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澜吮住他湿红的唇瓣,嘬吻了几下,就又去勾他舌尖,舔过他口腔的每一寸,舌头顶住他的,在他湿软的口腔里一拱一拱。
岑雾被他舔得羞耻心都快抛弃了,脚趾都控制不住用力起来,谢归澜脖颈上的青筋跳动着,吸住他的舌尖亲得更狠。
“宝宝,”谢归澜拉过他的手臂,绕到自己背后,嗓子低哑说,“抱住我。”
岑雾嘴唇颤着,湿红不堪,舌头都被嚼软了,他睫毛湿黏黏的,小声吸了吸鼻子,带着点鼻音哆嗦地说:“你……你怎么还亲……”
谢归澜低笑了声,在夜幕底下低沉好听,掰着他雪白伶仃的下巴尖,又亲上来,指腹薄茧粗糙,摩挲着岑雾冷白的脚背。
岑雾想哭,过了半个小时,谢归澜还这样,他几乎崩溃,主动凑过去跟谢归澜接吻,他掌心都在颤,摸到谢归澜发烫的腹肌。
谢归澜呼吸滞了下,终于放开他的脚腕,改成握住他的手。
岑雾眼圈红红的,说不上怎么委屈,但觉得被欺负了,该死的谢归澜,能不能赔他清白。
“宝宝,”谢归澜却仍然不够满意,勾住他的下巴,逼他张开嘴,漆黑沉冷的桃花眼朝他压下来,低声哄他,“舌头伸出来。”
岑雾彻底破防,跟谢归澜搞成这样,他还怎么见人,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如赶紧结束,他唇瓣分开,凑过去给谢归澜亲。
舌尖被勾缠住,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岑雾冷白的脸颊红到滴血,他不敢睁眼,怕看到什么自己不能承受的场面。
……
今晚又在下雪,外面很冷,岑雾却浑身都被薄汗出透,腿弯都闷出汗来。
谢归澜托着他的腰,突然将他抱了起来,压到床边接吻,鼻息越来越急促,脖颈浮突的青筋搏动了几下,终于吮住他的唇肉没再动。
岑雾尝到一股很煽情的血腥味,不知道是谁的舌头被咬破了,谢归澜从他嘴里退出来,舔了下蹭到他唇上的血,这才放开他。
岑雾嘴唇被亲到麻木,又红又肿,舌根也是麻的,但不疼,应该是他咬到了谢归澜。
他倒在床上,都没有爬起来的念头,抬起手想捂住红到发烫的脸,又突然被蛰到似的放下去,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摆。
谢归澜膝盖撑在床上,低头亲他的脸,又亲他微微泛湿的发鬓。
卧室门却突然被人敲响,岑雾被吓了一跳,慌张地抱住谢归澜,本能就想往他怀里躲。
“别怕,”谢归澜伸手抱住他,薄唇勾了勾,低声说,“我锁了门。”
岑雾终于缓过来一点,他抬起头使劲撞开谢归澜的肩膀,然后就顶着张红透的脸,拖着发软的双腿跑去浴室躲起来。
他丢不起这个脸,万一被人发现他刚才跟谢归澜……怎么办,谢归澜自己解释去吧。
谢归澜长了张很冷郁俊美的脸,现在高挺的鼻梁上却挂着薄汗,腹肌上也湿淋淋的,黏过汗水,又冷又欲,他扯过几张纸巾,低头擦了擦,就套上毛衣过去开门。
岑骁来给他们送宵夜,关行雪炖了汤,本来是让老管家送过来,但岑雾这几天蔫巴巴的,岑骁不太放心,就想过来看看。
谁知道等了好几分钟都没人开门。
岑骁顿时起了疑心,他正想再敲门,卧室门就突然被人打开,岑骁抬起头就对上谢归澜黑黢黢的桃花眼,冷漠又阴沉。
岑骁:“……”
谢归澜没开口,眼神询问他。
岑骁没谈过恋爱,但不等于他没有经验。
谢归澜脖颈上浮起的青筋都没缓下去,薄冷的嘴唇也泛着红,被岑雾咬破了舌尖,带着股很血腥味的暧.昧。
傻子都知道在搞什么鬼。
岑骁:“……”
我看你是已经饱了。
岑骁无话可说,将餐盘递给他就离开,搞成这个样子,岑雾肯定不会出来见他。
他发现谢归澜没有瞒着他们的意思,之前谢归澜还算谨慎,至少当着关行雪的面不会跟岑雾有太多肢体接触,现在却没有刻意隐瞒。
就谢归澜这种恋爱脑,他不觉得谢归澜是不在乎岑雾的感受,所以才无所谓。
其实岑骁也能感觉到,岑雾没拿他当哥哥,岑雾以前能往他头上骑,跟他撒娇耍赖,这半年却连抱都没再抱过他。
受了委屈也不会告诉他。
岑雾没拿自己当岑家的人,谢归澜更没拿他们当父母跟哥哥,为什么还要在乎他们,他们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谢归澜估计巴不得跟岑雾一起走,只不过岑雾不愿意带他,他为了哄岑雾开心,才跟自己所谓的父母跟哥哥待在一起。
岑骁没法开口,谢归澜有他自己的脑回路,根本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对岑雾他又不忍心,不知道该怎么说。
岑君山跟关行雪都很忙,岑雾从小是被他跟老管家带大的,他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弟弟,跟现在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他本来很在意,想知道自己弟弟的情况,但突然发现对方不是他亲弟弟,而且十几年来跟着谢商景,不知道羞辱了谢归澜多少次。
他不可能原谅,也就不在乎对方的死活。
但他也知道不能挑破,岑雾本来就不想待在这儿,他现在戳穿岑雾,岑雾一定会走。
他们都不算岑雾的家人,谢家更不算,宋令薇也不算,岑雾一个人怎么办。
他愿意当他的哥哥,他不是已经当了半年的哥哥吗?
