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王公大臣接到隆裕懿旨,心中猜到了七八分,知道是段祺瑞的兵谏电报起了作用,但值此大事之际,今后出路才是他们心中所关心的,一颗将死的大树还关心它作甚?
会议召开之时,隆裕心中又是一凉,王公大臣到者寥寥,连平时口中效忠皇室,满口忠孝仁义的皇亲贵族到者亦少,甚至小恭王等几人干脆来都没来。但是袁世凯的代表民政大臣赵秉钧却是如期而至,屹立在朝堂之上,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润。邮传大臣梁士诒也是袁世凯麾下能臣,不过相比赵秉钧,倒还安分点,只一脸严肃,矗立不动。
载泽见赵秉钧一副得志小人模样,心中愤怒不已,讥讽道:“赵大人好起色啊,莫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赵秉钧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立刻便明白过来了,这辅国公是在暗骂他、错了,是他背后的袁世凯阴谋得逞,心情舒坦!
载泽、袁世凯之间矛盾久矣,眼看着这清廷都要不保了,哪里还会怕他的皇亲国戚身份,当下亦回讥道:“辅国公见笑了,赵某现在吃得好,是怕以后吃不到了,要露宿街头啊。”
载泽闻言道:“赵大人何处此言?”
赵秉钧道:“要是贼党打进京师,我们必是阶下囚,还吃什么?还不赶紧吃点得了,辅国公您说是么?哼哼。”说完还不忘抬眼看了看载沣,眼光里的挑衅已经穿透了宫墙,刺得那载泽心火大盛。
载泽大怒,言道:“赵大人,你可太没骨气了吧?君辱臣死,况且我大清还有百万八旗子弟愿为朝廷鞍前效命。”
“嘿……”赵秉钧冷笑两声,调过去头,语调说不出的讽刺:“辅国公似乎此话说错了吧。八旗那帮大烟兵有多少战斗力,咸丰爷年间就已经证明了。大人莫要忘记在前线为朝廷效死力的乃是北洋军,是袁大人吧。”
不说倒好,这一说更是让载泽险些气昏过去,袁世凯,又是袁世凯!
载泽道:“袁世凯,袁世凯,赵大人口口声声只知道袁世凯,莫非你眼中就只有他袁世凯,连陛下跟太后都入不了你的眼了,你竟敢欺君犯上,左右来人给我拿下拉下去重则一百大板!”
“辅国公好大的火气!”赵秉钧冷哼一声,殿外的侍卫的确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却没一个站出来的。
“欺君?”赵秉钧朝周围寥寥无几的人问道:“诸位大人可定要给我赵某人评评理那,辅国公好大一顶帽子。敢问诸位赵某可曾说过一个欺君的字吗?几位大人!”
众人见他俩人斗起来,均缄口不言,生怕陷入纷争。
“好了,两位大人都收了声吧,莫非要把哀家气死不成。”宝座之上,隆裕抱着吓得躲在她怀里哭个不停的小皇帝,气得面皮发白。
载泽、赵秉钧连忙跪下,“臣等不敢!”
见他两人终于不再口角,隆裕只敷衍两下,便过了此事,商讨国之大计。
隆裕问道:“段大人的电文,想必众位大人也是知道了罢,不知各位大人有何主意?”
梁士诒出班奏道:“启禀太后,臣以为现今大局,断难维持。南方诸省已失久矣,段大人领兵在外犹如无根漂萍,当今南方党人正在谋划北伐,若有段大人的几万精锐,则我北方固若金汤也!”
这梁士诒才华是有的,但是也是黎元洪之心腹,前段时间跟洋人谈判的借款,正是他经手的,深得袁世凯信任,也是一员能臣。
“大军劳师在外想必已是疲惫,不过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望太后、陛下接受南方之条件,实现南北议和。”
胡惟德亦出庭奏道:“太后,现今南方党人势大,而我军粮饷供给皆不足,且贼党遍布京城,随意实施恐怖行动,闹得京城人心惶惶。袁宫保曾经几次提到在外大军断了几月的饷银,此次兵变想必也是民心生变,现今之计,臣以为也是接受南方之意见,陛下退位,取得南方之优待方为上策。”
隆裕坐在龙椅上抹着眼泪,小皇帝也在她怀里哭个不停。最近这段时间她哭得次数可一点不少,一双眼睛都快哭瞎了。良久她才停下问道,“赵大人,你是代替宫保来下通牒的吗?”
