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

　　朱标：“……”

　　“憨憨你换雪橇，不带毛的。”里长吩咐。

　　“哎！换！嗯嗯！”朱闻天过来坐下，直接把冰刀脱下来，他没使劲系鞋带，脚在里面能晃荡。

　　他拿过来滑雪板和滑雪杖，不一会儿就穿好，在平地的雪地上用雪杖滑，接着速度冲河道的岸坡，又顺着滑下来。

　　等到了缓坡的地方，他就横过身，一步一步挪，底是光滑的。

　　到上面又冲下来，回到这边，换下面有皮毛的滑雪板，再上缓坡的时候，直接往上走，偶尔借一下雪杖的力。

　　“二位殿下看，两者各有优势和劣势，光滑的滑雪板下坡速度更快，有皮毛的下坡比不上，不过上坡的时候有皮毛的碾压光滑的。

　　这个女真和契丹的其实有不少人会，咱这是打过来的时候没在冬天，否则……”

　　里长讲解，看你干什么用？打仗就的有皮毛的，选择好地形，冬天下雪。

　　并告诉两个人，北元有的人会玩这个，冬天跟人家打，人家在冰雪之地来去如风。

　　女真那边更是，那边丘陵和山都多，还有河流。

　　不要以为这个是玩耍的东西，看看憨憨那动作和姿态，都不说其他兵器，一人一把刀，你就光挨砍吧！

　　朱标和朱樉以前听人说过这样的情况，今天终于见到了，自己更是感受到了。

　　冰刀还好说，雪橇真有用，现在就能用。

　　如是一想，朱标开口：“里长，工匠多制作雪橇可好？”

　　“做了两千副了，要雪几天，不管是要留下的，还是要走的，走的说不定冬季又会回来。”

　　里长说着把两副滑雪板和雪杖放到二人脚下，可以试试去滑。

　　“好！听里长你的，那个滑雪和滑冰哪个难？”

　　朱樉想着刚才憨憨的动作，觉得都很简单，憨憨方才还能加速后冲岸边的坡呢！

　　“秦王殿下是问蒸饺和煮饺哪个好吃吗？是蘸醋还是蘸酱油？”里长反问式回答。

　　小丫头看到滑雪板，滑过来，让憨憨哥背对众人，小声问：“憨憨哥，哪个难？”

　　“滑雪有坡度，平地上的很累，需要雪杖，滑冰不能有那么大的坡度，否则一路咱就侧身制动吧，谁敢对着大坡滑下去，中途有一个冰疙瘩或冰缝就把人摔死了。

　　两个差不多，俱是平衡的把握与身体协调性的问题，其实又叫核心力量，不过我很反感这个词。”

　　朱闻天给出答案，有人对下坡有恐惧感，就认为滑雪难，有人脚踝支撑差，就认为滑冰难。

第553章 雪埋之家何所信

　　冬季明明是北方人应该沉寂的季节，叫猫冬，藏猫猫、躲猫猫的猫。

　　在此季节里，尽量减少活动，保存体力，外出有风险，又会消耗大量食物。

　　现在不一样了，所有人都努力地干着活和学习，因为不缺饭菜和灯油。

　　最开始是两亩大棚有产出，过年前增加一百亩，年后另一百亩也能吃了。

　　人缺少油水，即荤腥是不行的，需要大量的碳水化合物来弥补，吸收的少，都排泄出去了。

　　缺了蔬菜一样不行，故此才喝发酵的茶，用茶来补充维生素，草原喝茶是要吃掉茶叶的，这样才能增加纤维和促进维生素吸收。

　　肉不缺，而且还是鱼肉的大量不饱和脂肪酸，加上新鲜的蔬菜，碳水化合物的消耗降低许多。

　　吃一吃主食就饱了，不像以前那种怎么吃都觉得饿。

　　……

　　“有人吗？答季，你还活着吗，我是罗录啊！”

　　刚刚下完雪的一处地方，一个生活在和林城旁边的牧民区的向导，带着队伍找到了一个人家。

　　大雪把那个地方都覆盖起来了，就露出上面的一点位置，这还是用望远镜发现的。

　　大家的眼睛上都用绳子绑了一副‘眼镜’，其实是爱斯基摩人的雪镜，用一些骨头和木头制作，就是一条缝隙。

　　这样就不用担心总睁着眼睛看雪的环境得雪盲症，不过有缺点，就是对景物的获取不够清晰。

　　懂绘画的知道，看油画的时候，离近了看，都是线条和一片片的色彩，似的，油画就讲究色彩，与水粉画在某些方面共通。

　　那么怎么看整体？简单，近距离眯眼睛看油画就拉长视野了。

　　而这便是油画迷人之处，近距离看，是抽象的，远了看，是具象的，与中华水墨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在距离，美在反差。

　　而戴这个爱斯基摩人的雪镜，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所以朱闻天在墨镜数量不够的情况下，让工匠制作简单的减光器具。

　　牧民罗录喊着，里面终于传出声音：“救命，帮我们挖开。”

