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豆子和豆干,竟然喝了这么多酒,把自己给干倒了。
看来,我的前身过得不怎么如意,再怎么样,喝酒的时候都要整几个好菜啊。”
杨林叹息了一声。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这个身体其实并不是别人,也是自己。
演武令燃烧10000气运,消耗十分巨大,终于到达这里。
从消耗的武运数量来看,应该是比大唐还要强得多的世界。
演武令带着自己达到时空的彼端。
其实就是依照冥冥之中的牵引,附身在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两者合一。
所以,身份嵌入才能这般天衣无缝,因为,这一位也本来就是自己。
只不过,在不同的世界和环境下,长成不同的模样。
也就是说,他每经历一个世界,就融合一个自己。
原则上,这么融合下去,他就算是什么都不干,不修练,也能达到诸界唯我的归一成就。
当然,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妄想。
想要融合全部的自己,全凭碰运气这般一个个的融合,就算是融合到宇宙灭亡,天地不存,都融不完全的。
“师父,师父,你又喝醉了啊,每次我出门几天,回来总是见到你这个鬼样子。”
门外轰隆隆一阵脚步声。
似乎有着庞然巨物进了院子,到了门边,传来的却是娇小轻柔的声音,就算是语出责备,也让人心中甜酥酥的。
门开处,就见到了来人。
这是何等,何等模样的女人啊?
原谅杨林不知道怎么形容。
虽然他已经很是见多识广了,经历了那么多世界,连皇帝都做过,经历过无数次的战阵,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女人。
应该是说女孩。
进来的女孩年纪看上去并不大,约模十五六岁的模样,面上透着稚嫩,樱鼻瑶嘴,细眉杏眼,嘴角还带着两个盈盈酒窝。
虽然她此时一双小眉毛微微皱起,神情微微有些不善,但是一点也不吓人,反而一见之下令人心喜。
好吧,如果只看脑袋,这就是一个极为精致秀美的小丫头,但如果把视线往下。
夭寿了。
这脖子粗壮得宛如牛颈,肩宽背阔,一块块肌肉如同美国州长一样。
一双手臂大肌肉套着小肌肉,随着她的动作,像是有许多小老鼠在皮肤下窜来窜去。
顺着细腰往下,两条大腿就跟象腿一般,撑得粗布裤腿跟个风帆鼓胀似的,一脚踩落,房屋都微微发颤。
这体型,没有两百八十斤,也有三百斤吧。
小姑娘站在那里,足足有一米八高,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到这么高大的。
“虎丫,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要午后才到家吗?”
脑子里的记忆如流光般掠过,杨林全无违和的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知道了这个虎背熊腰大象腿的小丫头到底是谁。
是自己从荒山野岭里捡来的小丫头。
记得十六年前,那时这个身体刚刚被杭州府杨家赶出家门,身为庶子,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一旦成年,就要自谋生路。
偏偏,他老娘早死,也没留下什么有力的外家臂助,在杨家过得跟个仆人差不多的,被扫地出门想想有多么凄惨。
于是,没办法,仗着在老娘那里从小学会的一些粗浅武艺,进入承天镖局担任趟子手。
那次,走完一趟镖,刚刚发了薪水,杨林买了一些瓜果,去西山老娘的坟前祭拜,归来途中不知为何迷了路,就见到草丛里的小丫头了。
小丫头还在襁褓之中,也不知是哪个狠心的父母把她扔在荒山野地里,这是摆明着想要喂给狼虫虎豹吧。
这个年头,有许多百姓家里生了孩子养不大,就会扔掉,尤其是生了女孩,这种情况就不算太过奇怪。
杨林奇怪的是,襁褓中的小孩竟然没有哭,而且,还在笑,一双手手,还使劲揪着虎毛。
因为,她躺在草丛中的时候,竟然有一头斑纹猛虎,正在给她喂奶,虎眼中还带着丝丝不知是不是错觉的慈祥。
这种诡异的温馨场面,让祭母归来的杨林唬得三魂不见了两魂,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那巨大老虎喂完奶,迈着方步离开之后,他才敢通过。
原本,杨林是不想收养这小女娃的。
他一个半大小子,自个都养不活,哪里能够养得活一个婴儿。
实在不行,就带回去,看看哪家孤寡老人缺儿少女,送给人家养着。
没成想,等到抱起那小丫头,看着对方甜甜笑容,杨林就改主意了。
小家伙一丁点大,眼睛还刚刚睁得开,就懂得拿小手来抓自己的脸。
嘴里嘤嘤轻笑。
肉乎乎软绵绵的手抓到脸上时,杨林心也跟着软了。
于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如今他已经三十三岁了,还没娶亲,守着一家武馆,也守着这个唯一的女徒弟。
至于其他的弟子。
早就没有弟子了。
这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
“慢着,慢着,虎丫你做甚?”