赵秉钧连忙跪下道:“绝无此意!”
载泽在一旁听了此言,心中冷笑:这几日你赵秉钧上下奔走,为你家主子也算尽心了。是逼皇帝退位最狠的一个,现在到开始装什么谦谦君子,脸皮可是当真是厚的紧。
当下讽刺道:“赵大人不必谦逊,现在朝廷也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还需要再畏手畏脚吗?”
赵秉钧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微眯着,嘴角似乎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很快就散去了,却不理会他只是看向隆裕太后道:“太后,臣下实无高见,也和众位大臣一样,觉得陛下退位方为上策,只不过臣以为还是将此事交予袁大人办最为妥当。”
隆裕道:“赵爱卿言之有理,袁世凯乃国之栋梁,国之重臣,此等退位大事,自然是要袁大人来操持的,但是…”
话未说完,隆裕便呜咽了,哽住了喉,众人见状皆奏请太后节哀。
隆裕含着泪道:“大清到今,也有数百年了,没想到居然葬在了哀家的手上。日后哀家便是万死,也无脸去见列祖列宗!”
众人闻言自然心中是沉得紧,载泽闻言,更是失声痛哭。
赵秉钧上前道:“太后,臣心中亦是悲愤万分,但事已至此,不得不为之,若今皇上退位,皇室必将得到优待,这也是朝廷最好的归宿。”
“赵秉钧,你竟然…”载泽终于忍不住,冲了起来。
“别说了。”隆裕打住载泽,只抹了把泪,俯视群臣一周,问道:“众人皆是此意否?”
起初,倒有几个人想要答应话,但是看看周围的氛围,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沉默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隆裕虽然心中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居然连几个“哭丧”的也没有,也是太让人为之心寒。她心中明白,大清国到了这幅田地,爱新觉罗氏还想继续统治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可能了!
她脸上流着泪,一边却不住的轻轻拍打怀中哭个不停的宣统小皇帝,道:“众卿家的意思哀家懂,咱大清到了这幅田地,已经想保都保不住了。罢了,都去吧……去吧,你们想怎么就怎么,哀家拼了日后不入皇陵做个孤魂野鬼,也要给觉罗家的子孙们争取个优待……”
她轻拍着怀中的宣统小皇帝,这个年仅六岁的孩童还不知道,他即将失去这个国家了。想着想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哪还有半点太后的雍容华贵!
赵秉钧闻言大喜,但不能露于声色,便只好低沉而哀奏道:“但请太后放心,有宫保在,皇室的优待条件一定会跟南方争取到最大,如此,奴才等这就告辞了!”
他跪下来跟隆裕磕了几个响头,心中却明白,‘奴才’这两个字,日后只怕很难再听到了!
