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拂然倒是很坦然,该有的纠结,他在昨天全部都纠结完了。
此时他很从容的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光脑:“你先去洗澡,还是我先去洗澡?”
希拉尔:“……我先吧。”
浴室在房间内,他坐在床上估计都可以听见浴室里面的水声。
现在的希拉尔可能还不能很平静的接受这么刺激的事情。
“好。”
郁拂然打了个响指,机器人小a就眼巴巴的捧了一件睡袍上来,雪白毛绒的睡袍,光是看着,就能猜测到其柔软的触感。
郁拂然:“家里之前没有你适合穿的衣服,所以让你穿了我的衣服,现在我买了几件你合身的衣服,你试试看?”
希拉尔的耳朵尖又红了,他对自己现在动不动就耳朵红的行为非常的唾弃。
却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对劲起来了。
一想到他浑身上下都被郁拂然的气息包裹,他就浑身都滚烫起来了。
他胡乱的点点头,从小a的手中拽过了睡袍:“嗯,我试试。”
说罢,他逃也似的钻进了卫生间。
淋浴喷头打开,水哗啦哗啦的流下来,在宽大的淋浴室内,希拉尔缓缓闭上的双眼。
雌虫的身体素质很好, 尤其是他的, 身为s级军雌,希拉尔的身体素质好到出奇,昨天还在他的身上深深刻见骨的伤,今天只留下一些浅浅的白痕了。
往常虽然治愈能力好,却也没有这么好的希拉尔如是想道。
——昨天格兰登为他包扎的时候,用的药肯定是特别昂贵的药。
是没有人会为了军雌用这么昂贵的药的,因为无论有没有,军雌都会痊愈的,是没有必要浪费这样的资源的,这样昂贵的药从来都是为了雄虫而准备的。
可是格兰登,他是不一样的……
跟格兰登相识后的种种从希拉尔的心头流淌过。
不过两天的时间,却好像是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长的让希拉尔已经有数不清的可以回忆的事情。
希拉尔昂起头,任水冲刷过他的脸颊,纤长的眼睫宛如栖息的蝶一样濡湿颤抖。
一切都是可以骗虫的,唯独眼睛是骗不了虫的。
跟其他雄虫看着他时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的眼神不一样,格兰登看着他的眼神时时刻刻都是温柔平和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反而让希拉尔好像是陷进了一滩湖水里面一样。
反倒是希拉尔,在面对着格兰登的时候,才是每每失态。
——身为格兰登追溯了数年的虫,希拉尔告诉自己,你得沉稳一些,才不会叫虫失望。
希拉尔洗完澡,穿上了格兰登为他准备得那身衣服。
柔软白皙的睡袍完美的勾勒出他的身材,触感果然如同他所想象的那样柔软,却是——
领口大开。
希拉尔白皙细腻的胸膛裸露出来一大片,甚至就连胸口的粉色,也若隐若现,活似电视剧里面半夜想要爬床的雌虫。
沉稳的希拉尔面无表情,掰断了一根牙刷。
这他该怎么穿出去?
第14章 偷吻
对于希拉尔的窘迫,郁拂然全然不知。
他正在跟费奥多尔家族的专属设计师弗列尔联系。
原主的穿衣风格跟他多有不符,郁拂然原本是想要去商场购买的,可是想想原主这举步维艰的情况,若是他去商场大肆购买衣服,指不定在费奥多尔家里卧底的那群人回去要怎么编排,于是郁拂然从管家的口中要到了设计师的联系方式。
权贵间最在意衣食住行,世家里总养着几位家族专属的设计师。
从前格兰登嫌弃弗列尔设计出来的衣服风格,从来都不屑一顾,郁拂然却蛮欣赏其风格,索性就把对方用起来,理由也不需要细想。
他刚刚跟希拉尔结婚,要设计一些适用于情侣间的衣服,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果不其然,对郁拂然的话,没有任何人起疑,毕竟郁拂然为了希拉尔十几亿星币的鸽血红宝石都买了,为希拉尔换换穿衣风格,倒也不是什么让虫稀奇的事情!!
弗列尔也非常上道,直接就送了几套衣服过来,行动非常快,言语非常之暧昧:“这些衣服绝对会让主君您非常满意的。”
郁拂然挑选着弗列尔发过来的设计稿,心中却勾勒出希拉尔的样子。
宽肩窄腰,冷白皮,瘦却不过分的瘦,肌肉宛如生好的丝绸包裹在钢刀上,显得他整个人匀称又漂亮。
这样的人穿什么衣服不好看。
唔,不过去学校还是穿军装更合适,得叫弗列尔多准备几套,如是想着,郁拂然发了一张清单给弗列尔。
弗列尔接收的很快,看见清单的时候他暗暗感慨了一句。
……格兰登冕下他怕是真的陷入热恋了,这长长的一连串的要求,哪怕是对格兰登冕下不熟悉的虫,也可以从里面感受到格兰登冕下的情谊,真不知道希拉尔大人看见以后,会对格兰登冕下是怎么样的情根深种。
今日送给格兰登冕下的衣服绝对会让他满意的!
