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光龄才不是什么好性的人,他听罢面色未变,只狠狠在明徽脑袋顶上来了个爆栗,“若不是你胡闹,我到还能好好睡上一两个时辰。”
“唔……”明徽疼的几要呲牙咧嘴,不过还好他是懂得拿捏严光龄小心思的。边委屈的示弱,边越贴越近,眨着一双呼闪的上挑狐狸眼,趁着对方松懈时便贴了过去。
又是一番细腻缠绵的唇齿交融,车夫吆喝的声音响起,轱辘碾过路面时,发出的动静正好掩盖静谧空间里舌尖勾缠在一起的啧啧作响。明徽有心折腾一番,双臂懒洋洋的挂在严光龄脖颈处咣当,绵长的吻后余韵里,他还嫌不够,勾着嘴脸在对方脸颊上左亲一下,右亲一下的胡闹。
“……”
直惹得严光龄脸色难看起来,几要发脾气训斥,明徽方挪了位置,大言不惭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前朝大儒批注的《尚书集注》,翻了几页后正经道,“先生好生休憩,学生定路上也刻苦钻研!”
其实按照严光龄的脾气,他是可以一脚把明徽踹出马车的。奈何贼船已上,小东西恨不得把狐狸尾巴扫在自己脸上,嘚瑟又风情,让人打心底觉得又可恨又可爱。
不过他到底打心底里将明徽当晚辈看待,难免宠溺了几分,不好多多计较。
“离那么远做甚,我还能吃了你?”严光龄伸手便将人往自己身边拉进了些。明徽绷不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闪了闪,乖巧的窝了过去。
严光龄是真的乏了,幸好几月来江浙军事边防太平,所管之地的百姓安泰无恙。但接到回京述职的圣旨时依旧心里觉得惴惴。
立储风波不断,朝中党派之争,文武之乱,到底是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明徽没翻两页书本便发困起来,打了个哈欠后抬眼偷瞧严光龄,发现这人眼睛紧闭着,呼吸平顺,像是又睡了过去。
好罢,反正打心底里认定自己费劲心思也不会考上,与其空努力做样子给别人看,还不如安心躺平。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马车内暖炉冉冉升着白烟,檀香混着股淡淡雅致的茉莉清香,越发让人意识昏沉。明徽渐渐合住双眼,脑袋靠在严光龄肩窝处蹭了蹭,觉得姿势舒适后干脆不在多想其他,脑海里空白一片,当即便睡了过去。
于是乎时光匆匆而过,再次睁眼时已是正午时分。他不住打着哈欠,才发觉自己大半个身子正靠在严光龄怀里。而严光龄到十分清醒,正单手翻阅着那本被他抛下的《尚书集注》,看的十分津津有味。
“书中说,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严光龄察觉出怀中微动,就着手中书卷问向明徽,“你可解其中深意?”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明徽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又睡过头了,两侧太阳穴嗡嗡作响。
刻苦读了这么多年书,他到也不算是个蠢笨的,该理解的都能理解。严光龄考的是《尚书》中大禹馍一则。孔子说,过犹不及。人心动荡不安,道心幽昧难明,只有精诚专一,实实在在地实行中正之道。其实也就是说人归根到底要顺其自然,大道至简嘛!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时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严光龄摸了摸明徽困惑的脸颊,蹙眉一针见血道,“你就是不明白自己的方向,心无法安定下来罢了。”
“……”
明徽点了点头,又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严光龄觉得好笑,清了清嗓子严厉道,“这下可歇够了,等到了驿站便以这十六字为题,先写出篇八股文来交给我。”
“……”明徽顿时僵楞在原地,嘴巴都忘了合上,只恨不得再次昏睡过去,不理是事。
严光龄言出必行,或许说他是真的公务繁忙,等马车到了驿站内,众侍卫轮班守在屋外,便不时有官员进出他的房间讨论国事。阿甫严防死守,没主子吩咐,连只苍蝇都别想近身。
明徽现下是真的后悔蹭严光龄的马车一道回京了,以为能狠狠占一把便宜,毕竟于他心里,美色永远可以排第一位!可现在别说能夜夜快活了,还得心怀压力的模拟科考,时不时写一篇八股文交过去。
这叫什么事嘛!
作者有话说:
过渡章节!!!!