时间很快就在平静中又过了两日,眼见得就到了1912年的2月12日。这一天,就是清室正式宣布退位的日子啦。无论是在南方还是在北方。无论是中国的国民还是外国的观察家。都很明白,这是中国三千年有记载的历史当中,最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之一了。中国究竟是从今天开始又翻开了新的一页篇章,还是继续的陷入治乱循环当中。做什么猜测的都有。但是历史就是威严而沉默的不做回答。
在这一天的上午,清室的退位诏书终于通电全国。
“朕钦奉隆裕太后懿旨:前因民军起事,各省响应,九夏沸腾,生灵涂炭,特命袁世凯遣员与民军代表讨论大局,议开国会,公决政体。两月以来,尚无确当办法,南北睽隔,彼此相指,商辍于途,士露于野,徒以国体一日不决,故民生一日不安。今全国人民心理多倾向共和,南中各省既倡议于前;北方诸将亦主张于后,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因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用是外观大势,内审舆情,特率皇帝将统治权公之全国,定为共和立宪国体。近慰海内厌乱望治之心,远协古圣天下为公之义。袁世凯前经资政院选举为总理大臣,当兹新旧代谢之际,宣布南北统一之方,即由袁世凯以全权组织共和政府,与民军协商统一办法。总期人民安堵,海宇又安,仍合汉满蒙回藏五族完全领土为一大中华民国,予与皇帝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长受国民之优礼,亲见郅治之告成,岂不懿欤!钦此。”
在这份由袁世凯炮制出来的诏书里,特意加上了一句“即由袁世凯以全权组织共和政府”,也是他生怕南方食言,画蛇添足的多此一笔。但是无论如何,清室算是正式退位了。中国的历史,也翻开了新的一页篇章。
这一日,隆裕皇太后抱着被折腾了许久才刚昏昏睡去的宣统小皇帝,独自坐在太和殿内,泣不成声。殿内冷冷清清,连一个宫女侍卫都没有,身边就只有同样哭红了眼睛的小德张候着,不时的抹抹眼睛,哭得说不出的伤心。
三人头顶,乾隆皇帝亲笔所提的‘建极绥猷’四个大字似乎也黯淡了不少,这个曾经被乾隆皇帝自夸为‘天赐皇权’的牌匾,到了今天之后也就只是普通文物一件,再没了往日的神圣!
这一天,大清统治了二百六十余年的天下,总算落下了帷幕。
明天,将是全新的一天!
第四卷 帝国东升 第417章 烽火
赵黑蛋的喊声惊动了坞堡内的明军,两名明军很快来到赵黑蛋身边,一名明军抓住赵黑蛋的马头,另一名明军问道:“鞑子在哪里,有多少人?”
“好多,好多。”赵黑蛋其实并没有看到过蒙古人,他只是从父亲的口中知道而已。
问话的明军皱了皱眉头,这个半大的孩子说话不清不楚,谁知道他说的好多是多少,或许数十人,或许数百人,他向同伴道:“你看着他,我去报告什长大人。”
明军一什含什长在内共十二人,为适应火器部队,大明军队编制作了大的改动,一什十二人的设制正是参考戚家军而设,十人为战兵,一人为总长,一人为火长;只是大明将士兵常用兵器全部换成火枪,原本冷、热兵器各半的队伍变成了全热兵器队伍。
什长以上为队,一队辖三什,满编三十七人,三队为一连,满编一百二十;三连为一营,满编四百人。三营为一团,满编一千五百人。
连、营、团、旅编制并非后世所有,实际上这些编制为唐时府兵编制,不过府兵团在旅之上,上府六团、中府五团、下府四团,一团二旅、一旅二队、一队五火,十人为一火,后世编制只多出一个连级。
重新编制的明军中,连长和百户相当,连队除连长外还有八名直属人员,这八人中含二名通信人员,六名火力加强人员。大明军器局已经开发出可以连续射击二十八发子弹的连珠枪,这六人每两人配发一支连珠枪;而营级有三十九名直属人员,除了通信人员外包括一个炮兵小组,共有四门大炮,一个营级完全可以独立使用。
