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还挺严重,一直持续到放暑假,期间司宥礼虽然有蜻蜓点水地吻过他,但都没有刚开始在一起时那种热吻。
温让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魅力下降了,但每次他直播司宥礼还是照常调戏他,撩完就跑。
今晚约好跟林珝他们一起吃饭,温让考完试就去找江则了,他要请江则帮他分析一下,虽然江则这人大部分时候不靠谱,但他没有其他人能问了,最主要的是江则从小和司宥礼一起长大,他更了解司宥礼。
温让刚想拿出手机看江则发给他的店名,江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让让,这儿。”
温让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过去。
江则一副流氓坐姿,上下打量了温让一眼后吹了个流氓哨,“小帅哥,一个人吗?”
温让觉得他幼稚,没搭理他直接在对面坐下。
江则啧啧两声:“没礼貌,现在连学长都不叫了,按理说,你还得随小宥喊我一声哥呢。”
温让叹了口气,双手撑着下巴,闷闷不乐的。
江则见状也不逗他了,连忙坐直身体问他,“咋了,你跟小宥又出问题了?”
温让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学长,你和耿学长会有冷淡期吗?”
“瞎说,我和木头热恋一辈子。”江则歪头看着温让,“你和小宥才几天,这就进入冷淡期了?”
不像啊,司宥礼那小子可不是这种人,难不成是在憋什么坏水?
温让满脸纠结道:“我也不知道,但他最近怪怪的。”
江则眼睛瞬间亮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怎么个怪法?他对你耍流氓了?”
温让无奈道:“学长,你能不能认真点,我是真的很苦恼。”
“好好好,我认真。”江则正了正色,“你说,你俩咋了?”
温让四下打量,确认没有第三个人会听到他说的话后,小声跟江则说:“最近他不怎么亲我了,但又不摆脸色,只是偶尔看着我发呆,看得我后背发凉,你说他是不是腻了?”
江则瞬间了然,但还是故作严肃道:“那还真是个严重的问题。”
司宥礼这个臭小子,绝对在憋坏水,单纯的让让,要被吃干抹净咯。
温让一听,顿觉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忙问:“你和耿学长出现过这种问题吗?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江则摇摇头,随意用吸管在杯子中搅弄,“没有,我和木头一直处于热恋期,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温让更加觉得自己要完蛋,突然听到江则说:“你要不改变一下?让他有点新鲜感?”
小宥,别说哥不帮你,哥为了你的爱情都出卖自己的朋友了。
温让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怎么改变,这样做有用吗?”
江则指着他的脸说:“首先,把你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给我扔了,有多远扔多远,其次,穿衣风格改变一下,别这么死板,你现在看着像个程序员。”
温让明明长得很好看,但穿衣风格真的让人无力吐槽,他甚至怀疑一模一样的格子衫他有一堆。
温让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道:“眼镜我只是在外面戴,衣服的话,夏天不都是白色短袖为主吗?”
还能怎么穿。
江则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没错,旋即又道:“那你就主动一点。”
温让一脸茫然:“主动什么?”
江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主动勾搭他啊!”
温让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
他脸皮薄,和司宥礼接个吻都害羞,哪儿能做到这么高难度的事。
“清醒的时候不行就喝点酒呗,你喝醉了不是反差挺大的吗?”
江则一本正经地建议,“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故意灌你,你假装拒绝不了,别喝太多,微醺就好,回家你就直接扑倒小宥,问他为什么冷落你,如果他说是你就咬他,咬他脸,如果不是,那就顺其自然往下发展。”
温让光是听着江则说就已经面红耳赤,他忍不住好奇,“学长,你和耿学长……你们到哪一步了?”
“全垒打。”江则脱口而出。
温让吓得睁圆了眼睛,反应过来后看了一眼四周,幸好今天放假大家都忙着回家,奶茶店里没什么人。
他吐出一口浊气,身子往前倾,小声问道:“可你跟耿学长不是刚在一起没多久吗?”
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半年不到。
“这有什么,我俩刚确认关系第二周就全垒打了。”江则双手环胸,语气颇为得意,“还是我主动的。”
虽然那天他挺狼狈的,嗓子都哭哑了,但就是他主动的没错。
温让再度惊讶,“耿学长由着你?”
