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宗只是笑,压低声音说:“我大哥书房以前放了一本真东西。想和我一起看吗?”
夏颂白天真道:“好呀好呀,是什么?”
沈庭宗:“明代的春丨宫图。”
夏颂白:……
啊啊啊!
大佬怎么这么坏啊!
夏颂白被调戏得面红耳赤,直到吃饭时坐上餐桌,耳朵还是红红的。
他努力维持自己平静的外表,举杯说:“沈总,我敬你一杯。”
沈庭宗却把他的酒杯没收了,替他换了一杯果汁:“先吃饭。不然对胃不好。”
夏颂白:“……哦。”
大佬真的好daddy——
正经的那种爹!
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过年,但是该有的气氛还是要有的。
圆桌中间摆了火锅,鸳鸯的,一半红汤一半菌汤,热气腾腾端上来,冒着热闹好闻的泡泡,各式菜色琳琅满目。
沈庭宗替他涮肉,夏颂白好奇:“你以前都是怎么过春节的?”
沈庭宗说:“一个人加班。”
夏颂白:“啊?”
沈庭宗说:“阿钊要回他外祖父家,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倒不如把平常堆积的工作处理了。”
夏颂白有点同情:“我在夏家过得也不开心。”
其实是原主过得不开心。
春节的时候,夏家所有人都回来,韦淑琴是个势利眼,谁过得好谁就是家里的座上宾。
原主没傍上廉晟前,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来韦淑琴骂他。
刚说到夏家,韦淑琴的电话居然打了过来。
夏颂白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韦淑琴的声音不似往日那么强势,问夏颂白:“今天除夕,怎么不回家?”
夏颂白说:“我和沈总在一起。”
“哦哦……”韦淑琴说,“有人陪你一起就好。妈妈怕你自己在外面,饭都吃不好。”
这样难得的温柔,如果是原主一定很感动。
可惜现在原主已经不在了。
夏颂白心里没有一点动容,只是说:“沈总会一直陪着我的。妈,祝你们新年快乐。”
韦淑琴问:“你和他初二回来吗?”
夏颂白笑了笑:“不了。我们还有事。”
韦淑琴沉默一下:“颂颂……你是不是还在生妈妈的气?”
对夏家,夏颂白其实感情很复杂。
对待廉晟,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和他分道扬镳,但对韦淑琴,对整个夏家,他却很难彻底地完全割舍。
就算是为了原主,夏颂白也不会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
但也不会真的亲如一家人就是了。
所以夏颂白只说:“你想多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夏颂白对沈庭宗笑了笑:“干嘛这样看我?”
沈庭宗伸过手来,抚了抚他的后颈,柔声说:“今年有你陪我,我终于可以不加班了。”
其实说是他陪沈庭宗,但何尝不是沈庭宗陪他呢?
夏颂白轻轻地笑,举起果汁:“祝老公新年快乐!”
沈庭宗也配合地举杯:“祝老婆新年快乐。”
杯子碰在一起,只有他们彼此,却也比以前的所有日子都要快乐。
吃完饭,两人凑不齐人打麻将,只能摇摇骰子赌大小。
沈庭宗负责摇,夏颂白赢了两次,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好到爆炸,膨胀起来:“沈总,要不要换个赌注?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
沈庭宗挑了挑眉:“你确定?”
夏颂白:“确定。”
沈庭宗本来是很闲适地倚在那里,闻言坐直了身子,气场都变了,特别邪肆地对着夏颂白笑了笑:“别反悔。”
夏颂白被他帅到了,还傻乎乎地说:“我说话算话。”
然后被沈庭宗赢了个底朝天,连内裤都保不住。
夏颂白欲哭无泪,拖拖拉拉不肯脱衣服:“你是不是出老千?”
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一次也猜不对啊。
沈庭宗说:“这种东西没必要出千。”
夏颂白不信。
沈庭宗揭了盖子,轻轻一摇,骰子被他摇得如指臂使,轻描淡写地摇出了五个六。
夏颂白:=口=
大佬还兼职赌神?
沈庭宗笑道:“我大哥从小就带我玩这个。说是与其我被别人骗,不如自己学会了去骗别人。”
夏颂白:?
大沈总教育理念好超前。
夏颂白故意转来话题:“怎么摇的,你也教教我。”
沈庭宗当做不知道他是想耍赖,示意他:“坐过来点。”
夏颂白起身,想坐到沈庭宗旁边,却被他搂着腰拉到了怀里,按在膝上。
手腕被沈庭宗拽住,整个人都被环在怀中,夏颂白有点分心,就被沈庭宗捏了一下:“要用手腕去摇,感觉骰子的走向。”
什么什么啊?
夏颂白完全感觉不出来。
沈庭宗说:“看我。”
夏颂白乖乖转头看向沈庭宗,唇就被吻住了。
壁炉里烧着冷杉,带着大雪方兴未艾的馥郁清爽气息飘了过来,随着火花的跳动毕剥作响。
房间温暖如春,白釉绿彩的长颈瓶里插着两枝百合,花影映在墙壁上,同样也摇曳着生出了曼妙的形状。
沙发上,骰子滚落。夏颂白的腿搭在沈庭宗臂弯里,脚踝被沈庭宗握着,充满了狎昵的意味。
夏颂白被亲的节节败退,无意识地向后仰倒,差点跌下去,还好沈庭宗掐住他的腰,把他拉了回来。
夏颂白觉得热,发出轻轻的呢喃,沈庭宗咬住他的下唇,将那些声音都吞进了腹中。
刚刚耍赖没脱掉的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衫,扣子解开大半,滑下去,堆着腰上。
两条手臂也被缠在布料里,玉石一样的肌肤渐渐升温,泛出玫瑰一样艳丽妩媚的颜色。
夏颂白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可怜极了,因为双手被禁锢住了,没有可以扶住的着力点,每一个动作都摇摇欲坠,充满了不确定的失重感。
沈庭宗细致地吻过他的额头、眉心、鼻尖,而后是脖领上那颗香艳的小痣。
夏颂白发出哭泣一样的声音,沈庭宗这才抬起头来,吻住他的唇。
浓郁的香气四溢,暧昧到令人脸红心跳。
夏颂白裹着白狐皮草,蜷缩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他的鬓发被汗打湿了,背脊上也汗津津的,摸起来像是漂亮的龙鳞,凉而滑腻。
沈庭宗亲亲他,问他:“累吗?”
夏颂白哼了一声,沈庭宗说:“休息一会儿吧,十二点叫你起来。”
夏颂白很想问十二点怎么了,但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临近十二点,沈庭宗将他喊了起来。
夏颂白睡了一觉满血复活,蹦蹦跳跳往外跑,被沈庭宗拉了回来,给他套了一件大衣。
出了门夏颂白看到,空地上居然提前摆放好了烟花——
超级大,看起来每一个都比他的腰还粗。
夏颂白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玩吗?”
沈庭宗微笑说:“本来就是替你准备的。”
夏颂白迫不及待地点了一枝香,看看时间,还差几分钟才十二点。
夏颂白:“老公,我可以提前玩吗?”
还冲沈庭宗抛了个媚眼。
声音又娇又甜,像是小狐狸。
沈庭宗失笑。
感觉刚刚心疼他,轻易收手是自己失策了。
他明显还有余力撩拨人。
沈庭宗:“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