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杨教授轻轻咳嗽一声，“是你这样的，陈教授，您看我们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想要邀请您加入……”

　　费广涛在旁边冷笑，“杨教授，陈教授已经是我们京城大学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了，你这样不太地道吧。”

　　杨教授干笑一声，“这不是多一个头衔的事情吗？对陈教授也有好处不是。你们京城大学可不能这么自私啊。”

　　“况且，陈教授不仅是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副主任，更是马普数学研究所的外籍所长还担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教授，多一个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也没什么问题吧。”

　　“……”陈冉愣了一下，“杨教授，你这……”开玩笑吗？他和菁华大学根本没什么往来，突然让他担任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是怎么想的？

　　这究竟是什么操作啊？陈冉很困惑。

　　费广涛在一旁冷笑着不说话，他当然知道，陈冉头衔越多，对他越好。这位是他们京城大学出来的学生，就算是兼任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那也是他们京城大学之光，菁华大学能沾到多少？说起来还不是他们京大会教人，看看人家陈冉这么厉害一位国际顶尖的数学大师，还不是从他们京城大学毕业的。

　　最后菁华大学还不是得屁颠屁颠的跑来邀请人家陈冉加入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

　　不过，费广涛就是心里有点不爽罢了。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和京城大学是有一些故事的，不提也罢。

　　“咳咳。”陈冉当然知道这些事情，所以有点尴尬的说道，“这……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杨教授看着旁边的费广涛哼哼着不说话，知道京大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肯定会偷笑。但他们也没办法，毕竟陈冉这种世界顶尖的数学大师，他们菁华大学要是不抓住机会的话，后面的楠开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还在排队等着呢。

　　谁不想他们最好的学生跟着这位年富力强，甚至过于年轻又有深邃数学思想的大师学习。以后不管是回国还是定居在国外，对于各个学校都是一种资源。

　　说不定这位数学大师一高兴，还有可能送他们那些学生一个什么奖项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不已经听说陈冉要和同在黄教授门下学习过的李明一起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了吗？这位的研究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大家都不看好。

　　但陈冉能够做出BSD猜想和弱霍奇猜想，然后又解开克拉梅尔猜想。就算是不能做出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大概率也是能够出一个阶段性成果的。

　　他不需要证明他的研究能力和数学上的能力，只是理论物理学上的能力似乎还有待考证，仅此而已。

　　就凭这个，菁华大学恨不得八抬大轿请陈冉加入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不远处，那边楠开大学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的人还盯着呢。

　　至于临江大学，那纯粹是运气好，捡了个便宜。谁让陈冉是临江人，回了临江去临江大学的图书馆不过分吧？陆永那个骚/包又是陈冉的师兄，认识陈冉不奇怪吧！胡主任把人给逮住了，人家不管怎么样也才十五岁，抹不开面子答应胡主任的邀请担任临江大学的荣誉教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额……”陈冉偏头看向费广涛，不管怎么样，费广涛和黄远海教授是一辈的，在这里费广涛算是他的师长，他得听费广涛的意见。

　　“这件事情，你自个想把。”费广涛知道，后面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的人还在等着呢，说不定华科大还有其他几个大学的人都在等着。反正不管怎么样，陈冉都是他们京城大学出来的。头衔越多，只能证明他们京城大学很厉害，能出陈冉这样的数学大师。

　　就算以后陈冉不回国，或者是回国之后不在京城大学执教，陈冉也是他们京城大学的知名校友。

　　天然上，就和他们京城大学会亲近不少。

　　费广涛直接离开，方守毅看着京大和菁华大学的教授不太对付，还有点震惊。高校教授也这么不对付吗？

　　“咳咳。”杨教授轻轻咳嗽一声，“陈教授您看如何？”

　　陈冉叹息一声，“那什么……就……就一个荣誉研究员成吗？”

　　“哪能啊。”杨教授看陈冉松动，乐呵呵的说道，“陈教授放心，您这样的学术地位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荣誉研究员，必然得是副主任。”

　　“可我在普林斯顿大学啊……”陈冉揉着眉心，“而且，说实话，我这几年可能不怎么回国，我的课题……我猜你们都应该知道了吧？”

　　“没关系，就是一个头衔而已。”杨教授拍着胸脯表示，“不会让陈教授有任何的负担。”

