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高攀龙一下就愣了,这个节奏不对啊,看到这么多人一起逼宫,皇帝不应该开始心慌,然后忙不迭的答应他们的请求吗,怎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来。
“众位卿家,你们谁来告诉朕,你们凭什么这么肯定那些盐商没有跟关外建奴勾结的?你们谁敢用身家性命替他们担保的,那就站出来吧!”
“这个……”
众官员们开始懵逼了,皇帝这么怎么了,怎么突然玩起这一手来了?让他们用身家性命替那些盐商担保,没搞错吧,这些盐商又不是我亲爹,凭什么让我用全家人的性命替他们来担保。
高攀龙不乐意了,他立刻大声道:“陛下此言差矣,臣等不过是如实禀报,为何要让臣等一干人用身家性命替他们担保,莫非陛下要将满朝文武全都斩杀殆尽不成?”
“如实禀报?”朱由校眯起了眼睛冷笑道:“高攀龙,你说你是如实禀报,但你怎么干肯定那些盐商一定是被冤枉的,莫非你跟那些盐商很熟?”
“臣跟那些盐商不熟!”高攀龙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他既然能当上都察院左都御史自然有两把刷子,只见他昂然道:“想那杨峰之所以一口咬定那些盐商的罪名,不过是因为他再搜查何府的时候弄出了一件龙袍,安知这件龙袍不是他派人私栽赃的,还有那些信件看起来也是漏洞百出。但凡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造反是诛九族的罪名,那些盐商不过是有些钱财而已,手中无兵、无人,怎么造反,难道就靠着他家里的那几百名仆役和丫鬟么?”
“正是,高大人言之有理!”
“对极……想那何家全家上下人不过数百,想要凭着这些人造反无异于痴人说梦,那何老爷子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做这种事啊!”
朝堂上的官员纷纷议论着,一个个都用气愤的目光看着朱由校,在他们看来朱由校偏袒杨峰已经到了毫无原则毫无理性的地步了,这样一个国之奸贼怎么就能封伯并被委以重任呢。
站在首位的顾秉谦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校心里也在暗叹了口气,如今朝中的群臣齐齐将矛头对准了皇帝,看来今天陛下如果不给群臣一个交待恐怕就很难下台了。
朱由校眼睛微闭,他的身子微微后倾靠在背垫上,右手轻轻的敲击着扶手,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良久他才睁开了眼睛说道:“你们都说完了么?”
高攀龙昂着头说道:“陛下,臣说完了,还望陛下能给老臣、给天下的百姓一个交待!”
“好……那朕就给你们一个交待!”朱由校转头对身边的魏忠贤道:“去……将那封奏折拿来!”
“喏!”
魏忠贤躬身应了一声,从身边一名小太监的托盘上拿出了个木盒轻轻放在了龙案前。
看到朱由校的举动,高攀龙和朝堂下的群臣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朱由校的动作,他们都想知道朱由校在干什么,难道今天这位陛下终于决定向他们屈服了?
朱由校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封奏折高高举了起来,对着高攀龙和一众群臣冷笑道:“这封奏折是江宁伯刚从扬州送来的,这里面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面这是一份清单,是他查抄了扬州八家盐商家产后的清单!魏忠贤,你替朕念一下!”
“奴婢遵旨!”
魏忠贤恭敬接过折子,打开后轻咳了一声念了起来:“臣江宁伯、总督京营戎政、南京总兵杨峰起奏陛下,臣来到扬州后,发现扬州城可谓是文恬武嬉,商贾之流公然穿金戴银绫罗绸缎招摇过市,可谓是奢靡成风,更有盐商之流目无王法官商勾结。
我大明朝近来财政几近枯竭,陛下为了筹集军饷给边关将士更是劳心劳神,但这些商贾出门动辄奴仆成群。臣更是打听到扬州盐商之流在清风楼宴请一顿便饭便可耗费白银千两,臣闻之几近失声。
臣算了一下,寻常百姓人家一年在地里刨食也不过挣银六到十两,若想要挣到一千两白银需得不吃不喝耗费百年之久,可这些银子对于盐商来说不过是一顿饭钱而已。臣闻之大惊,随后调查了一下,发现扬州城里有以何家为首的八大盐商,在扬州城一手遮天为非作歹,当地官府对其所作所为非但不闻不问,更是有甚者还相互勾结。
何家前任家主何凡更是几度请求朝廷减免其税,臣听闻后深感不解。此等富商都不愿为朝廷纳税,那臣敢问陛下,敢问朝中诸位大臣,既然那些穿金戴银吃着山珍海味的富商都不愿意纳税,这些人都在抱怨收税,还说什么与民争利。那臣敢问既然连那些豪商都不愿缴税,农户为何要缴税?”
