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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门_分节阅读_第19节
小说作者:唐酒卿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465 KB   上传时间:2025-01-03 12:20:55

  宋应之说:“按照我天命司的规定,‘大稷官’有接纳属地、行使庇佑的权力,司主如今要赏他,他保不齐就会盯上仙音城这片地。”

  经他这么一说,庞族长果然心急起来:“是……是!他杀了李永元和仙音烛,天下人现在都盛赞他,他若是开口要仙音城这块地,谁也不好拒绝。”

  宋应之道:“没错,原本这仙音城给谁都没关系,可我想了想,比起景禹,还是庞兄你更加适合。先不论你出身正派,只说做人一事上,你就使小弟很是敬佩……嗯,我有个法子,可解庞兄之忧。”

  庞族长说:“什么法子?快说与我听!”

  室内烛光昏暗,宋应之微微凑首,像是在说个秘密:“李永元的剑还落在景禹手中,若是庞兄能弄到那把剑,一切就好解决了。”

  庞族长着急上火:“为何?”

  那一高一低的影子落在屏风上,勾首密语起计划。宋应之说:“李永元死前曾对景禹使过兵器诀,他的剑身凝聚雷电,有杀邪的痕迹。庞兄,你也知道,景禹曾对大伙儿说,当他看见李永元的时候,李永元已经疯了……”

  一个疯了的通神者是决计不会用兵器诀杀邪的,哪怕这把剑只剩碎片,只要将它交给雷骨门,就能证明景禹在撒谎,因此景禹将这把剑带走了。

  庞族长如有所悟:“原来这就是景禹的把柄……可这把剑如此重要,他定然会藏起来,怕是很难找。”

  宋应之道:“怜峰就那么大,庞兄派人暗查,它总跑不掉的——谁?!”

  两人听见些许动静,陡然起身,等他们绕过屏风,便只有窗户还在晃动。庞族长大步流星,到窗边一探,发现是夜里起风了。

  “看这天要下雨,”他关上窗,“贤弟……”

  窗底下,是屏气凝息的江濯。他这一手隐身诀,还是大师姐教的,因他大师姐天天逃命,所以练得极好,不曾想今日能有如此大用。他没有立刻跑,而是在窗下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那庞族长嘴上说着没事,脚却始终没有离开窗边,又这样过了半晌,终于才听他二人回去了。

  江濯一落地,立时发足狂奔。因追兵众多,他一路不敢大意,待出了仙音城的范围,才解除隐身。此刻已近寅时,天上不见一点光亮,田野里的风如海浪一般拍在脸上,他拿起珊瑚佩:“好兄弟,我们得往怜峰去,你知道怎么走吗?”

  珊瑚佩随即亮起来,引着他往一个方向走。江濯没走几步,发觉不对,原来这珊瑚佩今晚力气略大,像是要牵着他走似的。他试着召回,可它还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江濯说:“是你吗?”

  空旷的野地里只有风响,可是江濯知道,有个人就站在前面。过了半晌,那人“嗯”一下,像是拿他没办法。

  江濯问:“你一直跟着我?”

  少爷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窘迫,他微微扭过头,似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现在的狼狈。他脏兮兮的,让人一路追一路骂,半点潇洒也没有。

  那人道:“没有。”

  江濯说:“你发个誓。”

  那人停顿须臾:“我没有,一直跟着。”

  这话很有歧义,可是他说没有,江濯就信他没有。风把腰侧的不惊剑吹得微微晃,江濯用一手摁住剑:“你认得路吗?”

  那人说:“不认得。”

  江濯道:“我要去怜峰。”

  那人说:“去拿剑?”

  江濯道:“不错。”

  那人松开珊瑚佩,江濯以为他让了路,便往前走几步,谁料正撞在对方身上。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江濯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眼睛便被一段触感冰凉的缎带给覆住了。没有了石壁,对方俯身时的头发、衣袖都蹭在江濯的肩膀上,带着一点奇特的香味,类似焚烧过的香。

  江濯说:“为什么挡住我的眼睛?”

  那人系好缎带,似是在端详他:“因为我是非人,你看见我就会被吓跑。”

  江濯不信,又问:“你的眼睛好了吗?”

