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绍麟听懂了那声“哼哼”,这是别停手继续的意思。
于是齐绍麟再接再厉,专心致志的帮姜栾揉患处。
但这药上着上着,就有点变味儿了。
姜栾不仅觉得不疼了,甚至还觉得有点过于舒服。
他半眯起眼享受着,只觉得浑身气血往下翻涌,某处被压的难受……不太对劲。
“等等!”姜栾突然明白过来,大声阻止齐绍麟。
齐绍麟却以为他是哪里又伤了,赶紧把姜栾翻过来,“娘子怎么了?”
“停!住手!”姜栾咆哮二连击。
但业已太迟。
齐绍麟的手一碰到他的身体,姜栾就知道大事不妙,一时间没忍住……
齐绍麟:“……”
齐绍麟被整了一身,顿时愣住了。
姜栾直面社死现场,岔着两腿尴尬的笑笑,“可能是最近憋久了……对不住啊兄弟。”
齐绍麟脸上身上都是,单膝半跪在姜栾面前,没有什么表情。
“我……我帮你擦擦?”
姜栾嚅嗫着,伸手就想把这小子脸上的“罪证”抹去。
但此举在齐绍麟眼里无疑是投怀送抱。
他握住姜栾伸过来的一手,头一歪,一脸天真的看着姜栾,“麟儿身上都是娘子的味道。”
姜栾:“……”
热气腾腾的硫磺味火山天然温泉……莫不是真的能把人蒸熟?
姜栾呆滞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从头红到了脚。
“你!你你说什么?”姜栾结巴起来。
艹啊!
是他思想太wei琐了吗?所以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对吧!
齐绍麟一双明澈的眼睛注视着姜栾。
他抬手将脸上的银丝抹去,转而送进了嘴中。
姜栾:“……”
要了命了!
所以他妈的现在是谁在对谁耍流氓?!
作者有话说:
感谢笑忘书的一瓶营养液,感谢取名废的20瓶营养液~么么哒
第46章 美人计效果过了啊……
等齐绍麟做完惊世骇俗的举动后, 姜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姜栾客客气气的问。
齐绍麟:“……”
“妈的,”姜栾微微眯起眼睛,“拳头硬了!”
……
睿宝披着衣服, 拎着“吱哇”乱叫的猴子回来。
“明天把这猴给我炖了!”睿宝对左朗道。
左朗接过小猴,刚想发表点感想。
两人就听到隔壁响起惊涛骇浪的落水声,以及诸如“娘子我错了”的求饶声。
“他们在干嘛?”
睿宝一脸怀疑,想绕过去看看, 却被左朗拦住。
左朗摇头,神神秘秘的说,“大人的事,我们不要管。”
睿宝:“??”
……
翌日, 齐府南苑。
刘登正半跪在地上。
夙平郡王坐在厅堂上, 皱眉道,“就让她这么跑了?”
“郡王,这还不是最紧要的,”刘登神色凝重的说, “我们的地界来了一个高手,但我暂时还不知道他是……”
“跟我有什么关系?”夙平郡王打断他,“我只关心花朝有没有灭口……燕儿, 你笑什么?”
原本忍不住低头微笑的齐绍燕立刻战战兢兢起来。
她抿了抿嘴,小声道,“父君, 燕儿没有在笑……”
“你还学会犟嘴了!”
因为花朝跑了的事, 夙平郡王原本就心情不好, 此刻有了发泄的目标, 便捡起一个茶杯, 狠狠的丢在齐绍燕身上。
齐绍燕被滚烫的茶水烫了腿, 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但她实在害怕自己的父亲,只强忍着痛闭了嘴,光洁的额间渗出大颗的汗珠。
夙平郡王对待儿子和女儿一向是两个极端,满屋子里的人早已习惯。
此时他们担心的还是自己,看郡王这副样子,待会儿恐怕少不了一顿折腾。
这时有个小厮赶着来了,气喘吁吁的跪在屋子中央,“禀告郡王,衙差在绿水洲山下发现了花朝姑娘的尸体,似乎是畏罪自杀。”
“花朝死了?”
