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相当于踩着自已的脸捧赵温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他沉声道:“既然那赵温兄如此厉害,可敢让我执白棋,咱们再赌一局?”
“朴仓部还请慎言!”
金怜姬赶紧把他拦住了。
刚才朴家就丢了两支队伍了,这要是再比一次,朴彦昭再次大败亏输,这尹家就在三家中占了绝对优势了,自已还能轻易的战而胜之吗?
换言之,刚才金怜姬的策略是联尹抗朴。现在,强弱之势逆转,她要联朴抗尹了。
金怜姬劝道:“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朴大哥,您好好想想,和赵温再对一局,胜算到底有多大?值得为了挽回面子,冒那么大的风险吗?要知道,现在朴氏只剩下两支花郎队伍,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这……”
朴彦昭既觉得金怜姬此言有理,又深感咽不下这口气,深感为难、
这时候,崔耕看出了便宜。
他微微一笑,道:“朴仓部,您可是非常想与赵温再比一场?却不想赌上一支花郎队伍?没关系,贫僧还有一条折衷之计。”
“什么折衷之计?”
“唉,贫僧什么都好,就是斟不透色之一关。如果赵温赢了第三局,你只要让我跟朴瑶仙小娘子春风一度就成。”
“大胆!”
“放肆!”
“竖子无礼!”
……
朴家那些花郎道中人可忍不了了,怒斥声声,抽出了兵刃。
崔耕赶紧后退一步,道:“干什么?干什么?要动武?真是粗鲁!不答应就不答应嘛。漫天要钱落地还钱的规矩,你们到底懂不懂?实在不行,咱们还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忽然,朴彦昭心中一动,道:“瑶仙你就莫想了,那纯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你看她身后的这队姐妹花怎么样?”
第1060章 大雨将要至
朴瑶仙心中一紧,道:“哥哥,不行啊,这二人可是有大用的,你把她们输了……”
“有大用?有什么大用?”朴彦昭不客气地打断道:“朴嘉庆和柳意如还想着靠她们引来大唐宰相崔耕?那不是异想天开吗?人家崔耕那么大的大唐宰相,能为了两个女子以身犯险?”
“可是……”
朴彦昭面色一沉,道:“行了,没什么可是的。莫非在你的眼里,这二女还没有一支花郎队重要?”
“那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就勿复多言。”
言毕,朴彦昭又看向崔耕道:“崔光大师您仔细看看,这二女的姿色,不在瑶仙之下吧?最难得的,她们还是一对双胞胎,在床上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哩。”
崔耕刚才表现出对朴瑶仙的“性趣”,要的就是这个!
他眉头微皱,“啧”了几声,道:“看姿色倒也还可以,不过……还是不行!”
“怎么不行?”
“多新鲜啊,男人睡女人,那不光看容貌,还得看身份。两个普通的丫鬟,哪能和朴家的贵女相媲美?”
“不是一般的丫鬟哩。是这么回事儿……”
然后,朴彦昭将魏云儿和魏雪儿的来历,简单介绍了一遍,最后,他循循善诱道:“崔大师原来勾搭的那个欧阳晴儿,不过是崔耕的俏丫鬟而已。而这两个,却相当于崔耕的小妾哩。这身份地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样啊……”
崔耕目光闪烁,似乎有些意动。
不过,他最终还是缓缓摇头,道:“只是差点儿成为崔耕的小妾而已,又不是真的。不划算!不划算!这样吧,赵温要是赢了,不能仅要她们陪我春风一度,你还要把她们永远送给我。”
“成!没问题。”朴彦昭对这二女并不如何看重,再加上急于翻盘,点头允了。
不过,尹紫依那边又出幺蛾子了,道:“源花之间,是用花郎队赌花郎队。这次是崔光大师和朴大哥赌斗,赌的是美人,我可不能拿花郎队出来做赌注。”
朴彦昭听了这话,越发确定,尹紫依对这场赌约没什么信心。
他非常大度地道:“不用花郎队也行,不过,崔大师得拿出够份量的赌注。”
吴知笑嘻嘻地道:“那拿我来做赌注成不成?我的围棋之术怎么也和朴仓部差相仿佛,应该能值两个美人吧?”
“这……好吧。那咱们现在开始?
“没问题。”
棋盘摆下,朴彦昭执白,吴知执黑,开始了新的一局。
然而,这局棋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不到三十步,朴彦昭就痛失五子。
第六十步,朴彦昭又失十二子!