  那人道:“好了。”

  他垂手,握住江濯的手腕。江濯有点瑟缩,因为对方很烫,比在洞里时更烫。也许是这一下的瑟缩让他很在意,那修长的手指下滑,改为握住江濯的手。

  “你等一下,”那人似是在商量,“下雨了我就不烫了。”



第27章 不惊剑(八)你要去杀人。……

  江濯连日奔逃,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此时和他牵手杵在荒郊野外,竟生出些许荒诞之感:“我若没有记错,你不能随意走出那洞,现在跟着我,没关系吗?”

  那人说:“没关系,我只待两个时辰。”

  江濯道:“哦?哪怕是下雨,也只能在外面待两个时辰吗?”

  那人在前引路,嗓音沉闷,和那日在山洞中略有不同,应该是又做了伪装:“两个时辰对我来说,已经很长了。雨对我的作用没有那么大,有时候,我只能出现一下。”

  江濯蒙着眼,慢他一步,想起他上次说过的话:“你若是怕出来会失控,我可以画符给你。”

  那人说:“我不要。”

  江濯道:“好兄弟,别看我今日狼狈,论画符,我还是很厉害的。”

  那人口气很懒:“你的好兄弟不是珊瑚佩吗?”

  江濯说:“那是我临时喊的。”

  那人道:“珊瑚佩是你的好兄弟,剑也是你的好兄弟,你的好兄弟实在太多,我不想当。”

  江濯心想:不错,还真让他猜中了,不光是珊瑚佩和不惊剑,连北鹭山的花草树木,我都叫好兄弟。

  那人问:“你去怜峰,是为了帮另一个好兄弟拿剑吗?”

  江濯说:“是,不过我还要做一件事。”

  那人道:“我知道。”

  江濯略微诧异:“你知道?”

  那人说:“你要去杀人。”

  他说得笃定,像是很了解江濯。这时天上下起了雨,洒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江濯忽然笑了:“是,我要去杀人。其实我这一路上都在想,我要怎么杀他。”

  那人道:“四根定骨针是他放的?”

  江濯说:“不错。”

  那人道:“那你要小心,别让他上峰顶。”

  他几次谈话,都对别人兴趣不大,此时特意提起这句,倒让江濯惊奇:“为什么?”

  那人说:“怜峰上有一圈召凶阵,能引出祈愿河的冤魂。他咒法诡秘,可以从这种阵法中借力。”

  江濯若有所思:“那一夜他确有黑雾榜身,不像百家中人……”

  他想起那夜,李永元以“惊川”对景禹,却反被景禹以三道神秘咒诀相克,正是那三道咒诀,害得李永元口吐鲜血,难以再战。难道那夜,景禹也曾在仙音城布设了召凶阵?

  可惜天命司实在是个极不起眼的小门派,江濯对他们知之甚少。不光是他,半月以前,恐怕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小门派中,竟还有能与李永元一较高下的能人。景禹如今名声大噪,却也不过是个“大稷官”,天命司的司主甚至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江濯说:“你可知道灷娏山?”

  那人道:“最高之柱?”

  江濯点头:“不错,‘最高之柱’又叫灷娏山,我要杀的这个人,正是出身灷娏山。如今想来,那里靠近天堑,本就是个凶邪之地。”

  其实数百年前,世间不是“三山六州”,而是“四山六州”。所谓的“四山”,正是指四座承天柱,他们受神祇所托,供奉着艽母秘宝,守卫着无穷天海。可是后来东、南两座承天柱意外坍塌,导致无穷天海倾斜倒灌,在地上冲出个纵至千里、深不可测的天堑,淹死了数万人。为了止住天海,东、南两派献祭秘宝,唤出一位名叫灷娏的神祇。灷娏感知天命,立时化身为山,在天堑旁拔地而起,从此变成了世间的最高之山,也就是如今的灷娏山。

  有了灷娏山,天海之危便迎刃而解,这本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可谁也不曾料到,就在灷娏成山的那一天,天堑居然也孕育出了一位新神。新神浸浴天海,是恶怨的化身,传闻祂一睁眼,朔月离火便会焚烧万物,又传闻祂走到哪里,凶灾就将蔓延到哪里……正因如此,从天堑中流出的祈愿河充满凶怨之气,每年都需要各家名门协力镇压。

  江濯胡乱想着,没留神雨已经下大了。那缎带沾了水,不自觉往下滑。他微微睁眼,透过缝隙——还没来得及看,眼睛就被盖住了。

  那人离他很近:“到了。”

  江濯说:“你要走了吗?”

