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校长叫人拿来1000块钱。
“清和,谢谢你啦。”
“学生怎么能收校长的钱。”周清和义正严词的拒绝脸。
“医生出诊怎么能不收诊金呢,一码归一码,不能混淆的,收下吧。”
“当初去留学,还是校长的校董会帮我解决了大部分的学费问题,如果我收钱,别人会怎么说我?校长,这钱我不能收。”周清和再次义正严词的拒绝脸。
“校董会帮的也不是你一个,但是有出息的现在就你一个,别人不会说什么的,也没脸说什么的。”
“校长.”
“收下吧。”
“收下吧,你刚来南京,置业也要花钱,在宁波的家人也要帮助一二嘛。”戴雨浓帮腔。
话都说到这里了,三辞三请流程走完,周清和也就顺势而为收下了。
一千块,他还挺眼馋。
他现在全身身家也就曾科长给的100,特务处给的154,还有二十几块原本的零散。
“学生,汗颜”
在中央医院的时候,苏唯庸跟他科普过,现在的名医很吃香,出诊的诊金要价不菲。
一般来讲,一块二块五块,就是再富裕的也就二十块封顶。
毕竟一个普通工人月薪也就十块。
这一次一千,真的算是天价了。
当然钱不是今天的关键,刷脸才是。
真正的好处估计还在后头。
“我让人送你回去,我和校长还有些事情说。”
“那校长,学生下次再来看您。”
走出门有侍从室的武官等候,直接把周清和送回了特务处。
侍从室的车牌一露脸,处内行走的人看见车上下来的只有周清和,没有戴雨浓,八卦之风立马传遍了整个特务处。
校长的侍从室专程送周清和回来,这待遇,非同凡响啊!
由于周清和出现在特务处的时间不长,很多人根本没见过周清和,甚至连门岗的守卫都不一定认识。
一见到车牌还以为是校长的特派员来了!
好在特务处总有人打听到了这个医生,消息马上就飞了起来。
周清和上楼的时候,就恰巧‘偶遇’了刚好准备出门的情报科曾海峰。
“曾科长。”
周清和本来只是准备打个招呼,抬脚就走,谁知道曾海峰叫住他。
“周老弟,唉,跟你说一声,根据你提供的情报,那边已经在布控了。”
周清和微笑:“那就预祝曾科长马到功成。”
“是我们一起功成。”
曾海峰说完一搂周清和的背说:“我刚才回来想找处长汇报,结果人不在,秘书室的人说是带你出去啦?处长怎么没回来?”
“哦,我先吃完饭就先回来了,这不着急安顿下来么,处长估计还有点事要和校长谈。”
“什么什么?你说校长留你吃饭?”
曾海峰跟被雷劈了一样惊炸,不可置信的差点原地跳起来,就连小眼睛都瞪的滚圆。
“是啊.嗨,一顿便饭,没什么的,别多想。”
周清和一拍曾海峰的肩,轻轻一拍,差点把呆愣的曾科长拍的肩膀塌陷。
“先走了,曾科长,这都下午了,我得抓紧时间安顿。”
“嗯嗯。”曾海峰习惯性的点头,随后想起什么似的,立马踏上两个台阶,热络的说:“清和,你要的战术高手哥哥已经帮你找好了。
原18军的战术教官,绝对的战斗高手,叫王勇。
我查18军军需处长倒卖军火的时候,发现这人和那个处长有矛盾,一直受排挤。
有一回和那个处长对上,顶了他一下,受了处分,被打发去看营房了。
你说这不是浪费人才么?
这不,我这也缺行动高手,我本来想着弄到我情报处来。
关键是这人背景干净,上头没人,要不然也不会被一个处长搞掉不是?现在你需要,那你就先用着,不用着急,如果什么时候你不需要了你再丢到我这来,可以吧?”
“愿意来么?”
周清和闻言心动,听着是不错,不过现在这个处长都被搞掉了,按理说这个王勇还是有起复的可能。
特务这两个字就臭名昭著,军旅之人很多都看不起特务处。
而且18军的战术教官,怎么也是个上尉,这官职比周清和自己还高。
“愿意,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曾海峰拍着胸脯:“那个处长出事,18军的有些人还以为是他告的密,刚正是刚正了,但是没人敢真把他当自己人用啊,谁屁股底下没点龌龊的事。”
这个倒是有理,周清和默默点头,也就特务处知道不是他告的密了。
“行,那就有劳了。”这人情周清和认下了,当下就爽快答应。
“小事小事,我马上调人走手续,明天一早保证让他找你报道。”
曾海峰送出了一个人情,也是心情大好,眯着个小眼哼着歌下楼。
这人呐,还是得心思活络。
小小一个特务处,什么牛鬼蛇神都有,鬼知道一个人的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人。
这不?一下子就通天了。
提前交好,那就不会亏。
18军作为土木系的起家部队,王勇能在这个部队当教官,那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远不是那些杂牌部队的能比。
关键是这样的人才不容易流出来,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他自己是真喜欢,也使了一番手段才打通关系。
可要是和周清和的人情比,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礼太轻,也送不出手啊。
至于刚才说着,让周清和用完把这个王勇还回来.收回来干嘛?人王勇在周清和那,才能时时刻刻提醒他,周老弟,哥哥曾经出过力。
第17章 身份
告别曾海峰,周清和进去办公室看了一眼,科长不在,得,翘班遛弯。
反正顾知言也说了,今天下午放他的假。
想到顾知言,周清和想到白天监狱内的事。
离开监狱的时候,他撵了一点被换掉的药粉查看,就是普通的伤药,里面混合了少量的磺胺粉末。
这就证明顾知言确实偷偷藏下了一盒新的磺胺。
磺胺现在是绝对的限制品,想当初他在中央医院的时候问过,整个中央医院磺胺也才不到一百份的库存,当然,那是针剂,药粉数量稍微多一点。
可也是实打实的珍贵。
南京城多少人?这才一百份!
虽然周清和现在不知道黑市的具体价格,但是随便猜猜就知道一份磺胺在黑市用一根小黄鱼绝对拿不下。
因为最需要磺胺的人,就是受了刑或者受了枪伤的人。
这两者都没有渠道。
卖钱,或者红党。
顾科长的身份周清和看了看顾科长办公室紧闭的大门,心里有了判断。
九成的可能,红党!
顾知言能做到这个特务处的科长,军内的资历肯定不低。
现在祁卫正在严查药品,如果只是为了卖钱,这个当口搞药可太危险了,不值当。
不过这现在跟他没关系,只要不是日谍,什么身份都行。
眼下,他还是先顾着自己的事,熟悉熟悉南京城。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走着。
厂后街的南岸酒酿是一家开了五年的老店。
酒酿香浓醇厚,价格实在,童叟无欺,在附近的口碑不错。
门口挂出的古法桂花的牌子已经着了灰尘,看来有些许日子没擦。
能在夏日炎炎吃到秋季才开的桂花,显然别有一番风味。
“老板,一碗酒酿小圆子,要桂花的。”
“好嘞。”
顾知言挎着个包进门,和前台小厮打了声招呼,就上了二楼的包间。
没过多久,老板端着酒酿进门,反手就把门关上。
“今天怎么过来了?”布衣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精干模样,对外叫方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