“停……”
朱由校一摆手,示意魏忠贤停下来。他深深的看向了朝中的大臣,眼中带着深深的愤怒:“诸位爱卿,你们谁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既然豪商都不交税,农户为何要缴税?”
“轰……”
朱由校的话就象一颗炸弹扔到了奉天殿上,把所有的官员都炸得七荤八素。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是啊,连那些有钱人都不愿意缴税,那些农户为什么要纳税呢?
这几乎就是个无解题,没有人能回答得出来。
最后,还是高攀龙最先清醒了过来,他上前一步道:“陛下,今日我等商讨的是杨峰肆意屠戮盐商之事,而非讨论商贾纳税。”
“好……你想讨论杨峰为何要抓那些盐商吗?”朱由校冷笑道:“魏忠贤,继续念!”
“喏!”
魏忠贤继续念了下去:“臣此次查封了扬州八家盐商后,经过近十日的紧张清点,共查封八家盐商家产共计白银一千零五十六万两,臣听闻此消息后只感到惊恐莫名。呜呼哉……盐商之富……富可敌国矣!此事臣不敢擅专,特地禀明陛下,请陛下做主!”
如果是刚才关于税收的话题是再奉天殿扔了一枚炸弹,那这段话就等于是刮了一阵龙卷风了!
一千万两白银意味着什么?
如今的大明每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四百多五百万两,可杨峰只是查抄了扬州八家盐商就查抄出了一千多万两,这可是大明两年的财政收入啊,用富可敌国来形容这些盐商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富有了。
当魏忠贤将这封奏折念完后,整个奉天殿里一阵沉默。就连高清龙的嘴唇也在微微发抖,即便是巧簧如蛇如他一般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替那些盐商“打抱不平了”,你说那些盐商是无辜的?可这话查抄出来的一千万两的白银是怎么回事?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人家凭本事挣的钱,关你什么事?但是你别忘了,任何事情,当它超出了一个界限时那就不是好事了。昔日洪武初年的沈万三为什么被老朱收拾?还不是银子太多惹的祸,你都富可敌国了,不收拾你收拾谁啊?
现在的情况也同样如此,八家盐商的财产加起来已经等于大明两年的赋税了,你要这么多银子想干什么啊?下一步是不是想要取代老朱家坐这个天下啊?
高攀龙几次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可是一千万两银子啊!这笔银子别说是普通人了,就连他们这些朝廷大员都被吓倒了,没看到户部尚书李启元的眼睛已经散发出两股骇人的光芒了吗?
高攀龙原本还想说这说不定是杨峰在骗人,可他转念一想就知道这种事绝对是千真万确,否则到时候杨峰若是掏不出这么银子的话,别说他们了,恐怕朱由校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诸位爱卿,你们都给朕说一说,这些盐商可谓是家财万贯,为何还要拼命的要求朝廷减免税收?他们挣那么多银子到底想干嘛?”
朱由校的声音在奉天殿上回荡着,而站在奉天殿里的数百名文武百官一个个面面相窥,即便是最能言善辩的人也无言以对。其实就连他们也被惊呆了,都知道盐商有钱,可他们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现在他们终于知道答案了,只是这个答案却把所有人都给吓着了。
犀利的眼神不停的在众官员的眼前扫过,朱由校这才对高攀龙道:“高攀龙,现在你还要替那些盐商打抱不平吗?”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高攀龙原本挺拔的身子便仿佛矮了一截,他长叹了口气跪了下来恭声道:“臣识人不明,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臣等有罪!”
随着高攀龙的下跪,不少官员也齐齐跪了下来想朱由校请罪。
看着跪了一大片的官员,朱由校只觉得一阵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就是这些官员。他们平日里上蹿下跳上听风就是雨,今天弹劾这个明日弹劾那个,这些人于国于家并没有半分的益处,可他偏偏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因为他还要靠这些人来治理国家,这就是皇帝最大的无奈吧!
