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燕斐青心里顾及对方虞家嫡子的身份,他恨恨的瞪了许久。转身和虞明徽告别时,却又恢复了纯粹的担忧顾虑。那双漆黑乌亮的眼眸里有太多的放不下,难舍难分之际,竟生出几分委屈。
“少爷多多保重……我,我有空了一定在来看你。”
虞明徽努力撑起半身,含蓄的点了点头,一天之类挨打上药在加入认亲,简直要把人累到虚脱。可不知怎么的,看着那双灼热赤诚的眼睛,他不由想起那天心碎后默默离开的蓝玉。
白头吟,伤离别……也不知道那个傻小子现在还有没有在做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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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氏一族在太祖皇帝起兵造反建大梁朝时,便是靠着征讨鞑靼等蒙古各族起家,终是在大一统时被荣光万里的册封为宋国公。
蓝家老太爷一生戎马,心思却并不复杂多虑,也亏得有贤妻背后出谋划策,最终在京城禁卫军和戍守边疆大营中选了后者,方才躲过建国初期后的老皇帝对功臣的浩劫血洗。
后来在徐太夫人过世后,老太爷在床榻间满脸泪水的感怀亡妻,便立下了蓝氏正统子弟,四十无子放可纳妾,一生只许和嫡妻恩爱白首,如有不从者,改姓离家便可得一快活!
这下可好,宋国公府这样的门第,蓝家这等的勋贵荣光。别说整个北边都要靠蓝家军驻守,单这一代传一代的品行高洁端正。京城有适龄女儿的高官显贵之家,只恨不得挤破脑袋让自己孩子进去享福。
一个女儿家最大的心愿不过是能和夫君恩爱白首,琴瑟和鸣,子孙绕膝的过完终身。嫁进蓝家不只代表着荣华富贵,更是幸福指数飙升的盼头!
蓝玉最终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要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几回的姑娘厮守一生,他连夜收拾细软,一路骑着父亲留下的汗血宝马赶路,来的不巧,也正是因为这场不巧,方才躲过小叔的暴怒。
蓝骁一早就听说这侄儿闹腾着不肯老实成婚,那梁家也算是清流世族,听说梁大人马上也要进内阁,和自家无论地位权势都是般配。梁家嫡出的女儿名其姝,生的娴静文雅,明媚大方,举止堪称汴京城大家闺秀的典范,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了得。
他摸了摸鼻梁,心虚的想起自己家里能操刀杀鸡的悍妇,虽生的也美,就是不像个正经女儿家,不由又觉得蓝玉忒不知好歹了些!
蓝玉刚到营帐附近,便碰上瓦刺部小规模的夜袭,他自小在北方长大,在兄长父辈们的教习下熟读兵法,自然能小心应对。
他拿着手里蓝家的令牌前去和看守营帐的指挥使碰面,那知竟是儿时玩伴,两人一通谋划,无需上报求援,合计着利用最小的战损比解决了这场骚乱。
只是蓝玉忽的来了气性,把那瓦刺小将军追出数里,挥刀砍下对方头颅时,自己也落下半身伤痕。
“你母亲又托人快马加鞭的给我来了好几封家书。”蓝骁抬手掀开一层厚重营帐,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汤药味,其中混杂了他私存的上好老山参,不仅又有些心疼了。
“小叔……婶子这药熬的好苦!”
