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们这一波发难简直就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把朱由校都给看懵了,这是要不死不休的节奏么?有些手足无措的他不禁将目光看向了站在右边武官班子里的杨峰。
其实不止是他,就连许多武勋们此刻看着杨峰的目光中也全都带着嘲讽和讥笑,来到大明这一年多来,杨峰先后把文官和武勋两大集团都给得罪了,可以说如今的大明盼着杨峰死的人不知凡几,他的仇人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眼前众人群情汹涌的样子,杨峰只是撇了撇嘴,他站了出来对着朱由校拱了拱手大声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看到杨峰终于站了出来,朱由校心中就是一喜,他可是很清楚杨峰不仅会打仗,就连嘴炮也是很厉害的,他赶紧道:“爱卿请讲!”
“谢陛下!”
杨峰转过了身子指着大殿上的众多官员道:“臣要弹劾户部尚书李启元、户部左侍郎郭允厚、兵部尚书王永光以及一干官员与昨日率兵冲击内库,试图抢掠大明皇家内库,按照大明律,抢掠皇家内库的,一律以某犯罪论处,其罪当诛三族!恳请陛下下旨将李启元、郭允厚、王永光等人拿下将其治罪!”
“什么……杨峰你大胆!”
李启元、王永光一干人做梦也没想到杨峰竟然会反咬一口,几个人气得脸都变形了,郭允厚更是气得从列班里跳了出来怒视着杨峰喝道:“奸贼,你在扬州打死屠戮无辜商贾,这笔账还没来得及跟你算呢,如今你还要反咬一口,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杨峰惊愕的看着郭允厚,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这才反问道:“敢问郭大人,你有良心吗?”
“你……”
杨峰不等郭允厚说话又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些自诩为道德君子的圣人们平日里一个个都把钱财视为阿堵之物,开口孔曰闭口孟运,可纵观你们平日的所作所为却跟圣人之言大相径庭,本伯不过从扬州运来了一千万两的银子要运入内库,你们就象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一个个连脸都不要了,想要将这些银子强行抢走,本伯倒想问问,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抢夺皇家的财物?谁给你们的胆子?”
杨峰激昂的声音在奉天殿上回荡着,“平时遇到别的事情是能推就推,现在碰到好处却全都奋勇向前,难道这也是孔圣人教你们的?”
听着杨峰洪亮的声音,一些脸皮每那么厚的官员的脸上感到微微一烫,不过更多的是镇定自若的人,脸皮这种东西对于官员来说是最不需要,也是最应该丢弃的。
李启元不愧是户部尚书,很快就反映了过来,他冷哼了一声:“但是杨峰你别忘了,这些银子是你从扬州运来的不义之财,难道不应该收归户部然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句话说得好啊!”杨峰冷笑着对李启元道:“李尚书刚才不是说这些银子乃是本伯屠戮扬州商贾得到的不义之财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李启元硬着头皮道:“本官的话并不相违背,那些商贾何辜,为何竟遭此毒手!本官这么说也有错了吗?”
“说得好,商贾何辜?”杨峰点了点头,目光随即变得犀利起来,盯着李启元用冰冷的声音问道:“本伯只是查抄了扬州八家盐商,就搜出了上千万两的银子,可就是这些商贾,就在几个月前还曾经联名上书给扬州知府衙门,说朝廷所收的赋税太重希望能减免赋税,不要与民争利。
那本伯就想问问李尚书,既然连身家千万两银子的商贾都不想纳税,你们却能毫不犹豫的将大明的赋税全都转嫁给那些在地里刨食吃的农奴,本伯就借刚才郭侍郎的那句话问问李大人和在场的诸位大人,你们还有良心吗?”
