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做从前的姜栾,此刻被女人“胸袭”了,必然会想入非非。
但如今得力于麟哥的不懈努力,姜栾弯的已然十分彻底,下意识的举动便是攻击女子最脆弱的腹部,找机会脱身。
但哪成想,这看似一点肌肉都没有的女人,双手抓着姜栾就跟两条钳子一样,纹丝不动。
“不要乱动。”女人低沉的笑声在胸腔中形成一种奇异的共鸣,犹如醇厚的大提琴音般传到姜栾耳朵中,“不然我可爱的小宝贝儿,就要忍不住加餐了。”
姜栾身体一僵,感觉到一阵凉意从他的胳膊窜到背脊处,最后从领口钻出来,在空气中“嘶嘶”的吐着绛紫色的信子。
一条毒蛇。
他总算知道方才手腕上的凉意是什么了。
“师叔还是老样子,喜欢跟师侄我开玩笑。”绷带人慢条斯理走了过来。
“捉迷藏这样的游戏,即使玩上几十年都不会腻。”
妹子轻声笑着,温柔款款的将姜栾从怀中拉出来,贴心的替他整理了下衣领。
姜栾脖间盘绕着一条三角脑袋、颜色艳丽的小蛇,看起来就毒的要命,令他不敢继续动作。
女子却浑然不惧的点了点小蛇的脑袋,又拿一双妖媚的眼睛上下扫视着姜栾,如同审视猎物一般,“这位小朋友倒是有趣,长得漂亮也有精神,只可惜……埋汰了一点。”
绷带人笑道,“这一路奔波,就算是美人也糟践不少,洗刷洗刷养上几日,便能用了。”
……洗刷洗刷就能用了,这用词为何会如此微妙。
姜栾被蛇缠着,只得僵直身子说,“我打小就身子骨弱,多走几步路就气喘,恐怕不堪大用。”
“诶,谦虚了。”妹子捏了捏姜栾胳膊上那点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肌肉,“应该足够折腾上一段时间。”
姜栾:“……”
“就知道符合师叔您的心意,”绷带人道,“其实这小鬼是……”
“我知道这位小朋友是谁,”妹子抬脚缓缓绕着姜栾转了两圈,表情甚是满意,“齐家少夫人,你的侄媳妇儿,姜公子嘛。只是先前问你要人,便百般的不情愿,如今为何自动送上门来了?”
“先前婉拒师叔,是因为这小子还有些作用,”绷带人回答道,“但如今却不必了,师侄我已在老家伙处找到了那样东西。”
妹子似乎有些吃惊,稍后缓缓点了点头,“如此以来,距离你做南疆王的日子不远,届时还需师侄你的提携。”
“哪里的话,”绷带人客客气气的说,“还得是师叔多多关照才是。”
俩人一来一往打着哑谜,姜栾虽然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机锋,却也知道事情不太好了,听这意思自己对他们来说似乎失去了利用价值。
姜栾虽然面上平静,却心念百转,暗自思索逃跑计划。
这时女子又道,“明日便是狩戮日,听说三老刚搞回了一批战俘,有许多精壮的成年男子,届时这批牲口里我会挑几个好的,不知师侄可有闲暇与我一同挑选?”
绷带人怪笑了两声,“便是为此来的,幸好没耽搁了。”
姜栾闻言一愣,又想起方才在马车中听到的、铁链碰撞到一起的清脆撞击声。
俩人寒暄完后,女子将姜栾带进了房中。
这处建筑外表看是普通住宅,进了里面简直又是另一处植物园。
房内没有铺地砖,皆是稀松土壤,中间挖有一方形水池。
郁郁葱葱的植物向阳而生,探向阳光照进来的窗口,生长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女人一进屋,就把姜栾推进了水池子里。
姜栾被蒙头呛了几口水。
他看着原先环在脖子上的蛇在水中慢慢游走,便试探着以脚触水底。
池子挖的挺深,似乎连通河道。
从这里能不能游到外面去,但想必这女人不会那么傻。
“好好洗一洗,”女子跃上一根横在房内的绳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水里扑腾的姜栾,“我喜欢你,留下多玩几天,若是把我伺候舒服了……便给你找个‘好去处’。”
姜栾听得一愣。
这话里的意思也太明显了,这女人似乎要留着他做xing奴。
姜栾原以为绷带人满师门变态,是想留自己搞什么人体试验,谁知道这大美女只是想搞几个男宠。
这原主长得的确是有几分姿色的,但是……
姜栾诚恳的抬头对女人道,“我是哥儿。”
虽然不知道哥儿对女人能不能硬起来,但显然现在的姜栾是不能了,就算能也不能给麟哥戴绿帽子啊!
女人闻言却笑得花枝招展。
“你应该庆幸自己不是个臭男人,”
姑娘从绳子上跳下来,身姿袅袅的走到池边,挑起姜栾的下巴微笑道,“待明日就带你一同去看看,若是男人到了我的手中会是什么下场,往后便安心侍候我吧。”
姜栾嘴角微微抽搐,发觉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便礼貌的提醒,“以姑娘你的相貌,什么样的男……哥儿找不到,何必找我一有夫之夫……”
“姑娘?”