已经过了麻沸散的药劲,蓝玉爬在床榻间咬着牙忍痛,浑身颤抖不止。冷汗从发间滑至下唇,轻轻一抿,咸涩无比。
他后背处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伤口血肉模糊,还交叠的另几处大大小小的擦痕,看着就让人心存不忍。边塞兵卒善用弯月型胡刀,虽不似中原兵器削铁无声。但其是专门锻造出来用在战场上的兵器,同样吹毛利刃,若不是躲得够快,没准当时就要交代在那将军手下。
“……”
蓝骁作为一个通情达理不迂腐的长辈,也是看着蓝玉从牙牙学语的稚童慢慢长成如今挺拔如松,坚韧勇毅的少年郎。虽说万千也难逃一个“孝”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归是逃不掉的,他也不管蓝玉想说些什么,直直的说道:“放心。不是催婚,只是问问你是否安好,有没有受伤。”
蓝玉见转移话题没用,默默犯倔的把脸转向另一方,小声说道,“待伤口好些,我在亲自给母亲回信。”
蓝骁见小侄子这幅不甘不愿的模样,有些好笑了起来。
他又走了几步,从床榻旁拉过一把木椅坐下,清了清嗓子回复,“咳咳,你母亲还偷偷让送信小厮塞给我份别的,上面问我你到底心许了那家姑娘。只要品行名声过得去,不论门第,就算是普通门户她也不顾声誉,都帮你上门提亲。”
“小叔……”
蓝玉听罢心里猛然跟着一痛,像他们这样的门第家族,母亲从小养尊处优,闺阁柔婉小姐到贤雅大方的当家主母,手里掌权了了大半生,到头来还要为了他这个不懂事的小儿子牺牲明望,是下了多大的面子和心绪……他暗自握紧拳头,终是满眼含泪的说了出来。
“他,他根本不是女子……”
无法言说的酸楚汹涌夺眶而出,蓝玉哽咽着喃喃道,对不起……
他已经说不上是对不起明徽的感情更多,还是自己一厢冲动,却把所有烦恼全扔给母亲的内疚更多些。
身为家中幼子,大姐早嫁,大哥性子又随了生父,刻板沉闷。母亲是极疼他这个幼子的。
儿时和家里戍守边关,北边冬季里大雪纷飞,刻骨的寒意透人心肺,只是因为他一时兴起,想去偷着半夜逛大雪后压枝的梅林,母亲知道后吓的要命,连仆人都没跟着,自己只穿了单衣去寻。
“玉儿,你大姐姐和哥哥都不像为娘,他们性子肃穆,看着就不好说话。哎……到只有你看着最是温柔,骨子里几分真性情。”
母亲身子本就柔弱,回去后便大病一场。于床榻前,她依旧柔声细语,眼神落寞一片,却异常坚毅,“他们为了这个家从来都是没得选……如若有一天,连上天都要逼你,母亲无论如何都要保你心愿。”
“噗——”蓝骁刚随手端起一杯凉茶,刚打算顺口气的功夫,乍一听几乎喷的满身都是水沫。“你,你什么时候有这毛病的?”
这倒是奇闻异事了!家里还从来没听说过有有那个正儿八经的嫡系子弟搞断袖搞到忘乎所以,任性妄为的……
“情爱一事上,男女又有什么分别。”蓝玉不甘心的抹去泪水,压抑太久的不甘和愧疚几乎将他所有的理智吞灭,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对着小叔怒吼道,“我爱他怜他……只盼他能好好的……”
“够了!”
固然他蓝骁是军中出了名的豪爽性情,也愿意常和晚辈之间促膝长谈。如今却有些无法适应的挥了挥手,他及时制止了少年人悲痛欲绝的倾诉,简直气的脑仁发痛,“蓝玉,你给你记住,喜欢归喜欢,这股冲动劲过去就算了,别给我当真!”
“小叔……”
蓝玉其实在很早之前便已经有了抉择,可他只是不甘心,太不甘心。
原来心爱之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他的情爱像是一场荒唐幼稚的笑话,没人能懂他,也没人屑于明白他的痴嗔怨怒。
蓝玉难以控制的无声痛哭,带着从未敢露于旁人的思绪,苦中带着长久未尽的绝望。
“哎,你说你哭什么,刚才差点死了也没见你哭过!”蓝骁也觉得自己刚才话说的重了些,刚想好声安慰两句,又觉得此时此刻不该如此。
“蓝玉,你是长房嫡出。自你父亲开平之战后受了腿伤,所有重负全担在你兄长一人身上。而今战时繁乱,北边各部虎视眈眈中原大地,西边也有结盟乱华之意。你告诉小叔,他……他就真的那么重要?”
