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卧室里听完全过程的顾知煦:“……”
他缓缓闭上眼,简直是两眼一黑的程度,陆或雍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跟他哥说这件事。
打得好……气死他了。
也差点弄死他了。
忽然觉得喉咙巨疼,没忍住地咳了起来,脑海里浮现那晚进入喉咙的感觉,又咳又气地紧攥住被子,骨节用力至发白。
……真是畜生玩意。
吓死他了。
门外的两人想都没想到扭头往房间里跑,门框就那么大,两个高大个一同挤进去,胳膊肘猝然碰撞在一块,都没有想让的意思。
最终还是顾聿珩冷笑了一声。
陆或雍:“……”他默默地侧过身,让给大舅哥。
顾聿珩想也没想的快步走进房间,往主卧的那个房间去。
陆或雍这才紧跟上。
走进主卧,就看见醒来的顾知煦趴在床边,咳得脸色红涨,喘不过气的模样。
也是在这时,顾知煦抬眸看见跟着大哥走进来的陆或雍,第一时间是发现陆或雍的脸受伤了,随后双眸染上怒意,身体却先没忍住颤抖了起来。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反应。
……奇耻,大辱
好你个陆或雍。
敢这样欺负他?
“哥……”
顾聿珩连忙走到床边,手忙脚乱地拍拍弟弟的后背,帮他平顺好呼吸:“怎么样啊小宝,哪里不舒服,跟哥说啊,要不要喊医生过来,算了我还是喊医生——”
“哥哥……”顾知煦吃力地从被窝里,伸出那只吻痕星星点点的手,发颤地拉住哥哥的胳膊。
顾聿珩动作一顿,看见弟弟的这只手,这是直接拿起来就吮了吧!陆或雍是狗吗?心头疼得一颤,想揍人的心又起来了。
又见弟弟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以及喊他的这声‘哥哥’,想起小时候,他的弟弟从不会腻腻歪歪喊他哥哥,都是直呼哥或者是大名,除非有求于他,就得开始装模作样哭得凄惨,喊他哥哥。
就像现在这样。
顾知煦只能侧躺着,平躺他会哭的,现在就仿佛像个半身不遂的患者,拉住顾聿珩的胳膊晃了晃,眼泪汪汪地看向他,哽咽道:“哥哥,陆或雍,他打我……”
弟弟亲口说的话比对方说的更具有说服力。
顾聿珩脸色铁青地看向陆或雍:“亏我当初还是你们两人的唯粉,觉得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现在呢,我看错你了陆或雍,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你们豪门真的是多少沾点……”
可恶,当初送他的BRABUS1300R他还回去吧!吃人嘴软,哥不稀罕。
“是我的错,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照顾好知煦,也会尽全力的弥补我的过错,我不该这样。”陆或雍走到另一侧的床边,见顾知煦看也不肯看他,背对着他时,露出的那截白皙脖颈全都是还未褪去的吻痕。
他弯下腰,轻扯被角,想让顾知煦看看自己。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晚的每一处细节,他的爱人在怀中直掉眼泪,一次又一次的痉挛失控,却一声都不肯吭,宛若傲慢的白天鹅。
他的索取皆是源自于他恐惧失去顾知煦,顾不得意愿,都是他的错。
顾知煦感觉到被子的动静,肩膀下意识地一颤,余光瞥扯被子的大手,手背上的青筋看得他屁股疼。
就是这只手掐死他了。
“不用了。”他握紧哥哥的胳膊,低声说了句‘哥扶我起来’,缓慢而艰难地坐起身,动一下都疼得脸色发白,却都没有因为疼而露出半分示弱。
还是因为疼得坐不稳而身体摇晃。
陆或雍骤然地跪在床沿,下意识地想要去扶他,‘啪’地一声,伸出去的手被滚烫的掌心拍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垂眸看向顾知煦。
顾知煦没有躲开这道难以置信地视线,压下触碰时泛起的心悸,淡淡道:“哥,我跟他离婚了。”
陆或雍心头一颤,下颚线猝然紧绷,密密麻麻地钝疼在胸口弥漫开,极力地保持着该有的理智,身体稍稍往前:“宝宝,我们只是签了字,正式离婚的手续还没有办理,这不代表我们就可以——”
“所以呢?”顾知煦感觉到身后的床凹陷的深度,感觉到热源靠近,下意识地抓紧哥哥的手臂。
……靠,都快被陆或雍整出心理阴影了。
那玩意……真不是人。
他不是要这种什么解释跟美好都没有就被钉在床上往死里做。
“行了陆或雍。”顾聿珩察觉到弟弟抓紧自己的胳膊,呼吸都变紧张了,他沉下嗓,看向靠过来的陆或雍,干脆利索地抬起手,手背朝后的挥了挥,眼神警告冷声道:“往后退。”
作战手势都出来了。
陆或雍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他只能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垂下眸抚着自己被打伤的唇角。
顾聿珩半眯双眸:“…………”茶的味道?