郁拂然看着从浴室里面出来的希拉尔,哑然了一瞬间。
红发金眸的美人色如春花,凌厉的眉眼柔软了下来,簇拥着雪白的睡袍,宛如放松警惕的猫咪一般,格外的惹眼,尤其是他大敞的领口——
希拉尔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试图将它们拉的聚拢一点:“……好像有点小了。”
话语从郁拂然的唇齿间碾过,郁拂然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不是小了,只是带着某些情趣设计的罢了,若是想要亵玩,甚至都不需要脱下衣服,只需要将手伸进去,便可以为所欲为。
他淡淡的点头:“是小了。”
郁拂然从小a的手里接过黑色的睡袍递给希拉尔:“是我考虑不周了,穿这身吧,你可以在这里换……我去洗漱了。”
“嗯。”
柔软的睡袍从郁拂然的手中递到希拉尔的手中,两个人的指尖微触,只是一瞬间就抽离了开来,郁拂然与希拉尔擦肩而过,主动的将浴室的大门关上了。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希拉尔与小a面对面。
希拉尔闭了闭眼睛,不知道为何,总感觉空气中有点燥热的气氛蔓延,他也没少在别人的面前换过衣服,在军中不便的时候,赤裸上身也不是没有过,怎么偏偏在格兰登的面前,这么羞耻呢?
希拉尔快速的将身上的睡袍换了,黑色的睡袍确实厚实了很多,就是有点长,袖口没过了手,胸口确实捂得严严实实的,跟他那件衣服像了八分。
纵使是费奥多尔家,应当也不会将一样的衣服,做成异色,长短不一的两件,希拉尔大概的猜测了一下,就得到了一个结论。
他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大概原来是格兰登的睡袍,只是格兰登看他不自在,所以换给了他。
格兰登这样的人……
希拉尔心情莫测的走到了床边,一时间脑海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跟格兰登睡在一张床上,却无意间瞥见了格兰登的光脑。
希拉尔保证他发现格兰登的光脑开着的时候,就已经侧开了头。
可是他的视力很好,哪怕只是一眼,他也看见了上面到底在说什么。
郁拂然在跟对方谈他之后衣服的设计,那一瞬间,希拉尔的心脏滚烫滚烫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只是有点迷茫的觉得,格兰登只是为了救他,为什么可以在方方面面都做的如此好,甚至不仅仅只是在外人之前的表象,而是这些细枝末节都做的如此好。
从前别说有一只虫会管希拉尔穿什么衣服了,他就是醉死在寝室里,都无人问津。
这样的虫,希拉尔躺在了另外一侧的床上,听着浴室里面的水流声,感受着身上柔软的睡衣质感,明明躺在再安全不过的地方,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想,格兰登这么好,他做什么,可以回馈格兰登呢?
郁拂然简单的洗漱完,披着睡袍出来看见希拉尔已经躺在床上时,挑了下眉。
刚刚还对着他说话都有点不自在的希拉尔,这会儿这么乖?
小a很狗腿的给郁拂然指了指光脑,郁拂然这才发现他的光脑没有关,希拉尔估摸着已经看见了。
这只虫看起来浑身都是刺,实则内里柔软非常。
虽然不是郁拂然故意的,但是他看见这段话,绝对是心软了。
郁拂然熄了灯,躺在了希拉尔的另一头。
被子微微的下陷,郁拂然可以感受到被子那头传来一点紧张的抓力。
很显然,身经百战的希拉尔少校,并不是那么擅长跟人躺在一起睡觉。
他不说,郁拂然也不言,安安静静的躺了一会儿,郁拂然开口问。
“希拉尔,刚刚我光脑上的内容你看见了吗?”
……哪怕已经知道了郁拂然并不是什么苛刻的人,但是当众被人抓住了偷窥光脑的视频,希拉尔还是感觉有点不自在。
好在现在黑漆漆,并没有光,郁拂然也看不见希拉尔不自在的样子,希拉尔低声说:“嗯,我刚刚不小心瞥了一眼,看见了。”
回答的这么乖,郁拂然一笑:“真的只是看了一眼?”
希拉尔声音更低:“……我的视线还蛮好的。”
郁拂然:“说的声音这么低,害怕我责怪你吗?”
怎么会有一个人说要责怪,声音还这么温柔的。
希拉尔:“你不会责怪我的,对吧?”
真是,郁拂然好似看见了一只小猫张牙舞爪的坐在他的膝头,试图拿爪子来拨弄他的头发。
郁拂然带着笑的说:“嗯,不怪你,本来就是要跟你说的,他是我们家的专属设计师,这几天会上门来测量你的具体数据……为了确保可以做出合身的衣服。”
希拉尔顿时想起那件领口大开的睡衣,他声音更低了:“嗯,可以。”
郁拂然又说:“每年的机甲大赛都是在学期开始后举行的,离现在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你只能呆在费奥多尔宅邸内,怕是去不了你惯常训练的地方了,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准备的吗?”
所有希拉尔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郁拂然都已经帮他准备好了,他还能有什么。
再说了,因为希拉尔的出身受限,他从未有过什么惯常训练机甲的地方,全部都靠在光网上模拟罢了。
希拉尔说:“……没什么了,您已经准备的足够妥善了,只需要去我的寝室将我用的模拟器带回来就可以了。”
郁拂然问:“链接光脑的模拟器吗?”
希拉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