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哭道:“皇上,求您给臣妾做主啊。”
接下来,她就委委屈屈把事情说了出来。
皇帝顿时皱眉,这懿贵妃也未免太放肆了,朕的宠嫔她说掌嘴就掌嘴。
“王承贵,去查!”
王承贵立刻跑去懿贵妃那边询问。
片刻之后,他回来了在皇上耳边道:“皇上,莲嫔主子也是被身边宫女牵连了,那宫女多嘴,说懿贵妃现在还不是皇后,就这么张狂了,未来成为皇后,成为太后,那还得了?”
这话,彻底诛心了。
皇帝听到太后二字,目光盛怒。
顿时,他朝着莲嫔寒声道:“你活该,朕看你是打得轻了。”
接着,他道:“那个说闲话的贱婢呢?拉出去,杖毙,杖毙了!”
冰冰顿时如同受到雷击一般,不敢置信望着眼前这个皇帝。
之前的宠爱,仿佛彻底化为泡影。
王承贵一声令下,几个太监如狼似虎,进入莲嫔宫内,把那个养伤的宫女拖了出来。
狠狠杖责。
没两下,这个宫女一声惨嚎,直接打死了。
莲嫔整个人都吓傻了。
为何会这样啊?为何会这样啊?
她当然不会知道,王承贵在给皇帝的汇报中多了一句话。
那个宫女本来是说,未来她成了皇后还得了?
多加了一句成为太后?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就是诅咒皇帝了。
然后,皇帝冷冷看了莲嫔一样,直接离开了。
冰冰满心愤慨,满心惶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
几日之后!
钦使来到九江,进入知府衙门之内。
“皇上有旨,江西巡抚苏曳接旨!”
苏曳上前行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西巡抚苏曳立刻进京见朕,钦此!”
苏曳道:“臣领旨,谢恩!”
宣旨太监道:“苏曳大人,您何时进京啊?”
苏曳道:“待我稍作准备。”
……
京城之内,暗流涌动。
所有人都在猜测,苏曳会不会进京。
甚至肃顺等人,还专门召集心腹议事。
猜测苏曳会不会进京,敢不敢进京。
杜翰道:“此人有了异心,断然是不敢入京的。”
匡源道:“他不敢入京,便是坐实了有异心,正好拿他问罪。”
“我也觉得他不会进京,而且理由太好找了,比如发逆来攻打九江了啊,就是最好的理由。”
“只要不想进京,就有千百种理由。”
肃顺在边上寒声道:“什么个意思?你们就那么想要苏曳反吗?”
说完之后,他也觉得荒谬。
造反,这是一个何等遥远的词。
此时,肃顺对苏曳的情绪,真是无比的复杂。
之前是看不上,有些敌视。
但是最近,颇有百感交集了。
肃顺这些年侍奉皇帝,把圣心揣摩得透透的,使得皇帝对他言听计从。
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迎合圣心,某些程度上也失去了自我,很多抱负无法施展。
偏偏苏曳,却可以不顾圣眷,尽情去施展内心的大抱负。
这等胸怀,肃顺也不知道是该敬佩,还是该鄙夷苏曳天真了。
……
崇恩家中!
一家人忧心忡忡。
崇恩道:“事到如今,我已不知所措。于公,我希望苏曳坦然回京。于私,我万万不想他回京。”
“只不过,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啊?”
晴晴在边上道:“因为昏君无能啊。”
崇恩听到这话,顿时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
九江!
“大人,万万不能回京。”沈葆桢道。
“大人,万万不能回京。”怀塔布道。
廷忍,沈宝儿,洪人离,白飞飞,胡雪岩,白岩等人,全部奉劝苏曳,不要回京。
洪人离道:“我立刻去联系天京那边,让林启荣率军佯装攻打九江,这样就有充分的理由不回京了。”
沈葆桢道:“想要不回京,能够找到许多种理由,任何理由都名正言顺。”
“而且说一句诛心之言,只要让发逆大军兵锋直指江西,那很多被动局面,瞬间就会逆转,相信湘军那边,也乐意配合的。现在曾国藩大人,和我们有相当的默契。”
苏曳道:“洪先生,幼丹先生,跟我进书房。”
书房之内!
沈葆桢道:“大人,暴风雨来了吗?”
苏曳摇头道:“没有,现在依旧算是风轻云淡。”
沈葆桢道:“都已经这样了,还风轻云淡吗?”
苏曳道:“当然。”
接着,他望向洪人离道:“你那边继续推进,不要急,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洪人离道:“你,你真的要进京吗?”
苏曳道:“当然。”
沈葆桢道:“大人,万万不可啊,你身负整个大业,怎么犯险?”
苏曳道:“哪里就犯险了?根本谈不上。”
“本以为和皇帝不会再见面了,结果还是要去见这最后的一面。”
“甚至,现在事情稍稍有一点点偏离轨道了,可能会使得整个大局失速,对我们的大业非常不利,我要进京去矫正一下,把整个大局掰回到原有的轨道上来。”
“我需要让一切按照我的计划进行,关键的时间卡点,不能早,也不能晚!”
对于苏曳的话,此时连沈葆桢都听不懂了。
甚至,任何人都听不懂的。
因为苏曳是站在一个非常高的纬度在推动整个事情,在努力把控整个局势。
苏曳道:“我很快就回来。”
“你们一切按照原有计划进行。”
“洪先生,尤其是你这边,不要被大乱节奏,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准备三四个月后的大行动。”
沈葆桢躬身道:“遵命!”
洪人离躬身道:“遵命!”
然后,苏曳道:“行了,去做事吧。”
离开之后,沈葆桢忍不住道:“洪先生,您难道没有感觉到这是惊涛骇浪吗?”
洪人离道:“我觉得是惊涛骇浪,但苏曳说不是。”
接着,洪人离道:“沈大人,跟着苏曳如此惊心动魄,现在可曾后悔了啊?”
沈葆桢道:“都在一条船上了,我们所有人身家性命,荣辱名誉都系大人于一身了,唯有赴汤蹈火而已,谁也无法下船。”
接着,沈葆桢道:“不知道洪先生可还心怀愧疚,不知道苏曳大人和洪天王比起来如何?”
洪人离道:“云泥之别。”
沈葆桢道:“我亦有同感。”
……
几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