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会顶嘴了?”姜栾纳罕道。
俩人拉拉扯扯着,一个要脱,一个非按住不让脱。
奈何姜栾没有齐绍麟力气大,被甩了一下,差点儿跌进水桶里。
“小心!”
齐绍麟伸手拦住了姜栾的腰,只觉触手柔软,微微愣神。
姜栾也成功扯住了齐绍麟的外衫,“呲喇”一声,给撕成了两截。
“……”
俩人同时无语。
齐绍麟肩上挂着两段花花绿绿的破布,宽肩窄腰一览无余,腹肌瘦削,延伸往下……
这下子近距离观“鸟”,姜栾心里更加“卧槽”了。
“你你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同性的裸体,姜栾会如此抓狂。
他整个人都急眼了,在齐绍麟手里疯狂扑腾。
“诶!”
齐绍麟一时没捞住他。
姜栾整个人跌进了方才的水桶里,溅起大片水花,把齐绍麟从头浇到尾。
这澡算是白洗了。
恰好此时有人敲了敲门,“少爷少夫人,我进来了。”
“哎,先别!”
姜栾挣扎着起身,又踩着衣角滑了一跤,齐绍麟只得伸手接住他。
花朝进门后,见到的便是俩人湿淋淋抱在一起的模样。
她微微一愣,下意识道,“鸳鸯戏水?”
“……”
姜栾无语过后,诧异的说,“花朝,怎么是你?”
他突然记起齐绍麟被扯的几乎挂了空档,赶忙把外衣脱下盖在齐绍麟身上,坚决不让孩子被人占了便宜去。
“……”花朝笑笑,“原先听说少爷落了江,奴婢心里担心,便追来看看。如今看到少爷少夫人安然无事,奴婢也就放心了。”
她刚要带门离开,就听到姜栾兀然的声音:
“那你担心过跳江的甄秀秀吗?”
花朝闻言愣了一下,点头道,“少夫人说的是,稍后奴婢便带点东西去看望甄家的姑娘,这孩子今天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突然就……”
“我平生最恨利用孩子的人。”姜栾懒得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威胁这姑娘,但坏事做尽了,小心反噬。”
花朝困惑的瞪大眼睛,“少夫人你在说什么,花朝听不懂……”
“没关系,现在听不懂,以后我慢慢让你懂,”姜栾轻声道,“当然也包括你家主子。”
“……”
见姜栾是认真的准备撕破脸皮,花朝索性也不装了,反正屋里也只有个傻子少爷在。
她不复方才小白花的模样,冷笑一声,“姜栾,我尊称你一句少夫人,你不会真把自己当齐家主子了吧?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跟郡王斗?”
“有没有这个本事,也不是你说的算,”姜栾淡淡的说,“咱们来日方长吧。”
“但今天你输了,”花朝嗤笑一声,“输的彻彻底底,你以为说服老太爷,要到钱庄就能拿捏住郡王?你也太天真了……”
“你确定吗?”姜栾笑了笑,“只毁掉一个账本,便能了事?”
“……”
花朝原本认为姜栾不过是输急眼了,死鸭子嘴硬。
但她疑心病重,眼神闪烁,在心里快速过着“过帐”中的种种,是否真的出了纰漏。
姜栾一见她的神色便懂了,有戏。
“算算时间,我送郡王的‘礼物’也该到了。”姜栾意有所指的说,“花朝姑娘回去也可一起享用,不送。”
听到姜栾的话,花朝脸色一沉,也不再废话,转身匆匆离去。
姜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面无表情的擦干脸上的水。
与此同时,齐府内。
下人揣着个篮子走了进来,“郡王,这是东厢送来的。”
“东厢送来的?什么东西?”
夙平郡王原本慵懒的躺在卧椅上烤炉子,此刻漫不经心的接过篮子,掀开盖子——
“姜栾!”他猛的把东西一扬,勃然大怒道:“该死的东西竟敢如此嚣张!本郡王定不让你好过!”
第19章 碰瓷的?