这样的编置正适合在草原使用,一般来说,一个连队的兵力足可以应付草原上大部分蒙古部落,而一个营级的兵力就可以对付哥萨克所筑的城池。而即不会浪费兵力,又可以保持对俄罗斯人和蒙古人的作战优势。
在问话的明军看来,无论来的是数十或数百蒙古人,只要一什人马出动,足可以将来犯的蒙古人击败。
只是两名明军带着赵黑蛋刚进入坞堡大门,坞堡内传来“铛,铛。”的声音,这是堡中的报警声,两名明军脸色一变,带着赵黑蛋快步向坞堡中央的校场走去,等两人赶到校场时,校场内已经聚集了近百名军士。
分布在草原上的这些坞堡,平时驻军多是一个连队,只是人员略有不同,有的坞堡驻有一个加强连,比标准编制多一个队,有的坞堡只有二队,这个坞堡在明军系列中编号为七号坞堡,驻扎着一个完整连队。
虽然收到报警声,校场上的明军并不显得紧张,七号坞堡远离乌尔格城,刚修建的数年,许多蒙古人打着坞堡的主意,反而被坞堡内的明军出击打得大败,连续消灭三个蒙古部族后,这几年只有坞堡内明军驱赶蒙古人的份,已经没有蒙古人敢打七号坞堡的主意。
如今显然又有蒙古人不怕死,想打七号坞堡的主意,若不是军规限制,校场内的明军恐怕早就欢呼雀跃了。
台上的明军连长吴春炎却不象校场内明军一样轻松,刚才坞堡上方执行警戒的人员汇报说来袭的蒙古人恐怕不下五千骑。
五千骑只是估计,不过,草原上无遮无拦,明军警戒人员又手持望远镜,对敌人的判断往往不会相差多少。
“报告连长,堡内军队已经集合完毕,应到人数九十八人,实到人数九十六人,另有两人请假外出,请指示。”一名通信兵走上台,向吴春炎禀道。
连队虽然有一百二十人,但还要除却值勤人员,除开两人,等于眼下堡内有一百一十八人。
“传令,第一队出城接应附近撤回来的百姓,第二队留下一什将堡内青壮组织起来,其余人等全部上城墙。”
吴春炎的命令让刚才还显得轻松无比的明军紧张起来,在以往历史中,如果没有十倍以上的蒙古人,明军绝不会守堡,而是出堡迎击,更别说要组织青壮了,这次到底来了多少蒙古人?
疑惑归疑惑,得到命令的明军还是很快行动起来,第一小队的明军翻身上马,飞奔着出了坞堡,另外的明军则登向城头。
赵黑蛋急着见自己的父亲,也想跟着出城,幸好被一名军士拉住,这才没有出城。明军高处的警戒为自己赢得了大约一刻钟时间,一刻钟之后,整个坞堡被蒙古人团团围住,先前出城的军士也退了回来,短短时间,他们射杀了近百名蒙古骑兵,才带着数十名百姓进城。
明军并没有付出什么伤亡,倒是来不及进城的十余名百姓被愤怒的蒙古人砍成肉泥,城头上的明军看得大怒,连打数发炮弹,将十余名蒙古人炸死,这才消了一点火气。
也幸亏明军出城及时,让百姓将牛羊等全部丢下,这才回城,否则这数十名汉人都会如同那十余名没有进城的百姓一样遭遇。
“这么多蒙古人。”
看到坞堡外面密密麻麻的蒙古人,城墙上的明军都有点发懵,他们倒不是为自己担心,而是担心那些还没有进城的汉人,若是碰到蒙古人的大军,恐怕难予幸免。
“大黑,大黑。”赵黑蛋大叫起来,叫声中带着哭音,他看到了自家的大黑马,这头大黑马向来是赵老根的坐骑,如今却坐在他家的一名包衣下面,在他心中,这是父亲赵老根绝不允许之事。
吴春炎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允许小孩上城墙?”
一名士兵低声回禀了赵黑蛋的来历,吴春炎心中一软,他已经猜到,这个半大小子的父亲多半被蒙古人害了,他恨恨的道:“这些贼鞑子,若是再落到大明手里,统统应当处死。”停顿了一下,吴春炎还是道:“把他带下去吧。”
“是。”军士应了一声,向赵黑蛋方向走去,不一会儿,那名军士带着赵黑蛋来到吴春炎面前,面带愧色的道:“连长,他不肯下去,要留在城墙打鞑子。”
看着这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吴春炎喝道:“胡闹,你会开枪吗?”