  那人呼吸很轻,俯首的样子像在看小孩:“你不想我走吗?”

  江濯另一只手还握着剑,他勾起唇角:“我……”

  那人说:“你不能对我笑。”

  江濯道:“一下都不行?”

  那人的温度正在隐隐升高,记得很清楚:“你说‘杀人’的时候,已经笑过一次了。”

  江濯说:“好,你听我说,虽然我有许多好兄弟,却从没交过你这样合心意的朋友。今日我上怜峰,若是能办成那两件事,就请你喝酒。”

  此行凶险,无论是拿李永元的剑,还是杀景禹,都需要他豁出性命。他想了想,又说:“我本该再问一次你的名字,可倘若这两件事没办成,我问了也无用……下次,下次我们喝酒的时候,我再问你,好吗?”

  那人没作答,江濯眼前的缎带一松,顺着鼻梁滑落。他接住缎带,睁开眼,面前的雨帘细密,没有任何身影。

  对方已经走了。

  江濯倒不难过,因天已大亮,他站在岔路口,稍稍一抬头,就能望见怜峰的轮廓。那峰隐入云间,是个神女拭泪的侧影,让人见了便会心生怜惜,所以取名为“怜峰”。许是天气的缘故,山下的封山咒很明显,在林间泛着道道金光。

  一般小有名气的门派,都会在驻地设置这种封山咒,它的作用类似结界,可以防止外人入侵。江濯熟悉这种封山咒,只掐了个隐身匿气的咒诀,便跨了进去。他没有立刻上山,而是乔装一番,先在山下的镇子里打探消息。

  “今日雨下得大,没什么生意哪!兄弟几个在这里吃酒,可有什么消息说说?”

  镇门口的破旧酒铺里,聚着好些走盐人。他们三两成群,点几碟花生卤菜,相互聊起来。

  “还能有什么消息?无非就是仙音城那件事儿。”

  “那件事闹得大,最近不是还有什么万宗会,听说近南二州的宗族门派全去了。那仗势,顶了天,比六州停战还要大。”

  有几个坐在中间的,似是很有威望。其中一个捡了几口菜吃,笑别人:“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近南二州有什么仗势?自从乾坤派败落,那边的门派早没看头了!”

  一人附和:“对对,从前不常说什么‘四山’吗?如今婆娑门都不行啦,更别提乾坤派。”

  吃菜的说:“婆娑门还是能提的,你们这几日都待在家里,还不知道吧?有个婆娑门徒,据说还是时意君的弟子,在万宗会上对沙曼宗的黄长老拳打脚踢,自称是李永元的同谋,气得李象令都拔剑了!”

  他语气夸张,惹得众人都围聚过去,为他话里的纷争心惊肉跳。有人啧啧称奇:“李象令都拔剑了,那婆娑门徒还能有活路?”

  吃菜的道:“那定是没有的,据说他当场喷血,倒地就死了。”

  江濯在旁边喝着酒,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吃菜的把筷子一放,向左右招手:“比起这些,我倒有个小道消息,很值得同你们说道说道。”

  众人凑首:“什么消息?”

  吃菜的说:“我听说,这上头住着的那位‘大稷官’,近来日子很不好过,你们进出送货的时候,可不要触了人家的霉头。”

  这怜峰的大稷官只有一个,便是正在养伤的景禹。

  众人不解,有人道:“他救援有功,又是六州交口称赞的大英雄,日子怎么还会不好过?”

  吃菜的说:“内情我不清楚,只是听其他兄弟说,司主上回传飞送令给他,把他好生斥责了一顿!他自己也聪明,现在借着养伤的由头,躲在山上不肯见人。”

  其他人道:“奇了,他正当红哪!有什么错,值得司主在这会儿发作?”

  吃菜的嘬酒:“谁知道?看他近来心情奇差,在山上又打又杀的,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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