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并不为刘欣的话所动,反问道:“十多路诸侯联军讨伐董卓,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刘大人起兵不也是为了这些权和利吗,”
张辽在一旁插话道:“壮士,你误会了,我家主公起兵前來,是为了拯救洛阳百姓于水火之中,又岂是为了一己之私利,主公进了洛阳之后,忙于扑灭大火,安置百姓,和你一起押运过來的那些粮食,都是要分给洛阳百姓的,我家主公又何尝在这洛阳城取过一厘一毫,”
高顺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是他的手下,自然要帮着他说话,”
张辽的脸颊不觉有些发热,硬着头皮拱手说道:“实不相瞒,张某原來就在吕布麾下,也一向认为吕布为天下第一英雄,如今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真正的英雄不是一勇之夫,而应当胸怀万民,肺腑之言,还请壮士三思,”
刘欣沒想到张辽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來,倒是十分感动,伸手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又对高顺说道:“高壮士,刘某真心希望你能來助我一臂之力,不过,你也不用急着下决定,我的部下正在城中赈济难民,你如果有兴趣可以跟他们一起去看看,再好好想一想我们刚才说过的话,”
高顺不由一愣,疑惑地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我逃走,”
刘欣笑着说道:“你既不是我的俘虏,也不是罪犯,只不过是下面的人误将你当作奸细抓起來罢了,脚长在你自己身上,你一心要走的话,我又如何强留得住,”
蒯越从伊阙关带來了大批粮食,徐晃他们解救回來的百姓虽然有三十万之众,却也足够他们支撑一月有余,为了保证所有的百姓都能够尽快领到粮食,还要防止发生哄抢,刘欣除了留下一万人防备袁绍的联军,他将其他的士兵都派了出去,徐晃等人也去了各个发粮点坐镇指挥,
通过张辽刚才的一番话,刘欣知道张辽现在对自己已经完全信服了,于是也派他领了一路士兵前去发粮,高顺刚刚和张辽进行了一番争论,对他的话还是将信将疑,便提出來跟他一路去看看,刘欣满口答应,他知道,现在如果要问谁对董卓、吕布的暴行感受最为深刻,那就非张辽莫属了,
一路上,张辽对高顺还有些不放心,担心他会趁机逃跑,暗暗吩咐士兵紧紧盯住他,高顺倒也是个磊落的汉子,明知张辽在派人盯自己的梢,却不愠不恼,只是神情冷漠地跟在他身后看着,
渐渐的,高顺的脸色变得越來越难看了,所过之处,入眼尽是断壁残垣,被残害的百姓死状凄惨恐怖,令人触目惊心,百姓们对董卓、吕布的唾骂,对刘欣的感激,不断地传入高顺的耳中,不知不觉中,高顺也开始动手帮着士兵们分发起粮食來,
高顺是一名战将,他知道粮食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开始听说刘欣要赈济百姓,也只不过以为他是作秀而已,但是,亲身参与其中,他才知道刘欣这是实打实的在救助百姓,这次分发的粮食足够十万大军三个月之用,
第二天午时,刘欣点齐战将,要去赴袁绍之约,高顺主动迎了上前,拱手说道:“刘大人,小民欲与大人同去,还望大人应允,”
刘欣知道他的心态已经产生了变化,不由笑了笑,挥手让士兵牵过一匹马來,说道:“好,那就快上马吧,”
现在的洛阳城形势比较微妙,城内的驻军并不多,诸侯大都驻扎在东门外,连营五十多里,为防万一,刘欣将徐晃、许褚、魏延三人留下,以为后应,自己则带了其余将领和三千骑兵去会袁绍,
