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缘抿着唇，并没有回答方才那个问题，而是抬手将头发撩到背靠着的浴缸外面，摸了摸猫猫水母的小脑袋安抚，理直气壮地对傅执序道：“帮我洗头。”

　　反正头发已经湿了，待会儿也要吹头，不如趁机将头洗了。

　　果不其然，这句话音刚落，获得撒娇值的提示音便又响起。

　　傅执序：“好。”

　　他直起身，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洗发水和护发素，提起凳子坐在他的身后，帮他洗起了头发。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别人洗头，以前在剧中扮演的角色都没有过这样的剧情，给自己和给别人洗头是很不一样的，他的动作难免有些生疏笨拙，但又格外专注。

　　傅执序没再重复方才的问题，甚至没再出声，给他足够的消化思考时间，认真地完成着他吩咐的任务。

　　指腹温柔地按摩过头皮，虞缘舒服地闭上眼睛。

　　切断视觉，其他感官便更清晰了。

　　虞缘听见了自己没有任何缓和趋势的心跳频率，听见了内心深处的一声声回应。

　　不知过去了多久，傅执序正在给卷发发尾抹护发素，猫猫水母沉入水中，落在了虞缘尾巴上面，与尾巴贴贴。

　　虞缘突然开口，尾尖像虾米一样害羞卷起。

　　“不用按照‘剧本’等到病好我也可以亲你。”

第38章

　　话音刚落。

　　【滴, 撒娇值+100】

　　！

　　这么多！

　　这还是虞缘第一次一次性得到这么多的撒娇值。

　　亲吻对于虞缘来说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行为，他会亲吻他宝贝的东西，亲吻喜欢的动物花草，亲吻族人的额头、脸颊, 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掌握这一“技能”了。

　　以爱情为前提的吻他却从没有经历过。

　　但如果对象是傅执序的话……他愿意尝试。

　　心跳其实早就告诉他答案了。

　　或许在心跳之前, 在他还不知道那个“白月光”只是虚构、并不存在的时候, 他的很多反应也映射着他对傅执序的在意占有。

　　正是因为喜欢，才会格外在意，才会产生占有欲。

　　最开始他因为想蹭撒娇值想和傅执序睡一起的时候, 傅执序以“我想和‘他’睡，但不想和你睡”拒绝, 那会儿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有对蹭撒娇值失败的小失落。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会因为时不时出现的那个“他”感到不开心,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渐渐对傅执序产生不一样的感情的。

　　在这之前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是今晚与傅执序有来有回说的那一番话点醒的他。

　　他不是什么别扭拧巴的性子，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不承认或扭捏的。

　　先前傅执序逗他说戏还没演完，在他病好之后会给他一个吻，既然他们是互相喜欢, 一个吻而已, 傅执序想要, 他便也不会吝啬。

　　互相喜欢——这就是他的答案。

　　吻则是附带的小惊喜。

　　听完虞缘这句话，傅执序抹护发素的动作一顿，大脑足足宕机了好几秒分析这句话里更深层次的含义。

　　……虞缘好像也是喜欢他的！

　　狂喜像烟花般在心底噼里啪啦炸开, 喉结快速滚动，若不是虞缘头发和他手上都是护发素, 这会儿不适合进行某些亲密互动，他肯定早就忍不住了。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定力才没直接从凳子上起身。

　　“那等会儿洗完了亲。”他也毫不客气，指尖在柔软顺滑的发间穿梭，紧张又期待。

　　“好。”虞缘又卷了卷尾尖。

　　傅执序加快速度，涂完护发素冲洗干净之后用干毛巾先给虞缘擦了擦头发，又用干发帽裹起，迫不及待来到他的身边，巴巴儿地望着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期待过一件事了。

　　虞缘也不扭捏，抬起一只手扶着浴缸边沿，飞快凑近，在傅执序的脸颊啾了一口。

　　纵使傅执序早有准备，却还是在这个吻落下的时候飞快闭上了眼。

　　视觉消失，脸颊落下的柔软无限放大，却又转瞬即逝。

　　【滴，撒娇值+100】

　　虞缘顿了一下，还未离开，想了想，又将唇印了上去，落下了第二个吻。

　　第一个是给表白的吻。

　　第二个是给特地来照顾他的奖励。

　　【滴，撒娇值+100】

　　傅执序本以为已经结束，睁开了眼，没想到第二个吻忽然落了上来，漂亮的浅蓝色眸子近在咫尺，是从未有过的近，脸颊又是一软，连带着心跳也狠狠漏了半拍。

　　虞缘眨了眨眼，就着他的视线又亲了一口。

　　第三个……是单纯想亲。

　　【滴，撒娇值+100】

　　三个亲亲就获得了300撒娇值，他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就在虞缘纠结要不要再亲一口的时候，眼前人突然反客为主，吻上了他。

