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玩笑

　　怎么说呢？方守毅沉默了。陈冉的学生看上去比他都要大，这种情况还真是方守毅第一次遇见。况且，之前虽然知道赵辉是陈冉的学生。但不会有这么大的震撼，赵辉比他小。现在看着两位比他还要大的成年人是陈冉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孩的学生，再加上陈冉特别喜欢忽悠方耀阳。

　　让方守毅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注意看谢春兰，直到汽车发动时。

　　陈冉轻轻咳嗽一声，“安德里·王先生我之前在马普数学研究所见过，谢女士我简短的自我介绍一下。”

　　谢春兰还有点懵，她那双眼睛看着陈冉上下打量着。要不是认识陈冉，大概谁都猜不出来，陈冉竟然会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吧。

　　陈冉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姓陈，叫陈冉。千禧年大奖难题贝赫和斯维纳通-戴尔猜想的证明人，你们也可以把它称之为陈-贝赫和斯维纳通-戴尔定理，哦，还有陈-克拉梅尔定理。前几天，我解开了克拉梅尔猜想，之前在京城大学获得了理学学士学位，以及普林斯顿大学理学博士学位。目前担任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讲席教授以及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学院教授，马普数学研究所外籍所长。”

　　“我目前计划做的课题是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你们有兴趣参加吗？或者是说，给你们其他的课题？”陈冉回头看了一眼，安德里·王倒是很平常，因为之前在马普数学研究所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陈教授解开了克拉梅尔猜想。

　　倒是谢春兰倒吸一口凉气，“教授，您解开了克拉梅尔猜想？”

　　那可是比她做出周氏猜想还要困难无数倍的课题，安德里·王颔首，“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学院那边已经确认教授解开了克拉梅尔猜想。不过教授，我对于泛函空间这部分还是不太熟悉，您能不能给我另外的课题，代数拓扑或者是拓扑空间的问题？”

　　“没问题。”陈冉颔首，“待会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课题，之前的课题你做得如何？”

　　安德里·王有些局促的回答道，“已经发在教授您的邮件里了。”

　　“很好。”陈冉颔首，“我对你们的要求也很简单，你们在博士期间，能够有三篇数学或者是物理学顶刊，你们就能够博士毕业。”

　　“我是说包括Nature以及Science在内的数学和物理学的子刊以及数学四大顶刊Annals of Mathematics、Inventiones Mathematicae、Acta Mathematica以及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athematical Society，你们在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我相信三篇顶刊是没有问题的。”

　　安德里·王和谢春兰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教授这样的人登上顶刊实在是太过正常，谢春兰之前的那篇论文也只是发表在数学应用上，而不是四大顶刊之一。

　　那位数学应用的编辑部成员顺手就把论文转发到了陈冉的电子邮箱里，算是被陈冉给捡回来的。一个十多岁的教授解开了千禧年大奖难题以及克拉梅尔猜想。以后在学术上自然还是会有更大的精进，谁都不知道陈冉酒精能够到达哪一步。

　　不可否认，这位陈教授已然是全球首屈一指的数学教授。

　　对于他们的要求，也确实挺严格的。没办法，这么天才的教授，对他们要求不严格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谢春兰小声的说道，“陈教授，我能够继续研究周氏猜想吗？”

　　“当然可以。”陈冉停顿了一下，“我看你在研究周氏猜想的时候似乎准备了不少的文献和资料，但对于数论上的理解还是有些浅薄，我建议你可以看看我关于新梅森猜想证明的那篇论文。”

　　“那是我在两年前做出来的，我相信对于你在做周氏猜想时，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谢春兰错愕的看向陈冉，“教授之前解开了新梅森猜想？”

　　安德里·王倒是记得那篇论文，他也挺震撼的，苦笑着说道，“没错，谢女士收集文献和资料的时候没有看那篇论文吗？如果谢女士要研究周氏猜想，大概那篇论文会给你很大的启发，因为都是关于梅森素数上的问题。”

　　“谢谢教授，我想我待会就得好好研究一下新梅森猜想那篇论文。”

　　陈冉颔首，又对安德里·王说道，“之前关于代数拓扑方面的论文看过吗？”

　　安德里·王点头，“教授，我看了您的学术会议记录好多次，但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懂，那篇关于代数拓扑方面的论文，我还有很多地方不太明白。”

　　“几何零件问题能够解决吗？之前我差不多已经解决了。”

　　安德里·王愁眉苦脸的说道，“教授，我可以试试。”

　　“没关系，如果觉得太难可以换一个课题，主要我是想要了解你在代数拓扑和几何方面的知识如何。”

　　谢春兰小声的询问道，“教授有关于代数拓扑方面的论文，我一直以为教授只是解决了阿贝尔簇方面的问题。”

　　“恩？”安德里·王不可思议的说道，“谢女士，你不清楚吗？教授在非奇异复代数簇的代数拓扑和它由定义子簇的多项式方程所表述的几何的关联这个问题上做出了重大突破，就是使用陈氏代数拓扑理论勾连几何问题举的具体例子。”

