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贝子,他态度非常谦恭,而且非常殷切邀请苏曳秘密饭局,他要好好招待一番。
……
“大人,这讷谟祜不对劲啊,明明您才是主官,他也不来拜见。”怀塔布道。
廷忍道:“这几日,他到处行走各军,挑选精锐兵源,积极得很。”
李岐道:“主子,他这是要和你争权的意思啊。”
苏曳道:“没事,这位亲王之子还不懂得什么是新军,也不懂得我们将来是一个什么体系,他所作所为,最终也只会给我们做了嫁衣。”
新军体系,只有苏曳才懂,所以对于竞争者,绝对是降维打击。
怀塔布道:“我们办完这里的差事后,也要赶紧去天津,把募兵牌子立起来,赶紧招募另一半兵员。”
“等到大人从上海回来,大概我们就已经把人招募得差不多了,就等待您最后挑选了。”
……
白飞飞正在和丈夫苏全谈话。
“二弟要去上海办事,一是招募教官,二是购买军火。”
“我对海面上的事情很熟,对那边也比较熟。”
苏全道:“那你就跟着二弟一起去好了。”
白飞飞道:“可是,我毕竟是他嫂子。”
苏全道:“国事为重,不拘小节。而且我对你还信不过吗?”
接着,苏全又道:“二弟是在办大事,我虽然本事不大,但不能给他拖后腿。”
白飞飞道:“我还是担心他银子不够,想要从家里拿些银子。而且家里准备了一批人,也正好可以一并带上,帮助二弟做事。”
苏全道:“嗯,你放心去吧,别有什么顾虑。”
白飞飞望着丈夫,内心感慨万千。
……
两日之后。
苏曳再一次进宫面圣。
皇帝给他的圣旨已经准备好了。
“苏曳快来,这是朕给你准备的副手,讷谟祜快过来拜见你的主官。”皇帝道。
僧王之子,二等侍卫,新军二把手讷谟祜上前拱手道:“拜见大人。”
这位亲王之子,高大威猛,面如寒霜,不苟一笑。
苏曳弯腰行礼道:“见过台吉。”
讷谟祜道:“大人,我已经招募了一千三百人,不日将带往天津,届时请大人检阅。”
苏曳微微皱眉,这讷谟祜太过于倨傲了。
虽然募兵是你职责,但你也应该过来请示,该挑哪些人,不该挑哪些人。
不过让他募兵,也有一点好处。
那就是他地位高,人脉广,确实可以从各军中挑选身体素质最好的。
苏曳就没有这个人面了,各军都不会搭理他的。
接着,讷谟祜道:“皇上,那奴才继续去办差了。”
皇帝挥手道:“去吧。”
三希堂内,就剩下苏曳和皇帝二人。
“苏曳,朕给你挑选的这个副手如何?”皇帝笑道。
苏曳道:“皇上目光如炬,圣明无双。”
“哈哈哈……”皇帝道:“这讷谟祜虽然倨傲了一些,但本事是有的,剿灭发逆林凤祥一战,他就身先士卒,战功赫赫。反而是僧王,为了避嫌,一直压着他。”
“从今以后,你们就要在一口锅里面吃饭了,希望你们金诚团结,一起把新军练好。”
苏曳道:“臣谨记皇上教诲。”
皇帝道:“你去这次去上海,早去早回,新军建设如火如荼。讷谟祜雷厉风行,一半兵员已经年抽调完毕,就等着你返回天津接收了。”
苏曳道:“臣遵旨!”
……
次日!
苏曳带着圣旨,告别家人,前往天津。
白飞飞先走一步,在天津码头等他,两人汇合后,乘船前往上海。
“大人早去早回,等您回来,两千多名新兵,就等着您检阅了。”
怀塔布、廷忍两人前来相送。
苏曳带着六名精锐随从,一人两骑,离开京城,朝东而去。
次日!
苏曳带着黑弓等六人出现在码头上,等着上船。
这是一艘中等火轮,应该是从西洋那边买来的。
从天津到上海是忙碌航线,所以才有这等较为先进的火轮。
苏曳一行人,定了四个舱房。
白飞飞已经率先上船了。
苏曳几人上船后,他自己不觉得什么,但黑弓等人却是惊呆了。
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先进的船?连餐厅都有。
只不过,很快黑弓等人就来不及惊艳感叹了,因为开船之后,他们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直在马背上的他们,完全抵挡不住晕船的摧残。
苏曳和白飞飞见面后,她便回到自己的舱房中休息,餐食也由人送到舱房中。
其实,在家中苏曳和白飞飞之间,相处得已经比较自然了。
此时两人外出,反而比在家中更加守礼。
苏曳前往火轮小餐厅用饭。
餐厅中,非富即贵,有六个洋人。
另外,还有两个苏曳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是张玉钊和沈宝儿?
这两人竟然也乘船南下?
苏曳上前道:“玉钊兄。”
张玉钊拱手道:“苏大人。”
苏曳道:“贤伉俪这是要去上海,还是借道去武昌方向?”
张玉钊道:“上海。”
苏曳道:“玉钊兄不留在京城,准备明年的会试吗?”
张玉钊道:“这会试,参加不参加,也不打紧了。”
原本他打算参加会试,殿试,获得一个高名次,接着名正言顺前往南方担任官职,更好地为湘军服务。
但是在九江之战的预言上,他输给了苏曳,立誓不再参加科举,不出仕。
后来皇帝下旨,让他参加了乡试。如果他能夺得第一名,那还说得过去。
结果他只获得第二名,当然这也没什么,依旧是非常荣耀的。
但他偏偏输给了苏曳,留在京城,徒增笑柄。
所以,他便放弃了明年的会试,要返回湘军,继续做曾国藩的幕僚。
苏曳沉默了一会儿,道:“玉钊兄还记得我那句话吗?”
张玉钊道:“哪一句?”
苏曳道:“我们不是敌人。”
张玉钊道:“倒是记忆犹新。”
苏曳道:“玉钊兄这次返回湘军,如同龙入大海,能够一展抱负。”
张玉钊道:“苏大人编练新军,才是真正金鳞遇风雨!”
苏曳道:“那我有一句交浅言深的话,不知道是否当讲?”
张玉钊道:“但说无妨。”
苏曳道:“未来玉钊兄觉得前路不妙的时候,我身边有你一个位置。”
顿时间张玉钊不由得一愕,完全没有想到苏曳竟然会向他发出邀请?
这是开玩笑吗?
你虽然要编练新军,但能不能练成还是两回事。
而且就算练成了,又能怎样?区区两千人而已。
而且在各方的掣肘之下,想要发展壮大,谈何容易?
甚至想要独掌兵权,也是不可能之事。
而湘军现下虽然只有数万,但是却掌握一两省财源,未来可能有十万,甚至更多。
所以在湘军的舞台,不是要大得多得多,你还想招募我?
京城是皇帝的,但未来南方,就未必完全属于皇帝了。
顿时,张玉钊道:“苏大人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