作者有话说:
我是真的很认真的写种田文啊啊啊,肉变少了,饿到大家了抱歉呜呜!!
第19章 人生在世,重在求欢!
明徽重要吗……
他跟自己要承担的家国责任,从小梦寐以求的杀伐战场……又孰轻孰重呢……
蓝玉始终还记得成年后第一次看到明徽的那一个下午,浸在初夏时光里,为那个触动心弦的身影无故酸楚,满足与无措交织而成的酸胀感盈在心间,思念冲动又暧昧。
那般盈盈含情的眉目,那娇艳勾人的嘴角,那于绿叶红花深处的惊动、黏欲。都因着少年变得缥缈虚幻,看的他失魄、癫乱。
如此这般的人,该是贪恋不舍的,该是为所欲为的,甚至该是败坏伦常更该摧毁别人……
蓝玉所有的抑郁相思冲动都如对方短暂的出场一般,收为注脚。最终却又醒悟,飞蛾扑火一样的自我燃烧
明徽重要,非常重要,是他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的存在。可事实不饶人,摆在眼前的抉择,各人的情爱私欲却变得微乎其微,终是……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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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明徽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做到卑微弱小,看起来无辜的像朵纯洁白莲花,而事实上他浪荡不羁了将近三十年,还从来还没有过一丝类似怯懦的自卑感。
这种自信是从小到环境所赋予他的,父母虽表面严厉,但却很疼爱他。富庶的家庭又让他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万事不愁,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事能打压到他。
呃……所以被占有的可怜原始居民,真的对不起了!
虞明徽在伤好后的第二天,已经彻底把蓝玉,燕斐青等闲杂人忘之脑后。也不能说他这人没心没肺,不把爱自己的人记挂心头。可人生在世,还是求欢求乐最为重要!
段泓亦在时隔数天后,终于托小厮在送饭菜的时候多夹带了封书信,上面鬼画符似的写了首淫词浪曲并刻意标著时间地点。虞明徽看后笑的前仰后俯,心知肚明,很满意的嗅到最近又有乐子可找!
“几天不见,这后背又那来的伤。”
段泓亦寻的这处院落偏僻安静,在后院东南角跟处,长年累月没人经过,野花与杂草丛生,最是方便偷情。现下正是黄昏将至,半明半昧的暧昧时光,淡金色的余晖照在两人赤裸的上半身,无故都慌了心神。
“明知故问。大娘子拿个庶子撒气,就是知府大老爷来了都说不上嘴。”
虞明徽把脱下的衣物铺在干净的草地上,很是主动的爬伏腰身,长久未得到发泄的情欲让他看到段泓亦的那一刻起便燃烧理智。
到最后,索性把挺翘的屁股微微撅起,顺手解开系带后,白皙软肉尽现于空气中,全然待人采撷的诱惑。
“来之前已经做了前戏,反正时间不多,你快些完事!”虞明徽几乎是没有什么羞耻心,他眼圈被欲望染的发红,尾音含糊呢喃,不自觉的探出舌尖反复轻舔下唇,情色不堪。
发情发的理直气壮,找人泄欲也看着如此光明磊落,大方得体的像是请人喝酒做乐一般。段泓亦很无语,却发乎于心的意乱情迷。
他着实被这小混蛋诱惑到了,性器不知不觉中已经硬的发疼。
“莫不是成精的妖物,专门来害我的不成。”他喃喃轻嗤,游刃有余的解开腰带压了上去。
后入式自然方便为所欲为的操干,段泓亦伸手缓缓抚摸虞明徽身上还未彻底愈合的伤口,他做药材生意多年,一看便知这是用实木一棍一棍重击而成。
说不心疼是假的,可小混蛋态度摆在哪儿,一副忘乎所以的放荡心性,全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的流氓作风,就好像……这具身体原不属于自己。