由于东门一带都是孙坚的军队,双方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刘欣不愿再和他纠缠,率领人马从南门绕道而行,行不多远,迎面撞上一支队伍,刘欣在马上瞧得真切,迎面而來的正是孙坚,不由暗皱眉头,真是冤家路窄,想避都避不开,
第191章不是你的错
刘欣抬手止住队伍,就在马上抱拳道:“孙大人别來无恙,我们又见面了,”
孙坚所部大多都是步兵,战马极少,迎面碰上这支骑兵,正暗生警惕,却见对面的主将与自己打起招呼,不由一愣,孙坚只见过刘欣一面,当时刘欣刚从火场上下來,灰头土脸,而现在他却换了一身白衣,骑着一匹白马,英气勃发,神采飞扬与那一天判若两人,
不过,很快孙坚便从声音里分辨出來,也拱手说道:“原來是刘大人,幸会幸会,刘大人此行是去赴袁绍之约吗,”
刘欣笑道:“袁盟主约我午时与各镇诸侯会面,难道他让孙大人在此候我,”
孙坚脸上神情一滞,旋即讪笑道:“刘大人误会了,孙某接到家中來信,出了点事情,正急着赶回去,”
刘欣“哦”了一声,说道:“原來如此,那刘某就耽搁孙大人的时间了,咱们后会有期,”
孙坚见刘欣约束部下让出一条道路,便率军向前,行了几步,突然勒住战马,扭头冲着刘欣一抱拳,说道:“刘大人,前日孙某所说并非戏言,犬子孙策年已十六,有心高攀,还请刘大人三思,”
刘欣听了孙坚的话倒是颇感意外,他虽然知道孙策勇武过人,却更加清楚孙坚那天说的绝对是戏耍之言,不过,孙坚现在忙着赶路,刘欣也急着去见袁绍,他可不想在这时和孙坚打什么嘴仗,于是挥了挥手,说道:“孙大人的话,刘某记在心上便是,祝孙大人一路顺风,”
孙坚又在马上拱了拱手,扬鞭策马,率军向南一路飞奔,
程普提了蛇矛,赶上孙坚的马头,说道:“主公难道真想让大公子与刘欣结亲,”
孙坚缓了缓缰绳,说道:“庐江兵少粮缺,这次和袁绍撕破了脸,如果与荆州的关系不能缓和的话,将要腹背受敌,今天才见到了刘欣的真容,想必他的女儿也差不到哪里去,和他结亲,也不至委屈了策儿,”
程普沉吟道:“刘欣手下战将无数,主公欲谋大事,此人不可不防,与他结亲,倒也不失是个好办法,他的女儿在我们手上,不愁他不肯就范,”
孙坚摇头说道:“但愿我与他不会有对敌的那一天,”
程普抬头看了看前方,突然勒住马,说道:“主公,且慢,咱们不能从这条路回去,”
孙坚诧异地问道:“此话怎讲,”
程普指了指身后,说道:“从这里走必经汝南,我军多为步卒,行进缓慢,现在袁术一定也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他肯定会命人阻挡,这条路肯定过不去,而荆州的刘欣还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不如转道向东,从山东经徐州回转庐江,”
孙坚闻言,止住队伍,略一思索,左右手向东一挥,说道:“就依德谋所言,转道徐州,”
刘欣看着孙坚的人马渐渐远去,只留下几缕烟尘,他还在回味着孙坚最后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我怎么把这件大事给忘记了,”
陈宫赶紧问道:“主公,出什么事了,”
刘欣已经明白了,孙坚匆匆离去,绝对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而是他得到了传国玉玺,怀了私心,刘欣不由懊恼起來,自己是先进的洛阳城,怎么边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要不然这件传国玉玺就是自己的了,不过,这些话他可不能对陈宫说,只得悻悻地说道:“算了,沒事了,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有些东西是强求不來的,”
陈宫、黄忠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刘欣这些沒头沒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又不便出言相询,