　　“非奇异复代数簇的代数拓扑和它由定义子簇的多项式方程所表述的几何的关联？”谢春兰愣了一下，“是霍奇猜想？”

　　“没错。”安德里·王苦笑着，“或者换句话说，教授事实上在BSD猜想的学术报告会上，解开了弱霍奇猜想。”

　　“……”她究竟跟了一个什么妖孽教授，这么年轻，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这样的年纪都是学术生涯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这位就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贡献。几乎是不可磨灭的，将来……她不敢想象。这是什么怪物教授，能够在这位教授名下攻读博士生，估计会很辛苦吧。

　　“看来谢女士因为研究周氏猜想的问题，不太清楚。”陈冉笑了笑说道，“不过没关系，以后谢女士如果在周氏猜想方面有什么难以理解的问题可以询问我，关于数论这块儿，我还是有些信心的。或许，谢女士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可能能够解决也说不定。”

　　虽然陈冉看上去是在自谦，但谢春兰和安德里·王都很清楚，陈冉对于数论的理解也几乎是全球最顶尖的水平，否则不可能解开克拉梅尔猜想。

　　方守毅专心的开着车，没有说话，这三位的聊天他根本就听不懂。

　　谢春兰突然觉得有点幸运，虽然跟着这位教授可能会比较辛苦，但这位教授的学识很渊博。大概是她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能够跟着这位教授学习，实在是太幸运了。

　　“对了，我还收了一位研究生，他的基础比较差，所以肯定不能跟着我做课题。我打算在泛函空间或者是其他的拓扑学之类的问题上，给他出一个课题。也或许是数论也说不定，看看他准备如何吧。”陈冉想了想，“事实上他在数学上，我觉得是有一些天赋的。”

　　两人没有说话，那位研究生他们没有见过。

　　安德里·王小声询问，“教授，那位研究生是什么学校的？”

　　“噢，就是临江省的一所大学，是我在回到临江的时候遇见的，我觉得很有趣，所以让他来我这里攻读研究生。如果他表现优异的话，我想让他继续在我这里攻读博士。”

　　安德里·王突然有点羡慕那个家伙，他即便是想要在教授这里学习，也是需要亚伯教授推荐的。亚伯教授不仅是波恩大学的教授，更是马普数学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在欧洲的数学界也算是顶尖的大牛级别，即便是如此，教授也要给他一个课题，他做得不错才会收下他。

　　这位谢女士虽然是第一次遇见，但听说在做周氏猜想，并且做出一些成果。虽然年纪偏大，但教授收下她也很合理。至于那位临江省大学的学生——他真是没有想到，怎么就能被教授给捡到呢。

　　“说不定，运气也是做学术的一部分呢。”陈冉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安德里·王和谢春兰沉默了下来。

　　“对了，我下下周需要去京城大学，京城大学那边告诉我，我似乎需要担任京城大学国际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以及华国数学会给我颁发陈省身数学奖，额……大概还需要参加IMU和ICTP以及天竺科技部联合颁发的拉马努金奖……大概是得奖了吧？”陈冉有点困惑，他也只是收到了邮件通知，邀请函寄到了黄教授那边。

　　“所以十一月份和十二月份，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给你们说一些问题，如果你们有问题，可以留下来，等我有空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们详细解说一下。”

　　“以及，你们需要和我一起去京城嘛？”陈冉疑惑的看向两人，“或许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认识一些国内的数学教授。”

　　安德里·王弱弱的说了一句，“教授，我是菁华大学毕业的。”

　　“哦？”陈冉挑眉，“你的意思是，你是五道口职业技术中专安插在我这个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的卧底对吗？”

　　谢春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德里·王窘迫的说道，“教授，我没有！”

　　陈冉用轻松的口吻说道，“还好，你不是在哈佛攻读的研究生。”

第338章 课题

　　方守毅忍不住问了一句，“哈佛的研究生怎么了？”

　　陈冉笑着说道，“我会以为王先生是五道口和哈佛派来的卧底，说不定，我不会接收王先生。”

　　安德里·王无奈的笑着，他当然知道教授是在开玩笑。就像是有人说京城大学和菁华大学不和，事实上哪有什么合不合的。总之和他们这些学生肯定是没有关系的。作为常春藤联盟，教授调侃哈佛大学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相信，以教授的能力，以后跳槽到哈佛大学，大概依旧会是讲席教授。

　　最近这几年，哈佛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在数学研究上的争斗算得上比较激烈，不过今年普林斯顿大学出了教授这么一位妖孽，相信以后在学术地位上，普林斯顿大学都会稳稳的压哈佛大学一头。尤其是在数学和物理学这两方面。