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娇俏的笑了起来,丰满的胸脯抖个不停,搞得姜栾莫名其妙。
“你觉得我美么?”女人轻声细语的抚摸着姜栾的脸颊,“你生的也很漂亮。”
姜栾:“……”
“早就听闻云江城姜家的哥儿是个极品,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女人柔声道,“我平素最爱有男人的哥儿,我会用我的东西灌满你的身体……”
姜栾:“??”
面对姜栾一脸错愕,女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拍了拍他的脸颊,“好好休息吧,待会儿喂你点吃的,等几日后伤养好跟了我,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快乐。”
一听这话,姜栾简直更睡不着了。
……
翌日,姜栾干瞪着眼在床上躺了一宿,一老奴打开上了锁的房门,将他叫起。
女人府上还是有正常房间的,且装饰华贵,墙上挂了许多精致小巧的皮鼓。
但姜栾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愿意细想这些皮鼓是用什么做成的。
姜栾心情糟糕的起床,发现是一老头带他出门,便察觉到有机会。
于是他在走出房门的瞬间,出手袭击老头的后脖颈,想以手刀将其切晕。
谁知这老头看着佝偻身子,一副半身入土的模样,却如同长了后眼一般,胳膊扭曲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接住了姜栾一击。
姜栾:“……”
老头扭头,看向姜栾的眼神透着不善,这不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该有的眼神。
姜栾立马好汉不吃眼前亏,笑着收手,“误会,看您老脖子上有只蚊子,想帮您拍死。”
“老实点,”老头不耐烦道,“别以为入了主子的眼,就没人收拾得了你了。”
老头的眼神十分怨毒,掐着姜栾的手腕将他扔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女人依旧穿着昨日的低胸窄腰裙,十分不古代的展现着自己曼妙的身姿,且在姜栾一入马车,便像是得了有趣的玩具般将他搂进怀里。
被女人以这样的姿势搂着……姜栾有种性别倒置的别扭,但偏偏又脱不了身。
“小朋友,今天就带你去开开眼,天启的上京城可没有南疆这番热闹好看。”女人抚摸着姜栾的脸颊,笑得十分惬意。
姜栾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便自然的与女人搭话,“你还去过上京城?”
女子笑起来,“我从未出过南疆,天下间有何处比得上此处这般自由?”
姜栾惋惜道,“那你还支持你那师侄做南疆的王,一旦有了王,这里便不再自由了。”
女人闻言眯了眯眼睛,“小朋友,你这番挑拨离间的伎俩未免太过拙劣了。”
“不管我的用意如何,事实不是如此么?”姜栾问道。
女人想了想,回道,“你们这些外人,不了解我们师门关系,齐天行那小子可是我一手培养出的最得意的作品,我自然最是了解他的。”
姜栾有些诧异。
一是惊诧这女人到底有多大年纪?绷带怪物已经够强了,这老女人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二是……她为什么叫绷带怪人齐天行,绷带人不是披了齐天行一层皮么?
姜栾一肚子疑问的随女人坐车离开,走出南疆繁华的市井,来到一茂密的雨林处。
车行了一炷香的功夫,走到尽头便没了路。
此处为一环状峭壁,被巨石封住了山。
女人携姜栾下车,周遭的林中已停靠了不少马车,许多衣着华贵的人在小厮的搀扶中走下来,仿佛是参加什么重要宴席一般。
姜栾顺着人流行进的方向看去,发现那环形峭壁上被筑了高低各不相同的石台,搭着软座和棚子。
而环形峭壁下,地面被掏出一个地基似的圆形豁口,足有七八米深。
“有兴趣吗?”
姜栾正疑惑那大坑是做什么用的,突然听到马车顶上有人开口道。
他抬头一看,正是那戴着青铜面具的绷带怪人,简直是神出鬼没,不知何时盘腿坐在马车顶上。
其他来客注意到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皆脸色难看的低下头,神色慌张的绕道而行。
绷带人嘿嘿一笑,“今日闻上去,可有许多新鲜食材吃个饱了。”
姜栾一听便想起这家伙路上扒皮吃人的事,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女人则呵呵笑着搂住他,半嗔似的训斥绷带人,“不要吓坏我的小朋友。”
绷带人但笑不语,脚尖一点,落到女人身后,毕恭毕敬的尾随着。
姜栾被女人强行搂着,跑暂时又跑不掉,只好跟着人群一起走向圆形峭壁。
这些石壁被人工开凿出一道道台阶来,勾连着峭壁上的各个石台。
来宾们便从石阶登上高台,在其布置好的软塌上落座,就像是坐在观众席上一般。
姜栾跟着女人拾阶而上,登上了最高的石台之一,在宽敞的软榻上坐下,绷带人则留在了他们下首处的某个位置上。
软塌被布置的很舒服,还有一小桌摆着点心瓜果以供取用,侧旁儿摆着几张手牌,桌脚处则靠着一副弓箭。
姜栾在软榻上坐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峭壁下被挖出来的深坑,又看了眼周遭错落有致的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