东门外,袁绍早已摆开阵势,十七路诸侯一字排开,等候刘欣的到來,本來一共有十七镇诸侯应曹操之邀讨伐董卓,曹操因为恨诸侯不能同心协力,昨天便带兵回陈留去了,而刚刚孙坚与袁绍大吵一场,也愤然领兵自去,现在连刘备也算上,刚好十七路诸侯,
这十七路诸侯各带了千余人马,加上部将、谋士,场面甚为壮观,反观刘欣只带了三千人马,虽然都是骑兵,但因为昨天忙于救火,许多人的衣甲都遭受烟熏火燎,又脏又破,
袁绍见诸侯联军在气势上已经压了刘欣一头,心头大定,策马向前说道:“刘大人今天能够如约赴会,袁某心慰不已,洛阳百姓一定可以免遭战乱之苦矣,”
刘欣已经知道此人便是袁绍,见他虽然生得英俊威武,气度不凡,却一开口便提到洛阳,用意昭然若揭,心胸果然狭窄,
历史上这些诸侯对于洛阳都提不起兴趣,那是因为当时洛阳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人口也被董卓全部迁往长安,而现在,由于刘欣的努力,不仅大半城池得以保存,而且还被他“抢”下了三十万百姓,这三十万百姓落到谁的手中都是一笔重要的财富,不仅可以多三十万人交纳钱粮,还可以及时补充兵源,也不怪这些诸侯个个垂涎欲滴,
刘欣见事情果然沒有出乎陈宫的意料,不由暗自冷笑,说道:“袁大人此言差矣,洛阳的百姓已经饱受战乱之苦了,刘某只恨未能早來洛阳,”
不等袁绍答话,刘欣已经继续说道:“我想各位大人也是为了解百姓于水火之中而來的吧,既然大家志同道合,还请袁大人帮忙引见引见,”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所以袁绍才被推举为盟主,一向受诸侯推崇,从來沒有人出言顶撞,谁知刘欣开口便说他讲得不对,刚要出言反驳,却被刘欣岔开了话題,只得强按下怒火,帮他介绍起來,
刘欣听着袁绍的介绍,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不要看他们现在个个神气活现的样子,可是要不了多久,这里面的许多人都将命丧黄泉,当然了,这些话刘欣可不会说破,只是随意地与他们寒暄几句,
介绍到冀州牧韩馥时,却是刘欣的老相识,刘欣任河间太守时,韩馥是冀州刺史,还曾经帮他上书向刘宏请过功,刘欣想起他过去对自己还不错,可惜过不了多久,他的冀州就会被袁绍占领,不禁生了恻隐之心,拱手说道:“刘某自从离了河间,已有五六年沒有见过韩大人了,沒想到大人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啊,”
当年刘欣初到河间时还很年轻,韩馥对他也颇有轻视,后來因为他治理有方,这才替他上书请赏,这几年冀州一带常有客商往來襄阳,韩馥也知道刘欣将荆州治理得富庶平安,再也不敢托大,赶紧拱手说道:“哪里哪里,韩某老矣,怎比得了刘大人年轻有为,”
袁绍以为他们这也只是普通的客套话,哪知道刘欣话锋一转,说道:“刘某在荆州得高人传授相面之术,我观韩大人印堂有些发暗,今后需谨防小人,不可引狼入室,切记,切记,”
韩馥听了心头一紧,刚想再问个明白,刘欣已经笑着策也向前了,袁绍在一旁却听得暗暗心惊,他早已经作好打算,要取冀州为根基之地,韩馥也算是袁氏故吏,袁绍打定的主意就是利用这一点取而代之,刘欣虽然沒有明说,但他话里的意思,袁绍这个当事人又怎么能听不出來,
袁绍想要取韩馥而代之的计划只有几个心腹才知道,难道刘欣真有未卜先知之能,还是自己身边有他的奸细,袁绍这个人本來就是外宽内忌,不由将自己的几个谋士在头脑中匆匆过了一遍,一时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谁泄露了机密,袁绍满腹狐疑地看了眼刘欣,继续为他介绍下去,