　　谢春兰只是笑了笑，解释着，“大概是因为普林斯顿大学和哈佛大学在数学上的学术争斗有些激烈吧，因为普林斯顿大学是上个世纪的数学学术中心，但九十年代开始就已经往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等开始转移，不过似乎普林斯顿大学又出了陈教授，大概今后在数学上，哈佛很难超越普林斯顿。”

　　两人这才注意到方守毅，打量着方守毅，也没有多问。

　　陈冉笑了笑说道，“这是我姐夫。”

　　“噢！”两人点头，不再说话。

　　当汽车行驶到临江大学外的酒店时，方守毅停下车，陈冉先下车对两人说道，“我给你们订好了酒店，大概是因为数学系胡主任的关系，所以还挺便宜的。”

　　安德里·王急忙说道，“教授，多少钱，我会还给您的。”

　　“没关系。”陈冉耸肩，“一个星期而已，这点钱不需要你们还，如果你们想要还钱，不如想想提前博士毕业。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我先说清楚，因为我要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的关系，或许，管你们的时间会很少。我希望你们做好准备，但我争取每两周抽出一天的时间，给你们讲解你们在数学上不理解的地方。”

　　“或许，我们可以多多探讨一下。”

　　这些不过都是教授的自谦罢了，他们在数学上，绝对不可能超越现在的教授，更别说是以后的教授。再加上，教授原本就是顶尖的数学大师，他们能学到教授的一点皮毛就知足了。

　　陈冉挥了挥手，“你们先去酒店，我待会带你们去临江大学，我在那边有一个师兄。”

　　谢春兰疑惑的看向陈冉，“教授的师兄是？”

　　“噢！或许谢女士和他也会有一些共同语言，他是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博士，并且在斯坦福大学担任过副教授。”

　　谢春兰眼前一亮，“在斯坦福大学担任过副教授，回国之后呢？”

　　“现在是临江大学的教授。”陈冉摊开手，“似乎谢女士对于临江大学很感兴趣。”

　　谢春兰颔首，“我想要了解一下。”

　　陈冉笑了笑，“说不定谢女士在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之后，担任一两年的副教授，就能回到临江大学担任教授也说不定。”

　　安德里·王倒是没有说话，他本身就已经是德意志国籍，他是菁华大学的学生没错，但念了两年之后就直接出国在波恩大学念书。博士生时成为德意志人，不过听说教授似乎还是华国国籍。

　　谢春兰摇着头，“我猜普林斯顿大学一定不会留下我，倒不如博士毕业之后，直接回到临江大学。就是不知道临江大学会不会收下我。”

　　“我可以给你介绍临江大学数学系的胡主任，一位还算是不错的人。”

　　两人将行李箱放好之后，方守毅已经离开，是陈冉让他先离开的。

　　带着两人走进临江大学，没多久，就来到陆永的办公室。

　　陈冉敲了敲办公室的大门，陆永正低着头似乎想着什么事情，“陆教授可真是稀客啊。”

　　陆永抬起头就看见陈冉那张欠扁的脸，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他眯着眼睛看向陈冉，“这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陈教授嘛？怎么有空来我办公室。”

　　陈冉嘿嘿的笑着说道，“这不是想要借师兄的办公室用几天吗？”

　　“没多的位置。”陆永撇嘴，“趁我休息的时候解开克拉梅尔猜想，挺能的啊。”

　　陈冉咳嗽一声，“要不是胡主任让我帮你代课，我还不想上呢。”

　　“这是我的两个博士生，这位是波恩大学的，安德里·王。那位是斯坦福大学的，谢春兰女士。”

　　陆永愣了一下，“校友啊。”

　　打量着谢春兰，看上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打扮倒是挺时尚的。他起身与谢春兰握手，“你好。”

　　谢春兰刚才听见陈冉叫陆永教授，于是带着浅浅的笑意，“陆教授您好。”

　　陈冉走到沙发上大喇喇的坐下，“说不定有以后两位会是同事呢，谢女士对临江大学很感兴趣，说不定以后再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之后，会来临江大学执教呢。”

　　严青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一旁的赵辉埋着头正在看文献和资料。严青用手肘碰了一下赵辉，“赵辉。”

　　“恩？”赵辉一脸迷茫的看向严青，严青努嘴，“你的师兄师姐诶。”

　　赵辉埋着头，“以后能遇见，我现在还是继续做研究吧，否则，教授要是不让我去普林斯顿怎么办。”

　　“也是。”严青重重点头，就凭赵辉这个傻小子，要不是因为跑来自荐被陈教授给看上。大概陈教授走在路上都不会多看赵辉这小子多一眼。

　　“你们两人最近这几天就在这里没有问题吧？”

　　陈冉正在说话，胡主任好奇的走过来，“哟，陆永你这里挺热闹的啊……”刚说完话，又看见陈冉，谄媚的说道，“陈教授什么时候来的？”

　　陆永看见胡主任的态度，恨得牙痒，“胡主任，你这是做什么呢？几十岁的人了，能不能别那么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