拖更狂魔回来咧,缓慢更新中!!!其实大纲是写好了的,奈何细写真的好难好难,卡文好痛苦
第126章 蹭饭
明徽恨恨不平,奈何有耍赖的贼心,没忤逆严光龄的胆量。思来想去还是让小鹿蕴搬来纸墨笔砚,摊开在书桌上边苦哈哈的研究怎么破题,承题,起讲,入题……
此时此刻反封建反八股的决心冉冉升起,明徽咬牙切齿的对着空气无能狂怒。沾墨下笔时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不敢写错一句工整对仗,一个古圣贤的引用。
也不知磋磨了几个时辰,秋末冬初太阳越发西落的早了,明徽写了大半后便困乏的厉害,又叫小鹿蕴给自己斟了杯浓浓的茶汤,喝过后才舒服些。
心道严光龄到底不是凡人,时常熬夜通宵满心筹谋的活法,精神状态竟然还十分不错!
官道自古修来就是方便这些重臣能通行顺遂的,明徽一把懒骨头没痛快几天,就被严光龄捉来考教功课,四书五经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还不够,需字字斟酌清晰通透,古圣人说过的话要真挚的放在心头作为教化自身的工具。
别说晚上继续爬床了,明徽学的昏头转向,已经到了看见严光龄就想跑路的程度。
进京的那天清晨阳光正好,街头巷尾俱是繁华的吆喝声。严光龄行为低调,让侍卫们撤走后叫来阿甫驾车,将他们送往贡院附近一片颇为安静的街道。
明徽从昏睡中幽幽醒转过来,被严光龄牵着下了马车后穿过一个挂着平安两字灯笼的胡同,随后进入一个平整精致的小院。
秋末正是银杏树金黄的时候,明徽望着眼前小小的一株约摸两米高的树苗顿时眼前一亮,心里明白这大概是严光龄早早让人在院里种下的,好让他进京赶考时心里安生。
这靠近贡院的三进的小院还是当初被坑了一把后的补偿,逛到正院时四下里无人,明徽便闲的没事干去牵严光龄的左手,两人十指相扣在空中荡了两下。严光龄就这么由着他像个小孩子般玩闹,明徽渐渐笑的眉眼舒展开来,嘴角梨涡浅露,白皙肤色上映出一抹淡淡绯色的红。
严光龄也跟着心里发暖,抬手轻敲在明徽鼻梁上,刚要嘱咐两句,外院里匆匆脚步声传来,阿甫几是跑着过来的,见两人暧昧场面也早已习惯,便脱口而出,“大少爷本想写信告知老爷的,哪知老爷奉旨回京来了,便急忙托人过来报喜,半月前少夫人便被诊出了喜脉,老爷要当祖父喽……”
“?”
明徽一时没反应过来,嘴里念叨着祖父两字,明白过来时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连忙转头看了看激动过头面带悦色的阿甫,又转头瞧了瞧严光龄看起来十分儒雅俊逸的年轻面孔……他脑袋瓜飞快转动,想着古人平均婚嫁年龄,算来严光龄不过三十六七,竟要当祖父了……
“你且先备些礼送去,从宫里回来我便去府上探望。”严光龄脸上不见过分的雀跃,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却是很欣慰的。
明徽还处于震惊中,整个人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严光龄是不会理解他的不可置信,只轻咳一声缓缓嘱咐道,“你梳洗一番,夜里同我一起去府上问候。我留在京里的日子不多,你之后若有事便去寻庭朗他们一口子,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啊……”明徽眨了眨眼睛,脸上砰的胀红起来,“我……我……”
严光龄还以为明徽是怕羞不愿意见生人,心里并不想勉强,“算了,不愿去也罢,你好生待在家里读书也好。”
“我去!!”明徽腹诽比起读书还是出去蹭饭更有吸引力一点才对吧!他不大好意思的戳了戳严光龄手臂,“那我是不是也得拿些礼品送去,总不好空手去蹭饭吧。”
严光龄鲜少能看到没心没肺的明徽有怯场的时候,越发觉得稀罕,“你那份我自然让阿甫一同备好送去了,下午只管认真读书便好!”
他看着日头不好多留了,便让阿甫备好进宫用的马车和几箱紫檀木装就的厚重文书,撇下明徽径直离去。
明徽深深叹息一声,坐在院中的木头桩子制成的矮几上捧着脸发愣。天啊……放现代跟要当祖父的人乱搞听起来荒唐又扯淡,隔现在竟然还挺正常。这男人年少有年少的好处,成熟稳重何尝不更吸引人一点呢!