　　“太好啦！”罗录使劲挥舞下拳头。

　　不用他再说其他的话，大明军士开始挖雪，一群人动手，十几息的时间就把那个通向门的路给刨开。

　　“答季，还能开门吗，你……”

　　‘嘭！’一个士兵直接把门推开，里面的人冲出来，把士兵给撞倒，然后七个人眯着眼睛大口喘气。

　　之前的雪快把最后的缝隙都给堵上了，而从推开门的位置看，还有很多水，显然他们开过门，又被雪给冲进去，不得不再次堵门。

　　“往旁边挪一下呗！你踩着我肚子呢！对，太好了。谢谢！”

　　被撞倒的士兵倒是没摔到，后面是雪，不过有个孩子站在他肚子上。

　　或许是听到动静，也可能是感觉脚下的触感不同，孩子向右迈步。

　　后面的士兵继续清理学，又有士兵脱下军大衣，两个人撑着到一个个人的头顶，遮光。

　　这下刚从黑暗中出来的人感觉不是那么刺眼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开口：“罗录叔，是皇帝让你来救我们了？我知道他们是兵。”

　　“是的小季季，大明太子派人来的，和林被大明打下来了。”罗录回答。

　　“啊！换人了？他们凶吗？”孩子情商有点低，估计是被闷的。

　　“凶还能来救你们，之前的北元什么时候管过咱们，咱们去和林城，大明军队什么都不要，还给咱们很多东西，饿不？”

　　罗录摸摸孩子的头，向旁边的士兵笑笑。“不知道饿不饿，就是怕，一开门就是雪堆进来，就能看到一点亮，生不了火的，吃奶干，有雪就吃，冷！”

　　孩子说着哆嗦了一下，显然他们的日子不好过，生火更缺氧，烟都在里面。

　　孩子一说，一件件军大衣带着温暖披在了一家七口人的身上。

　　“不用，你们快穿上，冷啊！可别冻坏了。”

　　一个老妪出声，显然这家人没有放弃年岁大的母亲，否则就会把这样的累赘扔到外面，给一点吃的，任其自生自灭。

　　“我们出来的队伍穿羊绒或者羊毛的衣服，不怕，先喝口汤，太好了，还不凉。”

　　一个小将过来，从毛衣里面掏出个水囊，打开后递给老妪。

　　其他近的军士也掏出来水囊，他们始终贴身保温。

　　“快喝，蘑菇汤，故意多放盐，大明给的盐可多了，去和林的都有。”罗录大声说。

　　因为旁边的军士在不停地刨雪，要把这个一般进土坑的帐篷完全露出来，声音大。

　　七个人也不客气了，真饿，咕嘟咕嘟喝浓稠的汤，咸不怕，缺盐。

　　“你们要什么？”答季喝了几口汤，眼睛也适应了，抬头看那个小将。

　　“要你们跟我们走，到地方帮我们干点活，不白干，给你们粮食，不信你问他。”

　　小将不玩煽情，出来的时候讲过课，让对方以为是交换，甚至带有强迫性的，这样对方才会相信。

　　不然告诉对方咱大明什么都不要，就是爱护你们，对方会把你当傻子，骗谁呢？哼！

　　这里不是应天府，否则遇到同样的事情，应天府军队出动，百姓就高兴，什么都不问，更不怀疑。

　　“好，你们让我们活着，帮我们把棚子收拾起来，我们跟你们走。”

　　答季同意，交换，人家救命，就得给人家干活。

　　七个人到了高的地方，看自己的牲口圈，里面有马和羊，还有两峰骆驼。

　　士兵在喂，把水囊里的汤喂给牲畜喝，汤暖和，马羊骆驼都使劲吃着，它们顽强，比人能挺。

　　这边拆棚子，另一边搭帐篷，得吃饭啊！快到晌午了，最好给牲口烧热水喝，晾一晾，不烫了，加几把麸子在水里，牲口最喜欢喝了，跟人喝汤似的。

　　对于马牛羊骆驼这样的动物，温水加点盐，撒些麦麸，相当于人喝高汤，可香了。

　　“罗录，那边怎么样？”答季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问。

　　“我来之前刚吃的小白菜，要不是知道你家总在这里，我都不想来，我在学习识字和算术呢。

　　天变了，大明的太子和秦王来了，给家里送了一堆铁器，十年都赚不到的。

　　人家是太医给看病，药就给了，不要钱的，什么都不要。

　　冬天啊！人家种菜，盖木头房子，用琉璃透光，过年的晚上，烟花……”

　　罗录哇啦哇啦说，一脸焦急，就怕这个好朋友不相信自己说的。

　　真的，都是真的，大明可厉害了！

第554章 神奇转换上元近

　　“答季，你们先收着，我去哈乙家看看，以前他家都是在你家不远的地方，是吧？”

　　罗录见这边没什么事情了，又要去另一家，他熟悉情况，才带队前来。

　　“我和你一起去，他家保证也被埋了。”答季终于恢复正常状态，之前估计缺氧。

　　牧民之间要相互帮助的，谁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需要别人帮忙。

　　一群人跑过去找另一家，不出所料，这家也开不了门了，即便门是朝里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