刘欣只是按照自己掌握的历史知识提醒一下韩馥,令他想不到的是,韩馥还是一头雾水,袁绍已经做贼心虚了,刘欣并不管袁绍怎么想,只是微笑着同一个接一个诸侯打着招呼,眼看已经到了最后一个人,却沒有见到曹操的身影,忍不住回头问道:“袁大人,孟德怎么沒有來,”
袁绍叹了口气,说道:“唉,孟德追击董贼,中了埋伏,又感了风寒,已经回陈留养病去了,”
刘欣冷笑道:“诸侯不齐心,孟德再有本事,也只能徒叹奈何了,孟德大概患得是心病吧,”
袁绍身后一将大怒,喝道:“大胆,你算什么东西,怎敢在我家主公面前如此放肆,”
刘欣闻声看去,却见一个大汉,长得奇丑无比,提了条铁枪,正朝他怒目而视,不由冷冷地说道:“这里有十几镇诸侯,也轮得到你在这里嚣张,我听说袁大人手下有颜良、文丑二将,不知道你是哪一个,长得丑不是你的错,缺少教养就怪不得旁人了,”
那个大汉碍于袁绍在眼前,又不好动手,只气得哇哇怪叫,袁绍虽然心中也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今天约刘欣前來的重点不是和他交战,而是讨论洛阳的归属,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只得耐住性子,对刘欣说道:“这是我的部将文丑,他不懂礼仪,倒叫刘大人见笑了,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刘备刘玄德,现任平原县令,他与大人一样,也是汉室宗亲,”
第192章螳臂挡车
其实不用袁绍说,刘欣也知道他是刘备了,其他人都介绍完了,剩下的不是刘备还有哪一个,古书上讲,刘备身长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唇如涂脂,两耳垂肩,目能自顾其耳,双手过膝,刘欣看到这段话时,一直想不明白,如果刘备真长成这个样子,那也太夸张了吧,整个一猪头加长臂猿的综合体,很难想像吴国太是怎么看上刘备,而答应将孙尚香嫁给他的,现在看來,书上的记载太过失实了,刘备的耳朵虽然大一点,手臂虽然长一点,便离垂肩过膝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刘欣又看向他的身后,一员大将手提长刀,面如重枣,凤眼长髯,倒和画像上的关二爷有几分神似,只是他脸色黯然,情绪不高,想必差点死在吕布的戟下,对他的打击不小,不过,凡事皆有利有弊,也许这一次失败能够让刚愎自用的关二爷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或许反倒是一件好事,
刘备见刘欣只是看着他们,沒有说话,赶紧主动开口道:“刘大人,若是论起來,你我还是同族兄弟,”
刘欣对刘备向來沒有好感,始终认为他就是靠着眼泪,骗取了关、张、赵云等人的忠心,这才弄到了三分天下,现在张飞、赵云都在自己身后,做了自己的兄弟,刘备再怎么哭也骗不走了,刘欣早就怀疑刘备并不是什么汉室宗亲,于是略带玩味地说道:“玄德公既是汉室宗亲,不知可曾带得族谱在身边,我们也好叙一叙长幼,”
刘备不由的一怔,所谓汉室宗亲是他借着自己姓刘而说起來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从來也沒有人对他的话提出过质疑,更不要说想看他的族谱了,刘欣这句话正戳在了他的软肋,不过,刘备不仅是一代枭雄,还是一个出色的演员,他的眼泪说來就來,都不用药水刺激,扯起谎更是张口就來:“刘备家道中落,多逢变故,族谱早就散失,无从寻找了,如果刘大人手边有族谱,倒不妨借我一观,我也好抄录抄录,留着将來祭拜祖先,”
说到族谱,刘欣可不担心,他手里现在有两份族谱,一份是义父刘健传给他的,上面自然有他的大名,还有一份是前天刚刚从东观里面抢救出來的,那是皇家专用的族谱,董卓走得匆忙,竟然连皇家的族谱都沒來得及带走,在这份族谱上,刘欣的名字也早就被刘宏添了上去,刘欣沒有想到,刘备的反应还真够快的,寥寥数语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竟然还要倒过來将他一军,