“罢了罢了……尔等好自为之吧!”朱由校慢慢的站了起来,长长的叹了口气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朝着后面走去。
在他走后,一名太监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退朝……”
这场早朝是退了,可它造成的影响并没有结束,反而如同旋风般飞速的传向了四面八方,无数的官员迅速闻风而动,朝着户部跑了过来,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准备跟户部伸手要钱了……
第0335章 咱家叫魏忠贤
杨峰在扬州八家盐商家里查抄出了上千万两银子,这个消息如同春雷般掠过大地。别说满朝文武了,整个大明上下都被这个消息给砸的晕头转向,一千万两银子啊,这么多的银子已经堪比大明两年的赋税了,这说明什么?一想到这里,所有人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起了国朝初年一个人的名字。
而这个消息也导致了一件事,原本如同潮水般涌向朝堂的弹劾杨峰的奏折突然间就象被拧紧的水龙头阀门般戛然而止。而在这件事当中一支充当了攻击杨峰急先锋的高岩年和扬州当地官员也尴尬了,他们一直在不予余力的上折子弹劾杨峰,说他如何如何的残暴不仁滥杀无辜,但最后残酷的显示却狠狠的扇了他们一记耳光。
一千万两银子啊,即便是他们再不要脸也解释不出这些盐商是如何拥有这么多银子的?
什么……你说有这么多银子很正常?哦,看来你家里也应该有很多银子吧,是不是要好好查一查你家啊?
整整大半个月杨峰都在处理炒家事宜,而且杨峰所说的一千万两银子可不单单是指他们家里存着的现银,这还包括他们家产、店铺、房契、良田等等不动产,这些东西可不大好折现,最后杨峰还亲自出面在扬州城连续举办了整整三天的拍卖会,在拍卖会期间,整个扬州城里富商云集。
这八家盐商是什么人?所占据的店铺、良田以及房产无一不是扬州城最好的地段、最好的房子以及最肥沃的良田,以往那些盐商在的时候自然是没人敢打它们的主意,可现在这些人一倒这些富商们还不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扑来,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将这些东西给抢购了下来,处理好了这些事情之后杨峰这才带着抄家来的数百辆大车的金银朝着京城赶去。
押运着这么多的银子上路,要不担心那是假话。上千万两的银子啊,这么多的银子足以让任何土匪铤而走险,为了保险起见,早在半个月前杨峰就向朱由校和兵部申请了调令,又从江宁卫调集了三千名军士赶赴扬州,等到大军齐聚后六千大军这才押运着这笔银子浩浩荡荡的上路,当他们抵达京城时已经是七月初了。
七月初六,杨峰押运的银子抵达京师,整个京师都轰动了起来,无数人涌上了大街竞相观望这一堪称是大明朝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桩抄家大案。当江宁卫的军士押运着一辆辆装满了金银财宝的东西进入京城后,无数人看着这一辆辆在地上压出深深痕迹的大车全都啧啧称奇。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跟这些银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架不住人家会在心里YY呀,不少人都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这些银子都是我的,那么我将会怎么使用这些银子云云……
户部尚书李启元一大早就率领着整个户部的官员和衙役聚集在了户部门口,等着杨峰将银车送来,不少官员的眼中露出了喜悦的光芒。多少年了,户部一直以来除了每年全国各地送来两季赋税的时候有点银子之外,在其余的时间里户部的银库里空得几乎能跑耗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一千万两银子送上门了,这些人哪里还安耐得住。
六月的天气已经颇为炎热了,当太阳跳出山顶跃上半空时骄阳的威力便开始发威了,李启元原本就是个胖子,现在被太阳这么一晒全身很快就被晒出了一身的大汗,感受着身上黏糊糊的感觉,他的心情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站在他身边的户部左侍郎郭允厚不停的用袖子扇着面颊,试图让自己凉快一点,但效果却不是太好,他有些烦躁的扭头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的人都跟他差不多,若是在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就跑到有冰块的签押房里凉快去了,不过今天的情况却有些特殊,看在一千万两银子的份上这点夏日的茶毒还是可以忍受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李启元身上的汗水已经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沁透了,郭允厚在一旁也不禁抱怨道:“怎么搞的,本官也知道今日京城的百姓都会跑去看热闹,但京城能有多大,走了两个多时辰了,就算是爬也应该爬到户部了吧?”
原本就等得不耐烦的李启元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大声对身旁的小吏道:“你们都给本官去看看为何车队还没到?”
“喏!”
小吏应了一声就要出去,只是没等他走两步,就看到不远处一名小吏匆匆跑了过来带着惊慌的语气大声道:“两位大人,不好了!江宁伯的车队没有朝咱们户部过来而是朝着内藏库去了!”
李启元和郭允厚同时一愣,随后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好!”
“糟了!”
“快……全都跟着本官去内藏库!”