“你是利欲熏心的商人,狐狸成精了也看不上你这种!”虞明徽听的噗嗤一笑,转过头来笑颜如花,微挑的眼睛像是含了无限春情蜜意,甜的人惊心动魄,“你来世当个书生,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
段泓亦黑着脸,已经不打算在给小混蛋嘻闹的余地。他跟着低笑一声,一手掐起对方发颤的窄腰,另一手扶着性器,借着滑腻油膏狠狠抵了进去。
明徽如若无骨的爬伏在地面上,一派娇弱不堪的乖顺模样惹人心疼怜爱。少年人身量白皙修长,漆黑的头发被玉冠紧紧缚着,在顶撞颠簸的操干之下额间乱了几束,衬的那清俊容貌更艳了几分。
“嗯……段郎……”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主,最是了解彼此敏感地带。粗长性器反复进出在柔嫩的股间,磨的虞明徽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连带着晃动腰身配合肏干,全然荒淫的放纵模样。
“怎么就如此放荡呢。”段泓亦被穴内紧热软肉夹的快感横生,他微微弯腰抬起虞明徽大腿根部,又从后方发力,用手挟住对方脸颊与自己对视。
“我干的你舒服不舒服……”段泓亦探出舌尖打圈似的舔舐着虞明徽的下唇,下身发力,硬挺性器每一次都捅干在甬道深处最敏感的部位上,贯穿似的顶进,爽的穴内一阵收缩痉挛,又紧又热的同时,更像是要化开一样的滑软。
浑厚而霸道的雄性气息莫名给这场意乱情迷的欢爱增添燥热,虞明徽爽的几乎尖叫出声,又怕把外人引进来看了活春宫。被憋的狠了,呜呜咽咽的含糊不清,低吟着让人听了羞红了脸的浑话。
“慢些……段郎,好段郎,亲叔叔……别那么快……我快不行了……”
虞明徽被掐着下颚与段泓亦深吻,涎液顺着交缠不分的嫣红唇瓣滑至掌心,黏滑温热,像要不够一般蒸腾情欲。
“就是要把你干服帖了,才能让人省心一点。”段泓亦看着虞明徽从最初清明干净的双眸直到失焦,像墨一般漆黑的瞳孔晕开眼泪,狭长的睫毛粘满水滴,看着就水光潋滟,让人莫名有一股想要狠狠疼爱的快感。
什么叫披了白兔皮子的狐狸。
段泓亦在唇分时还是不肯放过那双透着血色的双唇,粗糙的指间碾了上去,反复不断的揉搓,最后还觉得不够,拇指顺着唾液探进口腔内部,挑逗着那滑腻的舌尖。
装又装的不够彻底,一发骚全露了原型。
“每次都跟我装糊涂,你嫡母,你全家对你都那么不好,为什么不跟我走呢?”
段泓亦话说的很轻,根本也没打算让对方听到。不过说来可笑,自己竟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认真起来。
他把粘满唾液的手指一路留下水痕,最后停在小混蛋在肏干中早已发胀的性器上,借着润滑用拇指刮蹭着敏感的娇嫩龟头,笔直的性器随着后穴一股又一股的快感流出浊液,眼看着前后夹击之下,已经接近高潮。
“啊……嗯……”
虞明徽已经不甚清醒,次次尽根而入的性器磨在穴内胀起的凸点处,甬道深处层叠的软肉蠕动痉挛,过快的频率让交合处湿漉漉一片,黏腻的水声充斥在空气中啧啧作响,被快感刺激的眼泪滴滴滑落,滚烫着滴落在身下的衣物上。
天色已经越发昏暗,最后一丝泛着金色的辉煌霞光西去,只留下蓝紫交缠的云海,看着像是海,深不可测,不见底的深渊。
虞明徽在高潮来临之际觉得窒息,他望着那无法琢磨的颜色,像是一个巨型漩涡,拉拽着他跌进其中,几乎喘不过来一口气。
“这下爽利了?”
段泓亦抽出性器后,很恶趣味的把精液射在虞明徽的大腿根处。
本就白皙的皮肤即使在并不光亮的天际下也异常晃眼,浊色的液体顺着肉体的弧度滑了一路,湿漉漉的好不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