“这……”
李启元立刻就哑了,拥有上千万两银子的身家,已经堪比朝廷两年的赋税了,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要求朝廷减免赋税。同样是税收,朝廷的官员却能毫不犹豫的将赋税转嫁给了那些贫苦的农户,当这个问题抛出来后,即便是最能言善辩的御史言官也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到众人全都哑口无言后,杨峰这才厉声道:“正因为如此,本伯这才下令查抄了那些奸商的府邸,将其家产全部充公,然后运来京城交予陛下,好让陛下将这些银子用来造福大明的子民和百姓。可你们倒好,银子刚到京城你们一个个便蜂拥而至,将这些银子当成了可以肆意分享的一块肥肉。本伯就问一句,你们还要不要脸?”
听着杨峰的喝骂,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校脸色潮红,兴奋得手都在轻微的颤抖。杨峰的话是他平日里想说但又不能说的,现在听到杨峰将这些官员说得哑口无言,他的心里甭提有多痛快了,要不是顾忌身份他都要拍手叫好了。
不过作为皇帝,朱由校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出场了,否则真让杨峰把满朝文武都怼光了可就真不好收场了。
只见他轻咳了一声才沉声道:“好了,杨爱卿,你也少说两句。”
看到自己的老板开口解围,杨峰自然是见好就收,低头道:“是……臣孟浪了!”说完,他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到杨峰退下,朱由校这才对李启元道:“李爱卿,朕知道如今户部没有多少银子,万一遇到事情也不好办,所以朕决定先从朕的内帑调拨两百万两银子到户部以作应急之用,但是爱卿要记住,这笔银子若无朕的应允户部不许随意动用,否则朕绝不轻饶,你明白么?”
“是……臣谢过陛下!”
看到朱由校送了口,李启元也送了口气,有了两百万两银子到手,这下也能堵住那些同僚的嘴巴了。只是一想到这些原本全都是户部的银子全都进了内藏库,他的心就有些隐隐作疼,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对面那个家伙,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牙根有些发痒。
看到众官员都不做声,朱由校面色一正说道:“诸位爱卿,往日里总有人跟朕说,要轻徭役薄赋税,更不要与民争利,少向商贾收税。朕以为百姓不易,所以一般能减免的赋税朕都减免了,但是现在看来朕却是太天真了。”
说到这里,朱由校的声音越来越大,怒视着众大臣大声道:“这些商贾哪里是不易啊,他们已经富可敌国了!你们明白吗?”
“你们明白吗!”
朱由校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着。
“一千万两银子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大明两年的赋税,而这不过是扬州几家盐商的家产而已,那些扬州以外的地方呢,松江、苏州、嘉兴呢?乃至于整个大明沿海数省呢?这些盐商的家产又有多少,你们想过吗?”
听到这里,大殿上的官员们一个个全都大惊失色起来,尤其是那些代表着江南士绅阶层利益的东林党们,更是差点跳了起来,难道尝到了甜头的朱由校准备对江南的盐商和士绅们下手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于江南士绅来说那就等于世界末日啊!
不过万幸的是,朱由校并没有继续说出要对江南盐商下手的话,他只是说了句:“接下来,朕要派出巡查御史巡视江南,朕要给江南各地定下一个基调,今年的下半年,江南盐税至少要收上来五百万两银子,若是没有那么多银子的话,朕就要追究江南各地官员的责任,首先要从各地巡抚开始!”
朱由校的话一出,不知有多少人差点当场发出了哀嚎声……
第0338章 朱由校发飙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朱由校的话音刚落,户部尚书李启元顾不得失态,立刻跳了出来。只见他激昂地说道:“陛下……江南虽然富裕,但盐税也没有可能这么多,朝廷若是如此逼迫江南士绅,恐怕会引起江南震荡百姓不安啊!”
“江南动荡百姓不安?”朱由校冷笑起来:“恐怕不是百姓不安,而是那些士绅不安吧?”
李启元脸色有些尴尬,但他却不打算屈服,依旧“据理力争”道:“陛下,往年江南的盐税不过每年两百来万,可您一下就要求半年上缴五百万,这一下就上涨了五倍,这让江南盐商们如何承受得起啊!”