李启元大声喊了起来,随即拔腿就朝着一旁的轿子跑去,郭允厚也跟在了他的后面,两顶轿子很快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
内藏库是什么?或许一些人不是很清楚,但只要说出它的另一个名字相信大家就明白了,内藏库的别名就叫内帑。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国库里存放的就是朝廷也是国家的钱,是由户部管的,而所谓内藏库里存的是皇帝的私房钱,由他自己掌管。
而杨峰把他从扬州炒家得来的一千万两银子运往内藏库,这就意味着这么一笔庞大的银子从此再也跟户部无缘了,这让早就穷得叮当响的李启元如何能够忍受,是以他立即以跟他的体形毫不相称的速度朝着皇宫飞奔了过去。
杨峰将车队驶往内藏库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安传到了京城各个权贵人家的耳中,这一下原本还在矜持观望的官员权贵们再也坐不住了,一时间整个无数官员蜂拥着朝皇宫内藏库所在的方向飞奔而来。
这一刻什么矜持什么面都被被抛到了脑后,因为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些银子如果是进了户部他们尚可分润一二,可如果是进了内藏库,依照老朱家的德行他们连根毛都捞不着,这个时候面子什么的还是暂时放下吧。
浩浩荡荡的车队在数千军士的护送下于午时时分终于来到了皇宫内藏库所在地,作为皇帝放私房钱的地方,看守这里的人可不是京营士兵或是户部的兵丁,而是御马监所辖的腾骧四卫在看守。
当杨峰亲率士兵来到这里时,就看到一名身材高大,肤色白皙有些微胖的五十多岁的中年太监在数十名太监的拥簇下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看到杨峰策马过来,他立即上前拱手笑道:“江宁伯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还请您快点入内,等清点好银两后咱们一同如同觐见陛下!”
杨峰看了看这个长得白白净净的胖子,虽然有些好奇这厮为什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过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笑道:“有劳公公在此等候,那咱们就一起将这些银两清点入库吧!”
“住手!”
就在俩人准备入内的时候,杨峰的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暴喝,当杨峰转头望过去时,便看到一名穿着绯色官服的胖子匆匆从轿子上下来后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有另一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也跟着跑了过来。
这名胖子冲到俩人的跟前大声喝道:“这些银两乃是我大明朝廷之财物,岂能私自放入内库!”
看着这名全身就象从水里捞出来的胖子,杨峰眉头一皱:“老头,你是何人,连皇帝的银子也敢抢,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名胖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杨峰愕然道:“杨峰……你竟然称呼本官为老头?”
“本伯为什么不能这么称呼你。”杨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才说道:“看你身上的服饰不过就是个二品官,本伯乃是超一品的伯爷,怎么就不能这么称呼你了?”
“你……你……”胖子几乎气晕在地,指着杨峰说不出话来。
这时,后面那名瘦子也跑了过来大声喝道:“杨峰,休得无礼!这位乃是当朝户部尚书李启元大人,你竟敢如此称呼当朝户部尚书,该当何罪?”
“户部尚书李启元?”杨峰撇了撇嘴,“不过一尸位素餐之人,本伯为何不能这么称呼他!还有,你又是何人?”
瘦子看着杨峰气愤的说:“本官乃户部左侍郎郭允厚,你随是陛下钦封的伯爷,但也不能如此怠慢朝廷大员吧?”说完,郭允厚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肤色白净的胖子,不悦的说:“魏公公,你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难道就这样看着杨峰肆意侮辱大臣不成?”
“魏公公?司礼监秉笔太监?”杨峰一听,心里就是一惊,惊讶的看着身边这位肤色白净的胖子惊奇地问道:“你就是九千岁魏忠贤?”
看到杨峰问自己,魏忠贤微微一笑:“江宁伯过奖了,咱家就是魏忠贤,不过是陛下的一个奴婢而已,可当不得九千岁之名。”
说实话,杨峰虽然来京城已经好几个月了,但一直以来他一直嫌上早朝太累,所以上了两次早朝后他就再也不去了。而且期间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和魏忠贤之间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大明,但俩人一直没碰过面,直到今天算是正式碰到了。
杨峰上下打量了魏忠贤好一会,发现这厮跟后世度娘或是画像里的一脸阴霾或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同,这个家伙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胖子,难怪在另一个历史时空里他能获得朱由校的信任那么多年呢。
看到杨峰上下打量自己,魏忠贤微微一笑朝他拱了拱手:“咱家对江宁伯可是久仰大名了,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能与江宁伯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这时候杨峰也回过神来,笑着回了礼:“九千岁过奖了,杨峰不过是侥幸立下了一些微末之功,蒙皇上错爱赏下了一个爵位而已,哪比得上九千岁掌管司礼监这般劳苦功高啊!”
两个人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两句毫无营养的话后这才安静下来,魏忠贤此次既然奉了朱由校的命令迎接这批银两,自然不能让别人把这些银子给劫走了。他转头对李启元说道:“李大人,这批银两乃是江宁伯辛辛苦苦从扬州弄来的,可不是地方送来的赋税,你们户部有什么资格将它们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