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还不会浮水的谢翎几乎吓傻了,刚要喊系统救命就被萧桓收紧了手。
“是朕。”
萧桓这时候脑子已经冷静了下来,说出这句话时还有些不自在。但现实情况如此,他只能道:“还有半个时辰,坚持不下去可以抱住朕。”
眉眼冷冽的青年语气莫名,盯着谢翎顿了顿,意味不明警告:“当然,只有今天这一次。”
啊?陛下在说什么啊?
谢翎懵了一下,等等,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武帝是说让他抱着?
脑子里乱乱糟糟的,但被拉住之后实在冷的受不了,谢翎胆子一壮,还是伸手抱住了武帝的……胳膊。
咳咳,主要是其他地方他压根不敢抱,那可是皇帝啊。现在事急从权,要是等会儿事情解决了武帝之后后悔了怎么办。
他岂不是完蛋了!
尴尬地伸手抱住一只胳膊之后谢翎才感觉到好多了,却没有注意到在他动作的一瞬间,武帝瞬间僵住的身体。
萧桓本来以为自己身体里的药性已经被压制的差不多了,在冷水中才能头脑清醒。
然而当谢翎伸手刚刚触碰到他的时候,那股灼热感就恍如心猿一般不受控制的再次浮现,几乎一瞬间就叫他刚刚的压制白费了功夫。
萧桓闭着眼睛,死死握着手,而谢翎则哆哆嗦嗦的和系统聊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桓才猛然睁开眼来。
谢翎刚想要松手时就看见武帝转过了头。
“你”微微低沉的声音叫谢翎耳朵麻了一下,紧接着他就察觉到萧桓忽然低下了头。
两人的角度其实十分靠近,在对方低头的时候谢翎都能感觉到冰冷的发梢拂过他耳畔。来不及反应,他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武帝那张英俊的面容越靠越近。
呼吸几乎相触的时候,萧桓握着谢翎的手,恍然停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想做什么。
他刚才居然想要……亲谢翎。
不知道是否是受药性控制,然而只是一瞬间萧桓脸色就变了。
两人尴尬地面对面,一直到外面的小内侍敲了敲屏风,谢翎才反应过来。
“陛下,夏太医说时间到了。”
可以出去了。
谢翎回过神,立马滑溜的扒拉到池边,尴尬地笑了笑。
“刚刚脚滑,多谢陛下扶我。”
他立马给萧桓找了个台阶下。毕竟谁不知道武帝最厌恶断袖,要是回想到自己居然被药性控制住做出这种事情来……
啧,绝对是个重大打击。
谢翎摇了摇头。
萧桓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深深看了他一眼。
“朕不是那种不承认的人。”
“刚刚确实是朕失控了。”说完他才站起身来上岸。
谢翎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承认,不过心里倒是舒服了些。毕竟说真的刚才他也有被吓到。
“陛下还挺……敢作敢当的。”
系统:……
这倒确实,依照系统总部曾经遇到过的皇帝,没有一个帝王会在这种事情上承认他的不对,萧桓倒是例外。
不过也没有一个皇帝痴迷长生痴迷到处男的吧?
说起来这完全是个狠人。
……
外面夏太医等的心急,生怕陛下出了什么事,毕竟一有问题,问罪的都是他们这些伺候的人。
过了几息时间,换好衣服的陛下才出来。
上首的帝王泡了一会儿冰水面色不改,倒是谢公子这会儿……脸红的厉害。
谢翎也不知道自己皮肤敏感啊,冷热交替了一阵子就成了这样,叫出来的人还以为他是被药折磨的呢。
尤其是萧桓,想到自己最后忍不住想要亲谢翎的举动,再看对方时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谢翎莫不是是因为那个意外的举动才成这样的?他本来就在怀疑谢翎暗中倾慕他,这时候顿了一下,竟有些不敢看他。
折腾了半天,又喝了夏太医给的药总算是彻底解除了药性,等到鹰卫搜查完了定毅侯府把东西拿来的时候已经不需要了,其他鹰卫此时也已经陆续恢复了正常。
萧桓按了按眉心,听着定毅侯的打算之后冷笑了一声。
“对自己亲子都能用如此龌龊手段,果然狠心。”
谢翎深以为然。他本来以为下毒都够狠了,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这父子俩还真是狼狈为奸。
平日里在朝堂上看着正经持重,谁知道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萧桓闭了闭眼:“定毅侯最近这段时间称病吧。”
给皇帝下药这件事影响重大,秋闱在即萧桓不想大张旗鼓,但这件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脑海中闪过谢翎被冷的哆哆嗦嗦的样子,萧桓面无表情。