“宝宝,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好好的谈一下。”
顾知煦心想就没人让他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感觉到腰后被放了枕头,稍微好受了些,见陆或雍还盯着自己,更恼火了:“哥,你先出去,我跟他聊聊。”
顾聿珩知道有些事可能他听了也不好,但还是担心弟弟受委屈,手比枪,拉过弟弟的手,将‘枪’放到放到他手心,认真严肃道:“哥的配枪放你这。”说完站起身,又指了指陆或雍视作警告。
顾知煦:“…………”都这种时候,哥你就别逗我了。
但还是默默地握紧了这把“枪”。
直到房间门关上,‘哒’的一声,门把手复位,室内静了下来。
一个靠坐在床头,一个站在床边。
“顾知煦。”
直到一声叫唤打破安静。
顾知煦看见陆或雍绕过床,走到自己面前,深沉的双眸注视着自己,先是单膝跪地,再将另一只长腿屈下,双膝都跪好,大腿微微分开,双手放在大腿膝盖上,视野角度从垂视到仰视。
他眉心一挑。
陆或雍就跪在自己面前,身上还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衬衫与西裤,衬得宽肩劲腰,衬衫扣子依旧扣得一丝不苟至顶部,透着几分斯文男人的禁欲。
他双手掌心放在膝盖的动作显得态度无比虔诚,西裤下,大腿勾勒出的线条结实而不夸张,某处的轮廓也被勾勒得无比清晰,禁欲中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氛围。
加上英俊脸庞上被揍出来的红淤破损,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被虐待的那个。
这个画面看起来还是很具冲击力。
而这张脸,这人的气质太具有欺骗性,跟那晚饿疯了的野兽判若两人。
“老婆,我错了。”
目光相对。
顾知煦不闪不避,他垂下眸,抬起左手,摘下无名指,扬了扬戒指,朝陆或雍示意:
“这个婚,我离定了。”
第26章 前夫哥26(已修改,内含红包)
“这个婚, 我离定了。”
哭得沙哑的嗓音很轻地说出这句话,何其平淡的语调,摘下戒指的动作干脆利索, 没有丝毫犹豫,若是做的其他事情,定能令某人甘之如饴的顺从。
直到戒指丢在地板上,‘叮’的一声, 在地面转了两圈, 直至撞到膝盖前, 缓冲停下原地转了几圈, 才‘哒’的完全停下。
金属光泽勾勒出轮廓, 依稀可见戒指围里还刻着‘No one but you&L’的字眼。
陆或雍下颚线猝然绷紧, 放在膝盖上的手也随之收紧, 左手拇指摁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喉咙发紧, 胸膛闷堵得几乎快要爆炸, 作了几个深呼吸, 才说得出话。
“宝宝,我跪好了。”他伸出手, 将戒指收回掌心,抬起头,望向侧躺在床边的顾知煦:“你批评我吧。”
“那你跪着吧, 只要我能走出门,民政局去定了。”顾知煦移开视线,并没有要跟他谈妥的意思, 想着转个身眼不见为净,结果扯到背上腰下的伤, 还没转身就痛得脸煞白,疼得倒吸气。
陆或雍倏然站起身,连忙走到床边握上他的肩膀,让他躺好,主要是怕他弄到伤口反复发炎:“不要动,等下我怕你——”
啪——
清脆的一巴掌反手拍在脸上,干脆利落。
陆或雍的脸偏过些许,他抿着唇角,沉默须臾,又将视线落回顾知煦脸上,紧紧地盯着他,眸色深沉。
顾知煦打得手背疼,恰好撞入这双眼,看着他的眼神本就深情,可深情底下,带着晦涩而又强烈的情愫,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强迫自己看他一次又一次,那种难以逃脱的强势温柔让他很不爽,是被欺骗的羞恼,也伴随着刷新认知的心理阴影。
仿佛有什么脱离了自己能把控的程度。
他实在是难消心头的恐惧,发颤地再次抬起手,正准备挥下去。
却在挥下去的瞬间被握住手,他看见陆或雍将脸埋入自己的手,随即磨蹭地吻上手掌心。
条件反射地身躯一颤。
“吓到你了是不是?”陆或雍用鼻尖蹭着顾知煦的手掌心,吻着时,看见这只修长的无名指位置有被吸吮出的印子,好像摘下了婚戒也没用,这里的痕迹也只能自己留:“你打我也可以,骂我也可以,但不要弄伤自己,医生说了你至少得休息半个月。”
顾知煦听到休息半个月时,没感情的呵呵笑,他觉得手被亲得黏黏稠稠的,皱起眉,想抽出来却没成功,忍不住拍了下他的嘴巴:“陆或雍,你是狗吗?你不是不行吗?你把我当成什么?玩具吗?有人像你这样做的吗?你要把我玩死吗?”
殊不知这几个问题把某人给问爽了。
“我没有。”
陆或雍见他脸色还那么苍白,心疼得不行,想上床抱抱他。
谁知被识破意图。
“滚下去,谁让你碰我了。”顾知煦蹙起眉头,很不高兴地推他下去床,推不动就加上腿想踹他,结果又扯到腿与下半身,他痛得人都麻了,盯着天花板流眼泪,又气不过,攥紧拳头在床上捶了两下:“……陆或雍!你不是人!!”
痛得半身不遂,最终实在是难受,胳膊挡住眼皮,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
……怎么可以这么大,太吓人了。
身体仿佛还残留着濒临绝望却又伴随着强烈兴奋的余感,疯狂得令人在欢愉中窒息。
现在都不是婚姻破裂的问题,而是他也破裂了。
之前还说只要陆或雍行了就不离,可是现在行了尺寸不合适还能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