朱由校笑了,笑得是那么的阴冷,只见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可朕却记得,在洪武、永乐年间,我大明每年的盐税却是每年一千多万两银子,怎么到了现在却不行了,不知李爱卿何以教朕?”
“这……”李启元不禁语塞起来,无论如何如今的大明各种税收不断下降,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洪武、永乐年间大明的人口不过数千万人,但每年的税收却有两千多万,其中有一半是盐税贡献的,而现在大明的人口涨了数倍,盐税却反而只有开国时的两成,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也是李启元无论如何也狡辩不了的。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对于那些不管多么荒谬的事情他们总能找到一些奇葩的理由来掩饰。
这时,一名御史站了出来大声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国朝初年,大明百姓大都民不聊生,太祖皇帝和高祖皇帝为了驱除鞑虏,自然要提高盐税以供军需,可如今蒙古人早就对我大明构不成威胁,所以后来的历代帝王体恤民间疾苦,不忍让百姓加重负担,所以对于盐税的征收也没有那么严苛,自然也就……诶哟……”
这名御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东西砸中了脑袋发出了诶哟的声音,还没等众位大臣找到仍东西的“凶手”,就听到一个怒斥的声音响了起来。
“无耻之尤!”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身影大步走到对方跟前怒斥道:“卢建深,你还要不要脸,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来,亏你还是大明的御史,难道在你眼里只有江南的那些士绅盐商,而没有大明朝廷和皇上么?”
这个人不是别人,自然就是杨峰了。
原本杨峰退回列班之中后就不准备再说话了,毕竟他今天怼的人已经够多了,再怼下去搞不好就要跟那些人玩真人PK了,可他刚才听了卢建深的话后却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卢建深,你还能不能更无耻一些,你这是在说太祖皇帝和高祖皇帝残暴不仁,横征暴敛么?”
“想我大明在洪武年间和永乐年间虽然不断对外用兵,可大明境内却也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也没听谁说由于多征收了几个盐税就搞得民不聊生。可本伯听你说的话却在指责太祖皇帝和高祖皇帝搞得大明境内怨声载道,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样凄惨,你如此诽谤先帝,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么?”
说到这里,杨峰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丝丝的杀意,对于卢建深这个搅屎棍,杨峰好几次早就想把他干掉了,不过苦于没有机会,不过现在貌似就是个好机会啊。说完后,杨峰便朝着朱由校拱了拱手:“陛下,卢建深在朝堂上公然诽谤先帝,罪在不赦,臣恳请陛下将其拿下治罪!”
朱由校沉默了,他闭上了眼睛默默的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没有说话,大殿里的大臣们也是一片沉默。
这时的卢建深也开始害怕起来,刚才的他不过是想出来打个酱油混一下脸熟,顺便还可以拍一拍户部尚书的马屁,没曾想马屁没拍到却把一只老虎给拍了出来,但更让他心凉的是这个时候大殿里竟然没有一个同僚站出来为他求情,这让他心中涌起了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卢建深将目光看向了离他不远的高攀龙,没想到这位向来挺他的都察院大佬此刻却站在那里打瞌睡,再看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启元,卢建深的心立刻就凉了起来,他立刻就意识到今天大事不妙,刚想求饶,却看到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校睁开了眼睛,冷冽地说道。