不怪他震惊,主要是耿木时看起来太稳重了,不像是那么草率的人。
江则撇撇嘴,喝了口饮料竖起一根手指在温让眼前晃了晃,啧了一声说:“当然不了,但他不答应我就缠着他,哭着说要,还控诉他是不是不喜欢我,然后……他失控了。”
所以,他□□哭了。
如果能重来,他绝对要忍住不哭,因为他哭完耿木时更凶了,一点都不听话。
温让听得脸颊发烫,见江则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忙道:“学长,你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到。”
“怕什么。”江则无所谓道,“反正这儿也只有咱俩。”
温让叹了口气,聊了半天,还是没能商量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让让,你有什么就直接跟小宥说,别自己憋在心里,说出来两个人一起商量着解决,你自己在这儿脑补半天,说不定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江则总算是了句有用的话,他看着温让,表情柔和道:“我和小宥从小一起长大,他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和爱慕者,但他只对你一个人这样,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在乎过谁,所以不用怀疑他对你的心意,我这个旁观者看得很清楚,他很爱你。”
温让怔住,他没想到江则会突然这么正经地跟他说这些。
怕他不信,江则满脸真诚道:“真的,小宥这人从小就冷冰冰的,但对你明显不一样,之前我没开窍的时候还总觉得奇怪,后来想明白了,他那是喜欢你呢。”
他大喇喇地往后一靠,表情有些得意:“不是我自夸,但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的孩子,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一定程度上会有点偏执……”
江则说了一半发现温让似乎没理解,他道:“比如我喜欢木头,那我到死也要和他缠在一起,相对的,小宥喜欢你,他也会一直缠着你不放手。”
温让表情呆呆地说:“其实我也差不多……”
他也挺偏执的,他不像江则他们,想要什么都有,相反,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有司宥礼,所以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江则看着往日无辜的大眼睛中盛满偏执和占有欲,整个人愣住,旋即大笑道:“我总算理解了周元为什么那么说了,你和小宥确实般配。”
温让听得一头雾水,耳边传来江则欣喜的声音:“木头!”
温让抬头,司宥礼和耿木时并肩走来,带进一阵独属于夏天的闷热。
耿木时走到江则身边坐下,江则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笑嘻嘻地问:“你俩喝什么?”
耿木时表情温柔道:“都行。”
“小宥呢?”江则又问。
“我也都行。”司宥礼说完,低头问温让,“你们聊完了吗?”
想起刚刚和江则的聊天内容,温让莫名有点热,他低头喝了口橙汁,“差、差不多了。”
司宥礼习惯性敲击着桌面,“考试呢,还顺利吗?”
温让偷偷看了江则一眼,发现他整个人挂在耿木时身上,根本就没注意他们这边。
他叹了口气,回答道:“还行,都是复习过的内容。”
“那就好。”司宥礼说。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温让盯着面前的饮料看,耳边时不时传来司宥礼敲击手机屏幕的声音。
江则突然说:“小宥,周元快回来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呗,免得那小子又念叨。”
司宥礼顿了顿,“他正在跟我说这件事。”
江则问:“他啥时候回来?”
“两周后。”司宥礼说。
江则双手抱着头,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还能清静两周,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吧。”
耿木时笑了笑没说话,司宥礼随手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也不说话。
温让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劲儿喝饮料。
江则对他使眼色,但他假装没看见。
于是去吃饭的路上,江则勾着温让的脖颈,再三叮嘱,“记住我说的了吗,等会儿喝点,晚上回去勾引他,如果他还是无动于衷,那你俩别处了,我重新给你介绍一个,虽然没他帅,但脾气绝对好。”
温让其他的没听进去,只听到“分手”两个字,他语气激动道:“不行,我不要!”
江则啧了一声,勾紧温让的脖颈,“不要什么不要,我就打个比方,他要是真能当柳下惠,我跟你姓。”
温让抿着唇不说话,江则看着他红透的耳朵,“如果你实在害羞,那就多喝点,但你喝多了不是不记事儿吗?”
温让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道:“我可以的,学长你相信我吧。”
江则欣慰地拍拍他的后背,“好样的,我等你好消息,小小司宥礼,拿下他!”
“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叶序突然凑过来,把江则和温让吓得一哆嗦。
“没什么,没什么。”江则心虚道。
叶序感觉这俩人怪怪的,“刚刚听你们说拿下,拿下什么?”
叶序是个靠得住的人,所以江则把事情大概跟他说了,谁知他听完,反应激烈道:“不行!我家让让才十八岁,你别教坏他。”
江则瞪大眼说:“再过一个多月就十九了,而且他成年了。”
叶序语气强硬,“那也不行,换个方法,这个行不通。”
温让见叶序想歪,连忙说:“阿序,我没想……那个……只是想问问他。”
“直接问,反正你们的办法不行。”叶序小声嘟囔,“司宥礼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给吃了,你倒好,巴巴地往人嘴里送。”
“你自言自语什么呢?”江则撞了一下叶序的肩膀,“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办?”
叶序说:“不知道,反正不准勾引司宥礼。”
人本来就忍得很辛苦了,温让这个笨蛋,江则更是,俩人一个比一个笨,还老喜欢凑一起。
温让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阿序,你生气了吗?”
叶序语气冷淡道:“没有,只是不想让你这么小就把自己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