赵黑蛋挺了挺身体,大声答道:“会,我爹教过,我还打过一只狼。”
听到赵黑蛋如此坚定的口气,吴春炎一时也分不清真假,他没有功夫和一个小孩久缠,吩咐道:“给他一把火枪。”
不一会儿,赵黑蛋就拿到一支簇新的火枪,拿到火枪,赵黑蛋马上将枪口对准坞堡外的蒙古人,“砰”的一声,开了一枪,只是赵黑蛋对枪支不熟悉,蒙古人又隔得太远,他打出的子弹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倒是他自己错估了火枪的后座力,把自己撞得跌倒在地。
赵黑蛋手中拿的是军用火枪,比他家中的火枪性能要好很多,后座力自然也更大,赵黑蛋一时不察,自然吃了亏,他装上子弹正要再射时,一名军士连忙拉住他,道:“没有中队长的吩咐,不得射击。”
看着远处的蒙古人,实在没有把握打到,赵黑蛋只得收起火枪,对着蒙古人的方向恨恨咒骂,为什么不靠近一点过来送死。
此时的蒙古统帅丹津和硕齐也在对部下破口大骂,他率五千人为前锋,本来就是为了扫平横在乌尔格城前面的明军坞堡,为噶尔丹攻取乌尔格城作准备,没想到刚碰到第一个坞堡,还没有攻打就折损近百人,让丹津和硕齐又是生气,又隐约对明军有一点恐惧。
丹津和硕齐深得噶尔丹信任,又是一员宿将,曾大败过哈萨克和俄罗斯人,只是脾气暴躁,被骂的蒙古人深深的低着头,即使有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半响,丹津和硕齐才停下骂声,扫了那些千夫长一眼,道:“好了,下面不用我多说了,攻下这个坞堡,将里面的汉狗全都杀了!”
“是。”千夫长们大声应道,几名千夫长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表情。
“呜!”数十支牛角响了起来,原本远离坞堡的蒙古骑兵渐渐聚集在各自千夫的辖下,前面的蒙古人马背上已经多了一个装满泥土的口袋。
牛角声激烈起来,在各个军官的统领下,前面的蒙古人开始策马向坞堡冲来,他们远远的举起了口袋,准备到了城下丢弃,为登上坞堡铺出一条道路,这个攻城法还是成吉思汗首创,蒙古人已经使用了数百年。
以坞堡的坚固程度,再多的兵力恐怕也会碰得头破血流,这招垒土攻城被蒙古人寄于厚望,在蒙古人看来,这个坞堡并不高,只要舍下一些人马,填出一条通往坞堡的道路,坞堡就会轻易陷落,只是效果如何,就要等事实来说话了。
“这么多年,这些蒙古人还是没有长进啊。”吴春炎发出一声感慨,转而向旁边道:“点燃三道烽烟,二黑一蓝。”
明军各个坞堡之间自然有烽烟联络,只要第一道烽火点燃,不用半个小时信息就会传达到百里以外的乌尔格城,吴春炎没有在第一次时间将烽火点燃是无法判断蒙古人的实力,如今蒙古人开始进攻,终于有一个初步的判断。
三道烽烟,表明敌人很多,有可能超过万人,中间夹一道蓝色,则表明坞堡并不吃紧,可以等待后方从容调集兵力。
第四卷 黑幕下的南北议和 第三百六十五章 分权与集权
“清帝退位了!”
连续几日举国上下铺天盖地的宣传,一个民族、不,是整个国家都沉寂在统制了这个国家两百六十多年的帝国崩溃的震撼之中。令人感觉到讽刺的一幕是一面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宣传,似乎举国都在为清帝的退位而欢呼雀跃;而另一面,从北方到南方,众多的县城、乡镇之中哀鸣一片,到处都是年过花甲、半百的长者痛哭唾骂,为统治奴役他们的主子被打倒而倍感茫然失措。
这是个思想与思想碰撞的年代,显然,他们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快速发展的脚步了!
李汉停笔,看了一眼桌上他新出炉的一份评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清帝退位这一重大新闻,他这位川鄂联合军政府大都督自然少不了的要在国内的舞台上高喊出自己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