称病……这句话能被陛下说出来就绝对不是表面意思的让定毅侯不用上朝就行。王保顿了一下知道这是让定毅侯父子病逝啊。
鹰卫已经听令下去了。
萧桓看向谢翎,莫名有些担心谢翎觉得他狠心,毕竟定毅侯算是他的“父亲”。
到如今他虽然有些猜测,但是也不知道他和原来谢翎的具体关系,此时不免有些皱眉
若是谢翎觉得他狠心……萧桓不知道怎么的想到这儿竟觉得烦躁无比。
谢翎被看的莫名其妙的,处理定毅侯看他做什么?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被皇帝点出来的病逝是什么意思。不过从一开始谢翎就知道定毅侯父子活不了,所以也不意外。
那家伙不仅妄图染指皇帝内宫,而且手段龌龊,武帝都忍他很久了。这次也算是正好蹦跶到陛下雷点上叫陛下忍无可忍了。
谢翎摇了摇头,那会儿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还好,大不了就是惹皇帝生气。结果陛下正好出宫来了朱家酒楼,那药还让陛下中了一部分。
他不死谁死。
谢翎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萧桓等了半天不见谢翎开口,忍不住看了眼。
他不打算求情?顿了顿,他心中微妙的舒服了些。
——他果然懂朕。
谢翎奇怪的看着陛下神色阴沉好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倒是王公公隐约猜测着谢公子约莫这是误打误撞,又意外刷到了陛下的好感呢。
……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在鹰卫搜查的时候定毅侯府就被围住了。不过萧桓也没有迁怒,这件事知情的一律同罪,不知情的他也不会牵连无辜。因为陛下不欲声张,因此即使同住一条街的人也没有察觉到定毅侯府的动静。
侯府内其他人看着来来往往的鹰卫几乎被吓破了胆,不过好在这件事牵扯颇多,定毅侯除了与幕僚以及世子主母商量外再没有告诉其他人,因此倒也没有牵连其他。
不过一下午时间来势汹汹的鹰卫就离开了,留下的侯府众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眼色自然是会的。
在陡然听闻外面忽然传出老侯爷病重的消息之后一个个都反应过来,异口同声,不敢声张。
第二日一上早朝,萧桓就借着定毅侯病重免去了侯府职务,换了人顶上。而定毅侯世子也被以侍父的名义免职了。
一系列动作自然而然没有一个官员质疑,就算是有人察觉到不对也不敢在朝堂上询问。只是私下里下朝之后互相使了一个眼色。
“这定毅侯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不是前几日还看着好好的吗?怎么忽然病了?”
下朝后忠勇侯神色古怪,说话声音压低了些有些忌讳。
旁边同僚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就好。”
近几年当今陛下手段愈发雷厉风行,这种情况下谁敢质疑?还是先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吧,免得牵连到自己身上。
忠勇侯被一提醒也觉得是这样,咽下了心头的疑惑。萧桓在处置了定毅侯府之后一直在观察着谢翎反应。
谢翎该吃吃,该喝喝,照常上课下课没有任何异常。
他诡异的放下心来,听着鹰卫禀告,按了按眉心。
“他昨日泡了冰水,今日身体可有不适?”
不知道想起什么,萧桓忽然问。
鹰卫迟疑了一下,谢公子今天好像是有些风寒,不过并不严重,早上太医来给开了一副药已经喝了。
听闻鹰卫的话,萧桓几乎下意识地就想要起身,只是这会儿天色已经晚了。
虽然是中药,但是自从昨晚那个不受控制的亲近举动之后他便一直注重着分寸感,今日本来是不想见这家伙的。
但想到最后是他把谢翎强行拉入冰池之中的,依照那家伙身体万一真出事……
他顿了顿,还是站起了身来。
“安静些,不用带太多人。”
陛下忽然开口,王保低头应了一声跟着陛下去了谢公子的住处。
谢翎白天其实真没发烧,喝了药之后活蹦乱跳的,就连小说都更新了一章。然而晚上……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迷迷糊糊有点烧起来了。
不严重只是轻微一点热度,他伸手摸了摸想到下午喝了药就不再管了。
谁知道睡着之后,皇帝会过来。
萧桓过来时看到谢翎睡的脸颊通红,眉头微皱了一下,走过去轻轻触碰了一下谢翎额头,见不是很热这才放下心来。
刚准备叫人拿个冷丝帕来,这时候却看到谢翎在枕头上滚来滚去时,不小心露出来的瓶子。
前几日送给谢翎的玉露膏正被压在枕头下,被谢翎像是宝贝一样珍藏着。
萧桓愣了一下收紧手,眉头微皱。
——他竟然这么在意朕,连一瓶小小的药膏都如此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