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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纪文轩在海边玩了四天,然后一起回到了常住的别墅。
在我们度假期间,工人师傅们尽职尽责地在庭院里建好了亭子和秋千。
纪文轩很喜欢那个秋千,特地玩了一会儿,才让我把他推回房间。
回家的第一晚,我和纪文轩睡在了一张床上。
我在半夜被纪文轩吵醒了,他用很轻的声音喊着“痛”,我一瞬间丁点睡意都没有了,直接开了灯,问他:“怎么了?”
他汗涔涔地,琐碎的头发贴着自己的额头。
“疼——”
“哪里疼?”
“腿——”
“我去叫医生。”我抓起了手机。
“没什么用,”他阻拦我,“帮我拿一点止痛片。”
“布洛芬?”
“行。”
我拿了药和水,喂他吃了药,又用温热毛巾帮他擦了擦汗。
他的嘴唇很白,像一张搁置许久、未曾用过的纸。
“总要去看看医生的。”
“没什么用,”他很虚弱地笑,“能治好的话,我怎么会不治。”
“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碰到了一场蓄谋已久的车祸,很可惜,我活下来了。”
第9章
“报警了么?”我下意识地问。
“报警了,该抓进去的,都抓进去了。”
“我在入职前,碰到过一个帅哥,还叮嘱我照顾你来着。”
“应该是我舅舅家的孩子。”
“好吧。”我没有再追问他舅舅家的孩子现在在公司里是个什么职位,总感觉这是纪文轩自己的事,我不应该多窥探属于他的秘密。
纪文轩自己倒是说了一句:“我现在不坐班了,基本都在家里处理些工作。”
“那很好,能多休息一些,好好养病。”
“养病?”纪文轩用疑问的语气说出了两个字,然后抬起手,用手指挡了挡灯光,“恐怕是养不好的。”
“别泄气,”我看不惯他这幅自暴自弃的模样,“未来总会比现在要好一些的。”
“是么?”
“当然。”
纪文轩放下了手,用很平静的语气问:“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能,”我不认为和他睡一张床是什么出格的事,也不认为抱着他睡是需要犹豫的事,但我还是提醒了一句,“我晚上容易出汗,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知道,你要不要把睡衣脱了,我不介意你光着上半身睡。”
“……”虽然我分辨不出来哪里不对,但总感觉怪怪的。
“都是男的,谁也不会占谁便宜。”
“那我的汗说不定会弄脏你的睡衣。”
“我也光着上身睡,我说不定也会出汗。”
“好吧,”我找不出什么其他的反对理由了,“那就这么睡吧。”
既然要抱着睡,两条被子就没什么必要了,为了防止晚上互相抢被,我特地找了一个很长的双人被,替换了我们原来的两条单人被。
我先是脱了自己的睡衣,又在他的催促下顺便把睡裤脱了,只留了一条平角内裤。
纪文轩自个也如此,他的腿不好用,还让我帮忙脱。
他很白,皮肤也很嫩,帮他脱衣服的时候,手指总是会不经意间触碰到他。
他会轻轻地吸气,然后说:“你的手真的很暖和。”
我的脑子一抽,回了一句:“我的身体也很暖和。”
纪文轩竟然没笑,只是说:“一会儿就能感受到了。”
我帮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关上了灯,在黑夜中,慢慢把他的身体搂抱进了怀里。
他倒是很自然地枕在了我的胳膊上,然后把手放在了我的胸上,开始做不可描述的事。
我有一点痒,痒的时候就会拍拍他光滑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说:“早点睡。”
我以为搂着纪文轩会影响我睡眠,但事实上,我很快就睡着了,并且因为他的身体很凉,我还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我睡醒的时候,纪文轩竟然已经醒了,他的手正顺着我的脊背摸,像是在玩一个无聊的游戏。
“好摸么?”我哑着嗓子问。
“你的背有点厚,”纪文轩离我太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挺好摸的。”
我没阻止他,他又摸了一会儿,但我突然感觉到我不可描述的地方起反应了。
我想要后退一点,他又用力地抱住了我,然后我的不可描述撞到了他的不可描述。
我的脖子瞬间就发热变红了,他倒是很镇定的模样。
“你真精神。”
“你也一样。”
“如果我腿没有坏的话,我现在应该会压在你的身上。”纪文轩说完这句话,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
我的嘴唇也有些发干,不过我克制住了,没有舔。
纪文轩略抬起头看着我,问我:“要不要来压我?”
我“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纪文轩等了几秒钟,用空闲的手,抓住了我不可描述的地方。
我又“啊”了一声,想阻止他,又听他说:“别动,我来帮你。”
“这……这不太好吧?”
“我们是兄弟,”纪文轩凑到我耳边说,“过意不去的话,我们可以互相帮忙。”
这一通帮忙,就耽搁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纪文轩还有些意犹未尽,他说:“人的手总归不够嫩。”
“那什么够嫩?”我说出了这句话,就反应了过来,恨不得躲进自己因为尴尬而抠出的地下城堡里。
“回头帮你找个人。”
“可别!”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内什么是违法的。”
“双方自愿,只是帮忙解决个问题,不违法的。”
“我不自愿!!!”
“好吧,”纪文轩向我露出了一个有些遗憾的笑容,“我尊重你的意愿。”
“我去做早饭了。”
我逃一样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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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吃过了早饭,那群西装革履的人又来了,这次待的时间长了一些,中途也有工作人员下楼,借用我们的厨房弄些浓茶、咖啡和果盘。
临近饭点,我看他们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就发X信问纪文轩:“要给他们做午饭么?”
纪文轩消息回得很快,说“不用”,过了几秒钟,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他们有员工餐,一会儿会送过来,你做咱俩的饭就行”。
其实家里的食材还很充足,给他们十几个人做顿午饭对我来说也不算太难,但纪文轩这么说了,我就这么办。
我精心地给我们两人做了午饭,饭刚做好没多久,工作人员也敲响了我们家的大门,训练有素地直奔楼上,去送工作餐了。
没过几分钟,纪文轩也从电梯里摇着轮椅出来,他说:“我们在楼下吃。”
吃过了午饭,纪文轩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楼上听听。”
“我应该听不懂,你们讨论正事吧。”
“那你下午要做什么?”
“做家务啊,”我理所当然地说,“扫地擦地洗衣服修建花园……家里一堆活呢。”
“你……”纪文轩停顿了一下,又说,“如果困的话,可以睡一觉再干。”
“晚上已经睡得很饱了,你困了多少睡一会儿,工作是做不完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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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像真的很忙,我修剪好了花丛,准备做晚饭的时候,收到了纪文轩的消息,他说:“晚上他们还是吃工作餐,做我和你的饭就好。”
我回了个OK的表情包,想了想,又问:“你们要忙到深夜么?”
纪文轩回了句:“大概要通宵。”
我一瞬间就心疼起来他了,忍不住回他:“你身体不好,不能明天再继续么?”
“不能。”纪文轩回了这句话,过了一会儿,又发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