　　“行吧……”陈冉已经无力挣扎了，反正他要是不答应，估摸着杨教授肯定不会让他离开。

　　陈冉无力的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贵校和研究中心不要对公众报道这件事情，我的意思是，学术圈的人知道就行，你知道的，我现在不想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

　　“没问题。”杨主任爽快的回应陈冉的话。

第354章 深渊

　　“对了，陈教授。”菁华大学的杨教授，对着旁边的人招了招手，乐呵呵的介绍道，“这位是楠开大学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的喻教授。”

　　“……”陈冉都要绷不住了，打量着喻教授。这位喻教授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模样，长得不算高大，很是平凡的一张脸，笑眯眯的伸出手对陈冉说道，“陈教授，初次见面。”

　　“喻教授您好。”陈冉一脸古怪，“您不会是和杨教授一个目的吧？”

　　“哈哈。”喻教授爽朗的笑着，“陈教授实在是太聪明了，怎么样？陈教授反正都已经兼任了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和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不差我们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这个位置了吧？”

　　陈冉一下子就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些高校的意思。也就是下一次给他送学生的时候，不会显得突兀。说实话，华国这边真有好学生的话，他是不介意收下的。

　　但兼任三所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这是什么极限操作？

　　喻教授笑眯眯的说道，“陈教授您意下如何？”

　　陈冉已经无力了，“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当然是没有意见的，反正我的头衔越多，对我越有利。”

　　“我们当然不介意。”互惠互利嘛，陈冉头衔越多，以后回国越受重视。再加上他兼任多个学校的荣誉教授以及副主任等职务，谁都要给他一个面子。大概回国直接当上院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位的面子，谁也不想拂了。

　　而且听说这位还一直没有拿绿卡的打算，更别说更改国籍了。说不定以后是真的会回国的，他们楠开大学肯定是抢不过京城大学的。不过，和菁华大学抢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只是喻教授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些传言，陈冉要是回国的话，会在临江定居。指不定临江那边直接捡漏成为王者。

　　“很高兴陈教授会答应下来，如果陈教授有空的话，可以来楠开大学的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转转，我们那边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

　　“好的。”陈冉点头，两位教授告辞之后，陈冉都快虚脱了。

　　方守毅很不理解，“小冉，这些学校是什么意思啊？”

　　“还能是意思？”陈冉好笑的说道，“为了以后给我推荐学生的时候不尴尬呗。”

　　不然能莫名其妙的让他担任什么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吗？

　　方守毅小声的询问，“对你没什么影响吗？”

　　他不太清楚这方面的事情，会不会对陈冉造成什么影响之类的。

　　“不会。”陈冉叹息一声，“头衔越多，我回国越会受到重视，而且这几所大学的教授都得卖我一个面子。不过相同的，我也得给他们面子。”

　　陈冉好笑的说道，“学术圈这么玩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情。”

　　“……”方守毅没有说话，他还真是第一次知道他们这些高校居然会这么玩。

　　安德里·王带着赵辉从大厅里走出来，“教授，您没事儿吧？刚才看见好几位教授来找您，我和赵辉没有过来。”

　　“没事。”陈冉摇头，“就是菁华大学和楠开大学的教授找我而已。”

　　“唔，大概是邀请教授加入数学研究中心吧。”安德里·王笑着说道，“教授的头衔越多，权威越大，我觉得是可以有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陈冉颔首，“但是，现在似乎应该去休息了吧？”

　　“那么教授晚安。”

　　陈冉努努嘴，对方守毅说道，“姐夫，我先去休息了。额，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大概后天会有一场学术报告会，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带着勇哥一起来给我撑撑场面。”

　　方守毅捏着陈冉的脸蛋，“姐夫肯定要来给你撑场面的，放心吧，你勇哥就算是不来我也得把他给绑过来。”

　　陈冉嘿嘿的笑了一声，“姐夫快回去休息，不许乱来哦，否则我给姐姐告状！”

　　“你这个小孩子。”

　　方守毅捏了一把陈冉的脸蛋，离开酒店。

　　陈冉回到房间休息了一晚上，后天做学术报告，他打算让安德里·王作为他的助理。清晨起床的时候，陈冉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没有多久的时间。他揉了揉眉心，唔，关于数论方面的内容做什么比较好呢？陈冉想了好一阵子，然后拿着笔在草稿纸上不停的写着。

