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
啧,好假。
不过面对谢翎小心翼翼地目光,萧桓也诡异的想体会一下发癫的感觉,可能是被刚才炸裂的小说影响了吧。
于是在谢翎眨眼看向他时,萧桓只是淡淡道:“朕最近睡着喜欢梦游,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
“你继续,不用请安。”
一句话,谢翎还懵着武帝陛下就自然而然的走了出去,仿佛刚刚真的是梦游过来的一样。
谢翎:……
“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顿了一下,才不经意问:“他不会和曹老板一样,也好梦中杀人吧?”
系统幽幽道:“这谁能知道呢。”
一句话把谢翎给干沉默了,一直到天色将将亮起还没有睡着。要知道他刚刚更新完那会儿可是兴奋的马上能睡啊。
现在……谢翎毛骨悚然,一晚上警惕的不敢闭眼,就怕来个梦中消失。
梳洗的宫人进来之后就看到了缩在被窝里挂着两个黑眼圈的谢公子,还有些诧异。
“谢公子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昨天陛下不是走的挺早的吗,谢公子怎么看着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别提了。
谢翎拉下被子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内侍,下意识地就想问问陛下有没有梦游的习惯。但是话到嘴边就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擅自揣测皇帝啊,放在现在可是有罪的。
.欲.言又止的话又咽了下去。
内侍只看到谢公子脸色一会儿一变的,过了会儿后痛苦的抹了把脸。
“没事,可能是白天睡多了吧,洗漱一下就清醒了。”
内侍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将衣袍拿来给谢翎换上。
一把热帕子敷在脸上,谢翎终于摆脱了失眠的痛苦感觉,他以为今天还是要伴驾,所以内侍才这么早来,谁知道内侍神色迟疑了一下。
“谢公子,今天倒是不用伴驾,陛下让您起来去藏书楼温习。”
经过昨天晚上的荼毒,萧桓白天暂时不太想看见谢翎,害怕一看见这人就想到了昨晚满地乱爬的事情。
于是让人一大早的就带着谢翎去藏书楼学习。
谢翎也松了口气,不用看到大佬就好。天知道他现在一想到大佬脑子里浮现的就是——梦中杀人!
要命,昨晚都有阴影了。
双方诡异的默契之下,谢翎难得没有昏昏.欲.睡,跟着小内侍就去了藏书楼。
旁边翰林院的几个翰林学士看着陛下身边除了王总管之外另一个备受重用的内监领着一个青年过来,都有些好奇。
“钱内官,这位是?”
领头的翰林学士问了一句。
钱明和煦地笑了笑:“王学士,周学士。”
“这位是陛下近来看重的谢公子,科考在即,特意命奴才带谢公子到藏书楼温习。”
嗯?
谢公子?
姓谢,难道和定毅侯府有关?
几位翰林学士倒是不知道定毅侯府家里三公子失踪的事情,这时候看着跟在钱明身后的谢翎,目光不由带上了些挑剔。
被陛下看重,特意留在了内庭……这人难道行的是媚上之事?
因为在此之前陛下从没有将人留在宫中过,哪怕是再受赏识的大臣也没有先例,因此众人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谢公子目光就打量了起来。
这一看,就悚然而惊——被这人的相貌惊了一下。
实在是谢翎这张脸太好看了。他自己天天照镜子看不觉得,但是穿越以后原身的身体气质都无限的向他之前靠近,就像是拂去了身上的灰尘一样,昳丽照人。同样的宫内衣袍,在谢翎身上就显现出了一种灿若牡丹的盛世惊艳之感。
很漂亮,很吸引人。
——很容易让人误入歧途。
虽然陛下一向清心寡.欲.,但万一呢?
现在这个留在宫中的不就是一个例子?
王学士周学士没想到谢翎实际长这样,心里几番起伏下,想到宫外最近隐晦的流言,对于刚才媚上的猜测倒是更怀疑了些,看着对面的眼神就愈发不对了。
谢翎完全是大大方方的让人看着。
现代人,谁还没有被看过几眼?他走在路上比这过分的眼神多了。
只是看着看着,他就望见那几个中年老大人神色忽然不对劲起来。
额头青筋跳起,猛地后退一步,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祸国妖妃一样。
谢翎:……
等等,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为首的王大人自觉猜测准确,他最是看不惯这种人,这时候看着谢翎憋了半天,狠狠冷斥了一句。
“小小年纪不思正道,竟想着歪门邪道。”
“真是岂有此理!”
啊?话题怎么跑到这儿了?
跟着的钱内官也愣了一下,没想明白。
谢翎:……
他哪里不思正道了?
他每天都有思正道好不好?!
好家伙,这锅他可不接。
虽然不知道他们脑补了什么,但是谢翎也同样痛心疾首,下一刻立刻伸着手指着他们道:
“这位大人,我看你们都一把年纪了,天天读圣贤书,怎么思想还如此龌龊?”
“我真是耻于与你们为伍!”
一句话,把其他几位翰林噎住了。
“你你你”王大人反应过来气了个倒仰,还不等说什么钱内官就立刻上前。
“谢公子,王大人,藏书楼开阁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陛下吩咐耽误不得,我们快走吧。”
“失陪了几位大人。”
他向着王竹几人笑笑,就带着谢翎转身离开。
怼回去的谢翎当然觉得没什么,但是留下的王竹越想越气,他虽然说不上位高权重但也是文官清流,在朝中向来有名声,什么时候还被人这么说过?
龌龊?
他龌龊?
这是岂有此理!
王翰林一路上气的面红耳赤,到了万年馆中时也没能恢复过来。
正好,草拟写了一半,今日正巧陛下过来了,王竹下意识地就想要参那不懂规矩的姓谢的小子一本。
萧桓没想到今天没有见谢翎,却还是没有逃过对方的阴影,在看到王竹面红耳赤,“噗通”一声跪下来时他就按了按额角。
本来以为是谢翎做了什么,只是在听到第一句话时,萧桓动作就停了一下。
“——臣要状告那位谢公子行媚上之事,惑乱宫闱。”
这句话平常他是不敢说的,王竹也是一时被气昏了头脑,这才口无遮拦。
空气中一片沉默。
王保:……
王保都吓死了好吗!
这王大人是个傻子吗?
媚上这两个字是能随便说的吗,即使是大家都对谢公子留在内庭有所猜测,但是也没有一见面就这么气势汹汹的说出来的啊。
而且还向陛下告状……果然。
沉默了会儿,萧桓淡淡开口:“媚上?”
他玩味儿的琢磨了一下这个词。
“王卿是觉得朕是被媚的那个上吗?”
是个看人长的好看,就急匆匆把人留在宫闱的蠢货?
一句话,叫气愤上头的王竹猛地冷静下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头上的汗一时间都滴了下来。
萧桓嗤笑了声扔了折子,看王竹那吓的两股战战不争气的样子还以为这素有清名的王翰林是有多大无畏。
结果也不过如此。
敢嘲讽朕就要做好触怒的准备,若是连这个准备也没有,装什么一心为国的谏臣?
没说话,就有人将王竹拉了出去。
虽然没有具体下旨,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王大人以后是进不来宫内了,大概是被分配到京城之外……外放挣官绩吧。
萧桓面无表情,这下没有人再敢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了。
耳边清净了一会儿,他低头翻了两页折子,在底下翰林们战战兢兢的抬笔时忽然问:“王竹那老匹夫说谢翎时他怎么说?”
王保当然知道陛下问的是什么,想到刚刚传上来的御花园里的对话,神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