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附带一个神级技能、尽管这个技能几乎不能再用。
他的脑子是他最大的辅助,在别人还在为了活下去挣扎的时候,他已经把规则运用得炉火纯青了。
但是他进入游戏之后再也没有遇见过蒲遥。
不急、不着急,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现在首要目的就是变强。
只有变得比所有人强,只有了解一切规则,只有解开这群NPC的谜题,当他再次遇见蒲遥的时候,一定有办法带他走。
这是一款名副其实的杀人游戏,每场游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玩家死在里面,特别是高级玩家。
游戏最想让高级玩家死。
但是每个副本的能力有限,或者是这些NPC的强度参差不齐,高级NPC也很稀有,因此副本也难以杀死高级玩家。
陆眠回想起在游戏里遇见蒲遥的场景,他判断蒲遥是一名非常强的 NPC,他似乎和别的NPC还不一样。
他发现了大多数NPC是死在游戏里的人,这些人无法逃走,他们的灵魂被炼狱天堂禁锢,身体已经冰冷。
可是蒲遥不属于这个游戏,他被禁锢在这游戏另有其他。
还有很多谜题解不开,陆眠需要更多、更涉及核心的信息。
陆眠很快成为了整个玩家群体炙手可热的新星,他不断的下副本,并且总是下危险的副本。
人类在危险中会激发意想不到的潜能,陆眠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中变得越来越强。
好几次差点死了。
他可能是命硬、又或是意志力太强了,他的目的地还那么远,怎么可能这么死去?
死去是否就会成为NPC?
那样的话是不是永远也不能带蒲遥出去?
他的脑子分析出玩家的身份是整个游戏中优势最大的,这是他的绝对优势,他绝对不能死。
不想死,还要不断的往危险中跑,他能活下来大概有点运气在身上。
陆眠不将此称之为“运气”。
他将心爱的宝石放在胸口,虔诚的闭上眼。
“遥遥,一定是你庇佑我。”
他坚信是蒲遥保佑了他。
“请让我见见你。”
这几乎变成了他的执念。
蒲遥已经不是他朋友了。
在数不清的时间里,他珍爱的朋友已经称为了支撑他前进的执念。
他不相信、不信在这个世界再也遇见不了他。
他下游戏那么频繁,还在游戏中专门去找BOSS,就是为了确认那是不是蒲遥。
直到他第一次进入S级游戏。
这个游戏是个医院副本。
每只怪强到离谱,整个医院,连一名小小的护士都是B级别的怪。
单一只就能成为一些低等副本的BOSS。
不仅如此,他们还比自己的级别强一点,甚至在慢慢变强。
一般在副本中,小怪不会升级,只有大怪、甚至整个副本的BOSS才有“变强”的能力,但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变强,而是进入了狂暴状态和普通状态去区别。
小怪更没有变强的能力。
这个副本仿佛有什么动作在支撑着整个世界的小怪发育。
是什么?
陆眠觉得这非常重要。
医院看似是普通的精神病医院,但是院长在做“研究”,这个“研究”相当于某种奖励,小怪们都非常想要这个奖励,为了奖励可以互相残杀。
陆眠一如既往的独自在这个游戏中摸索,小怪们越在意什么,什么就是线索。
在这个游戏中他发现了一名玩家有和特别的技能。
这个技能在陆眠眼中几乎可以媲美神级技能。
这是能够勘测所有NPC等级的技能。
陆眠一般是不碰玩家的,但是这场游戏他催眠了这名玩家,让他变成了自己的侦查器。
他原本以为可怕的院长,就是整个副本的BOSS。
可是勘测结果,院长竟然只是S-级别的怪物。
S-已经相当厉害,陆眠的等级还不到S,他是此时是准S级别的玩家,S-没办法正面对抗。
用“只是”这个词并不是因为S-不够强,而是因为他不足以当一个S级别副本的BOSS。
一个S级别的副本的BOSS必然高于S级别。
他们在研究什么?
难道研究对象才是整个游戏的BOSS?
陆眠的心脏莫名疼了起来,也许是他不断的下副本太累了,也许是整个医院的氛围让他很难受,总之心脏很疼。
医学上管这叫做猝死的前兆。
陆眠果断吃了两颗药,以免身体受不住。
他继续操控玩家去更危险的SVIP区域。
这就是小护士们津津乐道的“研究”之地。
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区域的小怪级别都很高。
守门的保安都是A-级别的怪物。
陆眠不敢轻易招惹,一路上能避开则避开。
越往中心,心口越疼。
他将心爱的宝石紧紧藏在里衣里,贴着狂跳的心脏,像是炙热起来似的。
他像一只缺水的鱼似的艰难的呼吸,明明空气很正常,可是他却像不能呼吸了一样。
被操控的玩家在此刻,无论如何催眠都不敢再前进了。
他的技能看见了,这里面有一只超S级的怪物。
被催眠的玩家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即使在催眠中也止步不前,还频频退缩。
但是已经足够了。
陆眠把他放在安全之地,独自前往。
于是他看见了死也忘不了的画面——
几名高级“医生”跪在手术台边,手里拿着锋利的手术刀。
正在做“手术”。
如果再往前一步,能看得更仔细。
强烈的灯光之下,院长半边身子在洁白的灯光里脸却深藏在黑暗之中,他裂开嘴露出猩红的牙齿、和幸福的笑。
这个房间每个人都很幸福,眼里是虔诚又狂热的光。
连高级医生都是S-的大怪。
而他们的“研究”对象,锋利的刀刃切在那超S级别的BOSS身上——
陆眠双眸刺红,几乎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畜生,都去死——!”
他珍爱的朋友,在这个副本里是一只超S级别的大怪,供养着整个世界的运转和怪物们的进化。
他被关在最深的医院里,标签贴着他是病人。
这些畜生以研究之名,将他几乎一大半的身体,一片一片切下来,慢慢吃掉。
他的四肢、身体、内脏几乎都空了,只剩下一颗跳动的心脏和森森白骨。
可是他竟然还没死。
他美丽的脸没有被破坏一点,附着在心脏边缘的血肉、支撑身体运转的一些血管还缠在了骨头上。
而此刻,正沉浸在蒲遥梦魇中的弗斯,第一次失控。
他已经勘察到这段梦魇并非蒲遥的记忆,而是陆眠在多次以自身作为养料供养蒲遥的时候,残留下来的记忆。
它们成为了蒲遥的梦魇。
那么真实、深刻、惨烈,连弗斯在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在那个空间。
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他忍不住愤怒。
“蝼蚁!竟敢这么对他!”
“全、部、去、死!”他咬牙切齿,似乎要折磨杀死这里的每一只怪物
但他似乎忘记是谁把蒲遥禁锢在这恶魔之地。
他落在蒲遥身边,他伸手似乎要触碰蒲遥那张惨白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不逃走……我不知道他们竟敢这么对你。”
他忘了这是他自己的本意,他本来就想让蒲遥尝尝“苦头”,来惩罚他忤逆自己。
想要以此驯服他。
在蒲遥被禁锢在此地之时他正在沉睡,但是只要蒲遥有一点“悔恨”“求饶”的念头他都能感受到,他似乎也知道蒲遥请求过从这里出来,但是他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