刘欣知道,不能够在这件事上与他过分纠缠,于是淡淡地说道:“族谱我自然是有的,只是不能借与外人观看,如果上面有你的名字,我自然可以借你抄录,如果沒有,那就要恕我得罪了,”
刘备却是神色不变,拱手说道:“那是自然,在下可不敢强人所难,”
他这话是一语双关,暗讽刘欣也拿不出族谱,不过,刘欣今天來赴会可不是为了揭穿他的假身份,于是也不和他争论,转头对袁绍说道:“袁大人,现在各位大人我都已经认识了,咱们也该转入正題了,袁大人邀刘某前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袁绍沒想到刘欣会这样直接,他本來准备了许多说辞,然后再慢慢切入正題,结果被他这么一弄,一个都用不上了,今天约刘欣前來,是诸侯们商量好的,他作为盟主可不能退缩,袁绍硬起头皮说道:“既然如此,袁某和刘大人一样,都是爽快人,有话就直说了,今天请刘大人前來,就是想请刘大人退出洛阳,将洛阳城交与诸侯联军共管,”
刘欣不由暗暗翘起了大拇指,看來陈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将袁绍的打算猜了个**不离十,刘欣沒有急于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袁绍,过了半天才慢慢地说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袁绍突然哈哈大笑,脸色也是一沉,说道:“我想刘大人是和我开玩笑的吧,你看这里,十七路诸侯,四十万大军,刘大人难道想螳臂挡车,”
刘欣冷笑连连,说道:“人再多又有什么用,在我看來,不过是一盘散沙,个个有如插标卖首,”
此话一出,诸侯队中一片哗然,许多人已经骚动起來,袁绍身后的颜良、文丑更是刀枪并举,便欲动手,一直耷拉着脑袋的关羽也突然睁开双眼,紧盯着刘欣,若有所思,
袁术已经按捺不住跳了出來,说道:“刘欣,你莫非想以一己之力,挑战天下群雄不成,”
刘欣不为所动,仍然慢条斯理地说道:“洛阳城是我荆州子弟兵用生命夺下來的,怎么能说让就让,而且城中的三十万百姓也是我荆州将士从董贼手上救下來的,刘某又怎能丢下他们不管,”
袁绍虽然不知道荆州军的真实战力,但想到刘欣既然敢孤军前來洛阳,一定有所依仗,万一开战,自己这个盟主肯定首当其冲,反让其他诸侯受益,这样的傻事他是不会做的,于是忍了又忍,说道:“刘大人,我知道你受先帝遗诏辅佐少帝,奈何天不从人愿,如今董贼已经挟持帝后去了长安,刘大人一心要另立明君,袁某答应你,只要你让出洛阳,我便设法召集众臣,另立明君,”
刘欣沒想到袁绍把这个都拿出來当条件,不由对他一阵鄙视,刘欣想立的明君当然是他自己了,你袁绍现在立个明君,那还有刘欣什么事,刘欣摇了摇头,断然地说道:“不错,刘某是要另立明君,但要等到天下太平,现在董贼未除,立得什么明君,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要战便战,我绝对不会退让,”
刘欣身后的黄忠、赵云等一众将领听了这话,都兴奋起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袁绍刚要开口,北海太守孔融说道:“刘大人,孔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欣知道孔融为人刚正不阿,颇有才华,而且从小就听过他让梨的故事,对他还是有几分敬意的,于是拱手说道:“孔大人有话,但讲无妨,”
孔融正色说道:“孔某知道刘大人身为汉室宗亲,兴兵讨伐董卓,绝对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拯救洛阳的百姓,刘大人兴的是义兵,各位大人兴的也是义兵,如果双方大打出手,岂不为天下人耻笑,”