不知道岑雾是不是不喜欢他。
谢归澜将餐盘放到桌上,岑雾还躲在浴室没出来,他就过去找岑雾。
岑雾还在洗手,恨不得把脚也洗一洗,但脚心都是通红的,磨得有点疼,没办法洗。
谢归澜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帮他洗手。
谢归澜指骨冷白修.长,肤色太白,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都很明显,带着少年气,但骨骼已经渐渐成熟,他手掌比岑雾的大了一圈,指尖插.入他指缝,将他纤细的手指都包裹起来。
岑雾低着头,嘴唇颤着不吭声,谢归澜掌心拢住他手背,跟他十指交扣,湿滑的洗手液都在他指缝中被抹开,揉得又红又烫。
谢归澜亲他耳朵,咬住他冷白的耳尖,那点殷红的小痣都被吮得更红。
“你…你你你,”岑雾使劲尥蹶子踹他,拿胳膊肘顶他,羞愤说,“我…我自己洗,滚开!”
受不了,怎么有人洗个手也这么骚。
骚货。
岑雾想到跟谢归澜谈恋爱,还得跟他睡,就小腿肚哆嗦,现在就变态成这样,真搞到床上他还怎么活。
就不能亲个正常的嘴。
谢归澜没滚,但乖了一点,没再乱亲他,只是抱住他,挂在他身上。
岑雾失去了所有力气跟手段,底线一退再退,说不定哪天就会给男人当狗。
他只顾着跟谢归澜生气,都没心情再多想别的,洗完手就赶紧去做卷子。
谢归澜每天晚上都会给他讲错题,教他的时候倒是很正经,不会说有的没的,岑雾开始沉迷这种写作业的感觉。
只要他一直做卷子,二十四小时都不停,谢归澜就没有发癫的机会,但写着写着,瞥到谢归澜的侧脸,又忍不住愣神。
谢归澜这一生还很长,而且谢归澜很努力,总能走到更遥远的地方,但他已经走不下去了,这辈子也许就这样。
注定渐行渐远。
他连话都说不利索,跟着谢归澜干什么呢,他就是个结巴。
岑雾有时候想自己把舌头剪掉,索性一辈子都别再说话,谢归澜总喜欢吮他的舌头,到时候跟他亲嘴估计也很没意思。
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岑雾脑子里乱糟糟的,连着做错了几道题,还是那种背下来就行的填空,他乌黑漂亮的眼睛眨巴了几下,望向谢归澜。
谢归澜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班里没人找他讲题,谢归澜每次都会冷脸,让对方忍不住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然后受到打击,几天都抬不起头。
但对上岑雾很有耐心,教不会岑雾,肯定都是他的错,都怪他太蠢了,才想不出来更简单的解题方法,岑雾有什么错。
背不下来也没错,都怪他今天左脚先进了卧室,才影响到岑雾。
谢归澜撕了张草稿纸,很溺爱地哄岑雾说:“在草稿纸上默写一遍公式。”
岑雾唰唰唰写完,错了一半,谢归澜也哄他,夸他真乖,然后把写错的几个公式给他推导了一遍,直到岑雾记住。
岑雾穿书之前不知道谢归澜是这样的,明明很冷漠的一个人,但很会爱他,就像等到他八十岁,晚上多吃了一只虾,都能夸他好乖。
就算他不跟谢归澜亲嘴,谢归澜也会喜欢他,岑雾想到这个就有点难过。
还不如谢归澜单纯想睡他。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周六晚上最后一节课,孟良平跟几个任课老师挨个把班里学生都叫去办公室,根据之前的月考还有周考,给他们分析了下期末考试应该重点复习的内容。
谢归澜可以不去,他本来在教室等岑雾,岑骁给他发了条消息,说有事找他,他就跟岑雾说了声,然后先离开了学校。
岑骁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等他,别的事情先不急,关行雪让他找谢归澜说下户口的事,想先把谢归澜的户口迁过来。
谢归澜自己一个户口本,既不在谢家,也不跟宋令薇在一起,想迁过来也方便。
宋令薇带他来淮京,但他们都没有淮京的户口,办入学不方便,宋令薇就把他的户口挂在了自己一个堂姐名下。
当初她来淮京,本来想找个厂子工作,就是这个堂姐介绍她去陪酒的。
谢归澜高一的时候,宋令薇的这个堂姐病死,户口本上就只剩谢归澜一个人。
谢归澜垂下眼,沉默着没开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岑骁一对上他的脸色,就看穿了他,很无奈地跟他说,“这也不妨碍你们俩在一起。”
就算谢家抢人,他们也不会让岑雾把户口迁到谢家,除非岑雾自己愿意。
跟谢归澜的事并不冲突,又不是谢归澜把户口迁过来,岑雾就得走。
谢归澜又沉默了几分钟,却说:“我会去跟他们说的,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岑骁:“……”
计划什么呢哥。
能不能把你的计划也给我分享一下。
谢归澜不用管他叫哥,他很想管谢归澜叫哥,他们俩可以各论各的。
岑雾收到了谢归澜的消息,从办公室出来,就到咖啡厅找谢归澜他们,正好谢归澜已经跟岑骁说完,起身走到了咖啡厅门口。
岑骁一抬头,就看到谢归澜又挂在岑雾身上,还低头蹭人家,不知道岑雾说了什么,谢归澜拉住他的手,跟他一晃一晃的。
岑骁:“……”
死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