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时候需要把叶赫那拉氏接回来吗?
思考一会儿,苏曳摇头道:“不要。”
……
接下来,小皇帝感染天花一事,闹得愈演愈烈。
阴谋论冲天。
几乎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苏曳,说他准备行废立之事了。
说他要谋害皇帝了。
因为小皇帝已经九岁了,不太好控制了,所以想要换一个更小的二阿哥上位了。
真是鬼扯。
小皇帝虽然九岁了,但是在很长时间内,他都只是一个招牌而已。
上一次他仅仅只是说了一句兆布那么坏吗?结果回到钟粹宫之后,就被慈安太后狠狠打了手心责罚,从那以后在朝堂上,他嘴巴闭紧,一句话都不说。
所以苏曳这边,继续执行着原有的计划。
西征军没有停止脚步,继续西进。
北伐军,依旧在组建之中。
甚至,苏曳还抽空去了一趟瑞麟府上,当然不纯粹是为了儿女私情。
而是准备让瑞麟复出,进入军机处。
“王爷想要让我负责哪一个部门?”瑞麟问道。
苏曳道:“户部尚书,兼内务府大臣。”
瑞麟道:“重心工作是配合接下来的洋务运动,还有内务府改革是吗?”
苏曳道:“是的。”
瑞麟道:“好。”
接着,他忍不住道:“不过,王爷要做好思想准备,下官才具只能算是中等,当时考上笔帖式,也不完全是凭本事。”
瑞麟担任两广总督的时候,一直被吐槽无能,但在苏曳看来,他抓住核心粤海关,每年只负责向朝廷缴银子,算是做得很不错了。
苏曳笑道:“瑞大人之能,我是最了解的。”
瑞麟道:“现在宫中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婚事的流程,是不是要暂缓?”
苏曳摇头道:“还是照旧吧,趁着苏栋大人还在京城。”
尽管是迎娶侧福晋,但毕竟是两个大族之间的婚事,还是非常讲究的,流程还是比较复杂的。
苏赫夫妻不在京城,崇恩作为岳父,不适合作为苏曳的家长,所以这些事情只能交给伯父苏栋了。
而苏栋,无比之积极。
甚至感觉这是莫大之荣幸。
聊完之后,瑞麟道:“你要不要去看看真真?”
苏曳道:“好。”
然后,苏曳便朝着真真格格的闺房走去。
原本瑞麟夫人在门外的,见到苏曳的影子后,立刻走得无影无踪,一边走还一边抹泪。
苏曳进入闺房的时候,真真正在埋头计算。
穿着简单的旗装,就是脖子上多了一条白狐围脖。
听到脚步,她转过头来。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了。
当时十六七岁,现在二十五岁了。
其实,她没有多大变化。
依旧是精灵一般的女孩,眼睛依旧是灵动的,面孔依旧是精致的。
只不过婴儿肥稍稍退了一些,使得五官更加明艳动人了。
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仿佛依旧是几年之前。
“在干嘛呢?”苏曳问道。
大眼睛扑闪之间,泪水滑落。
仿佛酝酿了快十年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出来。
苏曳上前,看到桌面上满满当当都是数学题。
她竟然在学这个?
苏曳坐了下来,拿起她的作业本,开始认真地看。
发现,她的水平着实不低了,已经接近高中的数学了。
“你都是自学的?”苏曳惊讶问道。
真真格格道:“不是,嫂子和晴晴姐姐,都会把厚厚的讲义寄给我。我一边看,一边学。”
“真厉害。”苏曳道。
旗人女子不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真性情活泼,在十六七岁之前,还是经常出门的。
但自从她婚事生变后,就真的完全宅在家里了。
当时还是惠亲王福晋的小生日,真真和旗人勋贵不断相亲,不断拒绝。
后来有女眷在席面上说苏曳的坏话,说苏曳曾经还妄想迎娶真真格格,但是现在向真真求亲的不是镇国公,就是贝子贝勒。
真真当时忍不住站起来说了一句,谁说我看不上苏曳哥哥了?
紧接着,苏曳和晴晴所谓的丑闻暴露。
在一番番剧变中,苏曳扶摇而上,进入了中枢。
而真真,则变成无人敢娶的女孩。
所以这几年,她沉下心来,在家中学习数学,竟然有了这等成果了。
看来,还是有天赋。
苏曳翻阅着真真的这些课本,讲义,还有作业。
接着发现前面有一个精致的玉匣子,不由得直接打开,发现里面是厚厚的信笺。
苏曳本能拿出来一看,发现是晴晴给她的信。
真真格格本来心绪万千,心乱如麻,此时见到苏曳竟然看她匣子里面的信,这还了得。
她赶紧冲上前,将苏曳手中的信抢走,一把将那个玉匣子抱在怀中道:“不能看,不能看,这些信你不能看。”
苏曳笑道:“好,我不看。”
但是大概也能猜得出来,这些都是晴晴,白飞飞和她的通信。
甚至很长时间内,这些信都是眼前这个女孩的精神支撑。
苏曳轻轻地搂着她。
真真柔顺地坐在她的怀里。
苏曳将她怀中的匣子拿开,放在桌面上,用手捏着她精致的下巴。
真真微微扬起脸蛋。
“苏曳哥哥,我变化可大吗?”
苏曳摇头道:“不算大,还是和七八年前一样,就是精致了一些,便好看了许多。”
真真道:“苏曳哥哥倒是变了不少。”
苏曳道:“变老了吗?”
真真道:“有一点点。”
接着,真真道:“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为什么一见面,非凡不陌生,反而亲近了许多。”
苏曳道:“你知道逗号吗?”
真真道:“知道啊,你发明的,现在很多文章都用标点符号了。”
苏曳道:“七八年前,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逗号,而不是句号,那就代表着有延续。我们的记忆保留,尽管没有见面,但精神还是延续的,所以哪怕隔得再久,只要是逗号,后半句接上来就都是自然的,不突兀的。”
真真动情道:“苏曳哥哥,你说得真好。但你没有这么情深,我却有这么情深,所以我才配得上你说的这句话,我真的是无一日不在想念,所以一点都不陌生。”
好聪明的女孩子。
再续前缘后,不哭闹,不委屈,只珍惜。
苏曳对着她的娇艳的红唇,温柔地亲了一口。
真真微微颤抖道:“这是苏曳哥哥第一次亲我,等了这么多年,味道果然是不一样的。”
……
次日!
湘军军头鲍超和黄翼升被押解进京,带到了苏曳面前。
两人依旧显得桀骜不驯,见到苏曳之后,就要破口大骂。
苏曳冷笑道:“你们扛不住的,不管是酷刑,还是满门抄斩,你们都扛不住。”
“所以,不管如何,你们都会招供的。”
“我之所以亲自见你们,就是想要让你们安心地招供。”
鲍超颤抖道:“我们……我们还能活?”
苏曳点头道:“能活,不过不能呆在国内了,你们要改头换面,甚至要毁容。”
“去哪里?”鲍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