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见识到了罗勒跟邱长生“吵架”之后的壮景,那博古架上那么多的名贵摆件呐,啧,说摔就给摔了呢,真是好叫人心疼。
不过,也就是邱总大度,只是让罗勒喊她们上去收拾了,看起来脾气很好,也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
保洁阿姨们还在感叹着邱长生作为大老板的气度之高,被她们堵在办公室门口的蒋秘书却突然语气沉闷地插话进来:“你们几个是刚从二十七楼打扫下来?”
在他前面,离他最近,也就是扛着干拖把的那位保洁率先回头,对上张秘书的目光,嗓门巨大地说:“是啊是啊!我们刚从楼上下来呢!小伙子你呢,是要出去吗?”
保洁发现自己不小心竟然给人家办公室的门堵上了,赶紧抱着拖把让了一步。
不过她人是让开了,但手上攥着的拖把头却不知为何,毫无缘由下就斜斜地从拖把杆上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巧砸到了蒋秘书的头上。
被拖把头二次袭击的蒋飞龙:“……”
这拖把头是不是跟他有仇啊?!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保洁阿姨也没想到这拖把头怎么就松掉了,连忙伸手从蒋秘书头上摘了下来,还一直说,“小伙子别担心,这拖把是我洗好晾干,还消过毒的,绝对没有不干净细菌的呀”
蒋秘书站在原地,面色漆黑地向锅底。
罗勒偏头突然看见他这副倒霉样,新仇旧恨一交织,没憋住给笑出了声。
蒋飞龙在罗勒面前出了丑,心里早就怒火冲天了。不过他还惦记着二十七楼有僵尸,现在乍一见到罗勒竟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脱口而出:“你怎么没被僵尸咬死?”
原本还在憋笑的罗勒:“?”
看得出来蒋飞龙是很恨他了。
不过,罗勒先是惊讶地看了蒋飞龙一眼,神色一下子就古怪了起来:“僵尸?什么僵尸?蒋秘书,你胡说什么呢”
“当然是二十七楼的僵尸!”蒋秘书见他装傻充愣,忍不住急切问道,“你既然现在没事了,那二十七楼的僵尸呢?是不是已经被你带来的道士收服了?”
罗勒闻言,皱了下眉说:“蒋秘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装什么装,二十七楼总裁办公室里有一具会吃人的僵尸,当时我可看见你跟邱总都在!”蒋飞龙着急了,见罗勒跟自己装傻,直接拉过身边的保洁就问,“你们刚刚上二十七楼就什么也没看见?”
保洁有点无措:“看见什么呀?”
“不是罗助理跟邱老板吵架,两个人不小心把博古架撞到了喊我们去收拾吗?”旁边的保洁同事替她说了句。
“吵架?不是,我是问你没有看见僵尸?那么大一具”蒋飞龙比划着,连连质问说,“你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
保洁委屈:“没有啊。”
罗勒在一边冷眼看着蒋秘书抓着保洁问话,一边见蒋飞龙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片刻过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先是上前扯开蒋飞龙抓着保洁的手,温和地安抚了下保洁阿姨,然后,又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蒋飞龙说:“是不是之前蒋秘书看岔眼了,当时我跟邱总正吵架呢,情绪可能都激烈了点,又正好在博古架后面”
蒋飞龙冷笑一声:“不可能!”
罗勒又说:“我记得博古架那边刚好有座邱总放着的人形木雕,你确定不是把那座木雕看成什么僵尸了?”
