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校整个人都是懵的，“发，发表了？发表到什么地方了？”

　　“发表在灯塔国的一个网站，这个网站是全球学者都会交流的网站……很多学者在整理好论文之后，都会将论文上传到那个网站上，当做一个备份。”

　　王大校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说道，“那岂不是全球都能看见，灯塔国那边的技术本来就比我们先进，现在岂不是？”

　　叶上尉想了想，“事情是这样的，首长，首先陈院士虽然将论文发表，但这只是基础学科。虽然对我们的项目有帮助，但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关键还是在于使用的人。更何况，这篇论文事实上……有很多地方是现在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理想状态，而且陈院士的论文想要看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就算是能够看懂陈院士的论文，想要将陈院士的论文运用到军事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觉得，我们现在更应该询问一下陈院士，他那篇论文其中究竟有多少内容和咱们的项目有关系。”

　　“也对。”王大校回过神来，现在他管不了陈院士是不是真的把论文发表出去后会资敌。叶上尉给他说得很清楚，这属于基础学科，肯定是要发表出去的。还真怪不了陈院士，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军方的教授没有能力，解不开方程式。

　　陈院士本来就不是军方的人，或许会让其他国家的军事力量增强，那也只能说对方很聪明。

　　他们可是有陈院士呢，陈院士发表的这篇论文，肯定对于论文是最熟悉不过的。

　　王大校急忙给陈冉打电话过去，不过，好像陈院士关机了。王大校有点懵逼的放下电话，对叶上尉说道，“陈院士没有接电话，好像是关机了。”

　　叶上尉心中咯噔一下，不会出现什么事情了吧？但是最近这几天，没有关于陈院士不好的消息传来啊。

　　仔细的回忆了一遍陈院士的资料，叶上尉似乎想到了什么，哭笑不得的说道，“首长，我觉得，陈院士可能是故意关机的。”

　　“啊？”王大校有点不太开心，他虽然知道不该生陈院士的气，和不少教授对接过，他也知道，关于基础学科的内容国家都是乐意让这些教授随意发挥的。要不要发表，都是教授本人说了算。但这不管怎么说都是涉及到军事领域的，更何况，他还故意关机不接电话。

　　“为什么要故意关机？”看着叶上尉的模样，似乎他已经知道了。

　　叶上尉看着王大校生气的模样笑着安慰道，“首长，您也别生气了。我记得我看过的资料里提到过，陈院士在做出学术成果之后，因为很多人都想要询问陈院士或者是反驳陈院士，所以他一般在做出一个学术成果之后，都会关机一段时间，否则他会被烦死。”

　　王大校疑惑的说道，“资料里真有这么描述？”他不信邪的拿出陈冉的资料看了好久，这才看见确实有一段是这么描述的。

　　“所以，他关机只是不想被人打扰。”王大校嘴角抽搐，他还以为陈院士打算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没想到是陈院士的老习惯了。好尴尬啊，那他刚才岂不是对着空气生气。

　　叶上尉颔首，“应该是的。”

　　王大校哭笑不得，“行吧，那我改天再询问他吧。”

　　叶上尉出门之后，王大校的电话响起。

　　王大校看了一眼，是少将给他打过来的。他急忙拿着电话，“首长，您有事？”

　　“小王，到底怎么回事？军校那边的教授告诉我，陈院士把咱们项目很重要的东西发表在国外的什么地方？”少将的语气不是很好，似乎压抑着怒火。

　　王大校叹息一声，“首长，我们真的没有理由也拦不住陈院士，况且，这篇论文属于基础学科的论文。基本上都是超前的理论，我听说对于我们的项目确实很有用，但关键是要看是什么人才有用。”

　　少将愣了一下，错愕的说道，“那为什么要泄露我们的项目？”

　　王大校更不解，“首长，我们根本就没有给陈院士看咱们的项目资料，他只知道是空气动力学有关的内容。而且，我听说这篇论文是什么什么方程组的解，应该是和空气动力学有关系。但陈院士绝对没有泄露咱们项目的可能。”

　　少将揉着眉心，“是我听岔了？”

　　“应该是吧。”王大校摸了摸鼻梁，尽管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他很想提醒一下电话那边的首长别总是听个开头就生气。

