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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言说夜晚_分节阅读_第20节
小说作者:薇诺拉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4 KB   上传时间:2024-12-16 19:46:39

  廖晖痛苦地闭上眼睛,嘴唇动了动,发出了一个几若不可闻的声音。

  “什么?”赵刚没听清楚,赶紧凑近了问。

  廖晖的嘴唇又动了动,这回赵刚听清楚了,他说的是,观音。

  “小廖总,这、这可不敢瞎说,”赵刚吓了一跳,忙退出三米远,“这……这个真弄不到……弄不到……”很奇怪,这些人作奸犯科时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一旦乞求升官发财了,又都相信了。

  廖晖不再说话,把脸朝下埋进了沙发里,呜呜咽咽的,像是哭了。

  “哦,我明白了,这是比方吧?”赵刚以为自己悟了,又贱兮兮地凑过去问廖晖,“就是外形清丽悱怨,态度若即若离,特别冷艳特别高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是吧……”

  这时包厢的大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个一身旗袍、妖妖调调的美人,正是小梅楼的老板娘,梅思危。

  以梅老板如今的身家与地位,大可不必亲自出头露面,但盛域集团的小廖总是值得她破次例的。她做了个手势,所有的小姐就都听话地出去了。

  梅思危紧挨着廖晖坐下了,她身上一股时浓时淡的梅花幽香,令廖晖骤然清醒。梅思危不比方才那些俗丽的小姐,她年近不惑却艳而不妖,举手投足间,既有江南闺秀的古典气质,又有商界巾帼的凌人气势。她顾自垂眸倒酒,婉然笑道,小廖总,眼下我们有同一个大麻烦。

  盛域园区的那场火灾,因给足了掩口费,最后火灾死亡人数确定为29人,不多不少正正好好。火灾起因也已官方认定,就是那些烧死的工人们违规用液化气罐吃火锅,结果液化气罐意外爆燃爆炸引发大火,酿成惨案。事情解决得还算令各方人马满意,租赁园区的厂老板已被追责,余下的责任就全推在了正逃亡中的李乃军身上。

  只有一个人不接受这个调查处理结果,他就是《经济日报》的刑宏。

  阵阵幽香中,梅思危将斟了半满的酒杯递给廖晖,对他说,商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眼下他们共同的利益就是不能让那个“铁血记者”再深挖下去。

  提及正事,廖晖终于不再颓丧。他已经恨上盛宁了。他在绝境中向他求救,他却不顾他的绝望仍承欢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这股恨意很快转嫁到了刑宏身上。他红着眼圈,恶狠狠地说:“要杀了他吗?”

  梅思危却摇了摇头。她说,不知道这个刑宏已经调查出了多少真相,是否已经写好了稿件,听说他还有朋友在明珠电视台工作,那个朋友会不会在他死后继续完成这篇报道?如果这个时候刑宏不明不白地死了,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么一个为民请命的铁血记者是被人灭口的,他所写的那些都成事实了,他本人也成为烈士了。

  廖晖不满地问:“又不能杀了,又不能收买,怎么办?等他把揭露旧改黑幕的专题做出来吗?”

  梅思危笑意加深,从随身的中式手提包里取出了一枚小小的纸包,将它递给了廖晖。

  廖晖皱着眉头问:“这是?”这枚纸包的外观像茶包,他放到鼻端下闻了闻,能闻见一股幽幽的梅花清香,跟她身上的气味相似。

  这香气又催迫他想起了盛宁。尽管对他失望透顶,他仍无法不去阴暗地想象,这个难眠的长夜他会在哪里,会干什么,会否在跟那个男人干些什么。

  在阵阵梅花幽香中,廖晖的眼里突然胀满了不甘的泪,连盛宁那张在他看来极具神性的脸都蒙上了一层肉欲色彩,令他愈加沉沦,也令他愈加痛苦。

  “这是我的独家配方,百试百灵,为它折腰的‘英雄’数不胜数。”梅思危手中的纸包其实是一种迷药和性药的混合物。她将它送给了廖晖,对他微微一笑,“对付那种故作清高的男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毁掉他的清高。”

  东躲西藏这阵子,李乃军的日子委实不好过。有监控的闹市他都不敢去,只能暂时藏匿在人迹罕至的郊县,睡那种无照经营的小旅馆,还经常三餐不继。

  机场、车站、航运中心,到处是他的大头肖像,白道肯定走不脱了,李乃军又把外逃的主意打到了黑道上。为免泄露行踪,他换了一部新手机,主动给阿德打了电话。

  阿德约他在一偏僻的河道旁见面,亲自开车前来。

  李乃军拉开车门上了车,还不断以警惕目光扫视前后左右。阿德见他贼头鼠脑、一脸的惊忧与鬼祟,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安心啦,没有警察跟着。”

