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狗狗就是这样吧,永远感情充沛,随时都要抒发一下。
夏颂白说:“认识你我也很开心。”
沈钊笑了起来。
他听得出来,夏颂白的开心,和他的开心并不一样。
但那又怎么样?
只要他能让夏颂白留在他身边,能让夏颂白因为他而快乐,早晚有一天,夏颂白也会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
他是沈家人,是被沈庭宗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者,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输过给任何同龄人。
他永远可以做到最好。
哪怕在爱情这场竞争里,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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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结果,夏颂白第一时间打电话向沈庭宗汇报。
要让大佬知道,他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
沈庭宗还在国外没有回来,但他好像不太忙,夏颂白每次问他有没有空,他都是第一时间就把电话给打过来。
夏颂白把关于杨吝的事说了,又把他们三个做的决定说给沈庭宗听:“我们这也算挟天子以令诸侯了。您觉得我们这样能行吗?”
沈庭宗轻轻地笑道:“能不能行,要试了才知道。”
夏颂白很期待:“要是成功了,沈总,到时候我请您吃饭。”
沈庭宗又被他逗笑了,却又低声咳了两声。
夏颂白竖起耳朵:“沈总,您生病了?”
“有些着凉。”沈庭宗随口回答,“严默在国外一向深居简出,在他们公司因为是亚洲面孔,受到不少排挤,一向郁郁不得志。归国的可能性很大。”
严默就是杨吝的儿子。
大佬果然提前查好了!
不然不会连他在公司被排挤都知道。
要是他们一直没查到这条线索,大佬应该也会直接告诉他们。
还好查到了,不然大佬岂不是会觉得他们很笨?
夏颂白松了口气,却没有被沈庭宗给敷衍过去:“您没有让医生诊断一下吗?”
沈庭宗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夏颂白哼哼两声:“您不会是怕吃药吧。”
他哼哼唧唧的时候特别可爱,像是撒娇一样,由不得人不心软。
沈庭宗到底妥协:“明天就让医生来看看。”
夏颂白这才满意:“那您早点休息,我不打扰您啦!”
挂了电话,沈庭宗又咳了几声。
外面,姚秘书敲门,得到首肯后进来。
沈庭宗问:“怎么了?”
姚秘书说:“实验室出事了。”
沈庭宗不问出了什么事,只问:“人抓到了吗?”
姚秘书:“抓到了,已经在调查,是谁派来的了。”
窗外夜色浓稠似墨,望得见实验室方向灯火长明。
沈庭宗神色未变,只笑了笑:“只是重启实验室而已,他们就沉不住气了。”
当初沈庭钧死的干脆,背后暗流涌动,动手的不止一方势力。
如今沈庭宗一意孤行,却无人敢如轻视沈庭钧一般轻视他,只敢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嗓中发痒,沈庭宗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姚秘书皱眉:“沈总,还是找个医生替您看一下吧。”
之前他一直劝沈庭宗看大夫,可沈庭宗嫌耽误时间,姚秘书其实不怎么抱希望,打算让医生先开点清嗓消炎的药过来。
没想到沈庭宗说:“让医生明天过来。”
姚秘书说:“是……啊?”
什么?
沈总愿意看大夫了?!
沈庭宗笑了笑,呷了一口杯中的蜂蜜水。
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他就可以回国。最近他不在国内,夏颂白陪着沈钊创业,两个人学学玩玩,免得无聊。
可夏颂白却总能给他惊喜。
杨吝这样的硬骨头,也被他撬开了一道口子。
蜂蜜水甜蜜温凉,沈庭宗想到夏颂白,笑意更深,吩咐姚秘书:“让你选的礼物选好了吗?”
姚秘书说:“已经选了几样合适的。”
“拿来。”一向视工作如生命的沈庭宗,难得有了闲心,“我看看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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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邵动作很快,很短的时间内就找人联系上了杨吝的儿子,开出了极为优厚的条件,希望他可以回国加入他们。
杨吝的儿子有些心动,但还是有所顾虑,何邵的意思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去国外,当面和和杨吝儿子谈谈,毕竟是挖人,总要给出点诚意。
沈钊却表示反对:“这种事也不是人多就力量大。你待在国内,协调一下你哥公司的航运,看看能不能到时候底价替我们送货。我和小夏走一趟就行。”
他说得霁月风光,好像完全是出于公心。
何邵:呵呵。
还不是想和小夏单独相处?
何邵有点拿不准自己对夏颂白的感觉,说是当弟弟,但是又有占有欲,说是很喜欢,但是又不想打破自己和夏颂白的相处模式。
因为他觉得,自己如果真的追夏颂白,可能会被夏颂白直接拒绝。
凭他万花丛中过的经验来看,小夏看着嘻嘻哈哈很软很好拿捏,但是绝对是特别难追的类型。
后来提起来,沈钊嘲笑何邵:“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不一样。”
就算是限量商品,想要得到都要排队抢购,更何况是独一无二的夏颂白?何邵却前怕狼后怕虎,犹犹豫豫,不愿意先付出一点真心。
就好像,真心是多么了不起的东西。
可其实不是的。
每段爱情里都有真心,或多或少,只是最基础的东西。
想要做赢家,需要的,却更多。
沈钊开口,这件事就定下来,由夏颂白和他一起出国。
夏颂白没什么意见,虽然沈钊说,公司是他们三个人的,但他没出钱,所以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打打下手。
能做姚秘书那样的金牌秘书,也很不错。
不过买机票的时候,夏颂白才想起来,自己的护照还放在夏家。
具体说,是放在韦淑琴手里。
韦淑琴对子女管束严苛,掌控欲强得可怕,夏颂白从夏家搬出来的时候,本来打算再也不回去了,没想到却忘了这个。
沈钊提议说:“不然我陪你去补办一下,现在加急也很快的。”
夏颂白说:“没事,拿一下而已,我妈又不会吃了我。”
哪有为了他一个人,耽误正事的道理。
而且早点把杨教授儿子带回来,杨教授的生命安全也能有所保障。
沈钊说:“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夏颂白刚想拒绝,沈钊说:“我不进去,在门口等你。今晚约了迟凌东一起吃饭,拿完护照正好过去。”
夏颂白说:“那麻烦你啦。”
沈钊有点不开心:“小夏,你为什么总是和我这么客气?”
他希望夏颂白可以对他不客气一点,颐指气使一点,骄纵任性一点。
他不是喜欢当狗。
但是给小夏当狗,也不是不行。
大狗撒娇了!
夏颂白很熟练地抬手,沈钊心中一喜,立刻低头,凑了过来。
夏颂白故意把手在沈钊头上掠过,虚晃一枪,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我对所有人都很客气啊。我可是个有礼貌的人。”
小夏主动碰他了。
虽然不是脑袋,只是肩膀。
鼻端嗅得到夏颂白掌心那种馨软甜美的气息,带动的风划过面颊,比抚摸要轻,浅尝辄止,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沈钊委屈:“可我就是希望,你对我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夏颂白笑眯眯说:“我对你和对其他人肯定不一样呀。”
别人肯定不会低着头让他揉嘛。
沈钊见好就收,撒撒娇听夏颂白哄他两句就心满意足。
到了夏家大门前,沈钊不太放心:“有事喊我,我立刻进去。”
夏颂白失笑:“我家又不是龙潭虎穴,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