蒋飞龙翻个白眼就要反驳,可周围保洁却纷纷附和说:“好是有一座木雕”
“我刚打扫的时候也看见了,依稀能看出来是个老寿星的样子呢。”
“那是个老寿星?我还以为是颗树。”
“就是可惜被摔成了两截,不然我还真想拜一拜,老寿星的木雕瞧着多吉利呢。”
几个保洁阿姨对着邱长生的木雕评头论足起来,压根就无视了蒋秘书看起来不太正常的胡言乱语。
什么僵尸呀,她们那是没见过的。
罗勒见保洁们都信了自己的话,心里一松,又跟几人说了几句,之后保洁阿姨们就带着清洁用品离开了。
办公室门口,原地只剩下蒋秘书跟他两个。
罗勒往公室内看了眼,见蒋秘书走了出来,随手将门带上。
“那具僵尸是被你请来的道士收服了吧。”蒋秘书看着他关上门,愤愤说道,“别以为你哄过了那群保洁,就能骗过我了。”
罗勒对公司的隔音很放心,见这会儿周围没人,他也就不装笑脸了,直接挑眉问:“你看见了?”
蒋秘书:“你终于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罗勒打断他,“是承认你没有经过邱总允许就擅自上到二十七楼,还是承认你精神出了问题,在我面前发癫?”
蒋秘书:“你!”
罗勒看他一眼,语气带着讥讽:“有病看医生吧你。”
说罢,他越过蒋秘书,打开办公室门,又重重关上。
而门口,正要拉住罗勒说话的蒋秘书一抬头,脑门就“咚”地一声,撞到了特别结实的铝合金门板上。
他被撞得脑袋一晕,整个人天旋地转的,鼻腔一热,突然就汹涌澎湃地流下两道鼻血。
蒋秘书察觉不对,颤颤巍巍地摸了把自己的上嘴唇,看到一手红,眼前一黑,瞬间就昏了过去
长生科技,七楼休闲会客中心。
“所以,那只飞僵在解除血咒之后,所有通过飞僵从我身上借过运道的人,都会开始倒霉?”邱长生挺直腰板问。
褚宁将最后一口热可可喝掉,点点头:“准确说,倒霉只是一个开始。”
邱长生心下一动:“开始?”
褚宁说:“飞僵被超度后,那些被侵吞的、本不属于他们的运道,会快速从他们身上消散,而接下来,就是禁术反噬。”
邱长生问:“他们会变得很惨吗?”
褚宁看了邱长生一眼,轻飘飘地说:“不是自己的东西,偷吃进去总要吐出来,连本带利。”
邱长生听完,心里有点爽,不过眼下,他还有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就是
“那些从我身上被借走的运道,还会回来吗?”
邱长生问完,还略微思考了一下这几年长生科技的发展,比起刚创业时期是略显停滞不前了一些,心里就有点焦虑。
现今行业内卷眼中,如果公司发展一味止步不前,那早晚都要被时代洪流抛弃在大后方的!
作为一个事业狂人,他的毕生目标可是希望能创造出一个百年不倒的跨世纪大公司呢!
褚宁:“……”
褚宁见邱长生眼神热切,只能委婉说道:“邱总还是要相信自己,即使没有那些运道,单靠你自己的能力,也能够把长生科技发展的很好。”
邱长生见褚宁竟然这么评价自己,心下不由大为震动,感觉褚小老板简直就是他的知己伯乐。
有眼光!
只是不等他开口客气几句,就听褚宁又笑眯眯地开口:“尤其是邱总还特别慧眼识珠,所以你肯定不会差。”
邱长生闻言,感动的情绪一时卡住:“……”
慧眼,识珠?
等等,褚小老板,你这是分明是在夸你自己吧?
两人对话间,邱长生手机一响,张秘书已经把助理们临时查到的文件做了整理总结,发到了他临时从吧台那边借来的平板上面。
邱长生打开文件,迫不及待得拧眉细看,正要仔细瞧瞧郑家到底是谁借了他的运道,这两年事业发展的风风火火呢。
但结果却让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褚宁见状,扬眉问:“怎么,发现了什么?”