  夏夜寂静,月光如洗。李乃军确定了只有阿德一人前来,稍宽下心来,便立即扭头向他哭诉道:“德哥,你替我想想办法,那个什么‘钟应元’根本不是我呀!我前两天联系先前认识的一个蛇头想跑路,可对方二话不说就带人抓我,亏我反应快,没命地跑,否则就真被他们抓着了!”李乃军是真急哭了,他冲阿德撩了撩袖子、掀了掀衣服,身上手上斑斑紫紫,全是摔打的伤痕。

  “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晶臣在悬赏抓你,只不过赶上万商云集的洸博会,不能正大光明地通缉你。”阿德点着一根外国烟,深吸一嘴后,将一口呛人的烟雾直接吐在李乃军的脸上。虎落平阳被犬欺,曾经高不可攀的李局长如今也只能忍着。阿德一边抽烟,一边慢悠悠地说,“没想到这位蒋三少玩警察游戏这么认真,老大还一直以为他只是来刷履历,为今后从政做铺垫呢。”

  “德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那些没来得及转移的财产都被冻结了,手头上还有的这些都给你!”李乃军视对方为唯一的救命稻草,又央求道,“我现在每天担惊受怕,听到一点动静都觉得是来抓我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给我,我也帮不了你。”阿德耸了耸肩膀,一脸的事不关己,“那些小弟我是说不通了,你也别指着从别的路子逃出去,这道上所有人都盼着挣那2000万呢。”

  “哼!”眼见自己已沦为弃子,李乃军恶狠狠地哼了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怨毒的声音,“那他们就祈祷我别被抓着,我可不会像韩恕那样死扛到底,我被抓的那天就是他们一起落马的时候!”

  这话要挟得一点不高明,阿德舔了舔嘴里那口茶黄的尖牙,笑了。

  “不过,德哥,还是你够兄弟啊,这个时候了还来见我——”李乃军自己止住了话音,突然感到了不对劲,他们之间没有这样的交情。他转身想拉开车门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他的后脑勺。他听见身后传来阿德冰冷的声音:“我也是为那2000万来的。”

第32章 思危(二)

  李乃军插翅难逃的时候,公安这边迎来了一位重要的案件关联人。

  小梅楼的老板娘梅思危终于从北京回来了,还主动上门接受了询问。

  询问室里,面对眼前的何絮飞与张钊,她笑容莞尔,落落大方。她说自己刚从北京国家会议中心回来,此次她受邀参加的是全国青年企业家合作大会,与贸促会、国资委的各位领导还有300多名国内优秀的青年企业家代表共话发展,实在是与有荣焉。蒋贺之与沙怀礼站在询问室那面只能单向视物的玻璃之后,微微细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女人。梅思危说的都是真的,青年企业家合作大会的现场照片已由官媒登出,她是一众绿叶中最耀眼的那朵红花。

  蒋贺之对老沙说:“我们已经调查出,这个梅思危是湖南农村人,本名叫梅小兰,二十年前南下洸州谋求发展,结识了‘新湘军’的老大胡石银,成了他的情妇。我在钟山医院的高干病房跟她打过照面,她当时伪装成了一个护士,应该是去跟韩恕提前串供,好对抗反贪局的审查。”

  话音还未落地,询问室里的梅思危居然转头对着只可单向视物的特殊玻璃窗,朝蒋贺之微笑着挥了挥手,好似知道他正在玻璃窗后谈论自己。

  她明明已经三十大几,但一张紧致的鹅蛋脸上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笑起来更是眼斜飞、眉似黛,令人如沐煦煦春风。

  沙怀礼的手机适时响了。他接起电话,瞬间变得恭谦、谨慎,只听他连连“是、是”,然后就收了线。

  “我的老领导,省厅的老厅长。”沙怀礼主动向蒋贺之解释,“退休都三四年了,从没主动跟我联系过,倒为了他这个干侄女给我打了这第一个电话。”

  蒋贺之微微蹙眉。他听出来了,这个干侄女就是梅思危。

  不一会儿,又一个电话打进了沙怀礼的手机。沙怀礼看看号码,面色一凛,然后接起电话,语气比方才更恭谦、更谨慎了。

  “你看,才请来问了两句话,领导们就一个一个地来电话了。”收了线,他扭头看了蒋贺之一眼,叹口气道,“就这点时间,这都已经是第三个了。”

  梅思危跟着胡石银在洸州钻营了近二十年,自然认下了不少位高权重的干叔叔、干伯伯,蒋贺之冷笑道:“这就是他们说‘上午抓下午放’‘下午抓傍晚放’的原因吗?”