杨林惊讶的发现,“小”丫头把肩上的米袋和左手拎着的水缸放下之后,就走近过来,如同拎灯草一般的把自个拎到肩头扛了起来。
他刚刚过来,原身带来的磅礴气血还在融合之中,并不能很好的用出来,也担心动手没个轻重,弄伤了小丫头,就支手支脚不敢动弹。
“师父,你身上臭烘烘的,该洗澡了。”
虎丫迷惑不解的把自家师父扔到澡盆里,忙里忙外的加水掺水,几下就把杨林脱得跟个光猪一样的。
拿个大抹布,上上下下一阵猛搓,搓得洗澡水都黑了。
虎丫一脸嫌弃的边洗还边说:“师父,你臭死了,下次还弄得这么脏,我就把你扛到西湖里去洗。”
“还有下次?”
第395章 武馆镇狱
在自己家里,被女徒弟亲手洗澡的过程,已经让杨林差点社死当场。
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杨林简直就不敢想象。
“师父,剩下的您自个儿洗啊,不许糊弄了事,不许有气味,我要检查的。”
虎丫皱着鼻子,再吓唬了自家师父一通,就去洒水清扫场地,又把门口的牌子拆了下来,用抹布细细抹过,再挂上去。
杨林眼尖扫过,就看到那木牌上面,用朱漆写着几个大字“镇狱武馆”。
“这名字,很有气魄啊。”
“当然有气魄啦,师父您一直说咱们家的镇狱刀法,是一顶一的绝学,连衙门里的李捕头学了之后,都能青云直上,震慑四方宵小。
若不是这套刀法傍身,李捕头早就不知道死掉多少回了,哪象如今这般风光。”
杭州府设立了知府衙门,李捕头自然是李公甫。
这一位,在杨林的记忆中,就是个武林奇才。
少时家贫,也去不起城内更有名气的青木剑馆和明王堂,跑到门可罗雀的镇狱武馆之中,学了几手刀法。
结果呢。
他竟然凭借着这套三流刀法,成为了杭州府的顶级高手,还当上了杭州公安局局长的位子。
这些年来,不知擒杀了多少江洋大盗,甚至,偶尔还能杀一两个小妖小怪,卫护一方百姓,名声大得很。
不管是高升的老王知府,还是新近上任的小曾知府,都对他信重有加。
李公甫这人性格耿直,什么都好,逢年过节了还会提着礼物上门,也会口称师父,但是,这只是场面话了。
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镇狱武馆的大弟子。
想来,这家伙事后也明白了,镇狱武馆,教的东西,其实并不怎么高明,比三脚猫功夫,还真的好不了多少。
如果他承认是镇狱武馆的大弟子,还是挺丢人的。
那套镇狱刀法,练到顶也就那么回事。
实际上,到后来,李公甫此人,还东瞧西偷的,偷学了各家各派的一些散手,融入到了刀法之内。
把这套三流刀法,推向一流层次,舞起来,泼水难入,摧金裂石。
自此,武功大进,名声鹊起。
这是他自己的悟性好,与武馆的关系其实不大。
但前身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一直认为,李公甫就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
一般弟子还不稀罕教导,把自己看得很高。
因此,武馆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
洗了澡,屋内也被打扫过后,武馆焕然一新。
虎丫一点也没有觉得疲累,匆匆出门一趟,买了一大盆菜包子回来,又熬了一大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