“都察院御史卢建深,藐视且诽谤先帝,罪在不赦。着……摘掉乌纱帽扒掉官服,押赴菜市口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全场一片肃静,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为卢建深求情,当官的都不傻。卢建深这货纯粹是智商有问题,你什么人不好怼,偏偏骂起了老朱和朱棣父子俩,作为子孙的朱由校要是还能饶过你的话他就不是皇帝了,现在朱由校很显然已经动了杀心,谁要在这个时候凑上去找不自在恐怕就要跟卢建深做伴了。
听到要把自己拖出去斩首,卢建深全身都瘫倒在地,就在两名侍卫过来抓住他的胳膊要将他拖出去的时候,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从两名侍卫的手中挣脱出来,挣扎着朝朱由校跌跌撞撞的爬了过去大声喊了起来:“陛下……臣没有诽谤先帝,臣冤枉……臣冤枉啊……陛下……”
看到卢建深竟然从自己的手中挣脱,两名侍卫大感面上无光,他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的他们一把抓住了卢建深的胳膊用力往下一按的同时伸出腿在他的膝盖处一踢,只听到吧嗒一声,卢建深的胳膊和膝盖两处同时脱了臼,然后象拉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
听着卢建深越来越远的求饶声,奉天殿里的百官们全都心有戚戚,不少人心中都涌起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看着朱由校的模样也有些异样起来,这个皇帝已经变得让他们越来越陌生。
其实大明开朝两百多年以来,除了开过时期的朱元璋、朱棣两父子可以称得上是杀伐决断之外,接下来的皇帝已经在文官们的教育下一个个都变成了谦谦君子,这些皇帝无论是做什么事都要在心里想一想,这件事对自己的名声会有什么影响,会不会在史书上留下骂名。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文官集团的势力也越来越大,他们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皇帝的人选,在文官们看来皇帝只要安心的坐在紫禁城里好好的当你的吉祥物,治理天下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让我们来做就好了。
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大明的皇帝确实也变得越来越“乖”了,现在大臣们看到这位熟悉的老板不仅要加收盐税,而且还毫不犹豫的下令杀人了,他们的内心若说不复杂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众人神情复杂的时候,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诛杀此等诽谤先帝的奸臣,实在是大快人心,臣为陛下贺!”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不少人气得差点破口大骂,这个人不是杨峰是谁。
只见杨峰站了出来朝朱由校施了一礼,这才对李启元说道:“李大人,按理说你是户部尚书,掌管着我大明的钱袋子,你就是陛下最信任的大管家,可你自己看看自从前年你上任后都干了些什么吧。大明的赋税一年比一年少国库一天比一天空虚,你不但不想法子填充国库,却在鼓吹要减免赋税,我真不明白,大明朝若是垮了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就这么盼着大明灭亡吗?”
“你……你胡说……”李启元有些慌了,指着杨峰结结巴巴说道:“本官可从来没盼着大明会灭亡,你不要乱往本官的头上泼脏水。”
杨峰面露冷笑之色,上前几步走到李启元的跟前咄咄逼人道:“是吗?但你能否解释你身为户部尚书,不但不为朝廷敛财,反而将原本应该收归朝廷的赋税当成人情大肆下发给民间的商贾,你究竟是意欲何为?”
“我……我……你……你……”李启元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当然不希望为朝廷增加赋税了。”
一个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听到这个声音后众人全都一惊,不禁惊呼道:“陛下!”
众人看过去,就看到朱由校脸上一片漠然,他看着李启元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自然不希望朝廷能够增加赋税,因为他的屁股已经坐歪了!”