　　与方才的脸颊吻不同，他吻在了唇边的位置。

　　虽然就只亲到了一点唇角，但也很大胆了。

　　两人虽然都只是新手，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

　　尤其是傅执序，拍摄途中他见过许多身份为恋人的演员搭档接吻，每次见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他便控制不住地想起小时候亲生父母的恶心画面，只觉得排斥，他完全代入不了这种行为的甜蜜美好。

　　如今自己亲自实践……终于理解了。

　　他满足不了被虞缘亲吻脸颊，他也想亲虞缘，亲遍他身体的每一处。

　　但他终究还是没那么大的胆子。

　　而且接吻也是需要技巧的，他没有任何经验技巧，他怕会给虞缘带来不好的体验。

　　他已经打算今晚抓紧时间好好学习一番了。

　　他对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虞缘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唇瓣，唇角还覆着另一个人的触感，像是在上面烙下了一个印子，轻易消失不掉。

　　泡澡的水温正在慢慢下降，这会儿已经没那么暖了，虞缘却觉得身体燥热得不行。

　　脑子也在胡思乱想。

　　见虞缘被亲得呆呆的，傅执序没忍住抬起手，在他脸颊轻捏了捏，就当是之前那回虞缘睡梦中将他一边脸捏肿的“偿还”了，一边问：“在想什么？”

　　虞缘唔一声，回答：“在想，你对海鲜过敏，会不会也对我过敏。”

　　是这个唇角吻给他的“灵感”——接吻难免交换唾液，他们要是真的接吻的话……傅执序会不会过敏呢？他是海底的生物，严格来说也算是“海鲜”的范畴。

　　不过就算过敏应该也不会过敏得太厉害就是了，毕竟以前在家的时候他们吃饭并没有那么严格地分公筷，傅执序也从没有出现过过敏的症状。

　　傅执序一怔，没想到他的小脑袋瓜子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答案，也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老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虞缘：“我去光脑搜搜。”

　　毕竟海鲜过敏的不止傅执序一个人，和人鱼恋爱的人也很多，光脑上肯定能找到答案。

　　傅执序却阻止道：“不用搜。”

　　虞缘：“嗯？”

　　傅执序眼神微热，“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过敏程度也不同，别人过不过敏不能代表我。”

　　虞缘觉得傅执序说的也有道理，便没再打开光脑，正巧他觉得泡澡水不够暖了，不想再泡，想起来了。

　　可傅执序紧接着又问：“你想知道答案吗？”

　　虞缘眨了下眼，很快便明白过来这句话里的意思。

　　要想得到答案其实很简单，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亲自试。

　　真是个委婉的接吻邀约。

　　“想。”虞缘轻声回答。

　　下一秒，唇被完全覆盖，吮吸，辗转，舌头也笨拙地入侵口腔。

　　原本还想着好好学习之后再实践的信念被轻易冲垮。

　　一刻也等不及了。

　　……

　　虞缘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他被吻得闭上了眼睛，后背被大掌搂住，更加方便亲吻，他身上的水也打湿了傅执序身上的衣服。

　　一片狼藉。

　　但也仅仅只是接了个吻而已。

　　虞缘嘴唇嫣红，靠在浴缸里面大口呼吸，鱼尾巴也软绵绵的。

　　傅执序一脸餍足，找来了干燥的浴巾，为他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将他头发吹干之后抱出了浴室。

　　虞缘没有直接将尾巴变回双腿，而是直接钻进了被子里面。

　　傅执序只当是他害羞，还不敢当着自己的面变回去，贴心地将他的睡衣放在床边，走出了卧室，打算去拿自己带来的睡衣洗完澡后陪小鱼睡觉，被窝里面说不定还能再亲一会儿。

　　傅执序走后，虞缘舔了舔酥酥麻麻的嘴唇，整个儿钻进了被子里面，鱼尾巴卷起、抻直、再卷起、再抻直……整条鱼都变成了红烧鱼。

　　“咪？”某只猫猫水母在一旁疑惑地歪了歪小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