜。所以不看最后分开的这一天,前面在一起的时间于他而言完整而幸福,这八年的存在是无辜的。
“你们还能好了吗?”肖遥直接问。
何乐知轻轻摇摇头,说:“不能了啊。”
“我就说。”肖遥说,“我跟他说一百遍了。”
肖遥胳膊拄着侧脸,看着何乐知:“我看着也心里难受,但他该,谁让他犯贱了,都他妈活该。”
后来又说到周沐尧工作调动,借调到别的公司,以后可能就留在那边了,还能小升一级。
何乐知点点头,说:“他可以的。”
肖遥又说周沐尧现在住得离他挺近,有时早上上班都能在路上偶遇。又问何乐知现在在哪儿住。
何乐知自嘲地说:“居无定所。”
“啊?”肖遥看着他。
“还没找好地方。”何乐知解释说。
肖遥理所当然地说:“你就住方驰这儿啊,这儿离你单位多近呢。”
何乐知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句话来,笑着摇头。
肖遥不知道今天这顿饭就是这么来的,还问:“怎么了?笑什么?不正好吗?”
何乐知向他示意:“嘘。”
“有什么好嘘的,要不我也搬来,咱们仨住。”肖遥一本正经地说,说完还“嘿嘿”。
对此韩方驰一直没表达意见,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俩。
何乐知摇头说:“不,不。”
“你可真犟啊,讨厌的距离感。”肖遥说。
何乐知眼睛睁圆了看他,带一点惊讶地问:“我讨厌?有距离?”
“就你,不是你还是谁。”肖遥说他,“一点也没有从前可爱了。”
何乐知让他说得摸不清头脑,气笑了,说:“小黑没距离,他可爱,你跟他玩去。”
他看看这俩人,看看韩方驰,看看肖遥,笑了声说:“你俩一个是他哥,一个是好兄弟,他一哭你们都向着他,到时候我想走都没地儿走了。”
“哎我——”肖遥正要输出,被打断了。
对面一直沉默着的韩方驰突然扔了颗荔枝过来,“嘭”的一小声砸在何乐知脑门儿上。他毕竟也喝酒了,总归还是和平时不一样。
“忍你很久了,何乐知。”
何乐知被砸得一蒙,慌乱地接住那颗荔枝,愣头愣脑地看着韩方驰。
“他妈谈恋爱谈傻了吧,个恋爱脑。”韩方驰盯着何乐知,表情分明是他十几岁时候的模样,皱着眉看着凶巴巴的,难得地说了脏话。
何乐知瞠大眼睛:“韩方驰,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韩方驰表情像生气,也像忍无可忍了。
“何乐知,你是不是忘了。”
他拧着眉,直直地盯着何乐知,每个字都咬得很实:“是我先认识的你。”
第20章
何乐知愣在当场,眼睛都忘了眨,只看着韩方驰。
“还有我呢。”肖遥也捡了颗荔枝砸过来,何乐知接住了。
好多事在时间之下被忽略了,并没有遗忘,只是平时想不起来,有些记忆被风化了。
何乐知终于恍惚地想通,在韩方驰面前,以及今天,他为什么会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归属感。在一块儿不觉得是社交,还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松弛。
“我……”何乐知张了张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韩方驰仍然拧着眉,喝了酒跟平时不一样,看起来较真儿了,生气的表情有点幼稚。
“我错了!”何乐知把手上接来的荔枝放桌上,诚恳地说,“我错了,方驰。”
何乐知为什么道歉呢?
因为他确实忘了好多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