下午到了饭点,在书房里奋笔疾书的明徽被鹿蕴儿叫起梳洗换上簇新的直裰。刚走到门口,阿甫正好架着马车来接人,亲掀开门帘让明徽进去。
严光龄竟不知何时何地早换好一身茶褐色常服,明徽一看自己挑的同色系藕色圆领直裰,脸又红了大半。天啊……他再次感叹,都说丑媳妇见公婆才尴尬,他去见严光龄的儿子儿媳,怎么也生出了同样的窘态。
京城的严府不过是个四进偏大的院子,严庭朗自小身体孱弱,只考了秀才后便不愿也撑不住走仕途。严光龄实打实是个贴心明理的慈父,从未为难过独子的意愿,听说儿子喜爱读书,便在繁华地段置办了书斋让其有些事可做。
按照此时此刻严家的背景,严光龄二品大员,封疆大吏的身份,严庭朗妥妥一个豪门贵子。奈何到了娶亲年纪刚赶上严家长房大乱,严光龄被贬,到最后也为难致仕的张阁老选来选去,挑中一个寻常翰林家的姑娘。
王翰林见已致仕却依旧有威望的张阁老来为严家提亲,一开始还不大乐意,自己虽官位平平,女儿也生的不算出挑貌美,但更情愿寻个正儿八经走仕途的安稳人家。哪知女儿是个自己有主意的,那日听罢张阁老和父亲谈起婚嫁之事,隔天便带着丫鬟亲去京城里严家书斋去看人。
想来严光龄年少时那股文雅温柔又谨慎沉稳的劲全遗传给了独子,王家姑娘只见严庭朗举止言谈说不出的和煦如四月春风。清瘦白净的少年穿着竹青色对襟直裰,腰间束墨色革带,于午后阳光下只拿着书本一看,那模样愣生生看的人心头惊动,一发不可收拾。
王姑娘回家后便向父亲交代了心意,她嫁!
王翰林听罢一口气没缓过来,王姑娘急忙给老父亲倒茶顺背,利落道,“父亲且看着,严家倒不了的。且严大人现下虽被贬入穷乡僻壤,日后却是要发达的。”
王翰林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难不成还开了天眼不成?”
王姑娘刚及笄的年龄虽瞧着稚气,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想到自己白日里发到的细节之处,便认真的劝慰父亲,“今日我跟燕儿去那书斋前,先去了对面的茶楼里坐了坐。哪知我眼尖,竟看到了两个穿常服的镇府司大人一刻不停的守着那书斋,但凡有闲散杂人敢对严家公子不敬,他们都会派人去解决。女儿想……严大人若不是还受圣上重用,怎会让跟前鹰犬护着独子。”
王翰林听了大惊又大骇,差点将茶盏中的热水洒在自己身上,他目瞪口呆的盯着容色寻常却机敏过人的女儿,“就算严家日后有在风光的时候。可那严家公子仕途无望,到可惜了你……”
王姑娘见父亲松了口气,当即便道,“父亲又糊涂了,严大人日后怕不是去江浙当一封疆大吏,便是要入阁的,何等风光体面。严家公子虽不能入仕,却有通体的富贵荣华在身,女儿嫁过去只有享福自在的份呢。”
何等聪颖有眼光有魄力的奇女子,当真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明徽就愿意在马车上闹腾一脸肃穆威严的严光龄,颇有种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眼瞧着跟老皇帝奏对时是顺当安稳过关的,严光龄任由明徽像只八爪鱼一般缠在自己身上。
“你瞧,咱们怎么还心有灵犀,穿的跟情侣装似的!”明徽拿自己的衣摆和严光龄的比了比,换来对方一个毫无意义且根本不理解什么是情侣装的大白眼。
好罢,他其实是紧张。等到了严府门口,明徽几要胃疼起来。好不容易撑起身子下了马车,立刻便换了副面孔,正儿八经的像个寻常又老实门生跟在严光龄身后。
严家父子公媳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却瞧着还是十分亲热自在,王氏腹部已经有显怀的模样,却依旧有礼的亲守在门口迎接,见车上下来一老一小两人也未多见怪,热络有礼的招呼五六个小厮丫鬟来侍候。
“阿甫管事说爹今日要带个门生过来用饭,我一看这公子当真气度非凡,有股福相,怪不得爹会喜欢呢。”王氏说话丝毫不见拘束紧张,面貌生的平常,唯有那双眼睛明亮有光,瞧着便十分精明,却没有算计之意。
明徽要给严光龄面子,不能摆出一副畏畏缩缩的不堪模样,当即大方的回礼道,“小生不才,幸得老师教诲方才多了些见识长进,夫人说笑了。”
王氏跟着笑了笑,目光如炬的扫了眼冷淡却儒雅威严的公公,又见明徽容色说不出的清俊明媚,眼角眉梢处皆是风情,不时望向身侧老师时,不说敬畏,只觉带了几分娇憨之气,两人亲近异常。
作者有话说:
王姑娘名字叫宝珠,以后可能会写一篇宝珠姑娘视角的磕cp番外哈哈哈——《震惊!自家公公和他清俊学生的二三事!!》
其实还是想写家长里短很温馨的一些内容啦!!人物不是扁平的玛丽苏,要有烟火气嘛!