刘欣冷哼一声,沒有说话,他当然也不希望与诸侯的军队大战一场,不管胜负如何,总归会让董卓坐收渔翁之利,
孔融见他沒有说话,继续道:“刘大人也知道,十七路诸侯各持己见,大家兴兵前來,就是为了洛阳,如果大人坚持不肯退让,那么一场大战就在所难免了,”
刘欣见他语气虽然沒带威胁,却也沒有什么新意,不禁傲然说道:“那又如何,刘某又岂惧一战,”
孔融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可是洛阳现在并非一座空城,城中有刘大人费尽千辛万苦解救回來的三十万百姓,刘大人可曾想过,如果战端一开,他们又将如何呢,”
刘欣听了孔融的话,不由冷静下來,一直以來他打的都是亲民牌,如果真的为了争夺洛阳而与诸侯大打出手,那自己和这些诸侯又有什么两样呢,刘欣沉吟半晌,方才说道:“让我退兵也可以,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任何人不得在洛阳烧杀抢掠,欺压百姓,”
袁绍一听刘欣松了口,心头大喜,说道:“刘大人请放心,我等举的也是义旗,怎会做出这等不法之事,只要刘大人退出洛阳,我保证各位大人不会伤害一个百姓,不会抢夺百姓的一粒粮食,”
刘欣见袁绍答应得爽快,也不再多说,回身吩咐道:“通知公明他们,收拾行装,明天一早退往伊阙关,”
黄忠等人虽然不愿让出洛阳,却不敢违背刘欣的命令,唯有张辽不服,大叫道:“主公,洛阳城得來不易,怎能轻易相让,”
刘欣安抚道:“如果沒有诸侯大军牵制董卓,我们也不会这样轻松便拿下洛阳,孔大人说得不错,我兴兵前來是为了洛阳百姓,百姓们已经受够了董卓的荼毒,困苦不堪,怎么能够再让他们受到伤害,听我命令,退兵吧,”
袁术见刘欣口气软了下來,突然高声叫道:“光退出洛阳还不行,你们要一直退出伊阙关,”
刘欣之所以答应退出洛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进城后忙于救火,沒有能够及时控制住城门,现在东门在联军的手里,城内也有不少联军驻扎,只要开战,必定会殃及城中的百姓,如果当初控制住了城门,刘欣是不会轻易退让的,洛阳墙高池深,在荆州军的固守之下,单凭这些乌合之众是攻不下來的,
可是,伊阙关就不一样了,那里是洛阳南下,颍汝北上的重要通道,既然到了刘欣手里,他就沒想过要放弃,就算打起來,也不用担心会伤及无辜的百姓,所以,袁术的话才一出口,刘欣就毫不犹豫地说道:“既然袁大人一心想要伊阙关,那就把你的人马拉出來试试,省得到了关下再动手,岂不误了功夫,”
第193章大帽子
袁术话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刘欣身后的几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愤怒,袁术和袁绍不同,袁绍是盟主的身份,说的话是代表各路诸侯的,而袁术的话只代表他自己,别的诸侯肯定不会为他的话來买单,如此一來,就变成了他一个人和刘欣对敌,想到这里,沒等刘欣的话说完,袁术便乖乖的缩了回去,
既然刘欣已经答应退出洛阳,诸侯们还有什么话好讲,心里都责怪袁术太多事,纷纷出言解劝,好不容易才将刘欣的怒火平息下去,
不过,袁术的话还是提醒了刘欣,既然已经答应了让出洛阳,就沒有必要再在这里多作停留,更重要的是将伊阙关牢牢掌握在手里,将來随时都可以挥师北上,
平时严格的训练这时便显露出作用來了,荆州军虽然分散在洛阳城内各个地方,但是刘欣的命令一下,半个时辰不到,所有的士兵就都集合到了洛阳南门外,沒有一个人掉队,
刘欣满意地看看自己的队伍,转向高顺问道:“高壮士,我们马上就要回荆州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