　　“你的意思是，陈院士发表的论文是属于基础学科范畴，基本上都是理论性质的。对于咱们空军的项目是有帮助，但想要研究，还是很困难，除非……陈院士这个发表论文的人愿意帮助我们？”

　　“我也不太确定。”王大校努力的回忆了一下，陈院士虽然有做实验的经历，但一次是石墨烯实验，他负责数据的部分，一次是关于计算化学的实验，他了解了一下，都是用超算做的。

　　“首长，您也看见了陈院士的资料，他之前没接触过空气动力学方面的东西，我也不太确定陈院士能不能做好。我只能说，陈院士是咱们最后的机会。”

　　少将揉着眉心，“我都懂，但你也要知道，这个项目可是花费了我们空军几代人的心血，已经花费了不少的投资以及心血，我就是怕陈院士也搞不定的话……这个项目，如鲠在喉啊。”

　　王大校也跟着叹息起来，“是啊，我们都想让项目尽快实现，但人力有穷时。”

　　“放屁！”少将怒吼一声，“小王，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定胜天！”

　　“……”王大校一点也不想和老首长探讨这种哲学问题，他现在是真的很惆怅。

　　“有没有给陈院士打电话过去。”大概是觉得王大校不想和他谈论其他的问题，于是少将转移话题，想要询问陈冉的态度。

　　王大校揉着眉心，“打了，但陈院士那边关机了。”

　　“关机？”少将吃惊，“为什么会关机？”

　　不应该啊？虽然他们军方没有和陈院士接触过，但也不至于关机或者是拉黑他们吧？他们军方罪不至此！至于陈院士叛逃，就他所掌握的消息来研判，陈院士是不可能叛逃的，也没有必要叛逃。当初他回国之前，在灯塔国的待遇就很好，而且灯塔国为了挽留他，还给他加了不少的工资。回国这些年，陈院士做的也都是理论性的课题，根本就没有叛逃的必要。

　　就算是陈院士想要出国，大可以大摇大摆的移民，虽然华国会挽留，但如果陈院士铁了心要出国。华国也是不会阻拦的，可他想不通，陈院士为什么要关机。根本没有必要的事情，难不成小王招惹到陈院士了？

　　“我说小王，是不是你的暴脾气当着陈院士发作，让陈院士恨上你，直接把你给拉黑了？”

　　王大校满脸黑线，首长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怎么可能，陈院士大概是想躲电话。”

　　“躲电话？”少将皱着眉头，“陈院士出什么事情了？干嘛要躲电话。”

　　“应该是那些教授之类的人给他打电话吧，我刚才看了一下，资料里有说过，陈院士每次做完课题之后，都有不少人想要和陈院士讨论课题的问题，或者是反驳陈院士。可能陈院士单纯觉得很累，不想和那群人解释，所以直接关机了事。”

　　少将听完王大校的解释也是满头黑线，陈院士哪来的不良习惯，还挺多。动不动就关机，他们军方想要了解点情况也是不容易啊。

第494章 反应

　　不知如何评价！少将对于陈冉的想法就是这句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陈院士，感觉他们空军很着急，大概还有不少人都要挺着急的。但是陈院士一点也不着急，还挺快乐的样子。他都开始心塞起来了，少将用手揉了揉眉心，用苍老的声音说道，“什么时候能够联系上陈院士？”

　　“这……”王大校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上，他又不是陈院士，也不知道陈院士什么时候开机啊。

　　少将也明白王大校的难处，“行了，我知道陈院士这边确实不太好解决。”他有点同情王大校，陈院士这边确实很棘手。不管怎么想，陈院士都是一个特别棘手还不能随意动的人物，国宝级学者，华国科学未来的领头羊。有点脾气怎么了？有点古怪怎么了？还不是得哄着点，不然呢？

　　“我看要不一周之后，你尝试联系一下陈院士？”

　　“好。”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谁让陈院士就是任性呢！

　　挂掉电话，王大校也开始头疼起来。他可以很笃定，他绝对没有招惹过陈院士，至于陈院士生气这个问题，根本无从说起。

　　王大校又继续拿着陈冉的资料看着，他就怕还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是他们没有发现的。