邱长生表情一顿,将平板电脑推到褚宁面前,神色复杂说:“很奇怪。”
在张秘书发来的这份文件名单上,几名郑家嫡系手下企业的发展情况别说是上坡了,怕不是再给他们几年,原本在郑老爷子手上蒸蒸日上的家族企业,就要给他们玩倒闭了。
邱长生不是不清楚现在线下的老旧连锁超市不好做,但他也没想到,郑家的连锁超市股价竟然断崖式下跌了那么多,跟他原本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郑家老大两年前摔断了胳膊,公司全权交给家中独子,但独子刚把公司事业打理起步,就在酒店招嫖,被群众举报,直接进了牢子。”
“郑家老二想要寻求突破创新,三年来专心经营郑氏旗下新式便利店,只是人品不行,管理售卖的各类产品以次充好,还卖过期食品,被处罚了三千万”
“郑家老小”
褚宁慢慢翻看着郑家人近三年的履历,见郑家人都过的这么倒霉又活该,表情不变。
“借了我的运道怎么还发展的那么差。”邱长生跟着吐槽一句,心里却有点拿不准了,表情犹豫地问,“褚小老板,我们是不是搞错了?那具飞僵有没有可能,并不是郑家老爷子”
“是吗?”褚宁目光还在落在屏幕之上,在看过一遍后,他指着平板上的资料轻叩一下说,“是不是,这里还缺了郑其参的资料呢?”
第47章
邱长生愣住。
他把文件来回又翻了一遍,才发现这里面确实没有郑其参的资料信息,又打个电话给张秘书,才得知郑其参的母亲三年前就跟郑其参他爸离婚了。
离婚后,郑其参带着母亲远走国外,他爸一气之下直接对外登报,与之断绝了父子关系,于是郑其参也就被排除在了郑氏家族企业之外。
郑其参的父亲就是郑老爷子的三儿子,兄弟姐妹里排行老小。
郑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郑其参他爸就是个拿了半辈子公司分红,没点正经事干的闲手纨绔,郑其参他妈后来之所以跟他爸离婚,给出的理由也是郑老三在外面养了小情人。
郑其参父母俩离婚离得挺干净利落,当时郑家老爷子刚去世不久,外面新闻还在哀悼郑氏连锁商超的创始人离世,自然也没怎么有人关注这对夫妻。
至于郑老三接连经历了父亲离世、妻子离异,还跟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的沉痛打击,他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重创之下后的大彻大悟,竟然跑去大山沟里投资建了三四所希望小学,亲自下乡支教去了。
不过,从张秘书给邱长生发来的资料整理上,能看得出郑老三这几年过得也不怎么样。
郑老三一去支教就是三年,郑老爷子去世后,他也没主动跟家里兄弟们争夺家产。
本来嘛,郑老三吃的就是公司分红的老本,然而这几年郑氏连锁商超经营方面被郑家老大老二弄得一团糟,线下超市不断倒闭,产业缩水,连年亏损不说,郑老三能拿到手的钱更是一年比一年少。
但偏偏吧,郑老三三年前建立的那几所希望小学,这会儿又是最需要钱的时候。
资料上显示,去年郑老三因为怀疑郑家老大一家克扣了自己的股份分红,还从支教地赶回来,去公司闹了一场,当时郑老大跟郑老三在公司门外大打出手,还上了当日桐城报纸的财经娱乐版头。
先前邱长生还没细看,等张秘书跟他解释完,他又重新回去看资料,这才神情复杂地说:“我没想到郑其参竟然跟他爸断绝关系了”
当时郑老爷子去世,他跟郑其参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机场外,郑其参走的突然,临时给自己打了个电话,他赶过去的时候后,只听郑其参说对自己的家里人很失望,两人匆匆告别,对方送了它那串手串后,人就离开了。
现在想来,那天跟郑其参一起走的,应该还有郑其参的母亲。
邱长生一时沉默,半晌后,又吩咐张秘书,让对方把郑其参也查一查,资料快点发给他。
“郑其参的母亲也查一下吧。”褚宁适时补充了一句。
邱长生疑惑:“郑其参的母亲?这事难道跟郑其参的母亲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