“他的屁股已经坐歪了。”
朱由校的这句话一出口,李启元的脸色刷的变得格外的苍白,当一个皇帝指着手下一名官员说他的屁股已经坐歪时,这里面包含的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这就跟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吃里爬外是一个意思。
朱由校说完后,没有理会李启元,而是站了起来对着群臣道:“朕的决心不会变,今年年底的时候,如果朕看不到江南交上来五百万盐税,各地从巡抚到布政使、按察使全都就地免职,到时候可别怪朕勿谓言之不预也。”
说完,朱由校一甩袖子转身从后面走了,随后就听到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退……朝……”
看着离开的朱由校,满朝的文武们面面相窥,不少脑子反映慢的人到现在还是一脸的懵逼,咱们今天不是来找杨峰麻烦的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早朝退了,可引起的轰动却并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皇帝今天在早朝上发了狠,明言今年下半年江南各地的盐税若是抵御五百万两银子,江南所有巡抚、布政使、按察使全部撤职,办事不利的官员一律问罪,这个消息如同旋风般传向了整个大明。
高攀龙的府邸里,坐着十多个人,若是让外头的人看到坐在这里的人肯定会吓一大跳,因为要知道这里坐着的人里头不仅有高攀龙这个都察院左都御史,还有吏部右侍郎周应秋,户部尚书李启元,都察院右都御史房壮丽等一众官员,纵观这些人就没有哪个人的官衔是低于三品的,当然了,这里头有一个人例外,这个如今并非是官身,而是一介平民,他就是耐不住寂寞跑到京城来求官的钱谦益。
“陛下这是想干什么?”房壮丽脸上满是愤愤之色,“他怎能如此对待一名朝廷重臣,连这种话也说的出来,难道一点体面都不要了吗?”
“想干什么?”李启元的脸上满是颓废之色,“陛下这是明摆着要让我滚蛋呢?谁让本官在担任户部尚书这两年里,户部的银子不但没有增加,反而不断减少,陛下早就对我不满了。况且今天我更是出言为江南盐商说话,陛下自然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众人不禁默然,身为一名户部尚书,不但不想办法增加朝廷的收入,反而劝皇帝减税,朱由校能忍到现在才发飙已经算是很有耐心了。
高攀龙皱着眉头道:“陛下今天生气确实是情有可原,但让那个本官不解的是,若是以往陛下要将一个人罢官,他还总得跟内阁商议,然后由内阁出面通知那位官员,一般都是让那位官员主动请辞,可如今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李大人,这跟陛下以往的性子可是大相径庭啊!到底是谁给陛下的勇气呢?”
“是陛下手中的那三万京营新军,还有杨峰刚从扬州拉来的那一千万两银子!”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已是白身的钱谦益。
只见钱谦益冷静地说道:“在杨峰出道之前,当今天子重用魏忠贤等一干阉党,自从杨峰出来后他更是对杨峰宠信有加,而杨峰此人也是一个穷兵黩武之辈,他不仅为陛下重建京营训练了三万精兵,而且还为陛下搜刮了上千万两银子的不义之财。有这么大一笔钱财在手,诸位大人认为陛下还要在乎我等的感受吗?”
众人默然,俗话说钱壮怂人胆,手中有钱又有兵之后,皇帝的胆子自然就便大,这是必然的。
然后钱谦益继续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接下来陛下肯定还会有一系列动作,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啰!”
沉默良久后,高攀龙才阴阴的说了句:“杨峰此人不能让他继续留在京城了……”
第0339章 避嫌
朱由校今天在奉天殿上大发神威,当场下令斩首一名御史训斥一名兵部尚书,并责令江南各地增加上缴盐税金额的事情不仅打了群臣一个措手不及,更重要的是他今天展现出来的霸气更是极大的震慑了文武百官,令百官们感到恐惧的是他们从朱由校的身上竟然隐隐看到了他的老祖宗老朱同志和朱棣这对父子的身影。
而老朱同志和朱棣是谁啊?这俩人还在的时候什么内阁首辅、六部尚书根本那就是个渣渣,这对父子俩全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他们决定了的事情谁敢唧唧歪歪,等待他的不是被下牢狱就是砍头。
就拿老朱同志来说吧,杀起贪官来那就跟割草一样,一口气杀个几万人根本就不带眨眼的。而朱棣也不是什么善茬,人家诛九族就已经是最重的刑法了,可这家伙觉得诛九族太轻了,还开创性的给添加了一族,当时最有名望的大儒方孝孺同志就是被朱棣给诛了十族的。
文管集团们感到不安起来,随后的几天里京城的气氛变得尤为诡异,不少官员们私下里都在搞一些小串联,商量着皇帝这么做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