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晟激动道:“爸,我们是要去向沈庭宗讨个说法吗?”
廉润文终于忍不住笑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廉润文狠狠地把手里的文件丢向廉晟,文件夹砸在廉晟鼻梁上,廉晟立刻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廉润文一眼都不想多看他:“洗脸的时候顺便洗洗你的猪脑子!我们现在是去找沈庭宗救命的!到了之后敢说错一句话,你就给我滚出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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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颂白最近去公司都有点无事可做。
和北京的合作平稳推进不用他操心,沈庭宗又带着姚秘书出国了,山中无老虎,他们秘书处的一群人都进入了摸鱼状态。
夏颂白闲得无聊,跟在孙姐屁股后面偷师,被孙姐给赶走了:“去去去,有福都不会享。”
大boss之前都发话了,她再敢使唤夏颂白不是嫌命长?
好无聊啊。
夏颂白伸个懒腰,拎着包没精打采地准备下班。
手机里,何凯文突然打来电话,约他晚上吃饭。
夏颂白惊奇道:“凯文哥,你回国了?”
何凯文那边还是一贯的一片莺莺燕燕的声音,他懒洋洋地丢了张麻将出去说:“回来了。哥儿几个好久没见了,我做东,大家出来聚聚。”
夏颂白小小地拍了一下马屁:“凯文哥阔气。”
何凯文嘿嘿一笑,挂了电话对着对面说:“这个小夏,人长得漂亮嘴巴也甜,廉晟真是瞎了狗眼。”
大厅里支了张麻将桌,何凯文坐下首,四边围着的都是漂亮面孔。
上首沈钊坐在那里,一改往日的乖乖牌形象,白衬衫漫不经心地解开几粒扣子,袖子高高卷起,露出修长的小臂,他的神情疏懒淡漠,那张混血的面孔依旧英俊,但冷而倨傲,旁边的漂亮小男生和漂亮小姑娘围着他,硬是不敢碰他一下。
听何凯文这么说,沈钊挑眼看他一眼:“你和小夏怎么认识的?”
何凯文说:“上次谁家宴会来着,小夏也在,我们俩正好遇到。你和小夏也很熟啊?”
沈钊闻言,轻轻地笑了笑:“我在追他。”
何凯文正在喝酒,闻言差点呛到,酒撒了一身,旁边的美女连忙替他擦干净,他随手把人挥开:“我靠,真的假的?”
“你没看新闻?”
“看是看了,我还以为你送玫瑰是帮小夏撑腰。”何凯文有点不爽,“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
沈钊丢出一张牌来:“和你说干什么?”
何凯文一想,是和自己没关系。
但是想到夏颂白会和别人谈恋爱,他心里就挺不自在的。
明明只把小夏当弟弟,自己占有欲怎么这么强?
沈钊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一点都不把他当做对手。
何凯文游戏花丛,满屋子莺莺燕燕,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小夏在一起?
能让沈钊如临大敌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一想到那永远高不可攀自己无法追上的背影,沈钊眼底就暗了几分。
一时间,屋内两人都不说话了,气氛渐冷,旁边陪着打牌的更是战战兢兢。
门外,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大门打开,夏颂白一进来,就开心地喊道:“凯文哥,我来啦……诶,阿钊,你怎么也在?”
何凯文和沈钊同时看了过去。
夏颂白刚刚下班,还是上班那套衣服,淡粉色的衬衫,灰色的西裤,雪一样白的皮肤,整个人亮得像是草莓味的香雾,拂过来就让人精神一振。
何凯文和沈钊同时开口。
何凯文:“小夏,想死哥哥我了。”
沈钊:“我当然是来等你的。”
何凯文和沈钊对视一眼。
何凯文“啧”了一声闭了嘴,大手一挥,让陪着的人都下去,转眼看到沈钊起身,走到夏颂白身边,替他接过包和外套,亲自挂在衣架上。
何凯文:……
这么会献殷勤。
沈钊没看到他的眼神,眼里只有夏颂白:“路上堵车吗?”