姜栾和齐绍麟回府后,看到院里用小推车码着一摞整整齐齐的账本,左朗正在清点。
“你动作倒是挺快。”姜栾道。
左朗回答,“是甄有钱通知我去的。”
“哦,那这家伙倒也不是蠢到无可救药,”姜栾点点头,“他女儿如何?”
“听说还在昏迷。”
姜栾便道,“待会儿支点钱给甄家吧。”
这一路上齐绍麟被迫把农家妇人的衣服穿在里面,简直浑身难受,对姜栾说,“娘子,我先去换衣服了。”
随后便一溜烟跑进屋。
“被狗撵了吗跑那么快!”
姜栾这人也是无聊,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又要上去调戏,却被左朗伸手拦住了。
“你不该激怒窦蔻的。”左朗低声道。
“哦?”姜栾眨眨眼,“东西已经送过去了吗,效果如何?”
“还能如何?”左朗冷哼一声,“简直是暴跳如雷。”
姜栾奇道,“真是怪了,那些血蜱虫明明是郡王藏在被子里送过来的,我只不过是烹饪成点心原样送回去……我这受害者都不气,他气个什么劲呢?”
左朗实诚的回道,“想必他不曾想到,你有胆子反击他吧。”
“我懂了,因为我还手了,所以他才生气。”姜栾点点头,“只许自己害人,不许受害者反击,世间竟有这样的道理?”
道理姜栾都懂,他说这些也不过是故意埋汰夙平郡王。
左朗叹了口气,“齐家老太爷寿辰将近,你此时惹怒他,怕是不能好了,我看你干脆称病躲一躲得了。”
“诶,装病那多没意思,”姜栾无所谓的一笑,“我还怕他不来呢!”
左朗闻言一愣,“你故意激怒他?”
“唔。”姜栾点点头。
“……”左朗沉默了一会儿,“姜少爷,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姜栾斜跨在车架上,伸手拍着推车上的账本,“况且我已经触及他的底线,成天房子里躲着,又有何用?”
“也是,”左朗想了想,“只是今天……可惜了,我听说那账本被抢去沉了湖,花朝行事果然狠辣。”
“倒也并非全无所获,至少我们确认了一件事情,”姜栾道,“窦蔻私下里确实在做着见不得人的营生,为了防止这件事败露,不惜用人命去填补。”
左朗问,“甄有钱会知道些什么吗?”
“我看够呛,”姜栾啧了一声,“但路不是一步走成的,我就不信只有那一册账本出了问题,这些先收起来放好,稍后待我慢慢查看。”
“嗯。”左朗点点头。
此时齐绍麟换好了衣服,兴冲冲的跑出来,“娘子我们走吧!”
“走着!”姜栾刚要出门,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左朗道,“小左,给点钱花花,方才离开时我把钱袋子塞在大婶花瓶里了。”
左朗嘴角有些抽搐,“你们是去给老太爷买生辰礼物?”
“我们去街上玩啊。”齐绍麟茫然的问,“娘子,要给祖父买礼物吗?”
“不买!”姜栾果断道,“哪有闲钱买那玩意儿。”
左朗:“……”
姜栾同情的拍拍他,“小左啊,年纪轻轻的不要成天一脸苦大仇深,上街玩去,一起吗?”
左朗深吸一口气,“老太爷贺辰可没几天了。”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姜栾眯起了眼睛,“我跟你保证,我的‘礼物’绝对艳压全场。”
左朗:“……”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更担心了呢……
……
……
农历三月初五,开春的大好日子,也是齐家族长齐玉恒六十岁寿辰。
齐府上下张灯结彩,小厮丫头们忙成一片,迎接宾客,搬运行李,贺礼装了小半个屋。
齐玉恒的寿宴办三天,其间除了招呼云江高官权贵、本族旁支亲属以及远亲近邻之外,还会开放外院,招待庄上的佃农、城中百姓吃流水席,声势十分浩荡,也彰显了齐府的财力。
当日老太爷高坐在内堂中,接受众人的道贺,夙平郡王则带着周氏招呼宾客,周旋在人群中寒暄。
“郡王,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