就算完全不懂下围棋的人,也能看出来,这双方的棋力差距着实太大了。赵温对朴彦昭,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朴彦昭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来,道:“你……你……”
“我怎么了?”吴知满面的无辜之色,道:“我刚才已经提醒你了,自出洞来无对手,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你自已不信,非要和我再比一次,我有什么法子?再说了,这次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真正实力,你继续要求比斗,把裤子都输了怎么办?”
朴彦昭道:“这么说,你还是宅心仁厚了?”
“不止是宅心仁厚,而且忠厚老实。你看看,咱们俩的对局一开始,崔光大师就提醒你了,我是一品入神,你不过是六品小巧而已,咱们差的远啦。是你自已不肯相信,这就叫好良心难劝该死的鬼啊!”
“你……你……我……”
噗通!
朴彦昭直感到一口郁结之气难以发出,终于血往上撞,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
……
三局棋,前两局每局一个多时辰,再加上最后一局,这就是三个时辰过去了。
眼见着时候不早,今日的源花会就算结束。
像这种争夺源花之战,不可能一个晚上的比斗就定下来,得经过旷日持~久的争斗。
崔耕领了魏氏姐妹,高高兴兴地回金亭馆驿。
尹紫依虽然一心扑到金乔觉身上,但对崔耕当着自已的面如此沾花惹草,还是颇为不忿,一阵碎碎念,崔耕只是不理。。
到了金亭馆驿内,将旁人摒去,屋内顿时只剩下魏氏姐妹、贺娄傲晴和吴知。
魏氏姐妹和崔耕接触那么久了,甚至帮助他梳过头,当然是认出了这个所谓的崔光大师就是崔耕。
姐妹俩盈盈拜倒,道:“崔相甘冒奇险,深入新罗,救下我们姐妹。我们姐妹……”
“无以为报,甘愿以身相许么?”贺娄傲晴哼了一声,道:“少整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姐妹俩只要安分守已的,就是最大的报答了。”
魏雪儿却毫不示弱,秀眉微挑,道:“你以为我们想啊?真是的,算我们倒霉。经过了这么档子事儿,我们姐妹若再不以身相许。传闻出去,外面不知得说得多么难听呢?”
这还真是个问题。
若崔耕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两姐妹还拿乔,忘恩负义的名声暂且不谈,又有哪个男人自认为能降服住这样的女人?
“还倒霉?你……你们……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贺娄傲晴一阵气结,狠狠掐了崔耕一把。
崔耕赶紧打圆场道:“莫说这个了,其实二位最应该感谢的,不是崔某人,而是吴知哩。要不是他,我可没办法把两位小娘子,从朴家那里赢过来。”
吴知谦虚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话说到这,崔耕有些奇怪,问道:“对了,你怎么从没提起过自已的棋艺啊?你的棋艺即便在咱们大唐,也能堪称国手,足以自傲了吧?”
吴知苦笑道:“实不相瞒,还真的相当不了。在下的棋艺是不错,但比之顶尖高手,还是有所不及。”
“那岂不是说,咱们大唐的一流高手,比新罗的顶尖高手,都要强上许多?”
“正是如此。”吴知道:“您想想,新罗总共才多少人?而且,他们实行骨品制,新罗贵族中,能下围棋的又有多少人?说白了,这朴彦昭也就是在那一两千贵族里称雄罢了,跟咱们大唐的高手根本就没得比。”
“原来如此,那朴彦昭可是输的真的不冤呢。”
……
……
救回了朴氏姐妹,崔耕来新罗的目的,就算实现了一半,至于另外一半,那当然是偷走佛祖指骨了。
可是慧觉和尚不允许崔耕踏入法流寺一步,崔耕暂时也无可奈何,只能见机行事。
时间似箭,眨眼间就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在这期间,举行了数场源花会,三方各有胜负,合纵连横,崔耕出工不出力,吴知倒是大放异彩。
最后,是金家四支花郎队不变,金家和尹家各有三支队伍。到底谁能取胜,局面越发难明。
紧接着发生了一件事儿,让源花会暂时停滞。
原来,金怜姬又失踪了。
关于幕后黑手莫衷一是,有说是唐人干的,有说是扶桑人干的,有说是尹家或者朴家干的,甚至有人说,是金怜姬跟情郎私奔了。
但不管怎么说吧,源花会是开不下去了,眼瞅着半年之约将至,崔耕真是心急如焚。
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第二天清晨,吴知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房内,道:“崔大师快走!快走啊!”
“啊?怎么了?”
“风,起风了,还有云!”
我擦!
崔耕瞬间就秒懂了。
有风有云,那雨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