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腹肌我也有,你甩了他,我给你摸。”
沈辞扫了眼郎玉城,突然将手里的枪对准郎玉城脖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保镖立刻掏出枪对准沈辞。
郎玉城眉头一皱:“不甩就不甩,还想杀了我?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
沈辞没受任何影响,盯着郎玉城的眼睛瞬间扣动扳机,随着啪的一声,保镖吓的瞪大双眼。
就连郎玉城都愣了一下。
他看着沈辞,对方收了枪,摊开手掌,掌心是刚从枪里拆出来没多久的子弹。
沈辞靠着一旁的栏杆,有些疲惫,但还是勾起嘴角,似乎在为刚才吓到人而高兴。他当然知道刚才自己的这番行为很危险,但是据他观察这些保镖都是郎玉城发话才会行动。
没有郎玉城的命令不会立刻动手。
这人折腾自己大半天了,他反吓他一下总不过分。
“我才不会杀你,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干,不然我要是死了,傅砚观怎么办。我这么幸福,才不能出一点差错。”
沈辞真的很累,身体累,心也累,再加上手腕疼的不行,他脸上始终有一层冷汗。
郎玉城就这样盯着沈辞,原本浮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在这之前他确实是把沈辞当玩具玩儿,但是现在……
他学着沈辞的姿势,也靠在栏杆上,对着保镖道:“接两杯水过来。”
沈辞道:“我想喝杯可乐。”
“……”郎玉城沉默几秒,对着保镖道,“两杯可乐。”
“咕噜咕噜……”
沈辞抿紧嘴唇,尴尬的笑了笑,他见郎玉城盯着他肚子看,只能轻咳一声道:“我本来是要出去吃晚饭的,结果就被你弄来了。”
“你又是恐吓,又是砍手的,我又陪你玩儿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你应该也没吃饭吧,那一起吃点烧烤吧。”
“???”郎玉城突然笑了,这次的笑里带着几分真诚,他似乎有些搞不懂沈辞的脑回路,“你知道我抓你过来是想让你甩了傅砚观的吧?”
“知道。”沈辞接过保镖递过来的可乐,猛喝了一口心满意足的道,“你想的我又办不到,但人是铁饭是钢,该吃饭了。”
郎玉城可能怎么也没想到,故事会是这个发展。他今天确实是奔着威胁沈辞来的,在赌场也是真的想砍了沈辞的手,他不怕傅家,并且想看看傅砚观看见那只手后会是什么精彩表情。
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保镖买了三大袋子烧烤,二人就坐在空地上,郎玉城没吃多少,不过也是因为抢不过沈辞。
对面的人就像是饿急了一样,这三大袋子烧烤硬是没够沈辞一个人吃。
“……你……你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我很意外,在赌场上你竟然没吓哭,还能理直气壮的跟我吵,我以为你会跪地下求我呢。”
这叫什么话!
沈辞擦了擦嘴道:“我也挺意外的,刚才我拿枪指着你,你竟然也没哭。”
“嘶,你真是不怕死。”
-
再次坐上车子,得知郎玉城要送他回去时,沈辞整个人都瘫软在后座上,头一次有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在权势面前,想保下自己这条小命真不容易。
沈辞歪靠在车窗上,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傅砚观说今天的事了,他想抱一抱傅砚观,告诉他,他想他了。
只是当他发现车子的目的地并不是酒店后,沈辞疑惑的看向郎玉城,但对方只是让他稍安勿躁。
直到沈辞在对面的餐厅门口看见了出来的傅砚观等人。
“你要干什么?”沈辞瞬间警惕起来。
郎玉城不羞不恼,他示意沈辞下车,而后在仅隔着一条马路,并且确定傅砚观看见后,突然抓住沈辞的手拉到嘴边,同时低下头在沈辞指尖落下一吻。
沈辞注意力都在傅砚观身上,被抓住手后也是因为手腕的伤疼的皱眉,刚想大喊就被指尖所触碰到的柔软搞的瞪大眼睛。
他连忙抽处手,气的嘴唇都在发抖。
偏偏郎玉城还凑到沈辞耳边道:“你猜姓傅的会不会怀疑你,我很期待你们大吵一架。”
“沈先生,我在蓝庭等你,你既然不甩了他,那他甩了你也行。”
话说完郎玉城就回到了车上,沈辞盯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疼。
这个疯子。
这个大撒比!
