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骤然遇袭想躲已经晚了,鼻子被咬了一口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也就是叶怀袖不舍没真的用力去咬,若是两个人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怕此时李闲的鼻子都已经被咬下来了。李闲揉着鼻子懊恼道:“你属狗的?怎么就知道咬人!”
叶怀袖本想说你不是也咬我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来,毕竟那个无耻的家伙咬过的地方现在还涨着微微有些疼痛。一想到这里她的脸sè就越发的红起来,看起来真的就好像一朵盛开了的桃花般娇艳可人。
“先吃些东西吧。”
李闲从食盒中捏着一只烤兔腿递给叶怀袖道:“亲手烤的,保证味道鲜美。”
叶怀袖接过来,咬了一小口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先下车去吧……总在我车上,不好。”
李闲醒悟,连忙起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担心什么,叶怀袖也没必要担心什么,钻进叶怀袖马车偷懒这种事李闲已经不是做了一次两次了,燕云寨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其实根本无需去掩饰什么。可是这个时候两个人偏偏都很在意,以至于有些杞人忧天般自寻烦恼。
从叶怀袖的马车上下来,李闲伸了个懒腰。
他一边往篝火的地方走一边低声自语着什么,谁也不曾听到。而李闲下车之后,叶怀袖小口咬着那只烤得金黄酥脆的兔腿,忽然扑哧一声笑了,想起李闲刚才那略有慌张的表情,她忽然觉得心里很踏实。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踏实,安稳。
“小家伙……”
她眯着眼睛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滴眼泪从眼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李闲一边走一边低声自语,他皱着眉头想到结束的时候自己是不是问叶怀袖大不大?大不大?越想越觉得懊恼,这话问的是不是有些太小家子气了?那应该问什么呢?李闲一边走一边冥思苦想……服不服?
不好不好,还不如大不大。
爽不爽?
李闲猛的打了寒颤,心说自己果然很邪恶无耻……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因为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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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硬着头皮骑马往前走,双方人马相隔数百米列阵,这几百米的距离王启年走的心惊胆战,他还真怕右候卫的军阵中有人耐不住xìng子一支冷箭shè过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大半辈子都窝囊着过去好不容易才扬眉吐气就这么死了岂不冤枉?不过又想到燕云寨中那么多好汉将军偏偏选了自己去与那冯孝慈谈,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将军眼里,自己是有些真本事的。
因为你是无所不能的王启年。
想起刚才将军的这句话王启年胸腹中一股豪气涌起,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挺起了胸脯。
到了右候卫军前十米左右停了下来,王启年抱了抱拳问道:“请问哪位是冯老将军?我是燕云寨李将军麾下王启年,奉我家将军之命特来拜会冯老将军。”
冯孝慈催马往前走了一步,点了点头道:“我便是右候卫将军冯孝慈,为何是你前来,你们燕云寨的李大当家怎么不自己来?莫非是心中害怕不成?”
他说完昂起下颌看着王启年等待回答,他身后亲兵随即起哄纷纷质问:“对啊,你们那个李大当家怎么自己不敢来?怕了我们吗!”
王启年笑了笑,抬起头朗声道:“我家将军说,他不好意思见冯老将军你啊,怕你尴尬,这也是为你着想。”
他扫视了那些讥讽他的右候卫士兵一眼大声道:“将军说,老将军身经百战战无不胜,可是偏偏在我燕云寨受挫,这有损将军你的颜面啊。为了保全冯老将军的面子,我家将军可是煞费苦心啊。不过这也没什么,我家将军仁义,自然也无需将军你道谢。”
见那些右候卫的士兵脸sè变得难看起来,王启年嘿嘿笑了笑:“冯老将军有所不知吧,我家将军shè艺天下无双,前些rì子老将军率军攻打我燕云寨的时候,将军是不是受了些小伤?我家将军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不过念在冯老将军你乃是当世名将而且也是受命于朝廷并非本意要侵犯我燕云寨,所以略施惩戒,小罚而已。”
说完,王启年得意的看了冯孝慈一眼,看着那一张气的煞白的老脸,他嘴撇出一抹冷笑,心说你这老东西还想跟我斗嘴,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大胆!”
崔志催马上前道:“口出狂言,找死!”
王启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请问这位将军又是哪个?说我大胆,我胆子还确实挺大的,不然怎么敢随着我家将军做这等大事?说起来,最起码比你的胆子大许多。至于说到口出狂言,那么请问这位将军,我说的哪里是狂言了?可有一言虚假吗?”
他冷笑道:“败军之将,有什么脸面装腔作势!”
“若不是我家将军仁义,巨野泽外大山下,你以为你们右候卫能回来几个人?我家将军shè艺天下无双,百步穿杨,若不是念在冯老将军年纪大了得来这名将的名声不易,难道就不能一箭穿喉?!”
“我家将军心善,不忍见右候卫的兄弟们遗体暴尸荒野特意命人好生收起,不曾亵渎,又亲自率领人马保护走这么远的路给你们送回来,你们就是这么接待的?大隋的皇帝张嘴仁义闭嘴仁义,果然是带出来了右候卫的仁义好兵仁义将军!令人不齿!”
崔志张嘴怒道:“人是你们杀的,此时装什么假仁假义!”
王启年冷笑道:“人是我们杀的不错,这一点从来没人否认。可是为什么杀你右候卫的兵你自己不清楚还有脸说?你若是不带兵侵扰我燕云寨,那些兵会死?难道是我们燕云寨的人马跑到你右候卫的大营来杀的人吗?说来说去,是谁杀了这三千多右候卫的士兵?是你们!是你们带着他们走向黄泉不归路,是你们将他们送入地狱的!拍着胸脯问问自己,你心里无愧吗!”
说完这番话,王启年扬起下颌冷笑着看着冯孝慈和崔志。眼神不屑,脸sè轻蔑。
崔志还要说话,冯孝慈冷声道:“退下。”
他对王启年抱了抱拳道:“如果你说够了,请将我右候卫士兵的遗体送回。我保证今rì不会动兵,但是今rì之后…….”
不等他说完,王启年冷笑道:“今rì之后若是再有人犯我燕云寨,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说完,他拨马往回走,只是才走了四五步忽然停住,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冯孝慈道:“倒是忘了一件事,我家将军的两支破甲锥,你什么时候还回来?”
“你欺人太甚!”
崔志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一口将王启年吞进肚子里。他紧紧的攥着腰畔的横刀刀柄,或许下一秒都会忍不住抽刀向前将王启年力斩马下。王启年此时也豁出去了,挑衅似的看着崔志道:“辱人者人恒辱之,若不是你们自己之前出言不善,你以为我有兴趣跟你斗这半天嘴?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在山寨里喝酒吃肉来的痛快。”
说完,他转身就走,雄赳赳回到燕云寨人马前对李闲抱拳道:“将军,属下得胜归来!”
……
……
“王启年,你看那冯孝慈如何?”
李闲微笑着问王启年道。
王启年想了想说道:“总结一下,他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而且论斗嘴来说战斗力低下完全不是对手的老家伙。将军,你是没看到他被我气成那副猪肝脸的颜sè,还有啊,或许这么多年没人敢跟他叫板,明显被我说傻了。他故作掩饰,但我还是看到了,他拳头攥得很紧所以伤口在流血。”
李闲诧异道:“你跟他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