一屋子里的人闻此消息顿时脸色各异。
齐绍燕捂着伤处面如死灰,在旁侍候的下人们皆有些兔死狐悲的戚戚然,跪在中央的刘登脸上则露出一丝冷笑。
夙平郡王或许是心情最复杂的人。
他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狂喜,但狂喜之后又是释然与无奈。
“花朝啊,”夙平郡王轻声喃喃着,“到了黄泉地府,你可要记住害你的人是谁,不是我,是姜栾害死你的,你记住,是姜栾……”
齐绍燕面露一丝不忍,瘸着腿想离开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方一出门就与弟弟撞了个正着。
“滚开!别碍事!”
齐绍阳恶狠狠的推了齐绍燕一把,声音带着哭腔奔进屋,“父君,父君!”
“我儿怎么了?”
夙平郡王慌张的站起身,齐绍阳一进门就钻进夙平郡王怀里。
齐绍阳虽然尚未成年,但个头已经很高了。
这么一个大小伙子钻在瘦小的哥儿怀里,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可笑。
但夙平郡王溺爱儿子,怜惜的摸着儿子的脸……好吧,是隔着绷带摸儿子的脸,“我儿,是又疼了吗?”
齐绍阳窝在夙平郡王怀里撒了半天娇,哭丧着脸道,“父君,再过半月便是天寿节,孩儿这幅样子怎么进京面圣?”
“别担心,”夙平郡王安抚他道,“父君一定有办法把你脸上的伤治好,还有半月,时间足够了。”
“父君,真的么?”齐绍阳抽抽嗒嗒的问。
夙平郡王将齐绍阳揽在怀里,微微叹了口气。
暮然,他的眼神变得阴毒起来,“说到底,都是姜栾那小贱人害的,父君一定会替你报仇!”
齐绍阳闻言也点头赞同道,“一定不能让姜栾这贱人好过!”
父子俩现在想的挺好,却不知道姜栾此刻正在齐玉恒书房中,撺掇着“分家”的事。
“你想搬出去住?”齐玉恒讶然的问。
“正是,祖父。”
姜栾道,“‘有钱来’由甄掌柜看顾,栾儿十分放心,只是绿水洲的‘有一家饭铺’刚刚踏上正轨,人手紧缺,实在脱不开身。”
齐玉恒远在云江城都听说了姜栾于绿水洲的一番事迹。
没想到这小子遭了大祸之后,还能如此捣腾,将绿水洲原本破破烂烂的饭庄搞得风生水起。
其实也不只是绿水洲,姜栾现在在整个云江城都很出名。
有钱来虽然铺面只有一家,但经营“摸彩”的营生,日常进出额翻了数十倍,名气隐隐可与宝隆钱庄相抗衡。
甄有钱更是豪言壮语,向齐玉恒提出拓展钱庄生意和门面的打算。
齐玉恒原本只拿姜栾当成打压夙平郡王的工具,不成想姜栾如此能干,如今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对家里的饭庄如此上心,倒是有心了,”齐玉恒道,“只是天寿节将近,一切事宜还是押后再说吧。”
天寿节是啥?
姜栾差点儿问出口来。
但他反应很迅速,知道齐玉恒如此看重这个节日,恐怕是家喻户晓的重大日子,自己这么冒冒失失的问出来,恐怕就要露馅儿了。
姜栾把一肚子疑问压回心底,装模作样的说,“祖父所言极是。”
“天寿节不比咱自家家里小打小闹,”齐玉恒淡淡的说,“我们提前几日入上京贺寿,宫中天潢贵胄,你那些小聪明届时还是收拾起来罢。”
齐玉恒料想姜家人没见过此等世面,殿前恐怕会闹笑话,才会如此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