　　但愿陈院士不会有太奇怪的癖好，否则那可就大大的不妙。

　　叶上尉回到办公室，拿着电话，想要给李教授回拨过去。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李教授不管怎么说也是科学界的人，对于陈教授就这么不熟悉吗？不知道陈院士发表论文之后都会关掉手机，算了，不管李教授知不知道，他好歹也要知会李教授一声。

　　想到这里，叶上尉给李教授回拨过去。

　　很快，李教授那边就接下电话，“小叶，怎么样，询问到了吗？”

　　叶上尉轻轻额了一声，“抱歉李教授，陈院士那边关机了，具体什么时候能开机，我们也不太清楚。但我想，最近这几天，陈院士估计是不会开机的。”

　　李教授沉默了一阵子，“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还是谢谢你，小叶。”

　　挂了电话之后，叶上尉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他现在也很是头疼。但愿李教授别生气吧，李教授好歹是他们军方的人，要是军方的人和他们生气，估摸着他和首长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这可是专业性的人才，他们军方辛辛苦苦挖回来的人才啊，投注了不少的心血和钱财，才让李教授这样的人才在军方发光发热，都是他们军方的宝贝，谁敢招惹这些人才，那大家统统不要好过。

　　但他也只能实话实说，陈院士那边根本就没有开机，他们也不清楚开机的时间。

　　光是想想，就让叶上尉觉得有点窒息。陈院士实在是太绝了！

　　可是他们也找不到话说啊。陈院士就这性格，不然还能咋办，要上天吗？陈院士更是不能招惹的。

　　果然，在研究所下面的单位工作真的好难，这些教授看上去都温温和和的，但是每个人的性格都好奇怪啊！多待一阵子，都会让他崩溃，他都有点佩服首长，这些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啊。

　　深吸一口气，叶上尉抛开脑海中纷扰的想法，直接拿着文件开始工作。算了吧，这些事情还是别考虑了，工作使他快乐。

　　只要他努力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恩，都会好起来！

　　…………

　　普林斯顿大学，雪花飘在天空中，费夫曼教授坐在椅子上，端着咖啡杯，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很抱歉，并非是我不想配合你们。但你们也清楚的知道，陈这段时间肯定是不会开机的。而且，你们想让我研究他的论文，我直说吧，虽然我是空气动力学家，但陈的论文实在是太过晦涩，不是你们说让我研究，我就能够研究透彻的。”

　　“很遗憾的告诉你们，我对于这篇论文，真想要跟着他的思路完全看懂或许需要两三年的时间也说不定。”费夫曼教授捂着额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几个CIA探员哭笑不得的说道，“况且，你们之前也查过我的邮件，我和他几乎没有什么往来，只是有时候就数学上的问题，会有一些交流。并且这种交流，大部分是单方面的，几乎都是我提出问题，他在邮件上给我解惑。”

　　探员拿着咖啡，轻轻喝了一口，“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比如说让陈教授来灯塔国定居之类的？”

　　“很遗憾，如果陈真的想要来，那么他就不会离开普林斯顿大学。”费夫曼教授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起身来，看向窗外的大雪。屋内很是暖和，他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道，“陈告诉我，普林斯顿大学是他特别喜欢的学生，但他作为一位华国人不可能不回华国。华国更适合他，如果，他是灯塔国人或者是欧洲人，他宁愿待在普林斯顿大学。”

　　“是吗？”探员叹息一声，“那可真是遗憾，我还以为陈教授还会来普林斯顿大学呢。”

　　费夫曼看着探员并没有说话，探员又自顾自的说道，“看起来，费夫曼教授是真的看不懂这篇论文。很抱歉，费夫曼教授，我不是数学专业的，您能告诉我，这篇论文的价值大吗？”

　　“很大。”费夫曼教授颔首说道，“但也仅仅是在学术上的研究价值很大，如果你们想要将这篇论文上的内容转化为实际，很抱歉，先生，我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至少，现阶段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将这篇论文上的那些公式转换为实际应用。”

　　“那么陈呢？”探员又询问，“如果是陈可以吗？”