  “不是不抓,你们连个证据都没有,怎么抓?人家也有话说,我在自己的地方招待朋友唱唱歌总可以吧?”沙怀礼又叹气,道,“物证没有,人证也没有,人家可是省内杰出企业家、慈善家的代表,不能但凭你蒋三少高兴,说抓就抓吧?”

  蒋贺之无话辩驳。洪兆龙一伙在洸州作威作福多年,那些受害者宁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敢出面指证黑社会。他微微蹙眉,看老何继续盘问梅思危,而所有问题,这个女人都答得滴水不漏,甚至还主动要求上测谎仪。

  老何问:“你认识谢安德吗?”阿德的全名叫谢安德。

  梅思危答:“认识。”

  老何又问:“我们查到,你名下有一家叫臻雅的医美妇科机构,阿德则有一家叫新摩丽的模特经济公司,他虽不是股东或者法定代表人,但我们已经摸排出他就是幕后真正的老板。你们两者是什么关系?”

  梅思危道:“商业合作关系。有时我招待朋友,会请他为我找一些垫场的礼仪小姐,他也会带他旗下的一些模特到我这里来做些小小的美容手术,不过我开设臻雅只是为了让自己更漂亮点,它完全不是我的主业,也没有盈利的目的,所以每次他带他签约的模特过来,我收的都是友情价。”

  老何道:“有人反应,阿德靠那家模特经济公司胁迫一些受骗的女孩从事卖淫活动,你对此了解吗?”没人反应,没人敢反应,这是专案组自己推断出来的。

  梅思危淡淡道:“谁反应你们应该去问谁,或者直接去问阿德,我不清楚。”

  测谎仪的数值没有明显波动,蒋贺之又细了细眼睛,他发现即使用微表情心理学来鉴别这个女人,她也毫无破绽。

  老何拿出一张岑菲儿生前的照片,问:“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梅思危接过照片看了一眼:“不认识。”

  老何又拿出一张杨彩诗的照片,问:“这个呢?”

  梅思危还是淡淡地回答:“不认识。”

  老何的表情严肃起来:“那我提醒你一下,这个女孩是在针对小梅楼的一次扫黄行动中被我们警方发现的,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眼熟。”梅思危交换交叠的双腿,调整了一下坐姿,微笑道,“我国的刑事诉讼法规定‘重证据轻口供’,我觉得何副队你们还是应该在证人证物上多花点心思,一味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没意思。”

  老何被呛得脸色一变,顿了片刻才说:“这个女孩在你的小梅楼里化名为‘杨思偲’,自称已经二十岁,实际上她才只是个十五岁的初三学生,你知道吗?”

  “不管什么原因,选择出卖自己这条路,只怕她成年之后会后悔这样的草率决定。不过也不能全怪一个女孩,这更是社会监管不力的过错。我一直认为,现在的家长和学校在孩子面前都过于‘谈性色变’,其实应该多加强对他们的生殖健康教育,让他们从小建立自尊自爱的价值观,提高他们的法律意识。”梅思危摇头一叹,面露痛惜之色,便用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把一腔过错全推到了杨彩诗本人乃至家长、学校和社会的头上。

  张钊扭头与老何对视一眼,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

  “想问问两位警官,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梅思危眼波袅袅一转,指了指桌上的测谎仪,意思是自己已经通过了测谎,她笑着说,“虽说‘以测代侦’不可靠,但我是真的还忙着,我下午跟万良书记有约,还要跟他汇报一下我这次在北京参会学习的心得呢。”

  梅思危学医出身,已是难得,没想到她法律功底也很扎实,还能狐假虎威、适时以市委书记的名头向办案人员施压,连老沙都不禁连连称赞:“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呐!”

  这个时候,蒋贺之这边的证人终于来了,还是上回颐江公馆的那个陆金融。梅思危身高167,体型体态都与颐江公馆窗口的那个女性身影相似。蒋贺之怀疑梅思危就是那个神秘女人,本想通知陆金融辨认照片,可对方一听,断然拒绝,非要跑一趟公安局、见一回真人。他在电话里说,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啊,当然能见真人见真人了!

  “好像有点像,好像又不像,”隔着单向透视的玻璃窗,这位陆老板遗憾得连连摇头,说,“这位漂亮是漂亮,可跟‘聂小倩’还是差得远。”

  陆金融以前是跟老何联系的,这回也主动要了蒋贺之的联系方式,没见到心中“非鬼即狐”的女神,他悻悻地走了。

  蒋贺之也感到失望,按约定在玻璃窗后敲了三下,传递给老何的意思是,没进展,可以放人了。

  梅思危走出询问室的时候,盛宁正巧来找蒋贺之交换案子的最新进度。两人刚刚碰上面,便见这个女人莲步轻摇,一晃一晃地走了过来。

  梅思危先来到蒋贺之的身前,冲他笑了笑,喊了他一声:“蒋三少。”