古代人结婚年龄真的超级早哈哈哈!我脑补了一下严老师的长相,大概李栋旭这样?!!
第127章 病急乱投医
严光龄随着众人来到了饭厅处,他自来对下属同僚摆着一张冰块脸,对待家人却是极随和亲近的。他见王氏腹部隆起,行动见总不忘用手护着,连忙便让下人过来伺候王氏,“你有孕在身又忙碌了半天,快坐下歇着。”
王氏这人打娘胎里眼睛就异于常人,常能看透寻常人未解之事。她被小女使搀扶着坐在圆桌一侧,抬头间却瞧见公公对着那虞姓门生笑了笑,嘱咐正上菜的丫鬟道,“我记得府里灶下的冯二娘最擅长做鲍螺奶酥卷,饭后端一碟子上来。”
那小丫鬟想来惊讶大老爷会记得如此琐事,怯怯的应下,急忙往厨房方向走去。
王氏用袖掩口轻笑,又见那门生耳朵尖处生起一片红晕,暗戳戳不知小声嘀咕了些什么,逗的公公叹息似的摇了摇头。王氏心道坏了,难不成赶上老树逢春了。自家出了名不近女色,严肃端雅的威严公公竟然寻了个精致漂亮的佳公子回来!
这顿饭吃的每个人都百转心肠,严庭朗不是个爱管事的人,自来信服天道自然,读万卷书眼界开阔,哪管什么父亲的私事。王氏也是个好脾气又心细的主,见公公能得一可以宽心的知己,更加百倍的奉承起明徽来。
明徽吃了一肚子美味佳肴,临走时王氏还不忘给他打包了两食盒的鲍螺酥饼,里面有猪油掺合碾碎熟芝麻陷的,还有新鲜牛乳混了红豆软泥陷的。直让明徽摸不着头脑,私下里问严光龄,我看起来很能吃吗?
严光龄出了大门便又开始摆起谱来,冷着一张脸掐了掐明徽吃点心时鼓起的腮帮子,“不过是看我的面子对你客气而已。”
“……”明徽心道你就是这点不好,我还不如给你当儿子算了!
两人在马车上大眼瞪小眼的不对付,明徽吃撑了胃不大舒服起来,蔫蔫的选择示弱,倒在严光龄怀里蹭来蹭去的不老实。
夜里回府,明徽越发困乏的厉害,下了马车刚要往正屋卧房里跑,忽听到隔壁有一老头吟诗——岁落众芳歇,时当大火流。霜威出塞早,云色渡河秋。
明徽自觉现下已经算半个文化人,听出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后还以为是同来春闱的老举子,一打听才知道这人竟是工部的申老尚书,也是内阁的阁臣之一。
这老头儿还有个外号叫太极,细问才知道人家祖辈在前朝已经当过首辅了,后来局势混乱,新朝起,申家也经历了大起大落,到了他这辈方才在官场重新混出了头。可惜为官清廉正直,却极厌烦党争,常年游走与皇帝和朝臣之间,打圆场,和稀泥,弹玻璃球,勉强地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嗯……很有个性的一老头!
明徽忍不住接着八卦,严光龄便道自己和申老当年是同科的一榜进士。不过一个是快四十岁的状元郎,一个是二十出头的探花,两人说不上多亲厚,后来在官场上也是聚少离多,部门系统不同,工作上更是没什么交集。但情谊还是有的,毕竟严光龄名声在外,实在也是个必须结交的同僚。
严光龄看出他旺盛的好奇心,答应离京前会给申宅送去拜帖,之后明徽提些糕点类的薄礼串门拜访都可随意。
夜里两人洗漱完后难得有了空闲时间,严光龄拿本书在烛光下翻阅,明徽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从后面凑了过去,悄然吹了蜡烛,温软湿润的双唇吻在对方耳畔处,摩挲着探出双手抚摸起这具强健的躯体。
掌心一路下滑,轻巧的松开亵裤的系带,明徽包裹住严光龄已经勃起的粗挺性器,嘴里没把门的得意道,“都快当祖父的人了,还这么经不住撩拨……”
“……”严光龄听罢耳朵尖没来由的发烫,他伸手捏住那只做乱的手后,转身将人拘在怀里不许动弹。
“嫌我老了?”严光龄冷着一张儒雅斯文却威严肃穆的脸,故意问道。
“……”明徽用身体力行证明自己怎么敢嫌弃他老人家,连忙将双臂搭在严光龄颈侧撒娇,“哎,这辈分都乱了。我怎么说也算你半个情夫对吧,等你孙子孙女长大了,该唤我叔叔好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