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还有脸笑!”姜栾骂道。
“这大娘是个高手啊,居然甩不掉,”齐绍麟嘟囔着。
他一边跑一边冲后面喊,“大婶您行行好,银子早就给您搁门上了,至于田里……您就当施肥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姜栾锤着齐绍麟肩膀。
大婶儿的耳朵显然没那么好使, 依旧坠在后面喊打喊杀。
齐绍麟带着姜栾穿过稻田、踏过浅潭。
水边惊起一滩飞鸟, 展翅飞向落日余晖。
最后两人窜入一片林子中,终于看不到大婶的英姿了。
“停、麟哥,她好像不追了!”姜栾拍了拍齐绍麟。
这一路上姜栾被扛着跑,胃里那只烤鹅还没完全消化, 硌得难受,十分想吐。
“是吗?”齐绍麟闻言扭头去看。
他这一扭头的功夫,没注意到前方地面上的陷阱, 一脚踩陷下去。
这个洞大概是猎手们为了捕捉大型猎物挖的,足有三人叠罗汉那么深。
踩空的第一时间,齐绍麟就用身体护住姜栾, 连带着草甸一起摔进了坑底。
银月逐渐攀升到了枝头上, 洞里简直又深又黑。
齐绍麟被摔得够呛, 居然又低声笑起来。
“神经病啊你, 还笑得出来!”
姜栾一直被齐绍麟护在怀里, 此刻倒是没事。
他扒拉着这个笑的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给我看看,受伤了吗?”
齐绍麟捉住姜栾的双手,声音低沉的说,“别乱摸。”
姜栾感觉到齐绍麟还ying着,便锤了他一下,“你大爷的,现在还有这心思,快看看怎么出去!”
出这个洞还不好办?
但齐绍麟现在还不想走,把脸埋在姜栾肩膀上懒洋洋道,“先让我歇歇……”
齐绍麟的心跳的很快,恐怕刚才也是被大婶儿一路捉“奸”追急了。
这大娘也确实是个人才,简直就是高手在民间。
姜栾只得让他抱着,过了会儿伸手拍拍他,“你就没有话想对我说?”
“说什么?”齐绍麟话问出口,忽然反应过来。
他把脸靠在姜栾肩膀上蹭了蹭,委屈道,“娘子,麟儿刚才摔得好痛……”
“别给我转移话题!”姜栾不理会齐绍麟的“大狗撒娇”,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不是……”
齐绍麟猛地抬起头来,借着月光与姜栾目光灼灼的对视着。
“你看什么?”姜栾警惕的说,“你今天必须得给我老实交代……唔……”
既然撒娇不好使,齐绍麟便开始堵姜栾的嘴。
方才本来就是做到一半被人打断,他这次当然不会错失机会,这处人工洞穴也凑合了。
“你……滚……”
姜栾被吻的上气不接下气,察觉到自己衣服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简直是气急败坏。
但他只要一被齐绍麟抱着就毫无办法,这具身体的反应实在过于诚实。
办事的时候,齐绍麟没有让姜栾沾到泥土。
既然之前媳妇儿想在上面,那就满足他,骑着好了……
又一次被攻破防线,姜栾趴在齐绍麟肩膀上恶狠狠的咬他,“没有下次了……你……唔,你完了……”
听到姜栾这般威胁自己,齐绍麟不甚在意。
既然“没有”下次了,那这次就做个够本吧。
……
后半夜,齐绍麟抱着姜栾偷摸溜回齐府,走的屋顶。
到了东厢院内,姜栾淡定的表示,要自己走,齐绍麟便毫无防备的将姜栾放下。
姜栾腿软的开了门。
齐绍麟刚准备跟进去,就被摔上的门狠狠的关在外面。
“……”
齐绍麟敲了敲门,可怜兮兮的说,“娘子,外面真是好冷哦。”
“刚才脱衣服就不见得你冷了,”姜栾在屋内冷笑道,“滚远一点,这段时间不准进屋!”
姜栾到底还是心软,还给了个时间限制——“这段时间”。
是几个月?几天?还是离天亮前的这几个时辰?