　　下午的时候，安德里·王接到陈冉的电话，他来到陈冉房门前敲门时，过了好一阵子，陈冉这才开门。

　　“教授，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安德里·王很清楚，教授如果在幼稚的时候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没关系，但在教授严肃的时候，绝对不能开玩笑。

　　“是这样的。”陈冉伸了个懒腰，“我刚才接到菁华大学那边杨教授打过来的电话，大概三天之后我会有一场学术报告会，我已经将资料整理完，因为他们没有提前告诉我，所以我就直接交了个主题上去。”

　　“我需要你作为我的助理，愿意吗？”

　　“乐意至极。”安德里·王轻轻颔首，陈冉将一叠草稿纸递给安德里·王，“你可以回去先看看，熟悉一下，因为我刚才正好有些想法，所以做了一部分出来。大概明天和后天再学术报告会之前，我可以直接做完接下来的一部分。”

　　安德里·王接过草稿纸好奇的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教授这是疯了吗？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教……教授……”安德里·王嘴唇颤抖的看向陈冉。

　　“有什么疑惑吗？”陈冉歪着脑袋看向安德里·王，“受到了惊吓？”

　　“确实。”安德里·王哭笑不得，“教授，您的意思是您在两天之内，不，一天半之内，能够解开这个问题？”

　　“当然不是，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许久，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陈冉耸了耸肩膀，“你们真以为我是几天的时间就能够解开这个问题的人吗？那我大概真是全知全能的上帝了。”

　　安德里·王嘴角抽搐，“可是，教授您这么说并没有安慰到任何人，并且我真觉得您是全知全能的上帝。”

　　研究新梅森素数的时候还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然后研究克拉梅尔猜想的时候还在研究现在手中的课题。最后做出了BSD猜想和弱霍奇猜想，教授是有毒吗？

　　“好了，安德里·王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看看草稿纸上的部分，如果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询问我。”

　　“好的教授。”安德里·王颔首，他对于教授自然是很有信心的。教授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实力，但一直在向数学难题发起挑战，他很难想象数十年之后，这些困扰数学界数十年乃至数个世纪的数学难题真的还会存在吗？

　　安德里·王离开陈冉房间的时候，手都在微微颤抖，他似乎跟了一位了不起的教授。比起国际顶尖的数学大师，还要更加了不起。

　　深吸一口气，他甚至不知道教授今后还会给数学界带来怎样的震撼。但他很清楚，从今往后，教授的名字必定是数学史上绕不过的名字。

　　这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安德里·王回到房间，迫不及待的将草稿纸铺开一页一页的看着。

　　震撼！实在是太过震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优美的数学语言，简练而又优美，这就是教授纯粹又深邃的数学思想吗？

　　似乎是他努力几百年的时间都达不到的境界。

　　有那么一瞬间，安德里·王有点泄气，随意的抓了一把头发。正好赵辉回到房间，看了安德里·王一眼，“王师兄，怎么了？”

　　安德里·王看着一脸傻样的赵辉，感慨着说道，“师弟，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啊？”赵辉被安德里·王突如其来的感慨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师兄您这是怎么了？您真的没事儿吗？”

　　安德里·王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

　　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窗外的天空，深沉的说道，“我只是感觉，我们大概用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似乎也追赶不上教授的步伐。教授……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教授的厉害程度，总之，教授已经深不可测。”

　　赵辉迷茫的看向安德里·王，“教授不一直很厉害吗？这……也算不上什么吧。”

　　安德里·王叹息了一声，算了给赵辉这个傻小子说什么呢。他是不会懂，面对教授那如同深渊一般的知识时，究竟会有多么让人感慨。

　　揉了揉眉心，安德里·王继续往下看着草稿。

　　赵辉好奇的伸着脑袋，“师兄，这是啥啊？为什么我看不懂？”

　　安德里·王嘴角微微抽搐，“你觉得这是啥？”

　　赵辉认真端详许久之后，“我觉得这一定不是师兄的字。”

　　“废话。”安德里·王没好气，“你连教授的字都认不出来吗？”

　　“哦。”赵辉急忙点头，“所以师兄是请教教授问题吗？真厉害，我一点也看不懂诶。”

　　“……”安德里·王沉默了片刻，“教授三天之后在菁华大学有一场学术报告会，这是教授在学术报告会上要演讲的主题。”

　　扬了扬手中的纸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