身后有一道视线投过来,沈辞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他感觉盯着他的那道目光一定很冰冷。
第55章 受了惊吓
马路上不停有汽车驶过, 沈辞站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转身。经历了一天的惊吓,在看到傅砚观后鼻腔忍不住酸涩。
他朝着傅砚观走去, 最开始还会注意来往车辆, 但随着步子越迈越大, 沈辞也越发焦急,由走改为了跑,直接飞扑进傅砚观怀里。
差一点, 就差一点他就要断着一只手回来见他了。
傅砚观被沈辞搞的摸不着头脑,原本是有几分生气的,结果被这样一抱什么火气都消散了一半。
“怎么了?”
除了傅砚观,其余人也看的清清楚楚,沈辞从郎玉城的车上下来。这场聚会里的一些同学很多都是原本就生活在这个城市, 自然是没人不知道郎玉城。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沈辞身上。
有人打着胆子开口:“这……这位先生是傅哥的‘朋友’吗?果然大佬都跟大佬玩儿,竟然还认识郎总。”
一群人打着哈哈, 恭维的话,询问的话说的一堆。
秦溯直觉没这么简单,但他并没有当着这些人的面询问, 而是上前小声问了句:“受伤了吗?”
感受着温暖的怀抱, 又听到秦溯的话,沈辞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真的脱离虎口了,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周围站着不少人,按理说沈辞应该松开傅砚观和这些人打个招呼,但是他丝毫不想理会,不光没松,还越抱越紧。
“小辞,郎总人际关系复杂, 人也是阴晴不定的,你还是少和他接触吧,刚刚……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太近了?”
沈辞微微睁开眼睛,看向说话的苏栀,对方也丝毫不惧,直视着他。说话温温柔柔的,可沈辞却清晰的看到对方眼里的挑衅。
一句话将事情拉回到郎玉城亲他的这件事了,还真厉害。
沈辞深吸口气,轻轻松开傅砚观,并不着痕迹的拽下衣袖遮住缠着纱布的手腕。
他脸色不算太好,但仍扯出抹笑,礼貌的与大家问好:“我叫沈辞,傅砚观男朋友。”
几个有眼色的同学连忙接话,笑着道:“知道知道,早就听说咱们傅总有对象了,本来还好奇呢是什么样的人能把他拿下,现在一见果然绝配啊。”
大家自从毕业后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再加上在学校时也没有太多接触,能说上几句话也都是看在李教授的面子上。
沈辞也能感觉到傅砚观和他们并不是很亲近,便也没再多说,只是客套了几句。
一般吃饭后都会有些其它活动,这些人也明显有下一场,苏栀再次开口:“既然小辞过来了,那就一起吧,咱们去唱歌,酒我已经点好了。”
沈辞闭了闭眼睛。
小辞,小辞,大哥,我跟你很熟吗?你一口一个小辞,好像咱们认识多久了一样。
听到苏栀的话众人也跟着起哄。但这次傅砚观没了继续奉陪的心思了,他开口拒绝,随后对着秦溯道:“你照顾好大家,所有费用记我账上。”
“好。”
秦溯应下,而其他人看到傅砚观带着沈辞上了车都有些不满。
“怎么走了呀,他不在咱们还唱什么歌呀。”
“就是啊。”
是没有可以吸血的人了吧。
秦溯扫了眼,淡声道:“他不在,还有我呢。”
众人闭了嘴。
-
回去的路上,车内的气氛是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次,司机在前面开车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后面的两人。
傅砚观不说话,沈辞也不说话。
两人就像是在无声的较量一样。
倒退的高楼大厦让沈辞有些困倦,他不停的在衣服上擦着被亲的指尖,目光盯着外面。
刚才没想那么多,现在安静下来到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傅砚观会误会他和郎玉城吗?
一会儿到酒店这人会发脾气吗?
他今天太累了,也太怕了,实在是不想争吵。
半个小时的路程,由于车内的低气压司机硬是压缩到了二十分钟。
在到达酒店后,傅砚观先一步走在前面,沈辞默默的跟着。
等到回了房间,他才听到了傅砚观说的第一句话。
“去洗干净。”
沈辞:“……”
被郎玉城带走的时候没有委屈,看到血腥场面的时候也没有委屈,要被砍掉手的时候也没有委屈,可是为什么现在只是一句普通的话就让他难受的想掉眼泪呢?
沈辞啊沈辞,是不是只要是傅砚观,你就半点招架不住。
你拿枪指着郎玉城的那个劲呢?
沈辞走进洗手间,在打开水龙头后忍不住低下头。在眼泪夺眶而出前他立刻反锁了卫生间的门,随后由着眼泪往下掉。
今天这一天,他的神经都崩的太紧了。
手腕上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染上了血,沈辞叹了口气,擦掉脸上的眼泪,随后用力搓着指尖。
都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