  蒋贺之立即严肃地纠正道:“这里没有蒋三少,只有祛邪除恶的人民警察。”

  显然,邪是她,恶也是她,但梅思危毫不介意,反倒大大方方地表态说:“你们祛邪除恶,负重前行,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更该好好配合你们办案,义不容辞了。”临了,她还不忘提一句令她念念不忘的蒋继之,“我对二少倾慕已久,上回没能见到实在可惜,麻烦三少什么时候也跟二少说一声,小梅楼的大门永远对他敞开。”

  与盛宁擦身而过时,梅思危停下脚步,也朝他点头笑了一笑:“盛处长。”

  “我们见过?”一阵梅花幽香从盛宁面前拂过,令他的心莫名地、浅浅地动了一下,他把这种异样感觉理解为“眼熟”。

  “我以前在你们检察院的宣传片里见过你,一眼万年,希望今夜还能在梦里见到你。”说罢这番有些轻佻的场面话,她便扭动腰肢,蛇里蛇气地走了。

  这种步态多半有舞蹈功底,盛宁不禁回过头,一直望着女人摇曳而去的背影。

  “怎么了?”蒋贺之问。

  “我觉得她有点像我姐姐。”盛宁轻轻蹙眉,“说不上来,可能是仪态气质。”

  梅思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专案组没有证据,只能自己卧底收集证据。然而公安那边没有形象、年龄都符合的年轻女性,决定由检察这边出人。检察院里,盛宁动员道:“愿者自己报名,这也是检警协作,共同办案。”

  说是自己报名,但要成功卧底模特经纪公司,那自然得具备成为模特的先决条件,简单点说,得是美人。于是随盛处长话音落地,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了苏茵。

  眼见只只贼亮的眼睛都盯着自己,苏茵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她嘟嘟囔囔地说:“我妈说,公检法中,检察院工作权限最大,工作强度却最低,不用像法官那样对所办理的案件终身负责,也不用像公安那样天天跑一线,直接跟犯罪分子打交道……”

  “谁说检察院就不跑一线了?你不是说过你舅舅就是检察官么,你忘了你入职宣誓的时候怎么说的了?”盛宁听出苏茵不想跑一线、入险境,冷脸道,“‘维护公平正义,维护法制统一’,现在就是要你维护公平正义的时候。”

  “去吧去吧,这不是夸你呢嘛,不是美女还去不了呢!”叶远也在一边嬉皮笑脸地胡乱帮腔,“如果你这回因公牺牲了,我会替你争取最高级别的抚恤金的!”

  “因公牺牲?”苏茵本就害怕和洪兆龙那伙黑社会打交道,一听更要哭了,“我能不能不去啊……”

  “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现在组织和上级都让你去,”在盛宁的观念里,公事上就没有讨价还价一说,遂面孔更冷上两分,“你不去,难道我去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这话一下就醍醐灌顶了,苏茵冲领导眨了眨杏核似的大眼睛,拍马屁似的来了句,“论漂亮,这世上谁能有我们盛检漂亮呀!”

  盛宁抬手就给了苏茵一记栗子。然后说,不去就不去了,你回去把检察官入职誓词抄写五遍。

  “五遍?这么多——”

  “十遍。”

  苏茵摸了摸额头,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犟嘴了。

  “唷,当上代理局长以后,这官威是与日见长啊。”

  说话的人是佟温语,温软的声音透着一股顽皮劲儿,显是已经从项北溺亡的阴霾中走出来了。

  谁也没想到,本该在休假中的佟温语居然提前回来了。她还说,苏茵不用去阿德的模特经济公司了,因为我已经去过了。

  她用潜藏的针孔摄像机拍下了一份新摩丽公司的模特经济合约,还带回了不少偷拍的照片。其中有几张是阿德和一些上过娱乐节目的小明星、小模特的合影,揽背勾肩,很是亲密。

  佟温语说,胡石银不还有一家影视公司么,我推测,这家影视公司就成了他们违法犯罪的背书。阿德的套路应该是利用一些女孩想出名或者想赚外快的心理,对未成年人就先诱骗再恐吓,对成年人就承诺对她们进行形象、气质、才艺能力等全方位打造,但告诉她们还得先通过整容或者美容“提升一下自己”,诱骗她们签下欺诈性的美容贷款合同,等她们发现真相时已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只能心甘情愿地被小梅楼里的那些客人玩弄了。

  盛宁接过合同,不禁皱了皱眉,阿德他们很巧妙地把高额的贷款利息写成了女孩若未成名须偿还的“营销费”“公关费”等等,这份合同甚至都不一定够得上法律意义上的高利贷合同,只能作为补充证据,而不能单单凭它向阿德他们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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