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日本人只能躲避,不敢还手,因为他们没接到能出击的命令。
也就二三十秒的时间,地上的日本人脸上都被打出了血,多是鼻血。
而就在这里,内屋里走出一人,看穿着像是一个管家一样的人物,他抬手喝道:“住手!”
妈的,刚才你耗老子,现在老子耗你!你说住手就住手?
曾海峰很不爽,本来好好的功劳被这一搞搞的最后不被罚就不错了。
硬是又等了几秒,等到对面快步走出来,当着他的面连喊几声住手之后才挖了挖耳朵佯装听到。
“停。”他一出声,队员们整齐划一,眉眼含笑的起身,好似无事发生。
地上仇恨的目光一片,捏了半天却又无用的棍棒散落一片,还有一些不忍发出的低声痛呼,当然还有血迹,但都是对方的。
队员才不管,打都打了,打爽了,很爽。
“你们怎么敢打人!简直无法无天!”管家模样的人上前,对着曾海峰怒喝。
曾海峰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滚蛋,让普川真一出来!”
“你?”管家气的发抖,显然很久没有受到过这种屈辱。
“曾科长”
此时,别墅内,西装革履的普川真一和普川野田联袂而来,大佐之位,中年样貌。
普川野田说道:“中国有句老话,山不转水转,今日事明日必还,你信不信,你怎么把真一带走,你就得怎么把真一带回来,而且我敢和你打赌,现在是正午,这件事一定会发生在日落之前。”
普川真一面带微笑,捋了捋西装,神情挑衅表示认可。
曾海峰眼神幽冷,呼喝:“带走!”
两名队员上前押人,普川真一毫不反抗,随即便被押入了情报科的车内。
“走。”曾海峰带着队员毫不停留,大部队全部开始撤出庄园。
门口处。
“走吧,我们也不能堵门了。”
周清和透过车窗玻璃看完事态发展,看着事件解决,眼神从普川野田的眼睛上瞟过,收回车内。
这件事想解决对别人很难,但是对他来说却很容易。
戴雨浓找他,他一个医务股股长,资格不出众,手下又没人,有什么是别人没有的,而只有他有的?
医术,证件,特务处唯二的证件。
这就是戴雨浓找他的原因,很容易,不难猜。
至于第二件事,怎么把特务处丢失的面子捡回来?
那就更容易了,一脚踩到对方脸上慢慢捡就行。
车子逐渐远离。
“查一下,那辆车上什么人?”
普川野田的目光看着那辆神秘的黑车远去,警察厅的人员居然还会出手,导致他安排的众多记者一个都没进来,这顿打挨的毫无价值。
到底是谁?他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而在周清和走后,庄园外还有点乱。
“安静安静,照相机会还给你们的,等待命令!跟你们说了等待命令!
什么?长官的车开走了?
那照相机怎么办?娘希匹!”
“哎呀。”
“怎么了,股长?”
“没事。”
周清和把彭三槐这事忘了,算了,忘了就忘了吧,这麻烦让他自己处理,谁让他这么喜欢看戏。
有不爽问侍从室去。
周清和走的最早,车子也最快到达,车子开进特务处,就看见毛秘书带着特务处的同事站在了那里,笑脸相迎。
显然电话线跑的比车快。
随着周清和下车,热烈的掌声响起。
“欢迎周股长凯旋。”
“欢迎周股长凯旋。”
男声女声混合在一起,倒是透着兴高采烈的意味。
“毛秘书,捧杀我?”周清和打趣道。
“我哪敢啊,处长安排的,好了,散了吧。”
毛秘书挥挥手,男女队员开始走人,周清和眼神好,居然还看到有女职员朝他抛媚眼,毫不掩饰其中的火热。
周清和不禁露出浅浅的微笑,无语啊,这么主动的么?“老板对你的表现很高兴。”
毛秘书搭着周清和的肩,带着他一起往里走进去,笑着说:“你这一去的表现,那和曾科长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特别是果断的出手揍日本人,那是狠狠的杀了他们的威风。”
“处长说了,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周清和什么都做了,这就叫心有灵犀。”
这一出手,真的敢打,可就把特务处丢掉的面子全都捡回来了。
“特别是那句,抗拒执法,以暴徒论处,到时候在报纸上,我们就可以说前面的对峙,是不想引发事端,是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是他们咎由自取,死不悔改,我们才严肃法纪。”
“打的好!打的妙!”
毛秘书是使劲夸,狠狠夸。
周清和笑笑问:“毛秘书,这话应该让处长夸我,怎么都让你夸了?处长呢?”
“处长?”
毛秘书笑容加大:“处长这会正在日本领事馆会见领事,并邀请了记者朋友参加。
要不别人诬赖那车里坐的是处长,还以为特务处没能人,那你不白去了么?”
戴老板这打脸是打到日本领事脸上去了,等着日本领事接电话呢,一石二鸟。
周清和竖起大拇指,赞扬道:“高。”
第36章 纨绔
审讯科。
周清和前脚进入办公室,后脚曾海峰就到了。
一脸愁容,唏嘘短叹。
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满满一杯,喝了一半,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唉的一声,显得情绪不高。
“处长怎么说?”他问道。
“处长出去了。”
“出去了”
曾海峰又叹了口气:“你说我怎么办?”
本来是一件大功劳,辛辛苦苦这么多天,从南京追到苏州,好歹也抓了两个日谍,查抄了个仓库。
结果到了如今,功劳是别想了,能保住现职不被发配就不错了。
就跟他手下贾玉林一样.不过贾玉林起码还受了伤有个同情分,虽然去了监狱,但起码还在南京。
他这个科长要是被发配,南京哪有位置给他。
“我当初怎么就不敢开枪呢?”曾海峰似乎很疑惑的看向周清和,想要反省当时自己的心态。
“那得问你自己,你当初怎么就不敢开枪,不敢下令打人,我说曾哥啊,你当时在想什么?”周清和坐了下来。
“我没想什么,我昨天晚上就想好了,日本人肯定要出幺蛾子,所以我手下120人,除了40个人还在苏州,我80人全带过去了,我防着他呢。”
曾海峰认真的一口气说完,随后泄了气道:“我想好了冲进去抓人,但我没想到日本人居然硬顶着不让我抓。”
“那你打呀。”
“这怎么敢下令打人的?这么大的商会的会长家,几十号日本人,打伤了就是大事件,外交部,财政部.上头责怪下来我扛得住么?”
“那你现在扛得住了?还是你准备拖时间,拖到处长被人压的受不了,一个电话让你撤兵,你好回来无事发生?”
周清和给了他个饱含意思的眼神询问。
“我”
曾海峰提气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也不能说。
是不是这个想法,都不能说。
辩解已经没意义了。
“曾哥。”
周清和起身按了按他的肩膀给他倒了杯酒,
“你想特务处是什么?是校长手里的一把刀。
刀就是用来杀人的,杀日本人的,杀间谍的,处长要是被人压了,刀钝了,你觉得校长还需要这把刀么?”
“刀可以断,但是不能钝,校长的刀不是只有一把。”
“那个时候日本人就是看准了你不敢打,赌你不敢打,这才用肉身堵你的门。
你要是果断打回去,朝着他们的脸砸下去,你不敢打就变成了这帮日本人敢不敢打,那难受的就是日本人,敢吗?他不敢!”
“我们拿的旗子是严肃法纪,他们拿的旗子是抗拒执法,打出了事,他们家天皇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