夏颂白笑眯眯说:“不堵,凯文哥派人来接我了。没想到你和凯文哥也认识呀。”
沈钊含笑道:“是,我们从小就认识。”
何凯文插话:“我大哥和他二叔认识,非让我们俩也一起玩。”
夏颂白问:“和沈总吗?那你们也是世交了啊。”
何凯文哈哈一笑,沈钊柔声问:“今天工作忙吗?”
提起这个,夏颂白鼓了鼓腮:“闲得要死。沈总和姚秘不在,我什么事都不用做。”
何凯文说:“那还不好。有钱拿没事做。”
“可我是在实习,想多学点东西呀。”
等实习期结束,凭他的水平,大概是过不了崇和的正式招聘。
不趁现在多学学,以后怎么找工作。
何凯文说:“你说到这个,今天刚好有件事和你商量。”
夏颂白还以为何凯文又有什么新的臭主意——
何凯文这个人是个标准的二世祖,除了在网上做了自媒体这一件正经事之外,平常想的全都是怎么玩得更开心。
夏颂白捧场问:“什么事?”
沈钊却说:“先吃饭吧,你上了一天班,也该饿了。”
夏颂白确实饿了,眼睛亮亮地看向沈钊。
沈钊微微一笑,和他并肩往餐厅走,还不忘回头得意地看何凯文一眼。
只有他才是最懂小夏的人。
何凯文:……
有病吧,雄竞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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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夏颂白美美地靠在沙发里,整个人都陷进了绵绵软软的坐垫里面。
何凯文刚想在他旁边坐下,沈钊已经走过来,重重将他撞开,把手里端着的果茶递给夏颂白,顺势在夏颂白身旁坐下。
“尝尝这个。”
何凯文:……
何凯文忍气吞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夏颂白吃得有点撑,声音懒懒的:“谢谢阿钊。凯文哥,你刚刚说的事是什么?”
只有小夏还惦记着他。
何凯文支棱起来,清清嗓子说:“是这样,我和阿钊一起办了个公司。反正你最近在崇和也没事干,不如和我们一起?”
夏颂白感兴趣道:“你们俩一起创业啊?”
沈钊点点头:“上次和你说完,我回去又仔细想了想,正好何邵也有这个想法,我们两个干脆就一起了。”
夏颂白的关注点偏了一下:“原来凯文哥大名叫何邵。”
何邵笑了笑:“出门在外,肯定要有个化名。不然做了坏事,一下就被逮到了。”
夏颂白和他英雄所见略同:“这样好,我下次也不实名制上网了。”
沈钊怕何邵教坏了夏颂白,连忙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夏颂白乖乖说:“好吧。我去给你们打下手也可以,但是崇和这边的实习怎么办啊?”
反正他在崇和也没事可做,沈总也不在。
最近跟着沈钊和何邵创业也挺有意思的。
他愿意来就好。
沈钊嘴角翘起来:“我去和姚秘书说一声,算你是借调过来的。如果崇和那边有什么非你不可的事情,再让你回去。”
“你们公司还可以和崇和这样互换人手?”
沈钊说:“公司挂靠在崇和名下,算是崇和的子公司。”
何邵得意道:“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也是我们资源的一部分。到时候等业务办起来,我可以偷我家的船来送货。”
夏颂白:?
不愧是凯文哥,偷还说的那么大声。
何邵让人送来三杯酒,自己端起一杯问:“那我们就说定咯?咱们三兄弟联手,那不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夏颂白笑的眼睛弯弯,小虎牙尖尖的,看起来带着点天真的孩子气。
他也端起一杯酒来,高高举起:“祝一帆风顺。”
沈钊看着他,忍不住也笑起来,觉得自己能遇到夏颂白,真的是最快乐幸福的一件事。
酒杯轻碰,清脆悦耳,绛红酒液潋滟。
察觉到沈钊视线,夏颂白看向他,歪了歪头:“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一侧头,小巧的耳垂同纤细的颈都露了出来,似是一方刚刚凝固的牛奶冻,带着一览无余的香甜。
沈钊脸上一热,不敢再看他,只在心里想,他可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