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喃喃自语:“你不应该这么对我!”
“律,律……”他痛苦地呼唤着律的名字:“你不是这样的,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能。”律轻声说,悦耳的声音如丝线般缠绕上来,将他完全束缚:“我可以呢。”
男人继续说道:“我可以这么对待你,我可以想要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凭我的心意,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没有什么应该和不应该,也没有什么他应该是什么性格。
律知道宗明在期待什么,在期待着“从前”的律,如果是那个他,男人残忍一笑,难道宗明就以为,那家伙会是什么好东西吗。
他从前确实愚蠢,但也不可能愚蠢到将伴侣放过的程度!
宗明因为他会崩溃,甚至控制不住地哭出声,但是他却没想到,他居然只是站在这里,接受了这个现实,然后用一种冰冷的,近乎审视的眼神望着律。
“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待我。”
镜中的那个倒影初见时惊艳,现在却让宗明感到作呕起来:“你给我穿恶心的衣服,强迫我,甚至把我当玩具一样玩弄……”
“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之前那几句话十分坚定强硬,现在却低若蚊蝇,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原本应该气焰强盛,理直气壮的宗明,却控制不住地扭过了头,不敢看他。
“哦?”律说:“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但是剑圣大人。”
“我会落到现在这副模样,被星耀帝国的人抓走,是因为谁呢?”
因为这一句话,宗明的身体紧绷起来,却又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在因为这件事而想要报复他吗?
“父债子偿。”
律勾起他的长发:“我不对你的父亲动手,你也应该给我一点回报,不是吗?”
“其实那位首相做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才是正确的。”律淡淡地说:“若是我,也会想要除掉这么一个威胁呢。”
他这么简单的一番话,却让宗明闭上眼睛。
律继续说:“只可惜我的脾气不算太好,托你的福,现在终于可以逃了出来,我明明可以现在就回去,血洗星耀帝国的一切,杀死你的父亲,将他的头颅带回来做装饰。”律说着,突然温和的笑起来:“但是我什么都没做。”
他的绿眸清澈纯粹,漂亮地让人惊叹,这真是一个庞大的、强大又美丽的生物,光是那一笑,就让人心中发抖,却近乎要溺死在其中,像被一片沼泽吞没,舍不得离去也无法逃离。
“我明明可以杀了他,但是我却放过了他,可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抬起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谁让他给我送了一个如此完美的伴侣呢?”
“我这么喜欢你,宗明。”律轻叹道:“你也应该给我一点表示吧?”
美丽的庞然大物手指抚上他的后颈,那种昭然若揭,直观到无法掩饰的掌握欲和上位者的残酷扑面而来,让人反感。
宗明几乎是那一瞬间,浑身上下冒出了鸡皮疙瘩。
他闻到律身上的香气。
清新温和,带着一丝凉意的草木香,却已经要成为他的梦魇。
“亲爱的。”律突然不再称呼他的名字,而是说:“我可爱的伴侣。”
你在我面前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我想要你了。”律说:“把你的裙子脱下来,给我看看?”
宗明甚至有点想要呕吐,他被性/骚扰了,他被性/骚扰了!
变态,变态!
宗明手指颤抖,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要去掀开他身上这件长裙,宝石的闪光在动作间闪烁,细腻的肌肤、精致的长裙,露出的却不是完美玩物的身体,而是一道又一道已经愈合,却在身上浅浅覆盖的伤疤。
那深浅不一,形状有别的伤痕,像一道道功勋,又似男人身上残留的,独属于他的痕迹。
“转过来,给我看。”
“不要挡着,掀开一点。”
宗明只感觉身体不属于他自己,却仿佛又不像是之前那样,完全被人操控,还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他突然转过身,和律对视着,律微微眯起眼睛,就看见宗明很乖顺、很听话的慢慢扯住一片衣角扯下,他移不开眼的时候,又感到一丝难以形容的沉郁,似乎是男人太过乖顺听话,以至于像个提线木偶。
他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如此顺从,“宗明”真的会这么好脾气吗?宗明是这样的吗?
还是说,他吓到了他呢?
律在那一瞬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明明这就是他要求的,将男人作为玩具肆意玩弄,多有趣。
现在仍然是有趣的,却又好像,让他并不甘心。
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让宗明停下。
他确实很多天没有碰过自己的伴侣了……
律的手指轻轻颤了颤,目光几乎黏在宗明的身上。
很想要……
他看着宗明一点点扯下自己的衣服,一点点撕开、一点点用力,这具完美的、从战斗中千锤百炼而出的躯体就那样慢慢暴露在律的面前,但却并不是向他的主人屈服,而是从折辱般的命令中一点点撕开身上这件被强加的衣物,将其毫不留情地、用力地扯开!