　　费夫曼有点不太耐烦，但依旧要对这群什么都不懂的探员好好说话，他只能好声好气的说道，“或许吧，谁知道呢？你知道吗？”

　　反问让探员知道费夫曼教授对他们有些怨气，但没有办法，出了大事，如果他们CIA不行动，那才是怪事。

　　“正因为我们不知道，所以才会询问您，费夫曼教授。”另外一位探员笑眯眯的继续询问费夫曼教授，作为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主任，现在的费夫曼教授有点心烦意乱，“很抱歉，两位先生，我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陈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方面有关的内容。他之前更多的时间花费在理论物理学以及纯粹数学上，或许他对于应用物理学和应用数学一窍不通。”

　　“是吗？”探员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说道，“费夫曼教授，您能确定您说话的真实性吗？”

　　费夫曼教授是真的生气了，“先生，您这是在质疑我？”

　　“不，费夫曼教授您误会了。”另外一位探员笑眯眯的说道，“这只是一个非常单纯的询问，我们都是这么做的。”

　　“我不确定，我只能告诉你，至少在普林斯顿和回到华国之后，陈，基本上没有碰过这方面的内容。”费夫曼不是傻子，知道眼下，这两人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就是想要从他口中套取出关于陈冉的事情。

　　“费夫曼教授，很抱歉，在您百忙之中，还打扰您。”探员用一种歉意的声音说道，“但您也知道，这篇论文对于我们灯塔国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费夫曼教授换了一个姿势，拿着咖啡杯，用勺子敲打着咖啡杯，“抱歉先生，您知道的，我的时间也是非常宝贵的，不是用来听您絮叨您的工作有多么的不容易。”他停顿了一下，那双浑浊的双眼怒气冲冲的看向两位探员，恶狠狠的说道，“非常遗憾，关于陈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你们应该都了解过，在普林斯顿大学，陈有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将自己所在房间里冥想，他就是靠着这个解决了不少的世界级难题。而且，自从他回到华国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关于他的一切，我能说的，全都说了，两位探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费夫曼教授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阴沉的脸像是能够滴出水一般。很是吓人，两位探员也知道，这个时候来打扰费夫曼教授是非常不理智的。

　　但费夫曼教授参加过很多次关于军事方面的空气动力学实验，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数学家，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空气动力学家。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上，拥有无与伦比的统治力。

　　今天早晨费夫曼教授舍弃掉休息，来到办公室打算认真的看一些文献和资料。昨天，他听说陈关于N-S方程平滑性的解已经上传到arXiv，他打算趁着放假，好好看看陈的论文。刚来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冲泡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打开arXiv。检索出陈的论文，还没有来得及看，CIA的探员就找上门。

　　实在是并不美妙的一天，他当然很清楚为什么CIA的探员会找上他。

　　因为他和军方合作过不少次，他在空气动力学上，确实能说得上是最顶尖的。但也仅此而已，他个人并不喜欢这群CIA的探员，所以对他们没有太好的脸色。更何况，这些人步步紧逼，似乎他在包庇陈似的。我的上帝，这群探员可真是一群蠢货。为什么他们不去华国呢？是不想去吗？

　　既然这么想要了解陈，那么去一趟华国不就好了？有本事当成陈的面询问啊。

　　要知道，陈离开普林斯顿大学之后，他和陈的联系少得可怜，只是去年格罗滕迪克先生拜托他们帮忙传到一下见面的意思。他和陈的聊天也并不长，当然，他是非常尊敬和佩服陈的。他是一个真正的数学天才，瞧瞧，现在不是已经在数学上又掀起惊涛骇浪了吗？

　　在平静无波的数学水面上扔下一块巨大的碎石，让整个数学界都掀起波澜。

　　他很羡慕陈在数学上的天赋，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在陈这种年纪的时候，可没有陈那么努力的想要解开任何的数学难题。

　　他不清楚，为什么陈要那么执着的做课题，他不是机器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真是让人看不懂啊！费夫曼教授在心中想着。

　　“费夫曼教授。”探员尝试着开口询问道，“关于这篇论文，您觉得如果您有问题想要询问他，他会给你解答吗？我是说关于能够转化为应用的部分。”

　　费夫曼教授冷笑着说道，“两位先生，你们把陈当成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