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问你吃不吃这个。”
陆岚汀被盒子上的冰渣子吸引,从任疏郁手上拿过盒子后瞬间开心:“草莓冰淇淋球!你在哪搞到的。”
任疏郁自然地走进房间,在软皮沙发上坐下:“沿着海滩往东边走几百米,有家咖啡厅还开着。”
陆岚汀也顺势坐在他旁边,“嗷呜”了一口冰淇淋,冰得直吐舌头:“你刚刚出去了?”
任疏郁点头:“我去沙滩上转了转,还捡了好多贝壳,喏。”
他不知从哪变了一串彩色的贝壳出来,大的小的波纹的都有。
陆岚汀眼睛都亮了,手指在他手心里好奇地拨弄着,发现上面还有些细小的砂砾:“哇——”
任疏郁:“还看见透明的小螃蟹从洞里钻出来。我看节目组有工作人员带了赶海的小桶来玩,想不想也去捉螃蟹?”
这其实是陆岚汀人生第一次到海边,而这三天又因为忙于工作,根本没空好好享受这片大海,因此连连点头:
“想想想!”
任疏郁微笑:“那加个外套吧,海边冷。”
就在陆岚汀准备拿起外套的时候——
突然间,“咚咚咚咚”门又又响了!
“陆老师,你在房间吗?我是萧颜。我有话想对你说。”
陆岚汀搭在外套上的手指一僵。
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来夜游他的房间!
任疏郁起身低声道:“萧老师也许想和你单独聊。要不我去卫生间等你?等你聊完,我们再去海边。”
陆岚汀下意识点头同意,向门口走了几步,忽然一惊——
卫生间?
转身试图伸出手拉住任疏郁,却见他已经几步拉开了卫生间的大门!
任疏郁:“……”
宋言拙:“嗨!”
郭浪:“喔!”
郭浪:“你们确实不是亲兄弟。”
郭浪:“不然您的母亲,陆岚汀该也喊母亲。”
任疏郁:“?”
陆岚汀尴尬地冲过去,抓住任疏郁的胳膊,一把将人塞进卫生间,“啪”地关上门。
重新又去打开房间门,他看见萧颜在走廊明亮的灯光下,眼角有些泛红,似乎是刚哭过。
赶紧把人请进来,坐在沙发上。
陆岚汀:“萧老师,你怎么了?”
萧颜叹了口气:“刚刚我和谢之骄聊了很久,他说,他说……”
陆岚汀揪心:“说什么?”
萧颜抬眼,褐色的瞳孔凄婉地注视着他:
“他说他已经变心了。他不爱我了,现在他爱的是你。”
方才,他被谢之骄利用父辈利益关系无耻地威逼,因此被迫向那个傻逼说明了一直以来陆岚汀的误会。
而现在,与其被谢之骄先发制人,还不如率先坦白。
陆岚汀脑袋空白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忍不住:“但下午他还说愿意为你当0来着!”
萧颜:“是,下午的时候他确实爱的还是我。他是在晚餐的时候变心的。”
坦白,顺便撒点小谎。
陆岚汀:“……就这么快?”晚餐的时候他做了什么?
萧颜:“就这么快。你还记得晚餐的时候谢之骄忽然一时兴起变夹子音么,当时我们都对他嗤之以鼻,只有你对他露出了鼓励的微笑,让他大为感动,所以决定不再爱我,转向爱你了。”
陆岚汀喃喃:“好好好,你再多说几句,我几乎就要信了。”
萧颜:“好,那我再多说几句。”
陆岚汀:“……你说。”
萧颜:“相比较谢之骄,其实我更喜欢你。”
陆岚汀迟疑:“也是今天晚餐的时候突然发现的?”
“比那还要早一点。”萧颜淡淡地微笑:“所以我特意来提醒你的,谢之骄变心这么快,说明他的爱也不值什么钱。如果他和你告白,你还是得考虑清楚。”
陆岚汀:“说得对。”但他脑子现在已经不太清楚了。
萧颜叹了口气,伸手拨了下陆岚汀额角柔软的碎发——
突然间,“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门又又又响了!
谢之骄疯狂敲门:“陆岚汀!陆岚汀!在不在。”
萧颜脸色突变,一下子紧张起来:“不能让谢之骄发现我在这里。不然他肯定怀疑我在挑拨你俩的关系。”
陆岚汀迟疑:“那……”
萧颜:“我先躲到卫生间去!”
“……”
卫生间?又?
陆岚汀心虚小声:“哈哈,可以是可以,但就是可能有点挤。”
萧颜回过头:“你说什么?”
陆岚汀:“额我说……”
“啪”萧颜不管不顾地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萧颜:“……”
任疏郁:“好巧。”
宋言拙:“嗨嗨!”
郭浪:“喔喔!”
郭浪:“我把你们都当兄弟,你们却想当陆岚汀老公!”
陆岚汀冲过去,抓住萧颜的胳膊,将人一把塞进卫生间,“啪”地关上门!
重新又回到房间门口。
陆岚汀深呼吸了一口气。
准备迎接今夜最后一位……
算了,还是别立flag!
他缓缓拉开门。
只见谢之骄如一阵狂风一般冲进屋里,将他整个人都推搡到了那张今夜承受太多重量的软皮沙发上。
眼里冒着火,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浓郁情意:“陆岚汀!其实我爱的一直……”
“啪!”
突然间,卫生间的门不知被谁从里不小心拧开!
“噗——”
原本紧贴门板正在偷听的四个人,像叠罗汉似的叠成一大团重重摔出了卫生间,沉声砸在了房间的木地板上!
“哧哧哧——”
叠在最后面的人从前面的人身上,缓缓滑落到地面上。
第31章
一时间。
六个人的房间很安静。
安静得像都被创死了一样。
直到萧颜第一个发出动作声响。
他叠在罗汉的最上层,又从任疏郁身上滑了下去,因此客观来讲,确实具备最先起身条件。
但他当然没有预料到,自己起身的时候,左小腿会“吧唧”被任疏郁的领带绊到。
于是又一个踉跄摔得单膝跪地。
匆忙中他一只手撑在地面上作为支撑,重心稳定后,才又缓缓伸出另一只手……
从耳后撩了点长发垂下来,挡住脸上的痛苦面具。
而在他身后,任疏郁差点被忽然勒紧的领带勒断气,艰难地从匍匐撑成半蹲的姿势,手一抽“唰”地利落解开了领带,随手揣在口袋里。
又淡定地拍了拍西装裤上的灰尘。
才不紧不慢地屈膝起身。
从容地成为了,这个房间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站起来的人!
至于宋言拙,就显得格外礼貌了。
只有他没忘记向房间里新来的客人谢之骄,小幅度挥了挥手,露出欢迎的微笑:
“嗨嗨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