噼里啪啦。
一颗又一颗精致的宝石飞溅而出,化为闪耀的星点四溅,一颗又一颗砸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宛如雨点打碎了平静的潭面;又似某种东西破裂、破碎,将其直接砸落的声响,在这漫天的雨声中,律却只是站在原地,接住了所有的雨水,他在恍然中抬起脸,却听不见玻璃碎裂的声音从何而来,只听见自己心动的鼓噪声。
在要将他完全淹没的雨声中,他听见宗明发出一声冷笑。
男人当着他的面,将那套长裙当场撕开,毫不留情地踢到一边,他抬起脸,用带着薄茧的手一把抓住自己的长发,那由律催生而出的发丝被他用力一握,下一秒,满地破碎的宝石映射下,一道金芒如惊鸿一瞥,伴随着满头割裂飘飞的蓝色发丝向着律冲来,律不闪不避,只用眼眸紧紧看着,看着他的伴侣踩在撕裂的裙摆上,用刀捅向他的心口。
“你给我去死!!!”
你这个该死的,变态的逆子!!
老子今天就要清理门户啊!!
宗明手中的长刀毫无阻碍地贯穿律的胸膛,几乎要从他的心口扎出,如刀如豆腐,初见时顺畅,却在最后一刻遇到阻碍,化为铁水,再不能动。
律伸出手,握住那把金色的长刀。
他死死握着那把刀刃,手掌被用力切开,胸口被贯穿,却只觉得畅快……畅快……
他几乎要为此而发笑起来。
宗明,他轻轻念着男人的名字,他这么不想要成为他的伴侣,为什么不变得让他讨厌一点,让他不喜欢一点。
为什么要偏偏长成一幅天生就应该被他喜欢的样子,自投罗网,还偏要让他觉得更有趣呢?
像是弄巧成拙、又是天经地义。
不想被人爱,却又偏偏让人喜欢。
你可要怎么办啊,宗明。
那把长刀深深贯如律的胸膛,甚至切开了他的手掌。
然后,宗明站在那里,却听见龙傲天低着头,先是轻轻的笑,之后却越发放肆、扭曲,近乎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
他笑得越发让人恐惧,以至于宗明甚至误以为自己一刀把律捅傻了。
如果真是那样。
那他宁愿先切除龙傲天那部分变质的大脑==
宗明没有想过自己会对律动手,但既然已经动手了,他就不会后悔;就像他对律好,他也并不后悔。
他只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哪怕现在想要抽回刀,却被律死死握住,即将要迎来报复,他也毫不露怯。
哪怕律把他一巴掌拍死又怎么样,宗明红着眼睛想,他活该,他就应该被捅一刀!
他只恨自己没把这家伙捅死。
他脑中思绪纷飞,见到龙傲天终于笑够了,缓缓抬起脸,他满面银发如流银般滑落,露出一张……正在微笑的面孔。
宗明只感觉心头一颤。
“宗明……”他轻声说。
宗明心想要来了吗?如果被拍成肉饼的话,他是会回到现代,还是会直接当场暴毙?他应该不可能再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吧?
话说回来,他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来着……
想不起来了。
什么都……想不起来。
“宗明,”律见他失神,又轻轻呼唤了一句,宗明抬起脸,就听见龙傲天说:
“我们做吧。”
律含情脉脉地说:“我想要你。”
宗明:“……”
宗明:“…………”
要不律还是把他一巴掌拍死吧。
“我们做吧。”律垂下眼睛,松开手,看着自己胸口的伤口毫不在意,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只见到左手掌心几乎见骨的狰狞伤口边缘,有一排又一排细小的触须发出细细的呓语,接着自我愈合,将伤口重新织好。
那道伤疤就要那么消失,律却阻止了它,于是伤口只是愈合,却留下了伤疤。
这是宗明给他留下的痕迹呢……
律轻轻笑起来,将胸口的伤口也如此处理。他回过神,却只觉得自己难受地厉害。
像是完完全全被刺激到了,身体都在咆哮着想要得到可以解渴的药。
宗明退后一步。
律上前一步。
“宗明……”律说:“过来。”
宗明的脚步一顿,见律没有控制他的身体,顿时直接转身就逃,然而整个房间都被律用空间之力封锁,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身上的长裙也被撕开,男人满头杂乱短发,只穿着一双长靴,但见到这双靴子,他恶心得紧,连长靴也被他带着怒气发泄似的踢走,于是宗明只赤/脚踩在满地的宝石碎屑上,身无寸/缕,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满地宝石反射出对方的身影,绚烂之光照射在那具完美的身躯上,形成斑驳的光斑。
宗明一步步地后退,说道:“滚,滚开!”
“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捅死你!”
律听得却只感觉呼吸一顿,然后更加刺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