齐绍麟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垂头笑了笑,合衣躺在廊下。
屋内的姜栾一边清理自己,一边懊恼不已。
该死的齐绍麟,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自己为什么就是拒绝不了他呢?
虽然都是正当年的年轻人,两人的精力和体力未免相差的也太远。
最开始,姜栾半推半就,还挺兴致勃勃的,但出了几次货后就不行了。
但齐绍麟简直就精力充沛,像是刚刚开始一般,硬的像石头一样。
这样残酷的对比简直严重打击了姜栾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没错,其实姜栾最气的就是这个。
他把这些归咎为现在的破身体欠练,体质太差,待自己锻炼些时日,练成金刚芭比后再卷土重来,到时攻了齐绍麟也不是不可能啊!
姜栾想的倒挺美的,清理完后就躺床上做美梦去了。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悦耳的乐声。
那曲声低沉婉转,像是情人在耳边诉说情话,近来姜栾时常听到这股乐声。
他忍不住想起几个时辰前,仰躺在稻田中看到的那四方天地、万里无云的天……以及从洞里往外望去,稀疏枝桠探出头的月。
还有齐绍麟注视他的眼神。
艹,不能再想了!
姜栾知道那曲子是齐绍麟吹的,一定是引诱他开门的花招,干脆把被子蒙过了头,耳不听心不烦。
但其实齐绍麟吹埙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
他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就喜欢借吹埙抒发心中压抑的情感。
这埙声越过齐府的围墙,令睡在门口的乞丐十分纳闷,辗转反侧。
“都多少年没听到了,”乞丐小声嘟囔着,“为什么近来没完没了了……齐少爷,您是讨了媳妇儿开了荤,兴奋的睡不着觉,但还能让别人睡个好觉不……”
……
……
翌日,姜栾又一觉睡到了中午。
昨天那只鹅在剧烈“运动”下早就消化的渣都不剩了,姜栾一醒来就深感饿的难受,赶紧爬起来找吃的。
东厢很安静,齐绍麟和左朗都不知道跑去哪了。
姜栾难得心情不错,整理好了后去正堂吃午饭,“碍”一下夙平郡王的眼。
他还挂念着昨天夙平郡王惩戒他不成,趴进屎堆里的事,着实应当好好关心一下。
但这一次注定要让姜栾失望了。
他久违的来到正堂中,此处简直冷冷清清,与以往比不可同日而语。
齐玉恒大部分时间是在自己房中用餐,周氏一家和夙平郡王都不在,桌上只有个包着脑袋儿的齐绍阳,对着一桌鱼肉大吃大嚼。
姜栾进来后,齐绍阳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见这少年如此淡定,姜栾就知道夙平郡王没有将昨天发生的事说给儿子听。
在旁伺候的下人们添了副碗筷,姜栾大剌剌的坐在齐绍阳身旁。
“你的伤怎么还没好?”姜栾问道,“你父君呢?”
齐绍阳吃的头也不抬,口齿不清的说,“干你鸟事!”
姜栾也就随口一问,拿了个馒头看着一桌子荤腥,竟连个素菜也没有。
“你吩咐厨房做的?”姜栾心情好,难得好心提醒道,“那个鱼和虾你最好少吃,不利于伤口愈合。”
齐绍阳闻言冷笑一声,“你别想着害我!”
说完他就拿着筷子,专拣桌上的鱼和虾吃。
姜栾也不恼,只觉得齐绍阳这人极为有趣,简直蠢的可笑。
既然如此,他便故意道,“姜和蒜最好也别吃,都是些发物。”
齐绍阳听后,又拿着筷子专门挑菜里的生姜和大蒜来吃。
姜栾“担忧”道,“辣椒最好也少碰……”
齐绍阳立马夹起一只红辣椒来吃,吃过后不仅舌头火辣辣的,伤口也蜇的很疼。
“水、凉水!”齐绍阳忍不住吩咐下人道。
姜栾见到齐绍阳自食恶果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姜栾,你故意的!”齐绍阳恶狠狠的瞪着姜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